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柔站在厕所外边，嫌弃地捏着鼻子。
厕所里传来凌若天那痛苦到深入骨髓的悲嚎，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臭味。
“谁叫你昨天吃完那么多，现在好了，舒服吧。”程思柔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嘲讽道。
“哈？说得好像你没有吃一样……噢噢噢……”凌若天话刚说一半，肚子就极其不争气地开始乱叫，随着肚子几声咕噜，凌若天感到整个菊花都通风了。
是的，他拉肚子了。
估计是昨天吃的太多，一下子肠胃接受不了，引起了消化不良。
“你行不行啊？我今天还要上学呢，孙叔不是叫你送我吗？你现在这样怎么送我去学校啊？”程思柔一脸嫌弃，“算了算了，我自己走路去吧。”
说完，凌若天就只听到大厅门“砰”地一声，之后再无声响。
“噢～腋色，”过了好久，凌若天排空了肚子，感到无比舒适，“妈耶，以后看来不能点太多烧烤了，会死人。”
“可以了，”老范突然发声，“我过滤了一个晚上，终于找到了。”
“在哪？”凌若天问。
“在你们学校，具体的话是在某个房间里边，那里大概有一个办公室大小，”老范说道，“再具体就不行了，我现在有点超载，之后的事你就自己解决吧。”
说完，手机屏幕立马暗了下来。凌若天摸了摸手机背面，烫烫的。
“真的有在努力啊，老范，你是个真男人。”凌若天很确定，这是处理器过载了。
本身老范的机身就只是一台手机。一台手机通过卫星定位一个IP地址并且筛选了一个晚上的数据，这个工作量并不是一台手机可以轻易接受的。
但老范真的做到了。虽然有计算机的帮忙，但是这算也是他地努力啊。
“该不会处理器烧坏了吧？”凌若天有些担心。
不过老范本身就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一台设备就能禁锢它的话，那它也太水了。真正强大的人工智能，是可以存活于网络上的。全世界的终端都可以是它的载体。
凌若天的肚子又响了一会儿，“不行不行，我应该找个坐厕的……妈耶这要蹲到什么时候啊……噢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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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柔走在路上，她很久没有自己走路去上学了。
记得最近的一次是在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走路去上学是因为家里车拿去修了，因为有人对着那辆车开枪。
那时候她还有好多保镖跟在身后，别的小孩都不敢靠近她。
而现在那个收了钱的唯一一个保镖却在家里拉肚子，这不得不让程思柔感叹着世事无常。
自己当初怎么就雇了这么个蠢蛋？吃夜宵吃到消化不良拉肚子的保镖，在桥南估计就只有那一个了。
“程大小姐？你今天自己上学么？”
程思柔正在发呆，突然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慌张地回头望去，只见赵英易微微笑着看着她。
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心脏好像骤停了一下。
那个蠢材保镖没来真是太好了，省的学长误会加深。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二人世界吗？
“是……是啊！我家司机请假了……”程思柔连忙接上话茬，这可是重新建立关系的好机会啊。
“是吗？很少见呢，大小姐家地司机会请假，”赵英易探头看了看程思柔身后，问道，“那位保镖呢？作为保镖居然不在大小姐身边，不像话，不像话。”
赵英易一语双关，程思柔听着有些臊气。
“那，不介意的话，我来陪大小姐你走上一程吧，”赵英易说着，自然而然地站在程思柔身旁，说道，“我第一次当护花使者，程大小姐多多指教了。”
赵英易摆出了玩笑得逞的表情，程思柔看着，本来她应该感到害羞的。
可是她现在竟然觉得赵英易这个表情和凌若天比一点都不传神。
那个白痴保镖笑的比这个要贱一万倍。程大小姐这么想道。
赵英易看着程思柔发呆的神情，那宛若黑曜石的瞳孔里，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虽然在意，但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赵英易知道的。
程思柔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哪有哪有……”
自己和学长说话居然走神了！虽然才几秒钟，但是，但是……程思柔不禁想要打死现在这个**的自己。她还想打死那个**保镖，都是他的错，让她走神！
凌若天要是知道，肯定会大声反驳道:“大姐，是你主动想起的我，关我屁事啊你就怪我！”
“走吧。”赵英易叹了口气。
程思柔想死极了。
学长一定认为我觉得他烦了……怎么办怎么办……
“学长等等我啊。”程思柔追了上去。
这样不行！怎么能就在这里倒下！
她暗自捏了捏小拳头，再次士气高涨。
而另一边……
“老大，我已经发现目标了，”一个穿着嘻哈的男子轻声说着，用的是英语，他跟在了那两人后面，“目标身边有个平民，怎么办？”
“动作快，那种平民打晕就好了，要在目标进学校之前搞定，以免打草惊蛇。”从他的耳麦里传来变声器的声音。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嘻哈风的外国佬而已。
只是，他的小臂上，纹着不知名的刺青。像是一颗子弹，被两把猎枪架在中间，周围有橄榄枝在环绕。
这是甘比诺家族表明身份的刺青。一般成员是黑色的，干部是青色的，高层是橙色的，而教父这种领头人则是金色的。
这个男子，他的刺青居然是青色的！
他居然是个干部级的家族成员！
“好吧，小子们，该干活了。”他对着衣领上的微麦说完，掏出了手枪。把它藏在了上衣口袋里。
那是柯尔特m1911，是很常见的老枪了。稳定性高不易走火。无论是菜鸟还是老手都容易操控。
话音刚落不久，一辆面包车从马路上冲出来，横在了程思柔他们在的人行道上。车门猛地打开，从里边下来两三个头戴丝袜的人，掏出手枪指着程思柔和赵英易，并且伸手上来就朝程思柔抓过去。
赵英易直接一脚踢在其中一个人的裆部上。他是打篮球的，腿力比起一般人来更加大，只听到一声蛋碎的声音。那人立马失去了战斗力。
赵英易也不多说，直接一个公主抱抱起程思柔就往缺口冲出去。
“不要开枪，伤到目标的话我们很难交涉！”那干部说完，那些小弟们便拔腿就追了上去。
路人早已被吓得不敢接近，有人已经报了警了。这片区域霎时间变得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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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老范，你真刚啊，你能开机了。”凌若天欣喜若狂，老范居然自己主动开机了。
手机亮起，老范的声音响起:“我靠，晕死了，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烧坏了。”
“放屁，老子这个机体是高性能机体，过热了会自动关机，怎么可能烧坏。”老范嗤之以鼻。
“估计是你运行过载了被自动保护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一醒来怎么有这么多未接电话？”老范疑惑道，“同一个号码打了十遍，难不成出了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
凌若天按下接听键，里边就传来龙嘉艺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是那程思柔的保镖吗！人呢！现在她被袭击了！”
“你哪里得到的消息啊？”凌若天被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问。
“有人报警了！我们调动了摄像头，的确是被袭击了！”龙嘉艺感到莫名的心累，到底谁才是保镖。
“位置发给我，马上过去！”凌若天也知道事态紧急。也加快了动作。
甘比诺那帮家伙动作真的快，只是一天不在她身边而已。凌若天咬牙切齿地想道。
“老范，我需要知道现在程思柔所在方位！”
“已经获取到她手机的GPS位置，”老范说道，“距离一高大概一千多米，处于商业街地段，正在朝学校移动。”
“好！给我时刻定位她的位置！”凌若天拿好陇花柳月，“这是你第一次实战，好好表现啊老哥。”
“放心老弟，你老哥我可是最牛逼的人工智能。”老范牛逼哄哄地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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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你，你放我下来吧……”程思柔看着满头大汗却还在坚持的赵英易，又看了看后面气势汹汹的追兵，恳求道，“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
“闭嘴！”赵英易粗鲁地打断了她，“我会保护你的，到了学校，我们就安全了，他们再嚣张，也不敢闹到学校里去，那里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闹进去大家都没好下场。”
程思柔当然知道，只是她害怕拖累赵英易而已。
果然，学长还是很温柔的。
“你那个保镖，事情结束后就辞了他吧，正事不干，光吃白饭，哪有让主人陷入危险的。”赵英易跑进小巷子里，本地人很熟悉这里的走向，但是外地人不一定能走出来。
更别说在里边追人了。
赵英易注意到了，这些人身材不像是亚洲人体型，而且母语像是英语，所以他在赌，赌对方是没来过桥南的外国人。
还好，他运气不差。
赵英易左拐右拐，终于甩开了他们。
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种复杂的小巷，很容易把人绕晕，也很容易把人主动送到面前。
他放下程思柔，大口喘气。即使他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体能比一般人要好。但是怎么说也是抱着一百来斤的东西狂奔啊，不累就奇怪了。
“我们要小心一点，避开他们前进。”赵英易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赵英易轻声说了几句，电话那头就挂掉了。
警笛呼啸响起，整个小巷的出口，都开始堆满警察。他们拿着防爆盾牌堵住巷口，把路障摆在街口。整片区域开始清空。
毕竟市委常委的儿子和锐丰集团大小姐在里边，这两个说是桥南支柱其中一员也不为过。
“龙队，已经全部封锁了，我们要不要行动？”一个干员像警车里的龙嘉艺请示道。
“行动自有他人，我们只要不让人漏网就好。”龙嘉艺答道，开始悠闲地吃起了薯片。
的确，凌若天赶过去的话，真的没他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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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开始了，”凌若天活动活动筋骨，问道，“老范，现在程思柔在哪里？”
“小巷西北方向，那里离一高很近，”老范答道，“但是现在大约有三四个人正在逼进她，清一色柯尔特m1911，方位虽然松散，但是移动趋势依旧是向西北移动。”
“你能知道他们用什么武器？”凌若天惊了。
“我调用了小巷里的摄像头而已。”老范说完，凌若天的手机屏幕上的电子地图便多出了几个正在移动的红点。
“这是什么？”
“声呐探测的位置，有波动信号的地方是红点移动方向，”老范自豪道，“我超莽的。”
“你还自带声呐？”凌若天感觉自己大脑不够用了，“老哥牛逼！”
他闪身窜进小巷，跟着声呐指示，他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甘比诺成员。
此刻，那个甘比诺成员还在蹑手蹑脚地向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利刃在靠近。
凌若天果敢地手起刀落，陇花顺着脖颈与锁骨连接处插入那个家伙的身体，直接自上而下贯穿了他的心脏。
那甘比诺成员吐出一口漆黑的血，缓缓倒下。凌若天缓缓拔出刀刃，从伤口里爆出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汹涌的血液，将他彻底染红。
那儿连接着动脉，这人已经必死无疑了。
凌若天捡起手枪，继续跟着探测寻找甘比诺成员。
此时，那些甘比诺成员们还不知道，死神已然降临。
那被猩红浸染的狩猎者，正在兴奋地寻找着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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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英易和程思柔躲在墙后，和那帮甘比诺成员玩起了捉迷藏。
他们小心地避开甘比诺成员的视线，朝着学校的方向慢慢摸过去。程思柔看着赵英易坚毅的脸庞，不由得花痴泛滥。
她有点庆幸那个沙雕保镖没有来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处在十分危险的境地，居然还可以犯花痴。不得不说，女人这种生物，内心的强大取决于那个男人是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
赵英易带着程思柔在小巷穿行，他们悄悄跟在了一个甘比诺成员的身后。因为那家伙堵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只要从这里出去了，那么之后赵英易他们将畅通无阻。
前方有个横T字形的岔路，只要那人向左拐，赵英易和程思柔便会直接向前冲出去，直接甩开这帮人脱离危险。
“思柔，准备一下，我们要冲出去了。”赵英易用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讲话，程思柔点点头。
那成员却突然猛地转身，三人顿时六目相对。
“在……”那成员刚刚吼叫起来，一柄利刃却已经从身后贯穿了他的心脏，爆出的鲜血染红了整面墙壁。
程思柔被惊吓得尖叫，赵英易连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省得暴露位置。
程思柔第一次看到这么露骨地杀人，感到恶心，便不看杀人这边，转过身去缓和情绪。
“我好像打扰了，”那甘比诺成员缓缓倒下，凌若天甩了甩陇花，像是甩开雨伞上的雨滴一般将鲜血甩开，然后陇花带着锋鸣慢慢入鞘，“大小姐你没事吧？”
“你也知道你打扰了啊，”程思柔听见是凌若天的声音，那莫名欢喜的心情涌了上来，把那些恐惧给压了下去，“那还不快点把这些人都解决了，我还要和学长一块走呢。”
“若天同学，你作为保镖，如此失职，我想，思柔大概不需要你这种玩忽职守的保镖吧，”赵英易却是一副严厉的表情，“我会和程叔叔说的，让他换掉你。”
“赵英易学长，”凌若天微笑道，“我有和你说过，我是程大小姐的保镖吗？”
赵英易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我是程大小姐的保镖的？”凌若天步步紧逼，“我好像没和你说过我的身份吧？”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英易支吾了一下，指着那个已经死透的甘比诺成员，说道。
“或许是某人，演了一出戏，然后逼我出来，看看我真正的样子也未尝不可呀……”凌若天的微笑让赵英易不寒而栗。
话不必说尽，这就是语音的艺术。
凌若天此举，就是在威慑赵英易。
“噢噢，差点忘了，赵学长的父亲是个手眼通天之人，查一个小保镖的身份，不是手到擒来，”凌若天说完，径直向前穿过赵英易身边，轻声说道，“不要耍你的小心眼，大小姐看不出来，难道我也看不出来吗？”
“你什么意思！”赵英易心里极其慌张，但表面还是装着不动声色。
“我哪敢有什么意思。”凌若天笑着摇摇头。
“若！天！”见凌若天不把她的命令放在眼里，程思柔生气了，凌若天居然在搅和她和赵学长的二人世界，“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去收拾那帮人啊！”
“那就劳烦赵学长，带我家大小姐出去了。”凌若天说完，便朝巷子里边走去。
“我们家保镖，山沟沟来的，不懂礼貌，”程思柔讪讪地笑，“学长你不要计较了，他没和我在一块是他昨天吃坏肚子了，怨不得他，你就不要和我爸爸说了。”
赵英易疑惑地看着程思柔，她为什么要如此地维护一个保镖？
以程思柔的个性，一个保镖而已，换掉和不换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或许他还不知道，凌若天和程思柔之间，其实已经开始有了一种名为友谊的东西了。
友谊很神奇的，它可以很长时间才会发生；也可以在一晚上就可以建立。
程思柔其实除了惠惠，家里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上只有自己孤独一人呆在一个偌大的房子里，像个囚徒。
之前的那些保镖们也很闷，除了工作也不和她聊天。
但是凌若天不同。
他会和程思柔一块吃烧烤，一块吐槽电影。甚至以后如果程思柔可以喝酒了，有酒量了，那也是凌若天在夜宵里加了酒的功劳。
他们也会相互恶搞对方，然后相互打闹。即使很讨厌这个人，但是至少他在身边的日子，程思柔感觉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程思柔自己都不知道，她对凌若天在某些方面的依赖，比她自己估计的还要严重。
所以下意识地，她开始维护起了凌若天来。
“我们先出去吧。”赵英易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拉着程思柔快速离开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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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钟方向拐角处。”
“四点钟方向直面。”
老范打着哈欠指挥着凌若天，几个来回下来，凌若天已经把甘比诺成员清理得差不多了。
“你真的认为赵英易发现了你的身份？”老范突然问道。
“我相信苏筱墨的伪造能力，只不过是我诈了他一把。”凌若天答道。
“怎么说？”
“很简单的，”凌若天收刀入鞘，“保镖这层身份，是个人都能查的到，更不要说以他父亲的情报网了，只是袭击程思柔这件事他知不知情我就不清楚了。”
“所以你才说那番推论出来，先把屎盆子扣他头上吧？”老范笑道。
“如果我的推论成立，那他必定会慌张，”凌若天说道，“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跟甘比诺有点关系。”
“他一个小屁孩，能和甘比诺有什么关系？”老范不屑。
“他爹呗，”凌若天无所谓地表情，“或许我们这次真的深陷泥潭了，海腾堂，甘比诺家族，血阳楼，太子系，杨家，几乎都挤在桥南了，而漩涡的中心，就是程思柔。”
“妈耶……你们人类，这么可怕的吗？”老范一副打冷颤的语气。
“我对人类是什么样不感兴趣，我只知道，现在局势愈发混乱，就愈难接近真相……”凌若天感到头疼，“线索杂乱无章，我没有时间去缕清，这很致命。”
“或许那个甘比诺的干部能帮一下你。”老范突然说道。
凌若天顺着手机屏幕的指示，向前看去。
那个外国男人正正站在他面前。
“你就是程思柔身边新来地保镖？”那男人开口问道，用的是英语。
老范翻译在手机屏幕上，凌若天看完，向男人比了个中指。
虽然凌若天英语不好，但是比中指可是国际通用手势。都看得懂的。
“fucker！”那男人骂了一句标准的国骂，掏出手枪就指着凌若天。
“你有把握吗？”老范问道。
“十步以外，他快，”凌若天右手放在刀柄上，调整呼吸，“十步以内，我有把握是我快。”
“刚好十步，”老范计算了一下，提醒道，“把握多少？”
“三成。”
“好低啊……”
“这种玩意 越近对我越有优势，”凌若天说道，“十步是我的极限。”
人类真的可以比枪要快吗？
普通人类的反应速度大约在0.3秒，厉害的世界级FPS玩家可以达到0.02秒，而世界上已逝的快枪手鲍勃·蒙登则是人类的极限，他的反应速度是0.0175秒。
这位神枪手可以在一声枪响中打出两发子弹并且精准命中目标。是可以媲美传说中的英灵的人类。若他生在西部开荒时期，必是一代传奇。
凌若天没有那么强，只是他被家里人测试过反应速度，稳定在0.019秒。
若是在亢奋状态，甚至可以飙升到0.0186秒。
这是个什么概念？
比如一个平均帧率在一秒60帧的视频里，每一帧的速度大约是0.016秒。
也就是说，凌若天可以在一帧多一点的时间内完成拔刀，斩下两个流程。
要是放在游戏里，那就是一秒几十刀的挂逼。
可现实和游戏不同，现实里还有体力和状态的限制。
但是也足够强大。
“去死！”干部扣动了扳机。
枪声与拔刀的嗡鸣突破天际，几乎是在同时，凌若天的左脸涌起了一道血线。那是子弹高速运动所划伤的，只要他再慢一刻，就会被直接爆头。
只见凌若天侧身之后，就猛地瞬移到了他面前。
那甘比诺干部瞪大了眼睛，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快的奔跑速度？
他感到自己像是愣了一下，人就突然到面前了。连模糊的影子都没有留下，几乎像是瞬移。
实际上，时间不过过去了几秒而已。
因为凌若天太快了，快到那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大脑信息处理缕乱，让人感到时间过了好久。
而那柄唐刀，则直接穿过了他握枪的两只手。好像那刀是投影似的。
凌若天站在他面前，保持着切下的姿势。
刀上没有血。
过了一会儿，疼痛如同浪潮一般，要把那干部的大脑给挤爆似的。他肆意地哭喊悲鸣，宣泄着痛苦。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他惧怕地悲嚎着，“我的手，我的手！感觉不到了！为什么没有血……为什么没有血！”
话音刚落，鲜血喷涌而出，化作血雨落在他的脸上。
血雨浸染了刀锋，让它变得狰狞。随后化作血滴，顺着刀刃流到刀尖，然后落地化落红。
凌若天收刀入鞘，从口袋里掏出纱布，给那干部包扎。
那个干部看着这个男孩，内心恐惧，不敢挣扎，任由他给自己包扎。
“回去和你们老大说，”凌若天轻声说道，像是恶魔在沉吟，“滚出桥南。”
老范翻译成了英语说给干部听。那干部听完，便因为痛苦而昏死过去。
凌若天打电话给龙嘉艺:“搞定了，都散了吧。”
不一会儿，警车们便纷纷撤走，路障，封条都不见了。
道路依旧车水马龙，行人依旧纷纷扰扰，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
桥南如同沼泽一般，吞噬了闹腾的猴子，继续安静地等待下一个猎物。
“又是平静的一天啊，你说是吗，老范。”凌若天微笑着看看蔚蓝的天空，说道。
没人回答他，唯有车子的轰鸣声和喇叭声在与他交谈。
凌若天哼着小曲，快步离开了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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