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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神父与暗杀者

第四十章:神父与暗杀者

面对着神父越来越近的脚步,Assassin没有退缩,而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直面那个恐怖的对手。

“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已经变了。你应该很清楚才是。”Assassin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手枪,向神父发射了数枚子弹。

神父使出惯用的八极拳法,通过挥拳时发出的气流弹飞了所有子弹。

“我猜你的下一轮攻击应该会在普通子弹中掺杂起源弹吧。”神父早已对Assassin的攻击模式了如指掌。

“谁知道呢?”Assassin虽然知道自己的打算已被看穿,但依旧保持着镇定。在战斗中,一个人的气势会对战局产生巨大的影响。

神父没有移动位置,而是伸出了一只手臂。他将手臂举在空中,好像要抓取些什么。那刚劲的臂膀看上去松松垮垮,手指自然垂落,唯有食指伸直,正对着眼前的宿敌。

这姿态宛如天顶画《创世纪》中亚当触碰上帝传导的神圣火花一般,再加上神父圣职者的身份,让我不禁肃然起敬。

但是,神父的手指所触碰的并不是上帝的神圣,而是自己内心的欲望和阴谋。

Assassin没有理解神父的动作,他唯一想的就是击溃眼前的敌人。生前的他只和一个人面对面地激烈战斗过——就是眼前的神父,但他早已忘却了。

Assassin把握好时机向前冲去,像往常一样打算用匕首进行攻击。但是,当他冲到神父面前时突然改变体内的时间,绕到了敌人的背后。

“哼。”神父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向后击去。他故意加大动作的幅度,给对手可乘之机。他知道,Assassin的真正目标是他的身前。

就在他要击打到Assassin的一瞬间,Assassin又闪回到了神父的正面,紧握匕首直刺向神父的心脏。如果击中的话,神父一定会当场毙命。但一向以冷酷为信条的Assassin却停住了脚步。他惊讶地看到,自己的匕首现在指向的并不是神父那灰黑色的法袍,而是一个少年的头颅。

神父用伸出的手臂紧抓着一个少年的头颅。这位身材矮小的少年有一头红色短发,黄色的瞳孔闪耀着纯真的光芒。他表情困惑,但一看到眼前的Assassin,便露出极其灿烂的微笑。

“老爹......?你怎么在这儿?”少年不解地向Assassin询问道。

“怎么了,卫宫切嗣?以前的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那个无可救药的圣人去了什么地方?”神父冷笑着,丝毫没有放开手中少年的意思。

“你是......”Assassin的记忆开始错乱。他持刀的手颤抖着,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神父继续说道:“你的手已经不是杀人的手了,卫宫切嗣。在从冬木的废墟中救出这个少年的时候,你作为魔术师杀手的一生就结束了。这是多么可悲,多么可叹。”

神父的目的很明显——他完全不想杀死眼前的暗杀者,只想让真正的卫宫切嗣复活。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印象中的Assassin一直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那个少年叫他‘老爹’......那个少年究竟是谁呢?红色的短发,黄色的瞳孔......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一个人——卫宫士郎!

“我......我......”Assassin断断续续地低语着。

我能看出,他的内心摇摆不定。作为抑止力的代行者,他唯一的使命是破坏圣杯,歼灭对手。他之所以把自己的记忆封存在结界中,就是为了能够冷静地完成这项使命吧。

但是,现在看来,他心中仍有某些温情的部分难以彻底舍弃。

“老爹——”被神父抓着的孩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Assassin的满头白发,“真是太酷了,这身装扮!”孩童兴奋的语气又一次击垮了Assassin攻击的欲望。他彻底垂下了拿着匕首的手臂。

“老爹在战斗吧。”孩童继续说着,“是为了正义在战斗吧!”

Assassin垂下了自己的头。

“不要垂下头,老爹!去消灭邪恶,拯救别人吧。你不是说过吗,要做一个——正义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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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男孩子稚嫩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都归于寂静。

Assassin向四周望去,神父、仁之介、神泉、Lancer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抹消掉了一样,卫宫切嗣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这里是——阳光无法照到的彼方(Endless Darkness)。”他认出这是自己心中的固有结界。

Assassin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甚至连到达这里的方法都强制忘记了。但是,他没想到进入这里的钥匙其实一直放在自己心里,更没想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儿竟说出了这把钥匙的名字——“正义的伙伴”。

卫宫切嗣在黑暗中孤独地行走。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去见一个人——那个被自己抛弃的可怜人。他要向那个人道歉。

没走出多远,Assassin便在牢笼的一个角落里见到了那个人。

他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那个蹲在地上的人的肩膀——然后,那个满头白发的真正的卫宫切嗣默默站起身来,转身面对着Assassin。

这段对话属于自我和真我、赝品与真品、肉身与灵魂。

Assassin走到黑暗角落的另一端,按下了录音机的录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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