阿政跨着大步子往东部街区走,刚走到拐角的地方,发现夏尔正左右两边瞎晃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夏尔!”阿政大声喊,高高举起手摇着,在人群中酒保的服装十分明显。
夏尔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他,往阿政方向找去:“阿政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点心事,普赛克呢?你那铁搭档怎么没在一起?”
“普赛克被别人拉去组队了,我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正好,你陪我喝酒去。等普赛克回来,我好好训训他。”阿政右臂搂着夏尔就往南部走。
“巴克斯的酒都喝完了?”夏尔勉强在她手臂里说话。
“都没了,今天生意特别好!今天不把我陪好我就不让你回去!”阿政手臂使劲了点劲,夏尔稍微有些喘不过气。
“知道了阿政姐,快放开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知道就好,嘿嘿嘿~”阿政坏笑继续拽着夏尔走。
傍晚之后的船港特别寂静,然后不远处的船港酒馆无比热闹。水手们庆祝着每天的胜利,互相吹嘘以前发生的冒险故事。
一个角落里,夏尔已经被阿政灌得烂醉,而阿政还在继续喝。
“小夏尔,你这酒量不行啊,太逊了!”
“阿政姐,你太厉害了.....你一个人十几瓶下去了...不醉嘛?”
“就这个破酒,还没我们的卖的好喝,喝这多才醉一点点。”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就往嘴里灌,刚到嘴边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阿政有些迷神的督了一眼,酒保服装的男子抓着她的手臂,她用力挣脱却没有任何作用。宗臧抢下她手里酒杯一口而尽,阿政见上半身被控制就用腿踹着他,宗臧却一点反应没有。
“喝够了吧,大家都担心你,快跟我回去。”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对你发火,请你原谅我!”
“什么?我听不见?”
“对不起!我错了!”
“什么?”阿政把手放在耳边,眯着眼睛。
“对不起!我错了!”
酒馆里的所有人都停止自己的动作,霎时间安静下来。
“小伙子,作为男人不能惹女孩子不高兴啊!”
“怎么能让小姑娘家因为你一个人喝闷酒。”
“大声喊出来!好好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宗臧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雄厚的回答声震耳欲聋。
“知道错就好!我醉了,转过去背我回去!”阿政笑着说,双手抱胸摆出架子。
宗臧没有迟疑,背过身子蹲下,没想到刚准备好就被一脚踹开脸着地。阿政和周围人都在笑话他狗啃泥的样子,他没说一句话,又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
阿政嘿嘿一笑,轻松一跃到宗臧的背上。“小夏尔,回家咯,快跟上!”
夏尔颤巍巍站起来,勉强跟在他们后面,酒馆又继续开始他们的嘈杂。
晚上的月光撒在地上,阿政在宗臧背上一直嘿嘿嘿笑着,街上星星点点的灯光为他们指引前方的道路。夏尔心不在焉的走着,脑中乱哄哄一片。
“那个....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在外面透透风。”
宗臧转过头上下打量一下夏尔,看到夏尔没什么异样:“透完风早点回去,别走丢了!”
“OK!我走了。”夏尔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深的公园,静的可怕,只听到猫头鹰咕咕得叫着。小桥下小溪哗啦哗啦流淌,旁边出现与小溪声格格不入的声音,是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是阿苏娜每天的日常,可能是女孩子保持身材的方法。刚好走到公园附近,就听见异样的哭声。
阿苏娜紧张得警戒四周,发现小溪边有个人在躺着,哭声似乎就是他发出的。
阿苏娜想离开这里,但那哭声令她心生怜悯,究竟发生什么事会让他哭声不断。阿苏娜试探性的走到他的身边,有些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的身影有些熟悉,是夏尔?!
“夏尔?”阿苏娜小声且清楚试问。
“嗯?”夏尔坐起来,却没有停止哭泣。已经是个泪人的他凭借着月光看到如莲花般的阿苏娜,硬生生憋着哭泣,可是眼泪抽噎声还是不停。
“夏尔?你怎么了?”阿苏娜有些担心他,她见过哭的那么凄惨的人,那是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没...没事.....”抽噎声根本无停止。
阿苏娜坐到夏尔身边,将夏尔的头轻放在她大腿上,夏尔有点害羞好奇她要干什么,阿苏娜以恳求的口吻:“请把我当做你最好的朋友吧!宣泄你的苦恼!”
“所有人都欺负我嘲笑我,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一事无成。小时候天天被村里的孩子欺负,长大之后还一直被嘲笑。被人从哥布林中救出来,狩猎犀角兽差点死掉,我就是一个废物,只是一个被欺负被嘲笑的丑角。”断断续续的抽噎又回到了哭声。
夏尔不断的哭泣引起阿苏娜的回忆,她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夏尔的头发。“夏尔,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吧。”
亚人种以前的在一些国家里当做奴隶使用,当我开始记事开始,我就在奴隶商的笼子里度日。无论怎么哭喊,得到的仅仅是皮肉之苦。
有一天我来到一个奴隶商们的集会,有很多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关在一起,其中一个大孩子跟我们讲着各种故事,让我最深刻的就是屠龙英雄的故事。浴血的屠龙英雄,他会满足受苦人的愿望。虽然每天做着不符合那个年纪的苦力劳动,但我都会祈祷那位英雄能快点来到这里,我只有一个愿望:解救我们。
直到一天,奴隶商做了一个丧心病狂的举动,他们把我们拉到一片空地放走。起初我们以为自己自由了,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一支箭穿过年幼的孩子胸膛,贵族们竟然把我们当做活靶子射击取乐。尸体倒地的声音,恶魔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我不断逃跑心里祈祷英雄能救我。
逃跑过程中,我被树根绊倒进了一个树洞里晕了过去,幸运的是我还活着。我努力爬出树洞走出这片林子,乌鸦的尖叫声、血的腥味不断提醒我要活下来。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因为饥饿没有体力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一个床上,一对善良的人类夫妻救了我,他们不像那个国家的人歧视我,反而把我当做他们的亲生孩子把我养大,教我识字,让我忘记过去的阴影。
夏尔的哭声慢慢变成抽噎,模糊不清的双眼看到阿苏娜美丽而端正的五官,她在微笑只是眼角稍微有几滴泪珠。
“我的父亲曾经教给我一个道理:人类都在被现实打击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想要在黑暗里找到光。但反过来想的话,如果自己被不停的打击不停的被黑暗吞噬,那不正说明自己就是光么?”
阿苏娜轻轻擦掉着夏尔眼角的眼泪,夏尔的心脏越来越急促,身体上的炽热是害羞还是酒精导致。阿苏娜和他四目相对,夏尔用手捂着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
夜渐渐深了,哭泣声抽噎声随之停止。讲故事的声音渐渐变小,代替的是熟睡的轻鼾声。
在梦里,夏尔又梦到奶奶给他讲故事。故事结束后,奶奶抚摸他的小脸蛋对他说:“我的乖孙子,以后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那就忘掉它。笑着面对明天,要时时刻刻开心就好,你可是要成为英雄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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