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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民

遗民

却说吕藏锋与高萧被牧童带到庙前,牧童急不可耐地就推开了门,然而并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大喊:“王大哥,我又带人来了!”

吕藏锋和高萧在门口就被里面的气势震到没敢进来,司马奕的注意力也马上被门口的俩人吸引去。

听到又有新的人被带来,王五率先从僵持中收手:“又对不住了,新客人来了,请允许我先招呼一下,下次再切磋切磋。”

说完转身就两步并一步,一下就到吕藏锋跟前,“先进来聊聊吧,小地方能待客的地方不多。”,同时就抓住吕藏锋的手往里走。

“等等……”

吕藏锋也没想到对方速度这么快,毫无准备就就被王五热情地往里拉,而且自己完全推搡不过就进来了。

高萧刚刚跟着进来,牧童就准备把门给关上。

“什么?”

高萧莫名一吓想往后撒,王五的手却搭上了肩,强大的力气是压得一步也动不了。

“对不住了,这里的规矩是庙门不可大开!进人必关门。”

王五接着叫了牧童:

“阿贵,你牛喂饱了没?别忘了,不然你妈又要打你了!”

“知道了王大哥,我也得先带路过来啊!我也先”

牧童关上门又牵着牛离开了。

“……”,高萧转身看着一只手抓得自己不能动弹的王五。

“哦哦,真对不住,种田人傻劲大不知轻重。”

王五憨笑着应付,“里面还有别的客人,不如一起坐下吧!”

吕藏锋此时已经关注着里面的俩人。

而司马奕原以为对决被打断,孟夏至少还要再纠缠一会。结果孟夏一言不发地回到坐位上长吁一口气:“呼,好险,差点打起来。”

“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不过,总算有点‘好事’,来的人果然不止我们!”

两个俩人组都注意到了对方,而且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因为一路走来这里只有来的“客人”是穿着现代的衣服。

“大家到这里都是缘分,不如先互相介绍一下吧!在下王五,现在临时接管村子……”

然而其中作沟通的却是唯一不一样的王五。

“你似乎对我们一点都不奇怪啊?”

没等王五自我介绍完,司马奕就以逼问的语气说道。

“我知道各位都是外面来的!自打外族侵入以来,到现在外面世界想必已经天翻地覆了吧?只可惜我们一族遁隐此处已久,不知我大清国运还如何?”

“大清早就亡了……”

吕藏锋忍不住吐槽了出去,“倒是你,似乎早有预料我们会过来的样子!”

王五仿若深思,一边踱步靠近神像:

“你们不信任是自然,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世上。当年天灾连连,颗粒无收,这附近更是瘟疫肆虐,一片哀鸿,又逢匪徒四起,这村子几百多口人几乎都要完。此时一个洋人道士过来,要我等信什么神便可救命!

我对洋人虽无好感,但这洋道士做的药却是药到病除先解燃眉之急。村子里的人也慢慢相信这洋道士的话。

可饥荒,兵乱还在,村里还是每天都在死人。此时我也梦见这洋道士口中的神托梦给我要我去这霾山避难。

洋道士听了我的梦,连说是神迹,要我跟着梦境指引,结果带着剩下的人都到了这肥沃的霾山。

这洋道士也真有本事,还将原来的村子的房子都整个搬了过来,能作五里雾,号称防这乱世兵荒,又做一神像以示偶像!”

司马奕不以为然地回答:“真是可以记进《聊斋》的故事,不过想拉人进教还是省省吧!”

“不!恰恰相反,我是要你们来推翻这神坛的!”

走到石像旁的王五,大喝一声便扭身一脚踢向神像。是虎躯一震,一腿带风,全身气力化为一道,攻其一点而破其整体,一整个石像都被平移三步,其中石像表面的石膏都被震撼零落。

石像剥落下表层的石膏后露出了绝非神明的扭曲猙狞面孔——那不是模糊的人形偶像,而是数之不清的怪物的集合雕塑。

四人都被这过于邪气的雕像震慑到时,王五接着讲:

“村子里听信、崇拜洋道士的人越来越多,而我也成了神使的化身,负责守护这祀庙神像。但在他离开后,我才发现这迷雾不止隔离了外界,也封闭了整个村子。而这之后,这里便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概念,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重复前一天的生活,一天重复一天,。因为无论重复多少次,这里的人,环境都不会发生改变。”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又是如何从这循环里知道这是个循环呢?”司马奕仍然很难相信王五的话。

“不知多久前,因为我真的不知道真正的时间应该怎么算,循环突然停止了,村里其他人如同仅仅过了一天,继续以往正常的生活。而守护在此的我却第一次看清这偶像的真面目!为了不让人知道,我特意将其表面遮涂,并不许其他村民进来。从那时起,随着迷雾散弱,当初进来的坦道如今已是一片行走不通的密林。而且同时连神像都开始动摇,我才知晓一个真相……”

王五又半跪在地上,右手一掌抵在平移前石像底座的地上,仿佛手掌轻推,地上的青砖便似玻璃破裂一般纷纷绽开。

破碎的砖片从中陷入,一个无比深邃的地洞展露出来。

“这是?”

吕藏锋一眼就凭经验察觉到是个盗洞。

“这下面就是一个古墓!那洋道士走前要我死守这神像不能动之分亳,还警告我将来必有外人侵扰,需杀之!而后我才明白我只是一个守墓人。我虽然练就一身功夫,也仅潜到数丈。各位是那妖道所惧,必能破此法阵。”

高萧与吕藏锋,孟夏与司马奕两两各交换了下眼神,心里也是各有打算。同时,吕藏锋和司马奕也都注意到对方的目标与己相同。

“虽不是什么正经活,但这下墓倒斗的确是我的‘专业’。”

吕藏锋先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整理剩下的工具,在整理之际轻声告诉高萧:

“你等在上面,待我看看虚实再做打算。”

“我本来只想找到路回去,但怎么说也是古物研究的人,不能放着一个盗墓贼下去不管。”

司马奕也接梗说起来,同时借装拿东西低声交待孟夏:

“你先留在上面照应,那王五连一半真都没有,武功却是厉害,只有你能对付得了,我也要先会那哥们看看。”

在断崖底,李忠军紧紧抱住凌星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所有冲击。吕守钝也是练有一身功夫,虽没能像凌星湖一样完好无损,也还能继续行动。

而伤害最多,连衣服都磨破,只靠后背刹车的李忠军却最先站了起来。

“都没事吧?”

“如果你都没事,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吕守钝对李忠军已经从怀疑变成畏惧了。

“没事吧?”凌星湖急忙检查李忠军伤势,背后已是血肉模糊,“不行,太严重了!”但也只能用还带着的简易医疗箱的东西简单包扎一下。

“勉强还行……”李忠军装出脊骨损受严重的样子查看环境。

凌星湖判断:“这里应该就是爷爷推测的山中凹地,如果你哥的方向没错,应该也在其中深处。”

“我哥的确是掉在这里,而且就是向前走去的。”吕守钝在捡掉的物资时,发现了不属于自己队的损坏物品,“这有俩人的足迹,虽然过去好多天已经不明显,不过在这破地方也只有他们的可能性。”

抬头望着上方,仿佛被云层隔开,什么都声音都听不到。吕守钝决心要跟着模糊的脚印向迷雾深处走去,另外俩人也必须保持行动一致跟去。

来到崖底后,面对越来越浓厚的迷雾,与其他俩人因视野受阻而感到的恐惧不同,李忠军最难忍受的是同样浓厚的腐烂味,熏到意志都慢慢不清醒。并不是恶臭,反倒让李忠军感到食欲大开的感觉。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李忠军又仿佛听到有如同迷雾若隐若实却无处不在笛声在耳边回荡。但毕竟自己连看到迷雾的泛着血色,可能又是一个自己的幻觉。

“是笛声?”

这次吕守钝也准确地回应了李忠军。

“你们都听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太紧张的幻听了。”

现在连毫无灵力的凌星湖也明确听到了声音。

“这是?”吕守钝突然发现了什么向一边跑去,低头寻找。

“不要乱跑!”在这一片略显诡异的氛围下,凌星湖努力想召回人。

同时李忠军也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扎进迷雾里面,凌星湖慌乱跟上,只听到一声儿童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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