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蹈梅只摇头回应,对于一时之间她所说的惊人话语,麒祥况如回不过神来那样,他的脸色由喜悦瞬间转为阴霾的惊讶。接着他赶紧地追问下去,眼神带着一点慌张。
"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等等,怎可能会是这样?那么你还记得贝尔主任和副校长交谈的事?"
"贝尔主任?他不是从刚才为止才待着吗?还有另外一个人找我们吗?"
"那么,我和万津川施行魔法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我没有什么印象。"
"那么再先前你入学考试所遭遇的意外还有印象吗?"
"十分抱歉,我的记忆到了我准备入学考试时就断片了。"
面对麒祥的问题,蹈梅除了一一矢口否应外,根本就说不出任何相关的意思。
(难怪伊蒂艾伦老师察觉不了,果然是「河神问卜」的法术反弹效果。当时我因无妄之心中伤帕拉米娅,导致她的心灵承受不了住背负连累贝尔的罪责,结果她逃避不了陷入崩溃边缘。为了保护自己,身体作出本能拒抗反应而引发失忆吧。)
(如果现在的她忘记了当时看到的痛苦回忆,说不定也是一个幸福的决定。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轻易说出来。毕竟她已经痛苦不堪,我不可以让她遭受悲伤,不能再让她的心忍受捅了一刀的剧痛。)
"麒祥,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何伊蒂艾伦老师刚才硬要审问我和你有没有发动魔法?而贝尔主任也为了什么而大动肝火,将责任的矛头指向我们?我完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麒祥沉默不语的脸,蹈梅按捺不住她的慌惶,隐约感觉到一股自己所面对的现实可能是远远超出她为所预料和接受的念头。为了掩饰自己无奈失落的表情,他假装若无其事地陪笑澄清她的疑问,温柔地握着她幼嫩娇小的双手。
"放心吧,他们只是在责怪我无故逃出宿舍并闯入房间感到不满。毕竟,主任和伊蒂艾伦老师是保障你个人安全的守卫,若是出现了什么不得了大事,他们的处境可会很麻烦。我明白他们的一番苦心。"
不过,他唯独没有察觉的是那道笑容无法掩饰他心虚和郁结,这一点也清晰地连同话语传递蹈梅那边。只是对方妥协接受,完全没有表达抗拒感罢了。
接着他轻轻地拍了蹈梅的肩膀,随后便说了一句寒暄的告别话。
“恐怕我们也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自在地见面,请你多多保重,希望你早日康复。拜拜。”
下一秒他就稍为拖带浮躁步伐,打开了房门离开。
“事情就是这样。听起来觉得怎样?”
蹈梅返回现实世界,将目光投放帕拉米娅那边。
“我又不是当事人,怎可能摸清你们人与人之间的恻隐之言。”
“唉,连你也是说出这样泼我冷水的话。”
蹈梅深深叹着气说道,她一手抓起摆放更衣室的浴巾,略为擦拭沾满水滴的身躯,轻轻地摩擦着娇嫩的肌肤。
“但是我总是觉得大家好像对我隐瞒了什么,尤其是麒祥和主任两人。那时候,我表态自己不太知道他所询问的事则连忙假装什么也没有模样。还有的是,贝尔主任他好像对我有点偏见,总事处处针对着我的缺点。但最差的情况是我想不起当时由入学考试到麒祥带我看了什么的事“。
"蹈梅,我觉得现在你还是别将放在心头上比较好一点。单是维持假装我的身份的行动,对现在的你已经太勉强,根本应付不了众多来自人们施加压力。幸好的是你的情况还只停留短暂失忆状态,但是再这样持续恶化的,恐怕你真的会崩溃坏掉。"
帕拉米娅以决断语气作出解释,尽管她态度有时招惹蹈梅的不满,总是摆出一副只爱假装领袖却不真正了解别人心思的优越的模样,不过她偶尔也会懂得说点体谅别人的人话。
"纵管如此,但我的脑海下意识地要求我记回昔日的记忆。不知为何,但我愈是打算逃避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掉那样错觉。"
(是吗?蹈梅,你既然意识到这点,为何还要一直欺骗自己?)
"是谁?"
顿然夹杂帕拉米娅交流的话题间,她隐约听到不存在两人聊天对话中的冷漠人声。她下意识地回眸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见到。
"嗯,若是所言属实的话,看来你本人未必是失了忆,我想今次也可能是因另一个缠绕你的原因左右了身体意识也说不定。"
"这是什么意思?"
"详请的情形我也说不准,不过我唯一肯定的是,你并非不是单纯地失了忆,而是因为肉体为了不让身体面临崩溃状态而作出相应"欺骗"的保护反射动作。因为人的肉体针对外界的信息是有一定程度的生理和心理限制。当出现压力过大的时候,一般来说肉体会产生两种不同依赖情感的状态:
其一,「开始出现过份依赖和无条件搏取或渴求别人的求助情况」。简单来说这是我们口中所指的「撒娇」,处于这种情况下的人会特别喜欢粘着别人不放,极其容易相信别人,即使对方可能是欺骗自己也好,也是如此。
其二,「出现逃避一切的心态」,假如得悉自己没有能力付担或履行承诺时,你的心就会渴望自己分散对某件事的注意力。就此你的脑海就会出现欺骗身体的假象,希望自己忘掉那段记忆,从而让自己心态上感到好过一点。
很明显地,你现在的状态是其二的反应吧。 "
帕拉米娅言正词严地分析蹈梅的状况,并仔细解释个中的意思。与此同时,另道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耳垂。
(还真没有用的女孩,那么小的事也要逃避,明明你以前看到的事都是述说你怎么样牵连到别人,难道你可以不诚认你以前所犯过的错吗?哼,既然你硬是要拒绝接受的话,那我就让你重新记超和体现当天你屈服于恐惧之下,通过让妳感受失去的痛苦去记住自己是多么软弱无力。)
"够了,你到底是谁?给我出来。"
蹈梅再也忍受不了那道声音的打扰,她朝空气怒吼,注意友人异常反应的帕拉米娅,便问道。
"怎么了,蹈梅?"
"从刚才开始听到有一个人跟我们串门,但是我却什么也见不到。"
"有吗?但是刚才我只是在与你说话,除了这样以外,我完全听不到你口所说的怪声。我想你可能是幻听吧?"
(呵,你还真无用、还真无用,只是因这种简单小事就这样被折腾。真是想不出为何你会是被选中的人,也无法了解"守门人"会那么器重你。不论是你所待着的生前的世界,还是这边的魔法社会,你是属于最没有供献的人。)
"给我住嘴!!!!"
此时,蹈梅激动地大喊,一番愤怒的责言冲口而出,她以双手捂着双耳,似乎在惶恐地赌耳逃避,整个人瑟缩地蹲下来。
看见她无故陷入纷乱不安的状态,帕拉米娅顺使想安慰蹈梅,但是连一几杯子也握不起,也摸不到事物的她只能穿透蹲下的少女身躯。此时一向对自己有自信的她,现在只能默默地蹲在她的身旁,以仅余的力气投放她的言语表迖。
"蹈梅,你还好吗?"
可惜关心她的话语未能成功传递心扉那边,只能看着她再一次默默地忧伤,甚至连她发狂的时候也未来及时制止失控的神态。纵使如此行起来的时候如此徒然,她竭尽全力去阻止。
"不行,适逢听到那个人的话,我的头脑好像快要裂开那样,很痛苦。"
"先冷静下来,放下纠缠心思的混乱苦恼。现在的你很安全,至少你不是一个人待着。"
看来这句话成功让蹈梅的精神安稳下来,帕拉米娅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望向她,并开腔说道。
"已经没事了。"
正当她这样说的时候,蹈梅的眼廉注意到镜子映视了她后方站着一名披着漆黑残缺的斗蓬的男人,不过头蓬缘故看不清他的轮廓,只是隐约地浮现苍白的面孔。另外,他拖着笨重长柄的镰刀,也许因设计构造特别,长柄前端是以白骨铸造,刀片不但锋利,长度也长得很过份,时不时看到沾染了锈迹。
蹈梅即时回眸后方,但只见空无一人。她的心时慌惶失措起来,不经意再次望向镜子时,那男人居然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她的方向,便随即挥动镰刀。
"哇哇啊啊!!!"
一道少女的惨叫响辙整个澡堂,驻守门外的伊蒂艾伦随即猛然敲门,大声喊道。
"帕拉米娅,你还好吗?"
但是门内却没有任何动静,伊蒂艾伦继续说道。
"喂,你晕倒了吗?听到的话就给我回应过来。"
可惜气氛依旧平静,大门还是被紧紧锁着。终于看不过眼的伊蒂艾伦便加重自己的语气,不顾力度的轻重,敲着大门。
"帕拉米娅,如果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进来!!"
原本他以为借「男性冲入女生澡堂,好让她因误会我想偷窥」借口,她就会妥协。不过现实总比相像更为棘手,最后在对方尚未投降之际,他率先表态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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