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做错！听好了！你·没·有·做· 错！”
祭礼的声音十分急切，想要传达些什么。
“我怎么可能没有做错，我几乎杀了她们所有人！”
舰长的情绪却相应地开始激动了——有些时候，人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那你应该怎么做？——等她们变成死士，然后杀了你们？”
祭礼的语气并没有祂的措辞这么粗暴，反而是很温柔地，用澄澈的眼睛（天使buff友情提供），四十五度角抬头看着舰长。
“……”
舰长被萌出了一脸鼻血。
“但是……她们终究是我下令处决的，这是我无法避免的罪过。”
为了防止失血过多，舰长别过头去，不去看这个萝太。
“那，你知道更加正确的选择项吗？”
成为天使形态之后，祭礼第一次，露出了扭曲的笑容——祭品知道，这是祂准备说出在普通人看来惊世骇俗的言论的前奏。
每一次，都是这样，不论祭礼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祂的“扭曲言论”总是能够给予一条看似死路，却又暗含某些真意的建议。
“我可以告诉你。”
“如果，你不想处决那些被污染的女武神的话……”
“你就得跟她们一起，成为崩坏舰长，最终……将崩坏传播到全世界，让崩坏变成这个世界的常态。”
“这样，你依旧可以跟她们在一起，所有人都不会有事——因为所有人都有事了。”
“打个比方，华夏的魂永不磨灭……在历史上，华夏也被异族数次攻占——但华夏的文化会浸透，完全地根植入侵入者的骨头里，将他们变成‘华夏’这个概念的一部分。”
“而所有被这种‘概念’浸透逆转的，都将成为‘白色乌鸦’的一部分。”
祭礼的话语缓缓地传入舰长的心中，如同罂粟的花香，感叹着尘世的无常。
“——世界上是没有白色的乌鸦的，直到鸽子开始象征不祥。”
扭曲看不出原状的“真理”，被克苏鲁的神明诉说了。
“如果你没有为了这些女武神倒果为因的勇气，那么……作为一个人类，你的选择，无可厚非。”
眯起的眼睛里带着光，不知道这段话到底是向着谁诉说的。
“……”
舰长稍稍失神了一阵——他好像看到天使的背后，尸山血海堆积成了壮丽的山河图，然后，半死不死的人们混杂着尸体，被密布着触手与不可名言之物的大地吞噬，吸收。
“……我肯定你的做法，人类。”
被这句话惊醒的舰长，满身冷汗地，眼带忌惮再一次扫视了眼前的娇小的天使一次。
天使只是带着甜美而温暖的微笑，轻轻地扇动了一下羽翼。
“呵呵……哈哈。”
突然笑出了声，舰长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了——明明是在说舰长所做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他会笑出来呢？
“抱歉，我只是，稍稍感到被救赎了——那种事情，我确实做不到呢，所以我已经作出了最好的选择了。”
承认了自己的无力，舰长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对于自己竟然会被这种可笑的言论所救赎而感到滑稽，随即继续他的表演。
“在那之后，除了及时躲进安保设施的人员之外，只剩下这个基地里最强的几个女武神，以及……我，没有进入现场死士化的危险关头。”
祭品的脑袋稍稍歪了歪——最强的女武神没有死士化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这个舰长也没有死士化？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士化，有可能是跟女武神们睡多了……”
““““好了这个话题我们跳过！””””
四人齐齐打断了舰长炫耀风流史的行为。
“嗯，总之我没有死士化……但是另一件事情发生了——这个基地，最强的女武神之一，律者化了。”
“律者化……我记得是吸收了过量崩坏能之后，崩坏能在体内形成结晶状物体，造成战力几乎无限上升的死士化高级版？”
祭礼的脑袋里，好像有些迷迷糊糊的东西闪现了出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心血来潮，给姬音琦和舰长讲述“世界逆反的故事”的时候，也是在脑海中莫名闪现了记忆。
——大约，是自己迟到的记忆开始恢复了。
“要说是死士化的高级版，好像也不能反驳什么……不过不同的是，如果死士化是产生一个野兽般的人格的话，律者化就是产生一个暴虐而嗜血的人格——糟糕的是，那个新人格不但会拥有之前人格的所有记忆，甚至还会拥有更加精细地操控崩坏能的能力。”
“请……看看吧。”
尽管舰长已经在努力控制情绪，但是此时他的表情，依旧满溢着悲伤。
随手摁下了瞭望台的某个按钮，在一阵机械的“轰隆”声后，一个奇异的东西，被从打开的地面上升了起来。
——一个水晶棺。
“她是第一个牺牲者。”
舰长的脸上，已经缓缓失去表情。
水晶棺里躺着一个女孩。
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白色的秀发十分柔顺，被绑成了一条大马尾辫，在后端被一只眼睛花纹状发饰的收束，垂在身前，一身的修女服，五官端正，带着小女孩的俏皮可爱，水晶棺的一旁放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十字架，被同样金色的锁链缠绕着，一端连着少女的右手，一端连着十字架的架壁。
一个诡异的焦糊伤口映在少女的腹部，撕裂了黑色修女服下洁白娇小的肉体，翻卷的黑色块状物凝结，令人难以相信这么可爱幼小的少女竟然有人会向其下手……
除了舰长外的四人突然像是触了电一样，看向了祭礼——一样的白发，一样的矮小。
“好……像。”
姬音琦眨了眨眼睛，稍微诧异。
“是啊，简直有七八分相像。”
张枫的眼神也稍稍有些奇怪——他可是知道祭礼的真实身份的，很好奇是不是祭礼在外面有孩子什么的……要知道，神明的年龄可不能以外表判断。
“好像微妙的有些差别……？”
但是仔细地观察之后，祭品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即使是在天使状态的buff之下，祭礼的眼神好像依旧比这个少女锐利一些，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少女处在沉睡状态的原因。
“不……只是差两岁带来的年龄差距吧？”
但是随后祂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祭品的声音稍稍有些震惊——祂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祂以外，居然还有人跟祭礼的样貌差不多。
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同——因为祭品的样貌跟祭礼是一模一样的，但是祭品的跟眼前躺在水晶棺中的少女之间，并没有那么高的相似度。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经过多次确认之后，自己的样貌和祭礼一模一样，就连手机上的软件给出的信息都是“你俩结婚就是克隆技术的一大发展”……但是，就是看不出自己和少女之间的相似点，两人之间最多只有两三成相似。
（我用我的灵魂发誓，我是不希望大姨妈**掉的……所以……人质已经在我手里了，票票~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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