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
他看着快要溃塌的堤坝,叹气地拔出了他的剑。站在身旁的女子忍痛把一滴血滴在剑上,他迎着风站在高高的祭台上,手中紧紧的握住那把剑,血从剑尖流向他的剑柄。
“天地万物,同归古尘,我以天为证,地为名,以天女之血为祭,护一方安康。”“去——!”他将利剑挥甩向半空中,剑气深深地印在水坝锁链的封印上,淡黄色的道符在江面上翩翩起舞,他将剑插入封印中,定住了满江的河水之洪。
他转过身,看着终于放下心来的女子,西风些许有些微凉,掠起他心中的一丝忧伤。“一滴血就是一年寿命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能用一年寿命,换千万百姓的平安,为何不值!”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唉,为何每届天女都如她这般乐观。他从她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去。
灵山
他回到灵山,站在荷桥上。
“拜见掌门。”玄凡半跪在桥上,向他拜安。
他轻挥一下衣袖,示意让他起身。“可有什么事?”
“回掌门,天女在云门求见。”
“让她来凌云亭等我。”
“是。”
凌云亭
“拜见道长”她行了一个拜安礼,站起身来。
“坐吧”,他轻声应答。
她慢步走上台阶,挽了一下淡白色的礼裙,轻然地坐下石椅丝,毫不失宫中的礼数。她挽着衣袖提起茶壶,淡青色的水从壶口哗哗的流向青蓝的瓷杯之中,杯中之水,宛如一潭清水。他双手捧起茶杯递与公主,她接过清茶后,轻吮了一口。“这是贫道朋友来探望时所赠,不知可合口。”公主微点了一下头,“敢问道长,此茶是否乃铭乐。”他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答道:“正是。”他提起茶壶又为她倒了一杯。
公主站起身向道长行了一个拜礼,“今天之事,小女有劳道长了。”道长轻轻捧起茶杯,饮完而止道“谈何有劳不过是贫道的分内之责罢了。”公主知道道长,不愿接受自己的谢意,便坐回石椅上。敢问天底下谁又能敢接受以牺牲自己的寿命来换取太平的天女道谢呢?何况他还是那个用她血来祭天之人。“公主,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道长再这样问,小女就要生气了,能用一年的寿命换取天下百姓的平安,为何不值得,这是小女的责任,也是小女的天职,请到道长以后莫要再如此问了。”
“一个月祭了五次天,一个月就已经用了五年寿命,若不是我师尊故意隐瞒你的身份,平安让你度过这十八年春秋,敢问你还如今会在这个世上吗?”他衣袖中紧握着拳头心中怒恨朝廷的奸臣,就连公主都不肯放过。
“小女很感激皇上与师尊从小护我,让我晚受了十八年的天职,也让我活多了18年,但保护百姓拯救苍生是小女应背负起的责任,我是天女,我绝不能看着黎明百姓从我身边死去,哪怕牺牲完自己的生命,我也会保护他们。”
“哪怕只是朝廷奸臣里设的一场戏,你也会为百姓而牺牲自己吗?”他站起来,背对着她,眼神黯淡的看着云旁的坐坐纵山。
“是”。她语气很坚定,似乎如同许下一个永生不变的承诺。
“罢了~!罢了~!”他失落地看着亭外缤纷飘零的小雨。
“如若公主没什么事,贫道先行告退了。”他说完,直径走出亭阁,任雨淋落肩头,也不退回半步。他看的,她看着他渐渐在雨中离去,却不曾道出一言,只是静默的低着头。
“小姐人家道长处处护着你又对你那么好,为什么小姐每次都要惹道长生气呢。”身旁跟随婢女的柳宁不解的问。”
他只是痴痴一笑,呆然地凝望着亭外的烟雨朦胧。
灵山东门
她撑着一顶白伞,站在灵山的山门。清风微微的吹拂鬓发,白色的衣裙衬着着雨中的云雾,**而不华丽,她就像站在雨中的仙子,宛若天仙。
“玉清公主,请留步”。
一位小师童叫住了她,她转过身。“小师童可有事?”
小师童从袋子中小心地取出一方茶叶,“这是掌门吩咐我要转交与公主您的,掌门说这茶叶对公主身体的恢复很有帮助,公主一定要喝。”柳宁从小师童手中接过茶叶,低喃道“人家道长对你这么好,小姐你就不要每次来都惹道长生那么大的气了。”她没有反驳婢女,仰起头望着这灵山的袅袅烟云。
深夜
禅房
静心把衣服披到他身上。“师傅,天气变凉了,早些休息吧。”他轻点了一下头,便又抓起书继续寻找。静心知道他师傅在找什么,也知道师傅为何每次见到公主都愁眉不展,她更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退下了,但她依然想陪着他的师傅。静心挽着衣袖,倒了一杯茶递与他,他单手接过茶杯,却还是不肯放下手中的书。边看书,边饮下递与的茶,感叹道“此茶为何如此之苦。”
“心苦,茶便苦”。
几天后
清晨
他坐在台阶上,缕缕微光透过他的白色的衣衫之上,将他的身影渐渐拉长。片片的群山为他挡住了人世的喧嚣。
“掌门,玉清公主已在凌云亭等候多时。”玄凡行了拜礼起身说道。
他睁开双眼,双手拍了一下衣服上的尘灰直然站起身来。
“玄凡,先退下吧。”
“是”。
他将双衫向天空一挥,慢步走下台阶,径直走向亭阁的小路。
凌云亭
他将长衫一挽,坐下石椅。她站起身,双手提着茶壶为他倒了一杯清茶。他端起茶杯,热气不停地在茶杯上飘散,轻轻的抿了一口。轻叹道“茶虽好,但却苦的让人不堪。”公主端起茶杯,遮衫也抿了一口。饮完茶后,微微笑道“茶虽苦,但却甘甜,虽不及普桑那般甘甜,但却也能摄人心脾,清人神色。”
“贫道自问不是品茶之人,受教了。”
“小女只是略懂一二罢了,道长过谦了。”
“几日不见身体可还有不适。”
“已然无恙,道长尽可放心。”
“身体没事便好。”
“道长——!”她跪在地上,不顾柳宁的阻拦与地上的尘灰。“小女有一事相求!”
道长见状,站起身来想扶起跪在地上的公主。
“道长可否先听小女先说。”公主望着他
他坐回原位,担心地看着她说出他最不愿听到的那句话。
“小女想知道自己的年寿还剩下多少。”
道长低下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
“道长若不说,小女便在此长跪不起。”
宁儿看到道长有些怒颜的脸色后,急忙扯了扯公主的衣衫,小声对她说道“公主不要再惹道长生气了。”公主和道长吵架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各自的天责,他们一定会是最般配的一对夫妻。一个芳龄十八一个刚过二十三………
“说吧,这次又所为何事!”他说话的声音变得严肃,神情也露出几分无奈。
公主听到略答应的语气,急忙对他说道:“如今南江的水位一直涨伏不定,恐有洪水之灾,若真发生洪水必定将有数万人将丧命于这水灾之中,小女叩求道长再帮我这一次。”公主低下头向道长拜了一下。
你为何就不肯担心一下自己呢!
南江的水灾只不过是朝廷奸臣演的一出欺君之戏罢了,南江的水坝难道连这小小的江洪都抵挡不了吗?奸臣为了钱财,你却为了苍生,无奈!无奈~久矣。
他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公主。看着她如此坚定的跪在地上,心中不由又泛起一阵伤感。
“若道长不答应,小女便在此长跪不起。”公主低下头,拜了一次又一次,白皙的额头上泛起了微红。宁儿扯住她的衣袖,焦急的喊道:“公主——!”
这天下苍生与你何干!
他愤怒地甩了一下手中的长衫,看着眼中含着泪花的公主,转身走出亭阁。
看着他的离去,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道长,这便是我的命。”
夜晚
禅房
他饮了一杯酒,坐在禅房的木椅上。
“她如何了。”
“公主跪晕在地上,小徒已让人将她扶回宫中休息了。”
听到后,他手中的茶杯一紧,随后渐渐松开了。
“她没事便好”。他淡淡的说。
“掌门,可是……....。”
“你先退下吧,玄凡。”
“是——!”
两个徒弟退出禅房,玄明对身旁的玄凡担心的说:“第一次见师傅喝酒,师傅他真的没事吧?”玄凡听后,哀哀的叹了口气,摇头感叹说道:“但愿没事吧。”
他站在房门,其实己然听到他们的谈话,但并没有责怪他们,只是自己也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推开房门,月光倒映在荷塘之中,荷花也显露出它那纯洁的身姿,发出阵阵淡淡的清香。他慢步走到荷塘之中的护栏旁,眼神中不禁泛出无奈的哀伤,如同似乎想起了藏在心中多年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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