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三风三雪三春秋,飞渡黄猿映水流。时光似流水,转瞬即逝,猴群里又新添了不少小猿,其中还夹杂着一个特别的影子,一只无毛的猿猴!
三年前,老猿在问清这小儿的由来后救活了他,因为知道是人类抛弃的孩子,最终决定是将他留在猴群,于是猴群里多出了一头无毛的小猿。这小猿身子骨相对于其他的猿猴弱了不少,但是小脑子转的滋溜快,相对一些普通的小猿更加顽劣,总是有数不清的歪点子从这不大的小脑瓜中蹦出来,当然这些歪点子也让猴群进入了更加繁荣的阶段。
再看现在的小儿,脚趾修长能抓物,手臂过膝似飞猿,长时间与猴儿混在一起,让本来就不好看的他长了副如猴儿般的样貌,除了那英武的刀眉,与格外明亮灵动的眼睛,那略微塌陷的鼻子与将要过腮的大嘴,怎么看怎么像猿!但人与猿不同,三年时间过去了,他的体表也没生出猿猴一般茂密的体毛,只是头生长发,已经从后背延展到脚后跟,仿佛是猿猴的尾巴,此时他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头猿猴。
头发毕竟不是尾巴,在树梢上跃动总是缠住头发,强行扯断是疼痛的,这让他颇为苦恼,但他想和其他的猿猴一般,有条长长的尾巴,虽然猴妈妈告诉他,他再长大一些就会长出尾巴来,但是他从有自主意识以来已经过去两年了,在猴群里讲他已经是头成年猿猴了,只是他的尾巴依旧没有长出来。
猴群里永远是热闹的,就算是寒冷的冬天也阻止不了,更别说这是开春了,春日,果树上刚出头的嫩芽最好吃了,小猴们最是不安分,整片山林也有些乱轰轰的。
那无毛的小猿也在树梢上欢跳,引导着他的后辈们去找那最鲜嫩,最可口的嫩芽,初春还是有些冷的,就见那些农樵都不是很愿意走出家门,若不是为了生计,他们可以睡一整天……这无毛的小猿也是惧冷的,但是猴儿们的智慧,在森林中设置陷阱抓到不少小型走兽,再用藤条简单的穿洞缝绑起来,为这小猿做了一件百兽衣。如果没有着百兽衣,或许在第一个冬天他就已经被冻死了。
小猿在森林里欢快的跳着,他见过人类,那人类与他是多么的像啊,通体无毛,也有一头长且乌黑的头发,只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一头猿猴,不是那野蛮嗜杀的人类。
他常常能看到山林里的猎户用长弓射杀虎豹,那是森林中最厉害的猛兽了,如果不是结队成群的出来,猴儿们见到都要跑,一不小心就会被猎杀,然而那猎户却一箭一个,如果遇到反扑,那猎户敢与它们徒手搏斗,不大的身材仿佛有千斤力,每次都能把那凶狠的虎豹掀翻,最后都拖着庞大的虎豹尸体下山,仿佛还不知足,不说每天都来,但是每隔个两三天都会来一次,小猿看着稀奇,也就偷学了猎户的技巧,用藤条与树枝制作了简单的弓箭,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拿走一两个兽夹子,然后布置在某些凶猛走兽的巢穴旁与石山附近,保证猴儿们的安全,也换来点额外的收获。而对于猎户来讲,偶尔丢失两个兽夹子也无伤大雅。
走兽是简单,他们是随着本能而生存,不懂人类的各种毒计,思想简单纯净,因此时光对于他们,除了是寿命到终点,年迈疲腐的身体再也不能跃动,他们是感觉不到时光流逝的,又三年已过,猴群里也非一尘不变,头三年不觉,又三年,无毛的小猿忽然发现,猴群里有许多熟实的面孔不再了,就连猴妈妈都再无当时的活力,整日昏睡,另一头老猿早在前年就去世了,猴妈妈现在是这个群落里最长寿的猿猴了。
猴妈妈又开始沉睡了,她很少出现在猴群了,常常盘坐在石山后面的一颗大树上,望着天空发呆,在她旁边就是埋葬老猿的地方,无毛的小猿很害怕,害怕猴妈妈也和那个老猿伯伯一般离去,因为这个姿态那和那个老猿伯伯临终前的状态非常像,身体变得虚弱,整日发呆,最后走向死亡。
猴群依然喧闹,无毛小猿又来后山了,也只有这小猿才敢到后山打扰猴妈妈,其他的猿猴是不敢的,在猴群,每一个进入最终阶段的老猿都是不能随意打扰的,它们寻某个地方思考自己的一生,回忆过往,以寻突破再增加一世寿元。所以老猿的猴子猴孙们都是不愿意去打扰的,但是小猿不同,他的感情比一般的猿猴更加细腻,一般的猿猴只认为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一个仪式,一个过程,这小猿却是更加在意,只有猴妈妈一个人她会不会感觉到孤独?!比起别的什么,他更加害怕!… 害怕猴妈妈也像老猿伯伯一样,不声不响的死去。
“呜呜呜呜~”
猴妈妈的声音低沉,慈爱的看着面前的小猿,她知道小猿在想什么,伸出自己的爪子为小猿梳理毛发,捉着那早就被她抓的干干净净的虱子,用低沉慈爱的声音安慰着小猿,告诉他,自己不会死,还可以再活一世寿元,而小猿则只是将自己采摘到的最鲜嫩的叶子,最好吃的果子放到老猿面前,不时还会用晒干的葫芦偷半葫芦猴儿酒放到猴妈妈面前,每次猴妈妈都是用略带责备但是慈爱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某天,小猿消失了……
这天森林里是最乱的,猴群如疯了一般在森林中寻找,一次性失踪了大约十五只猿猴,这在猴群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虽然经常有猿猴失踪,但是基本上都是能知道去处,被狼豺虎豹叼走也是命数,猴群也不会说去报复,但是这一天之内损失十五个,这真的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直接伤了猴群的元气,要知道六年的修养才让猴群从五十发展到八十左右,现在一次性去了六年发展的一半,这就像是捅了马蜂窝,这一天,所有猛兽的巢穴附近都出现了一群疯狂的猴子,数量庞大,就连虎豹见了都直接躲避,等着这群猴子的疯狂结束。
猴妈妈也接到消息了,在她知道无毛小猿也在消失名单内她愤怒了,拖着疲累的身子仰天长嚎,声音悠长,一阵恐怖的威压透体而出,方圆百里的鸟兽尽皆臣服,趴在地上颤抖,就连山林中的猎户都停住了身子,急忙往山下赶,他知道,山林中的某个成精的兽王不知什么原因愤怒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它的子嗣被害死了,想想自己几天的收获,莫不是不小心打死了某家的子嗣?想到这里猎户冷汗都出来了,刚打死的一头猎豹都不敢再拖走了,丢下了尸体就跑,只为了让自己更轻便,可以更好的逃命,此后半年估计都是不敢再进这片林子了。
在仙台山附近的山寺内,一个老和尚正在念着佛经,突然他停了片刻,随后又开始念起,随着越发低沉的佛音,他的身体闪亮着神纹,就连空气中的香火气都围绕着他的身体在盘旋,在寺庙后院,他的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正在那紫金莲池畔的小亭子中等待。(参加活动才写的,现在同时写两个故事,每日最多只能保证一章,给个赞支持下吧(。・ω・。)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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