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身为学渣低分学业洗劫,忍受消沉打击,憔悴地倒卧书桌上。
"天啊,今天是什么霉运日啊。"
"一大清早是室内无故被砸来鸟粪弄得浑身发臭,现在就是低落得十分可怜的成绩表单。上帝啊,到底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才害我每天过得比别人特别糟糕?"
正当我徘徊困苦迷思的状态,语无论次喃道,一道低沉男生声调顿然浮荡我的耳垂。
"干什么擺出一副苦瓜脸色,你又再次名落孙山吗?
"喂,允贺,拜托你不要再这时候落井下石。现在我没有心思听你的话……"
配戴方框眼镜的青年轻轻靠近,这名仁兄叫倪允贺,是我班内唯一一位不会对我存有偏见和欺侮我的「朋友」。
相比万年学渣的我,他是班内其中一名杰出高材生,校内排名:全级四名,曾多次代表学校参与奥林匹克数学比赛的学生。
要数算他个人成就的话,应该要博取数以百计的奖项。相比之下,我和他的比较根本是天渊之别。
"唉,蹈梅,真的人如其名啊。先不说这些话,你还记得今天和她的约定吗?"
"怎可能忘记,今天可是我期盼已久的日子,虽然我并那么大勇气说服她,但我仍会努力的。"
"那么你打算怎样展示你的努力?"
"我已经通知她稍后到天台等待。"
"呐,若整件事情是那么简单顺利的话,我也用不着特意找你商讨这件事。"
允贺先开了轻松欢脱的开场白,接着以仿似假装活了大半人生的成熟中年男人的语重心长语腔展开凝重的话题。
"作为一个好朋友,我确实看不过你终日过着被她耍个一団糟沦落下去喔。我真的搞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哄得你糊里糊涂。"
"唉,对于只浸淫成功学业路途的你,是永远不能明白那强烈渴求得到爱一个人的那份「突如其来的疯癫幸福之情」,因为爱情正正是让人深深爱着你所渴望和守护的爱人,所以才会让人失去理性而盲目地追求,陷入疯癫的旋涡,不能自拔。即使直到最后你什么也不被认同,一切是形同虚影的泡沫也好,人是不会放弃。"
"收起你老套肉麻的废话吧,情圣。"
允贺啧了一声,便流露稍有不满腔调,有意打算与我争议。但碍于某些原因,他并未这样做,只是死死地气施展「软硬兼施」招式中「动之以情」的劝说功架,先干咳数声然后再次语重心长地向我说教。
"蹈梅,我们朋友一场,彼此之间的底牌大家也心照不暄。既然是这样的话,你……"
"但我们只结识了刚好半年也不到的时间啊,允贺。"
我干脆地打断他寒暄,只见允贺番了白眼,无奈地沉默片刻。看来对我打「长久关系的友谊小船的感情牌」的这种技両还太早,辛苦你富有情感的却毫无打动之意的演技,允贺。
"没关系,我只是说数句作为朋友应该要劝善的话罢了,并非是吹嘘的大道理。"
他毫不介意献丑,依旧硬着头皮延续被我打断话题。真不愧是杰出高材生,连不怕羞耻丢脸的厚脸皮功夫颇独特一流。
"嘉嘉不是你该爱慕对象,她这个人的性格是糟透到连你也不能承受的程度。现在拒绝与她告白还来得及,我真的不希望今天看着你因一时冲动而就此懊悔不己。"
允贺毫不留情地直接说出他刚才刻意回避的重点,这就是他今天突然其来登门上访的理由。
那时候,我深悉他为了保住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小船、而作不惜处处隐晦兜个大圈子说教的原因。但是在面对心仪的女友被人出言侮辱,我心中涌现的怒火却未能因看在为维护友情的份上而按捺下来。
"你Y的有种再说多一遍!"
那时我被愤怒蒙蔽双眼,脑海被混乱的杂碎念头打扰。只见头脑发烫,猛然站起来,恶巴巴地瞪视允贺,毫不理智地当场骂个对方个狗彩。
"踏梅啊,所谓「知人口脸不知心」,我先前在街上碰见她伴随一群男炮游荡,还有数个是黑社会的跟班。另外,最近也遇见她与隔班的帅哥勾搭。"
"最扯淡的是,我更目睹她与数学主任交往。老实而言,这位爱拈花惹草的滥交女生怎可能会真心喜欢你,你只是一直被她愚弄耍圈子。不要那么笨,赶快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傻话?说大话也要编个像话的稿子,说什么与老师交往的不靠谱理由,我说你随便诬蔑她也有限度。你只不过是看不过眼我交了个女友,因一时嫉妒心才弄出一大堆无谓的恶作剧,我说你的行为真够幼稚。"
我举出证词反驳他无聊的理据,他恼羞成怒开始展开「硬招」的谴责。
"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为何你就不相信我的话?拜托你的动一动脑筋反思,若果我真的是嫉妒你,干脆任由你自生自灭就行,还会待在这里说三番四次地劝善?这就是我为了尽作为朋友责任而不惜作出劝诫!难道你真的要被砸坏了整件事才知道错误?"
"你总是搬出什么「朋友前,朋友后」的大道理,倒是让我厌烦恶心做法。如果你真的当我是你的朋友,就不应像我老妈打扰和搬出一大堆道理说教。"
我顺着来势汹涌澎湃的不满和怨愤,将郁闷心头的话全付诸在毫不收敛的恶言之上。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友人就是要待对方彻底碰个壁再提出劝免,即使他是死还是活,都只会袖手旁观。这就是你所期待的人?你认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才不惜干涉你的私生活?真的纯粹是为了愚弄你而编作的无聊把戏?"
"请你不要再这样糊涂下去,这种事你我根本就心照不宣,你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是你自卑心作崇,毫无勇气接受现实!懦夫。"
允贺终于按捺不住他的愤慨,狠狠的向我破口大骂,他的怒吼成功地响彻整间课室,换来众人疑惑的眼光和贯彻「花生友」的围观精神、慕名前来围观聚众。
我真的搞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愤然,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介学渣,为何你会如此执着?不论是嘉嘉也好,我也好,这根本不重要。尤其是人生前途满戴成功的你,怎何能理会这样的我? 你管我的理由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易懂明显的动机:
"倪允贺,你只不过在同情怜悯着被全班排斥的可怜虫。不,与其硬是要说你在同情,倒不如说你只是利用对我搏取同情更为彰显你自己虚伪的仁爱伟大的形象。"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
"解释等于掩饰,既然你是多么不满我的话,我就干脆在你眼前消失。这回你满意吧。"
我冷冷地笑道,凝望对先前回应的流露惊恐神情的允贺。我们两人面面相觑,不到片刻时间,我拖随沉重步伐离开,离开大家彼此互不信任的冷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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