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这是躺在床上吗,林夜天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觉自己头疼的炸裂,至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几乎都忘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曾抱着依寒哭。
等等!依寒不知道我家的地址,难不成这里是,林夜天连忙从床上爬起,可当看见床头墙壁上贴满的肌肉健身海报时,他瞬间蔫了,这里是暮晨光的家。
“呦呵,所以你这家伙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暮晨光坐在床边,而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件衣服。
“没有啦,不过我是怎么到你家的?”
“那是因为我告诉了依寒你的事情,要不然她怎么找的到你喝酒的地方,结果到最后你醉倒在依寒怀里,我肯定接你回来休息喽。”
“原来如此,想想昨晚,还真有些失态呢。”林夜天脸色微红,他都不知道为何在诺依寒面前那样,还哭的那么狠,希望她不会嫌弃吧。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还要退职吗?”
“不了,相信陈克也不愿意看到我这种样子,但我保证,以后的警察生涯中,我绝不会再犯失误。”
“这才对嘛。”暮晨光高兴起身抓住林夜天的双肩。
“不对!你怎么是这样!”林夜天这才注意到异常,因为他现在是与暮晨光面对面,所以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刚刚要洗澡的来着。”
“那就快去洗!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
三辆越野车在丛林中不断穿梭,最终来到一处古老的村庄,刚下车的桑托斯立马围上围巾,他很清楚这里的温度是什么样子。
黑树雇佣兵团其余人全部在车周围散开进行警戒,唯一陪着桑托斯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女,她同时也是这个组织里为数不多的亚洲脸,少女身着浅灰色连帽大衣,她的半张脸都消失在了帽子的遮盖之下,少言寡语只是一直抱着自己手中的狙击枪。
村庄中央有个已破损了的雕像,只剩下了下半身所以无法辨认,可桑托斯却停下脚步,拿出照片进行对比,最终确定后给少女使了眼色道:“罗伊,就地隐藏。”
罗伊点头示意,手中的狙击枪就跟铅笔似的耍起来背到身后,接着她弯腰一头扎入附近的雪地里,很快整个人便消失了。
半小时后,另外一伙人从相反的方向前来,他们的领头人是个胖子,走路姿势十分蛮狠,就算是见到桑托斯也没有任何顾虑,指着他的鼻子道:“混蛋!我派给你的任务为什么还不完成,收了我这么多的钱难道还不办事吗!”
“哦很抱歉,特里克先生,现在我和我的兄弟们不得不为一场巨大的行动做准备,你的那个任务我们可没心思干,长途跋涉才给那么点点钱,不值当啊!”
“你!”特里克气的他八字胡都竖起来了,“那就把钱给我还回来!”
“哈哈~还钱是不可能的,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桑托斯拿出一个铁盒,抽出根雪茄怡然自得的放在嘴中。
“你想死吗!”特里克令他的那些跟班掏出手枪,“告诉你,就算你的部下在附近,我这么多人也足够打死你的,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哦?那我可真的要试试,看你能不能杀死我。”桑托斯的双眼逐渐锐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伴随着他用打火机点燃雪茄的瞬间,两声枪响爆了两人的头。
正当剩余的人根据枪响找人时,从雪地中射出了数只飞镖将跟班持枪的手全部划断经络。
“什么!”特里克震惊的四处张望,那些跟班想要赶快换手持枪,可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雪地里突现而出,罗伊侧身一脚就将一人踹的下颚骨错位。
她可谓是行动如风,这满地的积雪仿佛成了罗伊最得力的助手,用腿这么一扫,将其全部扑进了对方的眼中造成短暂的障目。
罗伊用手抓住对方的脸,她袖口中弹出的利刃顺着口腔将他们脑袋刺穿,而鞋底的隔层又弹出一把刀,伴随着后旋踢将特里克的双腿划伤让其跪下。
“啧啧~”桑托斯很不屑的吐了口水,“杀你简直是太简单了,怎么样,还想活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特里克怒吼一声,引来罗伊不满,她用狙击枪的枪托朝着特里克的后脑就是一下。
“慢着!慢着!”桑托斯有些小着急,“别把他打死了,我还要他的钱呢。”
“还要?你这家伙原来在打这算盘。”特里克爬在雪里,有气无力道。
“没错,你说跟我接头商谈时我就早有想法,要是想要活命就给我你的全部财产。”
“你别想!”
桑托斯脸一黑,夺过罗伊的枪朝着特里克就是一枪,他怕死不透又补了枪,接着恶狠狠道:“既然如此,那你的家人可倒霉了。”
“不过老大,那个任务真的要执行吗?”
“当然,我们都需要钱,不然那些孩子们会哭泣的。”
“可是……”罗伊顿了下,“听说中国可没那么容易进去,线人也死绝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呢。”桑托斯抚摸着罗伊的脸,并摘下她的帽子道,“你看看,遗传了你母亲不少啊,你一点都没有像我。”
“嗯……我会努力的。”罗伊仿佛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自己却突然怕惹到桑托斯,硬生生的将话憋回去。
医院,诺依寒正在病房伺候着两位老人,关于杨爷和王婆的事情他们的儿女工作繁忙无法回来,只能通过电话拜托了诺依寒,并寄来钱答谢。
当然,这些钱诺依寒一分没收,都留下来为杨爷存着,她再从自己的腰包中拿出一部分,用作这些日子照顾他们的资金。
今晚,诺依寒伺候二人入睡后,她拿着暖壶到开水间接水,正巧遇到洗饭盒的医生,他叫曹清玄,也是杨爷和王婆的主治医生,岁数不大,年轻帅气。
“曹医生你好。”诺依寒出于礼貌向他打了声招呼,而他也回头笑着答复:“你好啊。”
接水时,诺依寒嗅到了特别香的味道,虽说她在北方待了有好几年,可出生的地方却是巴蜀哪里,这股香气很快就吸引了诺依寒的注意力,仔细确认,正是曹清玄饭盒传来的。
“很香的气味,在这里我基本没有遇见过。”诺依寒很少见的主动向陌生人搭话,可能也是想问问这种辣椒酱是从哪买的。
“你很喜欢吗?这是我自己做的辣酱。”
“还好,因为我想起来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就几乎天天这么吃,现在在这里反而吃不到这种四川口味。”
“原来如此,看样子我们是老乡啊,既然这样,你等等。”曹清玄跑回自己办公室,接着带来一小瓶辣酱递给诺依寒,这是我自己工作之余做的,打算放到网店上去买,送你尝尝,看看是不是正经的四川口味。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啊,我的目的就是还原最传统的味道,当然需要别人多尝尝喽。”
与此同时,刚刚下班的林夜天买了些水果来看望两位老人,顺便想找诺依寒聊聊天,当他刚出电梯门口时,就看见诺依寒和曹清玄在那有说有笑,顿时心中极为难受。
搞什么?明明依寒平时都不怎么笑的,可现在好像很开心,虽说我也不希望她一直那样愁眉苦脸下去,可就是莫名的不爽,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冷淡啊!
“哈哈,那……”曹清玄突然停住了,他感觉背后有种特别大的压迫感,一回头就见黑着脸的林夜天步伐沉重的往这过来。
“你好啊,曹医生。”林夜天装作特别热情的样子握住他的手,“跟依寒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
“啊……只是把自己做的辣酱分享些给诺小姐,因为我看她挺喜欢的。”曹清玄深觉气氛不对,林夜天的手指关节好似在一点点收缩,仿佛马上就要使劲开捏,便连忙将手抽出来,“啊哈哈,不过还是要看看病人们的情况,我就先走了。”
“辛苦你了,曹医生。”林夜天又恢复原样,刚刚心中的那股危机感解除,整个人都非常轻松,接着林夜天微笑着转身,却发现诺依寒一直在盯着自己。
“怎么了,依寒,你那是什么表情。”
“看你奇怪的表情,你刚刚给我的感觉,异常不舒服。”
“这……怎么会呢。”林夜天说完四处张望会,确认没有路人后轻声道:“昨天晚上谢谢你了,我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吧。”
“没有,你是来看杨爷和王婆的吧,他们刚睡着,你一会进去时小点声。”
“这样啊。”林夜天跟随诺依寒进入病房,他全程蹑手蹑脚,确实没点动静,将水果放在床头后,林夜天反手抓住诺依寒又给她带出病房。
怕吵到老人,诺依寒只好等出门才疑惑道:“你搞什么?干嘛再拉我出来。”
“差点忘了,给你这个。”林夜天拿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有点小钱,你收下买些东西给自己和那两位老人买点东西。”
“我不要,你自己又不是多富,再说了你为什么要出这个钱?”
“那是因为我想帮助你,你本来工资就不多,还这么热心肠的帮助他人,说真的现在这种人很少了。”林夜天说完强行把钱给诺依寒,可是她二话不说又还回去,并向后退三步到病房门前。
“我这么做取决于我自身,你就不必干预,更不用给什么钱。”
“那好吧。”林夜天也不想强迫对方,只能将钱收回去,而此时他的手机收到了消息,看来是又有任务下达,他便打声招呼向电梯那奔跑。
“你给我停下。”诺依寒果断叫住林夜天,可能他觉得是对方又想要这笔钱了,还想伸手拿信封。
诺依寒伸手指向墙上贴着的标语,医院走廊内禁止奔跑,然后撑着腰用下巴指了指林夜天,这让他立马懂了,有点红着脸的挠挠头,接着改为步行到电梯口,就连进入电梯前还要再跟诺依寒摆摆手才走。
对于这样的林夜天,诺依寒没有太讨厌,反倒是很高兴,毕竟他又重新回到了早前的状态,不像之前那些郁郁寡欢,但随之而来的是自己的忧郁,如果自己没有遇到这挡子事,对于像杨爷这样的老人,是否还会在给予援手,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赎罪所做的努力,并非是林夜天口中那真正的好心人。
回到病房,王婆的气色还好,可杨爷就不行了,虽然及时治疗救了他,但面色灰黄,眼窝深陷,即使是最小号的病号服在杨爷身上都显得大,他吃不了太多,即使吃了也吸收不了多少营养。
诺依寒坐在杨爷身旁,托起他瘦弱的手掌,都说老人一伤后病就开始接连而至,想当初杨爷还能自己遛弯遛鸟,被自己撞后就成了如今这样,什么很少的好人,自己明明就是罪人。
想到这里,诺依寒连忙起身到洗手台前用凉水冲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我不单单是从男生变成的女生,而是彻底成为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现在的诺依寒,该有多好,我可以彻底安下心来照顾杨爷,也能彻底放下戒心与夜天成为朋友,但这真的只能是想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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