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圣诞节,我们这儿地方虽小,圣诞节倒是修饰的挺好看。超市里早早地摆起了圣诞树,上面缠绕着彩色的花灯,到了夜间亮起来很好看,这也只是欧美国家的新年,我们没感觉出什么特别,还是该上课上课,该不消费还是不消费。我们都在盼着几天后的元旦,在日本就是他们的新年。这时候会放一个长假,李桑和冯桑会去找他们老婆,我也会去找青青。
我给青青打电话时她不相信。直到我打开电视,把声音传给她,以及告诉她我在这儿见到的一些事情,她才埋怨着相信了。她把地址跟我说了,替我查好了几点坐哪儿到哪儿的电车,叮嘱的我有些心烦。
三十这一天,阿依卡很高兴,她也盼望着休息,她在这儿每天被人看着又不知道该教些什么,度日如年。熬到了下午5时,准时的走了。接着郑局长进来了,先把剩余的两万多円钱发还给了我们,并通知了放假时间,从31号到来年6号,七号上课,共七天假期。并强调了安全问题,别乱去,别偷盗,别逃票。
“不偷盗,这是肯定的,这个素质我们还有;逃票倒是想,可惜还不会,不如你教教我们;别乱去,这个就不好保证了,李桑和冯桑都准备好了延时湿巾,因为快过期了,这个假期肯定得用了,要用也得去找他们老婆用,肯定得去他们老婆那儿。我虽然没有湿巾,可是我也得去找我的青青,三条我能保证一条半。”
第二天,我们三个起了大早,一起从伊贺到名古屋,到名古屋后分开时,相互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乘车路线没错后分开,有点担心他们俩在外面迷路。我乘的是从名古屋到东京的新干线,由东京转新泻县,在路上强忍着睡意,经过了7小时的车程,走出站台通道看到青青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这是个小站,在这儿接站的人不多,单身女子只有一个,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她。分开了8个月,就跟几天一样,青青穿着还在国内时我们一块去买的米色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显得脸庞很小。我走上前一把抱住她,完全顾不上别人的眼神,这一天在日本叫做“大晦日”。
新泻县位于本州北部,冬季多雪。田里的雪黑暗中看上去像是水面,路边上还有没融化的雪堆。宽阔的院子里种了几颗常青树,还有几盆盆景,白绿相间让人头脑清醒。
青青的宿舍是2人一间,一座房子里住了四人。和她一起的同事知道我要来时主动的搬到了隔壁房中,给我们腾出了一个温暖小窝。青青的三个同事过来打了招呼,然后就自觉的不再作电灯泡。
进门换好衣服,青青马上开始忙碌,把包好的水饺放进锅里煮的空隙,切了两种熟食。看到了牛肉,我问青青“没有给我准备酒吗?”青青两眼一瞪“喝什么酒,赶紧吃饭”。“你是怕我喝上酒误事吧?”青青有点害羞的说:“小点声,隔壁有人。”对,两个房间的隔断是木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这时我想到,李桑和冯桑带着延时湿巾去找他们老婆的,住的房间都是这样的,隔壁有人的话,他俩的夜生活得多受罪啊!
这是来日本之后第一次吃水饺,青青调水饺馅总是多加盐,我也习惯了有点咸的水饺,吃的是满满的幸福,有老婆就是好。
吃完后,青青给准备了洗漱用品,我去洗漱,青青则收拾碗筷,铺床。外面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到家后有老婆做好了饭,给准备好了洗漱品,给铺好床,过会儿还会陪着睡觉,若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是动静不敢弄大了。
今晚就是新年,日本的新年晚会叫红白歌会,很多流传到中国的歌曲在这又听了一次过了12时,隐隐约约传来了寺庙的钟声,听说要敲108声,还不能敲错了,敲钟的和尚要好脑筋才行。
今天开始就是2014年了,新年第一天在日本称作“正日”,听说正日的传统是要去给长辈拜年问好,再去寺庙求神,这不是我们的春节,没那个心情,睡到了自然醒后,一起去附近的超市里看看有什么打折的商品。市区的一家全国连锁超市二楼是卖服装的,翻了一下上面的水洗唛标注着产自印度,越南。关于质量,我和青青都懂,外行人看不出来,内行人就看出来了,缝线跑的不直,条纹拼接不对,甚至有些一拉就断线的。在工艺复杂的衣服里面有男女同款的,是国产的,我们买了两件作为情侣装,超市里有很多免费的试用品,我拉着青青试了两款护肤品,化妆品柜台的促销员给青青抹了几分钟,果然是好东西,皮肤马上更加白里透红那叫一个好,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见过的日本美女脸上皮肤那么好了。不过产品好,价格自然也好,一套九千多円,青青不舍的,由我痛快的买单。
在一楼有一家专门做进口酒水生意的,产品很全,很多国家的都有,印象深得是一款八十五度的淡黄色酒,不知道喝下去有什么后果。当然也有国产的青岛啤酒,我买了两瓶,自己喝一瓶,一瓶带回去给史桑。日本卖的香蕉都是进口的,算是便宜的水果了。苹果很贵,五个就要三百円,橘子单价也差不多,我觉得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贵贱,青青舍不得我舍得,等看到葡萄和桃子的价格,我也舍不得了。
附近有一家中华料理,我们一起去吃过。店主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老板娘很爱说话,上菜间隙就跟我们说话,问我们:“你们是在国内就认识的还是来日本后才认识的?”我告诉她在国内我们就准备结婚了。老板娘夸奖道:“小伙子挺聪明的,跟着来了,不然三年后媳妇被人拐跑了。”我说不可能,老板娘看了看店里不忙,干脆坐下来跟我们长聊起来:“我看着你们俩是真合适,男的帅女的靓。小伙子,我问你们是不是在国内就认识的,因为在这边很多是来之后才认识的,这样的感情很少是真的,都是临时的伴,回国前就分手,看见你们真希望是一对,不是这种临时关系。”老板娘继续道:“有些女孩子,在国内已经结婚了,有老公孩子,在这里又和别人成为临时的一对;还有些人为了留在日本,嫁给一些年龄大许多的日本人,来我这里吃饭的很多是这样的。小伙子,好好努力吧!”我听的有点不以为然,史桑的姐姐和姐夫不就是来日本后才认识的吗,他俩回国后就结婚了,我们培训基地的森塞在日本不就是专心学习过级后就回国了,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和青青一块呆了4天就该返回了。在这几天里青青说了两次“你以后少来吧,来一次一个月的工资没有了。”让我很不痛快,考虑到回程时的交通时间决定上午走以便下午能到伊贺市。在车上从包里拿吃的时,发现包里有青青放进去的20万円,还有一些饮料和面包,这样在路上有吃有喝饿不着了也不用在紧巴巴的过日子了,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沿途的住户在家门口供奉“门松”,要求高的人家门口会有三四种,要求不高的人家就简单一种,都是素色的,门前没有鞭炮碎屑和烧纸余痕,也没有对联,若不是街上的人多了,看不出这是新年。
回到宿舍已是下午五时,“王桑,回来了,去美了吧?”史桑见我回来了,一把抢过我的包开始翻,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他已经把一块蛋糕填进了嘴里,并迅速用牙咬开瓶盖喝起了青啤。这个时候我们还不舍的买糕点吃,时间长的已经把100日元的观念转过来,认识到不是100人民币的就舍得买了。“去了没给你老婆怀上吧?怀上了还得花钱买药。”“买什么药?怀上了那就生下来。”“切,怀上了就把你遣回国去。”“遣就遣,我怕他?”这时我不太在乎被遣回去。史桑笑道:“你有老婆你不怕,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敢作业。”“你想作业也得快找个人啊!”
史桑理想的另一半是要漂亮,清纯,最好没交过男朋友,我骂他说“你去找个产房等着吧!”
总感觉宿舍里少点什么,仔细看了看,陶桑和他的行李不见了,他们告诉我,陶桑真的跑了。陶桑来之前就有认识的朋友在日本打heigong,经常听他讲起那个朋友也是干电焊行业,每月的收入有三十多万円,他也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提出他要去投奔那个朋友,没想到这么等不及,现在就跑了。后来我明白过来,这肯定是经过那个朋友指导了,拿到再留卡就走,暂时有合法身份,去的地方不需要别的经验,会电焊就行,早去早挣钱。想一想八个人一起来的,现在只剩下了七个,有点不是滋味。最不是滋味的应该是来看他的那个社长,恐怕要郁闷的吐血了。
这个假期间,各个会社里的前辈都来过了。有的是来看望将进入会社成为同事的后辈,有的则是自行车上绑着中华食品,烟酒糖茶准备做我们的生意。不过他们来到后的第一个动作都是相同的,坐下后就拿出手机拍在我们面前,都是用的iphone,时不时地拿起来上网查个信息,把各人羡慕的恨不得抢劫他们。
这个假期除了我们三个去会老婆的,一个已经跑了的,其余四人都在附近流浪,史桑流浪途中发现了又一个车站,离我们住处有15分钟路程,车站边上有图书馆和小学,现在也是放假关着门。进站后有一间小屋子,是供乘客等车时避风雨的。
这两天史桑爱坐在里面看等车的美女。进门后是一个告示栏,上面贴着几张悬赏令,悬赏提供被追捕逃犯线索的。仔细看了一下,占悬赏令最大篇幅的是犯人图像,往下是姓名,年龄,所犯何事以及悬赏金额。4张图像有一张居然是十年前的,日本破案率很高,可有些人就是抓不到。看到这个,觉得小木屋有点阴森。
和史桑坐在一排长椅上,“史桑,你不觉得恐怖吗?这儿这么偏僻,别被人抓去吃了。”“我怕什么,来男的我打出去,来女的,她怕我”。正说着,门口一暗,抬头看到一个女孩隔着玻璃门往里看,可能看到里面是两个男人,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史桑,你猜她会不会进来?”“会!”“我猜不会,赌什么?”“我输了替你做饭,你输了替我做饭?”“好”“先把头低下,别看她”。
过了5,6分钟,电车还没有来,那个女孩可能是站累了,也有可能是外面冷,女孩最后还是进来了,坐到了靠墙的椅子上,坐下就拿出手机低着头玩。我们两个开始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女孩穿一件蓝色的风衣,一头披肩发,相貌中等,看起来有20来岁,一件半裙,膝盖以下是光着的,一双印着兰花的浅色皮鞋。“你说她听到咱俩在这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害怕吗?”“害怕,她们本来就怕外国人,何况在这个阴森的小屋。”“你敢去和她打招呼吗?”“敢”“你去试试,看看她的反应”“我去试了,刚才的赌约取消?”“好”!于是我站起来向那个女孩走去,那女孩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有点防备的意思。“不好意思,从这儿到伊贺站,多少钱?”我指着墙上的路线图问她,因为路线图上有两个价格,一个是成人价,另一个是儿童半价,我装作不知道能够让他认为我俩在这儿搞不懂价格,不是闲得无聊在这儿看人的。“400元”“那这个200元是什么意思?”“儿童票”她说话也不敢抬头直视我,只是扫一眼就迅速转移视线。“那谢谢你了。”“好。”她回答可真是简洁。
我回到座位上,史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过了一会儿,电车来了,那个女孩上车走了,我俩又坐了一会,没再等到美女,看看时间十点多了,不甘心回到了住处,李桑和冯桑也已经回来了,我看了看他们俩,没看出损耗过度的样子。
电车我坐过了,另几个人还没坐过,非赖着我让我带他体验一下,刚好我们也想去买点日用品。我们一起从站点取了一张票,说明是从这个站点开始坐车的。这趟电车是通往市区的,只有长长的一节车厢,终点就是市区。车厢内人不是很多,一排座椅上坐了一男一女,我在男的旁边坐下了。然后那个男的开始对我说话,奇怪的是我一句都听不懂,我不停的对他说“别说了,我听不懂”,他还是不停的说,我心道,这是个彪子。没想到他真是个彪子,坐他旁边的女人向我点了点头露出了抱歉的笑容,就开始哄这个彪子。看来两人不是情侣,这个女的不是彪子家人就是义工。到了车站依次下车,在出站口由人工结算,果然是四百円。
出来就是繁华的市区最大超市的后门,我们要找这里的百円店。百円店里的产品从居家到日用很齐全,大部分都是本体一百元(不含税),所以叫百円店。它们和日本的超市构成了咱们国内超市里的基础货物清单。进去超市后转了一圈没找到店在哪儿又出来了。想起最好的办法是找人问路,不出所料的众人把我推出来。
我看到一个时髦的美女向我们方向走来,我迎上去刚说了句“打扰了”,那个美女就笑着摇摇手跑开了,画面就跟岛国爱情动作片在街头拉拍的被女人拒绝一模一样。我就想问个路,你把我当什么了……。男的总不怕吧,我又找了个男的问“打扰了,请问……”问什么我还没说出口他就说不知道,看来这也是个彪子。没办法,我们只能四处转了一下,不远处有一条河,河里面有比我们住处那里的鱼还大的鲤鱼,我们便开始在那里看鱼,商量着怎么把它弄上来。一会儿,一个老太太经过这儿,他们又推举我去问路。这个合适,拄着拐没法跑,我上去问“打扰了,请问百円店哪里有?”那老太太说了句“跟我来”,把拐给了李桑拿着,然后把我胳膊当拐,领着我们进去了超市的卖菜区。我们无奈,把拐还给她,说了声谢谢就走了,李桑说“老太太拄拐拄累了,正好我们送上门去。”看样子是找不到了,就进超市看看。进入这个超市里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穿着和这里面格格不入,里面的人都穿着薄薄的轻便衣服,我们穿的是统一红色的加厚防风衣。瞬间显得我们老土,里面的营业员看着都是年轻人,皮肤看上去细腻白净,现在心里不再大惊小怪,这是她们的化妆术厉害。
乘电车原路返回,我们在这个终点站上买了票,下车时看到列车员追赶两个小朋友,那两个小朋友是从中途上的车,中途的站点没有售票,下车时结算,这两个小朋友想同我们一起混出去没想到被列车员抓住了,列车员没有为难他们,补了票就让她们走了。我们追上去问“你是怎么做到的?差点就成功了!”那两个小朋友看到一群外国人围上来,吓得撒腿就跑……
回来后我再查了一下笔记,怪不得老太太把我们领到蔬菜区,原来是我把蔬菜店和百円店的单词记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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