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手要直,腰微微玩下,但脊椎不要放弃发力,四肢绷紧,保持注意力集中!”
下午,包尔曼大叔手里拿着一根足有手臂粗的长棍,白桦木削成的长棍被长时间的拿捏磨得光滑圆润。
他像磐石一般站在维拉旁边,神色严肃的开口训斥道,时不时深处棍子打在维拉动作不标准的地方上,将错误的地方纠正回来。
维拉手中也拿着一根和他身体差不多高的白桦木棍,右手握住棍身三分之一处,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腕上,一下一下的对着身前的空气横向挥动,位置大概是腰间微微向上的位置,那里不是任何主流剑法或者枪法攻击的位置,因为着力点不同,很难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虽然打击的是对方的腰部杀伤力将会比较高。
而且左手推在右手上的动作根本毫无意义,既不能助力,也不能增进对于棍身的把握力度,唯一的用处大概只有对方攻击过来的时候横棍抵挡能够起到加强力量防护。
“同样的动作多次练习才能形成肌肉记忆,让它刻在你的脑子里,哪怕是做梦也能在梦游中流利的使出来!”
面对维拉满身如同扔进水里一般淋漓的汗珠,包尔曼大叔毫无怜悯,抱着双手,声音严苛而坚硬的说。
维拉一言不发,等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咬着牙死命坚持的死孩子一样,将流畅重复到僵硬的动作一遍一遍的施展出来,这种动动作这么僵硬,而且缺乏实战的可能性,也不能用于打架,为什么要一直坚持?
——————
曾经的维拉也疑惑不解,试图向父亲抗议,换来的却是父亲无声的痛揍包尔曼那因为打铁而粗糙巨大的手掌足有小砂锅那么大,挥动起来的时候仿佛带着风。
包尔曼下手恰到好处,既让维拉感受到了十足的疼痛,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那是一天的清晨,六岁时的维拉就被迫在天都没亮的家门前,感受着半山腰吹来的寒风刺骨,仿佛连脊椎都冻得不住的颤抖,问出了这句话的维拉,就被包尔曼在家门口前狠狠地打了一顿。
维拉现在还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那是抿着嘴巴,紧皱着眉头,漆黑的眼睛里像是孕育着什么悲伤的过头的感情,但是手上的动作又凶又狠,仿佛每一下都是打在自己的心上,是那么的不甘,带着眼泪一般,那浓浓的悲伤深深的刻在维拉的心上。
……为什么,被打的是我,爸爸却那么伤心呢?
包尔曼不是心软的人,相反,曾经身为骑士的他心坚似铁,沉默如钢。
他从小就告诉维拉,男人就是要吃苦,唯有吃的别人所不能吃得苦,承受的住别人不能承受的责任,才能握住自己手中的东西,不让它失手流逝。
他还告诉维拉,男人的一辈子,就只为了拼那么一次两次,一旦输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一次,他看着天边下着雨的阴云天气,似有感慨一般的,飘渺而遥远的嗓音对站在大雨中举着水桶的维拉说:“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痛恨我没有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但你一辈子也不要用同样的语气来痛恨自己。”
就说过那么一次,然后,他在那么长的岁月里,维拉的生命成长过程中,一直都是那个如同磐石一般,坚硬,冷淡,严苛而可靠的父亲。
从来不温情,也从来不体谅。
一直都是那样,一个人默默的打铁,默默的看着天边,默默的督促着维拉的成长。
维拉注意到了,他是个优秀的孩子,也确实极具天赋,他坚持下来了,直到今天。
——————
吱呀——
屋子的门被推开,夏契斯低着头慢慢地走出来,半阖着碧绿色的眼眸,看着地面一言不发,沉默的思考着什么。
包尔曼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微微行了个礼道:“早上好,夏契斯少爷,昨晚休息的还好吗?”
维拉只是看了夏契斯一眼,继续挥动着自己手上的白桦长棍,好像没看到一样,和昨天一直缠着夏契斯说东说西的样子判若两人,训练就是训练,和平时的玩闹分开来,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也是可怕的专注能力。
夏契斯却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傻傻的像是梦游一般飘到包尔曼身边站定,手指不安分的缠绕着额头的发丝,眼神向前空洞的望去,没有焦距。
包尔曼看得出他似乎在为什么事情思索而烦恼着,和女人不同的是,当男人陷入困难的问题当中时,习惯独立的思考,而女人则喜欢互相倾诉。
那这个时候就应该让他自己想,别人和他说没用的。
包尔曼不再理会夏契斯,继续监督维拉。
而夏契斯就像个雕像一样站在一旁观望着,但眼睛又像是穿过两个人,飘得很远。
要知道,现在可是早上六点钟,在秋天六点钟才天蒙蒙亮,露水微微湿润的时候,夏契斯居然就起床了,而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在床上睡着懒觉。
过了很久,直到天边的太阳终于是以突破的姿态穿过蒙蒙的晨雾,洒在乡间的山村时,夏契斯才终于是从梦游的状态中懵懂的回过神来,看到眼前一声热汗的挥舞着棍棒的维拉,和一脸严厉的包尔曼。
抱住仿佛神经有些发冷的双臂,夏契斯抱住双手,吸了口寒气道:“早上好,包尔曼先生,这是在……锻炼吗?”
包尔曼看了他一下,然后才说道:“是的,夏契斯少爷,每天早晨的必修课。”
夏契斯深深的打量了维拉手上结实而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稳定中略带急促的呼吸,虎虎生风扎实无比的挥击。
过了很久,才低声的,沉沉的问道:“真努力啊……每天都是如此吗?为了什么?”
包尔曼低下头看了看这个身高还不到他腰部的困惑的小男孩,平淡的说道:“为了能成为骑士。”
“骑士?”听到熟悉的词语,夏契斯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抬起头来重复了一遍问道。
“对,骑士。”包尔曼点点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民众家庭,想要出人头地无非学习参政或者成为骑士,立功,然后才能博得一点地位,而我恰好曾经就是一名骑士,所以也只能教我的儿子成为一名骑士。”
“这种事情......不用那么努力也可以的。”夏契斯张张嘴,有些呐呐的说道,他很清楚,很多骑士与其说是通过测试,更多的都是走关系得来的,也就是“贿赂”或者和某个贵族关系好,哪怕是那个贵族稍微看好他一点,成为骑士也轻而易举。
虽然丑陋......但确实如此。
“我知道。”包尔曼没有转过头来看夏契斯,而是平淡的说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儿子能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真正的骑士。”
“可那有什么意义?明明只要有个地位……”夏契斯像是在与什么争辩似的反驳道,也许他是在和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辩驳,而不是包尔曼。
“不一样,”包尔曼的声音依然平淡,却带着坚信不疑的信念说道:“不一样,真正的强大,和外界的虚名和势力堆积起来的强大相比,能够承担的责任,能够负担的未来,都是不一样的。”
“......包尔曼叔叔,你说,蕾妮她受那么重的伤,是不是应该怪我啊?我那么没用,几乎从头到尾......都不像个主人。”
“........您是贵族,这不应该问我。”包尔曼沉默片刻,巧妙的回绝了。
夏契斯也是丝毫没有在意,站在包尔曼身边看着维拉,片刻后说道:“也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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