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幕
登场人物:朴仁美(以下简称“朴”)、越霜霜(以下简称“越”)、苍老男、苍老女、中年女、中年男
【回转寿司店,夜内】
越(心满意足):“嗯∽∽∽满满的芥末酱寿司配上清酒,真是太好吃了。原来朴同志早就跟我是同道中人了,不过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这间寿司店呢?”
(朴不置可否。)
朴(递过餐巾):“能让越同志觉得好吃,难怪能这间店能开这么多年。”
越(接过,擦嘴,白眼):“你是在变相说我的嘴巴很刁吗?”
朴(内心独白):“涂这么多芥末,已经不是很刁的问题了,而是超越一般大叔的重口味才对。”
(朴不答话,学着越在寿司上涂满芥末酱,然后一口吞下。)
越(急忙):“你别学我,哎——”
(朴剧烈咳嗽,涕泗横流。)
越(顺着朴背脊):“都叫你不要学我了你不听,现在狼狈了吧?”
越(没好气):“吃不惯芥末就乖乖用酱油啦。”
朴(强打微笑,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忘了这种味道,想重温一下而已。”
越(不解):“什么意思?”
朴(喝水清嗓):“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带我来这里,他们也很喜欢像越同志你这样吃寿司……”
越(忽然):“你的父母不是已经……”
(越拍了一下手掌,然后双手分开。)
朴(点头):“嗯,一拍两散,很多年了。”
越(恍悟):“所以你也就以这种方式来怀念逝去的幸福时光吗?”
(朴微笑,不置可否。)
(越不忍直视这种微笑,看了看手表。)
越:“哎呀,已经这么晚了,你爷爷奶奶还在家等你吧?我们还是快点回去为好。”
朴:“他们今晚有活动,很晚才会回去。”
越(不好意思):“是吗……嘻嘻,其实要是现在就走的话,我还没半饱呢。”
(朴从文件夹拿出纸笔,记录。)
越(没好气):“你一个男生怎么吃得比我一个女生还少,这叫我情何以堪啊!还不快吃。”
朴(专注):“刚刚得知了越同志你的一个特性,所以必须马上记录下来,以备明天的见面。”
越(期待):“什么特性啊?难道是美食家?”
朴(推了推眼镜):“不,是饕餮。”
(越气鼓鼓地喝了一口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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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
中年男:“爸,妈阿朴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我公司里还有很多单子等我去签字呢。”
中年女:“你着急个什么劲啊,我还有五六个伤患等着开颅救命呢,还不是一样过来了?”
中年男:“你现在的老公不是院长吗?你自然是有恃无恐了。”
中年女(无视,自顾自):“我知道阿朴他最爱吃芥末酱了,这份是他的,我给他多涂一点……”
中年男:“你——”
苍老男(冷冷):“昨晚你妈跟阿朴说起你们今天要来看他,知道他说了话什么吗?”
中年男:“能有什么好话。该不会是又不想来跟我们见面吧?那混小子,知道是谁辛辛苦苦地工作供养着他吗?”
中年女:“阿朴也真是的。我每天做的手术都跟屠宰场杀鸡杀猪的效率有的一拼了,那血汗钱不大都花在他身上了嘛……”
苍老女(冷冷):“你们的确是够辛苦了,养着两头家不容易啊。”
中年男&中年女:“还是妈体谅我们。”
苍老男(冷笑):“哼!看来阿朴不来见你们还真是明智之举啊。”
中年男:“爸!阿朴究竟说了什么?他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
中年女:“我每个月给我女儿多少钱零用钱,给阿朴的也是那么多呀,他还有什么意见?”
中年男:“你的女儿现在才刚上小学吧?我是按照现在大多数高中生的月平均零用钱的两倍给阿朴的!”
中年女:“但是我每个月给的抚养费要比你多那么多,你怎么不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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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越微醉。)
越(双目迷离):“隔壁……好热闹啊……嘻嘻……这间店真不赖,吃东西还附送现场版肥皂剧。”
(朴一口一个涂满芥末酱的寿司,眼镜反光,看不清神情。)
越(递过清酒):“朴同志……你也要来一口吗?”
(朴摇了摇头,继续无声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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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
(苍老男拍案而起。)
苍老男(咆哮):“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
苍老女:“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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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
(越看到老爷爷的侧脸,瞬间清醒。)
越(惊讶,掩嘴):“朴朴朴同志,之前调查你的时候我见过你爷爷的相片,怎么跟这位老人家这么像?难不成……呜!”
(朴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越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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