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已经死了吧。
吕藏锋是这样想的，毕竟自己都看见一团燃烧的鬼火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
不过，接自己的为什么不是黑白无常，而是披坚执锐的鬼将，而且还正要拿起鬼枪对准自己！
“等！等一下！”
吕藏锋反应过来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几乎不能站立，只能挪着屁股往后面走。
“不是挺有精神的吗？术士。我还以为最终还是没能救下你。留你在这里半死不活的也怪可怜的，想帮你了结的。”
虽然声音还是高萧那清脆少年的嗓音，只不过一看脸上那威慑十足的面具，吕藏锋就明白情况了。
“承蒙大将军救命之恩！”吕藏锋努力靠着伤腿想行个礼。
“吕师傅你没事就好。”
“诶？”声音虽然没有区别，但这语气却让高萧与高肃立马区分开来。但被附身的高萧应该已经不能控制身体发声。
“哼！还不是你给我面具上施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法，轻轻松松就叫别人把魂魄拉出来！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着身子，不然我就把另外俩个人也救下来。”
“是吗……因为我的强作为，逆命行……”
听到这样的结果，吕藏锋又有了如临死一般空洞眼神。
“我不救，他们自己也行吧！那小子身上不是有你结的印吗，虽然我不知道他身上藏的是什么，但凭这般煞气恶命，不可能就这么死吧！”
“对啊，我们俩兄弟如果这样就死就好了！哈哈！”
“吕师傅，我们应该怎么出去？”
听到这话，俩人一鬼环顾四周密不透风的石板。
即使兰陵王用了最大的魂力，也只能勉强
在这山崩之下维持住一个小空间，如何出去还是一个问题。毕竟连掉下后的空间到底是怎样都不清楚。
不过，没等他们多想，随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声巨大撞击声，这个狭小空间似乎也快崩塌了。
“喂喂！不会吧？”吕藏锋终于想起最危险的事情。
能在争这山崩中心存活已经不易，还能在外面搞出这种破坏的怪物只剩下一种了。
“抓紧！”
兰陵王一手抓住行动不便的吕藏锋，另一手已经挥起鬼枪要打破石板出去。
“再等一次行不行！”
当吕藏锋说完时，已经跟兰陵王一起从废墟下出来了。
四周具是一副仿佛地震后的惨状，墓穴的建筑材料像棺材一样将众人掩埋。
“我们还在山体之下吗？”
虽然头上透下的光足以照亮附近，但也只是头顶上露了个遥不可及的大洞。
如果全部落下的话应该没有人能活下来吧。是设计失败，还是万中无一的幸运，总之自己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了。
不过吕藏锋还没喘口气，展现在眼前的鬼神之战就让他再次屏住呼吸。
“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释迦罗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出了咆哮声。
另一边则是纯粹的惨叫声。
李忠军与释迦罗不知何时缠斗起来，也许在他人尽力保命时就已经撕打在一起。
一个健壮，一个瘦弱，没什么鬼火冥铠，也没什么神器装备，他们的动作就像正常人类一般，一个操着专业的格斗术，一个使着古老失传的武术。
当然，没人敢插在他们中间，只是因为他们力量的级别比普通人类高了太多等级。
李忠军找准机会擒抱住释迦罗，却被连着整个胳膊都被卸下来。
“啊！”随着李忠军的一身惨叫。
释迦罗反手将李忠军整个人抓起来甩了出去，深深砸进了废墟之中。
吕藏锋才明白那一声声撞击声的由来。
本来应该被砸成肉酱的李忠军却咆哮一声从废墟里爬起，再次举起硕大的石块扔向释迦罗。
释迦罗同样反手接住，又将李忠军拍在下面，一下接一下砸到整个石块都散成碎屑。
这次李忠军真的成为了废墟上的一滩肉酱。
当释迦罗准备拾起李忠军的碎屑时，散乱的组织却突然集中起来，恢复不全的身体细长而缠绕在释迦罗身上。
“你现在连呼吸都困难吧？身体被碾压成末的痛苦连我也不曾尝过。众生皆苦，你又何必苦上加苦？明明只要动一下放弃的念头就可以解脱了。”
释迦罗一边友好地问着，一边毫不留情地撕扯李忠军的身体。
的确，只要自己想放弃承受痛苦，便不用承受任何痛苦。这穿心断手的痛苦，这粉身碎骨的痛苦，这肢体扭曲的痛苦，任何一种都叫人痛不欲生，不想二往。
但为何自己还在坚持？
这里李忠军考虑的不是理由，不仅仅是对因为他们的狂信就扭曲他人的命运的愤怒，而是见到教团这帮人的时候简直就像本能般想要攻击。
真正的思考的是为何还能坚持？是极限突破的问题。
明明之前被打进墙体就濒临晕厥，现在忍受的痛苦却是难以想象的地步。
“那么你又为何不肯放弃？出家人不是最忌执念吗？”
李忠军向来用反问来回答。
“我放弃了，在成佛前一刻，我放弃了。众生皆苦，我以何乐。我乃殉道者！替世人承受所有痛苦之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释迦罗却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并将李忠军硬撕下来，至此释迦罗也明白了李忠军忍耐力上升的原因，一颗佛舍利在之前埋在了其体内。
“呵，佛舍利嘛？西天诸佛留下来的这才是对世人的无用之物！”
曾踏足非想非非想处天的释迦罗知晓佛舍利对李忠军这样的人而言就是个精神增强装置。
但结果而言却是徒添李忠军的痛苦，带来万般不幸的存在。
“让我给你带来真正的解脱吧！”
在释迦罗取出李忠军体内佛舍利的一瞬间，所有强忍的痛苦却好似决堤般再次渲泄而出，所有的感知都被痛觉所淹没。
“舍弃苦痛，前往极乐吧！”
千年前小心翼翼侍奉的东西，如今释迦罗随手将它丢到一边。
“不要扯什么替世人承受痛苦！我的痛苦还轮不到你来承受！”
然而李忠军没有失去意识，而是继续以残破之躯缠绕束缚着释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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