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金!“
奥诺拉显然被这高昂的报酬吸引住了,想想也是,金币一比七十六的汇率,二十金可以让一个人半年都不需要再担忧自己会饿肚子,二十金可以在穆兰希中层买到一处不错的住宅,这高昂的报酬,无论是谁都会有所触动。
“这么夸张的报酬,想必,这个食人魔没那么简单吧。”
炽龙抢先发话,好让奥诺拉不要立马做出决定,对于钱这种身外之物,他没有什么感触,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这钱后面所想掩盖的东西:“这个悬赏应该是有来无回的吧。”
“不错。”
维克多承认道,对于这件事,他并不想做掩饰:“这次我之所以找人帮忙,自然是有这一点原因,就你们所知的食人魔,其实是一种被改造的人,议会对它的确切称呼为‘Traitor’,即背叛者。”
他左手夹着烟,右手从腰边的布包里拿出几张被折叠的牛皮纸,在桌上一一摊开,上面简单的用炭笔画了关于这名食人魔的长相,以及一些相关的记录。
“你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因为它非常的难以对付,事实上,我们在之前就派出了一整支老练且可靠的猎魔人小队。”
“然后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
炽龙接着维克多想说的话并把它说完,他拿起一张关于Traitor的报告书,简单看了两眼,便明白了大致想要说明的事情:“所以,你找来我们,是因为什么,我不认为我们会比那支猎魔人小队要强。”
维克多给出的价格,可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他卖命,可以请出一些经验老道的猎魔人,可以在军队中聘请一支装甲部队,他却来找炽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陌生人,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
炽龙放下了报告书,直视着维克多:“找上我们,一定是因为我们可以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呵哈哈哈哈哈!”
维克多爽朗的大笑,并且开始鼓起了掌,他的笑,更像是一种刻意做出的样子,而非发自内心:“说的没错,这次来找你们,是因为你们早就是我决定好了的人,也只有你们才能完成计划的一部分。”他对于这件事情毫无掩埋,似乎早已认定炽龙会接下委托。
“那我要是拒绝呢?”
炽龙反问道,性命可不是玩笑话,他不想随随便便因为一张悬赏丢了性命,其实在炽龙心里,自己丢了性命还不是最重要的,相比起来,他更担心奥诺拉,假设在他死后,奥诺拉有危险,那就是束手无策了,所以,在安全还未保证之前他不会死。
“拒绝那我也没办法。”维克多耸耸肩。
“但是…”他突然话锋一转:“那辆列车,三天后就会启程。”
炽龙微微皱眉,而奥诺拉的内心也受到不小的动摇,他这句话无疑是说明了两点,一、上面的人无时无刻监视着他们的行程和举动,二、犹豫要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列车的行程提前了,这也是炽龙皱眉的原因,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审判官是否在说谎,但是他提起列车便表面炽龙和奥诺拉的所有行动都被监视着,包括谈话。
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那他的反应一定不会很从容,现在,经这一句话,双方的交谈也陷入了一个僵局,半晌后,才被打破。
“唔…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奥诺拉感叹道,她和炽龙对视了一眼,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便得知了对方的想法。
“但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
炽龙帮奥诺拉问出了这最后的问题,而维克多听到后只是吸了口手上快要燃到手指缝的烟卷。
“信,或者不信,这是你们的自由,瞧,我并没有做任何的威胁。”他摊开双手,并且顺便把烟摁灭在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但是,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已经将你们看作可以信任的人,而对于这种人,我从来不会说谎。”
维克多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冷漠的表情,甚至比炽龙机械的脸都要冷漠,看起来他不像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现在…”
他轻微后倾,以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这张宽大的沙发上:“我给你们思考的时间,虽然时间紧迫,但也会等你们想好后再行动。”
要说信任,炽龙对于维克多才是真正的毫无信任,两人认识了两个小时,一方却已经表示自己非常的信任对方,这样的话说出来或许他自己都不信,整个对话,这名审判官都始终把握着对话的节奏和度量,他给出的报酬也绝对不会让人嫌少,这便是他不信任的原因,因为这太像一个逼迫他们就从的圈套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早已思考好的,只等着炽龙一个个的回应。
奥诺拉咬着自己的拇指,皱着眉苦恼的思考,与其说是在思考,不如说是在与天秤上的两个答案角力,同意,她和炽龙都等于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从维克多透露的信息,这次的危险远超那些普通的悬赏,而不同意,那么他们将错失最后前往卡尔诺萨,而在这之后,这里似乎会面临什么重大的事件。
她的内心受到煎熬,没有人催促她,她却无比的焦躁,她能够把他们两个人的性命拿到这个独木桥上去博弈吗,她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渐渐的,她握紧了拳头,指甲似乎都快要刺进肉里,而最后,她内心里尚存的一丝理智约束了她,果然,还是拒绝了比较好,即使搭不上列车,他们也会寻找其它前往的办法,性命只有一条,她不能拿去随意的挥霍。
但是,她的心里仍然充满了不甘,他们苦苦打拼,最后还是未能实现这简单的目标,就像被人否定了一般,她眼睛有些湿润,她感觉自己可能要哭出来了,她紧咬着拇指,以至于留下一道深深的红印,这次谈话中充满了希望和绝望,很难想象这两种感觉能够共存,她现在,感受到的,更多是绝望。
一只冰冷的大手放在了她握紧的拳头上,让她受惊的抬头,炽龙转过头,向她做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每次他都会以这个微笑来告诉她,没有问题,这次也不例外,在奥诺拉略微发愣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个悬赏,我接下了。”
维克多的表情说明他早已料到了炽龙的回答,他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了一个他们见面后唯一一个不同表情,一个得意的笑容。
“欢迎加入。”
....................
与此同时,穆兰希地下城-贫民窟西南角
一处不起眼的小路,贫民窟里几乎隔几条路便会有一处相似的地方,但这里唯一不同的是,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只长相怪异的、身上长满了鬃毛的怪物,纵使有着巨大的体型,它却蜷缩在这小角落里。
“咯咯呱咕..”
它发出了极其难听的吞咽声,仔细看的话,才会发现它的身下压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而它正在将他的内脏一块块的从尸体里扯出来,再囫囵吞枣的一股脑塞进那充满尖牙的嘴里,粗暴的吃相使它的嘴边沾满了鲜血和碎肉,甚至不时有口水混合着血液从嘴角流出。
突然,它停止了手上的行动,长在那丑陋的脑袋两侧的耳朵向上竖起,代表它发现了什么异常。
唰!!!
它突然如同一只发怒的猩猩,将手上的尸体一把抓起来,猛地扔向不远处的屋檐。
砰!!
尸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撞在那铁制的横栏上,发出一声巨响,里面吃剩的内脏和未干涸的血液洒在四周,大块的肉末沿着墙壁缓缓滑落。
在那衰落在地上的尸体上方,那层叠式的屋顶上,站着一位提着灯笼的人,他的穿着和这里的难民大同小异,破烂如抹布的衣服上沾满了油渍和尘土,他佩戴着鸟啄式的防毒面具,并且头上扣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顶破旧的绅士帽,唯一能让人引起注意的,是他那手上的灯笼,和那些巡逻警官的不同,这个灯笼带着大量的尖角,并且充满了大量的雕文,最值得注意的是,那灯笼里发着令人畏惧的、幽蓝色的冷光。
“无礼的畜生。“
他的声音从面具里传出,在被过滤罐干扰后,这个声音变得沙哑,且模糊,每一个吐息都被放大,这使得他的声音不再和原本的一样。
他就那么蹲在那,就像他早就在那里一样,蹲的姿势像一个提线木偶,诡异的动作异常瘆人,他蹲着,却把手中的灯笼高举过头顶,好似那比一切都要高贵。
那怪物喘着粗气,却在他面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好似在刚刚那一刻,它才发现自己在和谁作对,它再度蜷缩在那个角落里,并且喉咙里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声。
他没有再理它,而是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灯笼,突然间,那灯笼的蓝光闪烁,并且瞬间伸出了许多只由流光组成的触手,看似柔软的触手如同渴望食物的幼兽,在发现食物后便如饥似渴的想要吃掉。
它狠狠的插穿了尸体,并且将尸体拖了起来,拉进了灯笼里,事实上,在拉的同时,那流光便吸食了尸体的血肉,就像一台抽血的机器,将这些血肉都吸进了那神秘的幽光里。
灯笼在吃完这具尸体后,幽暗的冷光便稍稍亮了许多,它仿佛,就像一具鲜活的生命。
“哼哼,哼哈哈哈哈.....”
他突然发疯般的狂笑,声音由小渐大,经过面具改变后的笑声显得撕裂而刺耳,但这拥挤且狭窄的贫民窟,没有第三者的声音,似乎只剩下了那呜咽的怪兽,和这癫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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