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不倒翁……
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可真是让我笑不出来。
没想到消息已经传得这么开了,连老爹那家伙的情报网也能得知到我现在这么一个外号……看来我为了稳定直属队内的人心,做的似乎有些太过了。
也许我本没必要这么拼的。
冬季,天黑的特别快。这才四点钟,凛阴就快要入夜。暗淡的办公室内,我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射入的那最后的微弱光芒,从打印机中取出了赵舒语临走前让我负责打印的通知内容。
翻了下柜子,找到了剪刀还有透明胶带,便将那张通知贴在了办公室的大门上。
“喂,我们该出发了吧。”端木雪打电话跟我说。
“嗯。我这就来,校门口碰面。”
关上空无人烟的办公室门,我离开了学生会。
今天的空气,格外地寂静。没课的学生们也因为室外的寒冷,几乎无人在外逗留。踩着枯叶与积雪,我来到了校门口。端木雪比我要早到一步,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
她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不安。我想不仅仅是她,在不安这一点上,此时此刻的我也是一样的。
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说出目的地后,司机踩下油门,载着我们向着这座陌生城市的远方驶去。
黑夜之中,霓虹灯于街边闪烁着不同的色彩。隔着深色的车窗玻璃,仿佛这座城市正被黑雾所笼罩。汽车轮胎在潮湿的地面上滚动,发出碾沙一般的声响。擦身而过的公交车上挤满了拥挤的人群,宛如一辆塞满奇怪东西的自走垃圾箱。
后座上,她靠我靠的很近。若是在过去,她一般不会这样粘着我。而现在我和她的距离,近到我甚至可以从诸多杂音中听到她的呼吸声。
“怎么了么?”
看她好像有心事,我就主动开口问了。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过爸爸了。”
她的呼吸,似乎也有点缭乱。
自从那一年她被带到我家来,只有一年级的寒假,双方的家长还有一些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亲戚有在一起吃过一顿年夜饭。除此之外,她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她的父亲了。
她作为“未婚妻”和我生活在了一起。而她的父母,便没有再来看过她。而且比我老爹还过分,甚至是一个电话也不给。
没有联系方式……要是去找人的话,这偌大的世界,要上哪去找他们呢?她除了普普通通地生活着,等待着,也没什么能做的。
虽然昨天的那通电话里头,老爹没有和我明说。但是有一点确实可以期待——端木雪的父母,很可能会出席这一场聚会。
“你想他吗?”
端木雪摇了摇头。
小学有段时间,她还曾因为父母和她没有联系而大哭过。然而在上了中学以后,这样的事情也就没再发生过。或许,她也早已把那些东西给淡忘了吧。
“说实话,我也不想见老爹。总觉得只要见到他,那肯定会伴随着我所讨厌的麻烦事。”
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本性上只喜欢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
即使最近稍微有了一些些的小改变……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我抛弃这份惯性思维所带来的厌恶感,那可是极其困难的。
“你不用太担心。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今晚的聚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应该只要今晚过去就可以安心了。”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定她的不安。因为此时此刻感到不安的并不只有她。我也是。
我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把未来导向向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推演。大概也只有抱持着如此的期待,怀揣着希望,眼前所见的光景才不会暗淡无光。
“等今晚过去了,我们一定得好好向赵舒语提出退出。之后,这些东西就不再关我们的事了。”
“嗯。”
端木雪她扭头看向我,嘴角一笑。
“我想吃雪糕。”
冬季吃雪糕,在东北也算是一样特色了。当南方的各个城市冬季几乎卖不出去雪糕的时候,借着暖气,东北人还能在路边买根雪糕吃一吃。听说冬天的雪糕会变得特别好吃,不过也只是听说。来了凛阴这么长时间,我也还没有实际尝试过。
“行,等我们从聚会回来了,请你吃个够。”
“嗯。”
出租车驶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道。当我们在约定的酒店门口停下,便意识到这里是市中心的繁华地带。除了我们眼前的酒店以外,环绕四周,不乏洗浴中心、KTV、牛排餐厅之类的消费场所。就在不远处,还有一条步行街的入口开在那里。相较于市中心的外围区域,这个地段的人流量显然多出不少。
我和端木雪走进酒店的大厅。一楼的装修色调,整体以金黄色为主。在人类文明中,这是一种象征富足高贵的颜色。因为在过去曾作为稀有一般等价物的黄金,便是这样一个颜色。在这个国度的古代,金黄色的衣物,甚至只许皇家成员穿戴。平民及其他大小官员皆没有穿戴的资格。
“两位,请随我来。”
就在我们进入大厅后不久,甚至什么都还没有开口说,一名戴墨镜的男子便从大厅的沙发上起身,像我们招手。我和端木雪对视一眼后,也就跟着那名戴墨镜的男子,先乘上了电梯。
电梯上,我们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觉得,并没有什么好问的东西。他只是个帮我们带路的,问东问西,那只是在为难他。
我们在住宿楼层出了电梯。最终,那名戴墨镜的男子把我们带到一扇门前,按下了门铃。
“谁啊?”
“是我。老爷您要找的人,属下已经带来了。”
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这名戴墨镜的男子并没有称呼我为少爷。或许这应该归功于老爹。他就是把保护工作做得如此到位。没有谁会知道,我和端木雪两个看似平常的人的身份。
毕竟,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更何况他人了。我只是隐隐能猜到一些老爹的工作性质,不过他从一开始就不希望让我和那些事情扯上关系。只可惜……现在,就算他在不乐意。我和端木雪都已经成为了学生会的成员。这点,想必他是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吧。
“你退下吧。”
“是。”
很快,墨镜男离开。房门也随之打开。那个站在门后的人,相比于过去,脸上要多了不少的皱纹。花白的短发,消受的脸颊,还有下巴上那没剃干净的胡渣。这样的外貌与印象中的那位,相差无几。
其实就是他本人。只是多年未见,他衰老了许多。
“来的还挺早的啊,先进来坐坐吧。”
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就如我预想中的那样,心情其实并没有多少波动。或许正是因为接触的不多,所以父子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吧。
和端木雪进入房间后,我关上了房门,扣上反锁。房间内就是普通的旅店配置,大床房。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老爹,今晚的聚会,我和端木雪是出于什么而必须要来,现在能告诉我了么?”
就如他刻意让我们与他保持距离一样,我有一点能确定,那就是我需要优先考虑的,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
“别着急,先坐。先坐下。”
他自己先坐到了室内的那张办公椅上,而后指了指房间中央的那张大床,大概是想让我和端木雪坐在上面。
大概是见我们还愣着,他又补了句。
“年轻人啊,心急什么。有事,先坐下说。”
也许……确实是我心急了吧。
按他说的,我和端木雪坐在了床边上,挺直了后背,等待老爹的后话。
“诶,崽哦,真是想不到,咱们爷俩,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相见。这还真是逃不过的命数啊。”
说着,他向我露出一副苦笑。
“我就不过问你们俩是怎么来到凛阴,又是怎么加入到学生会的了。有些邪,真是不得不信乎,就是逃不过。我和端木老兄一直致力于让你们俩彻底和凛阴脱离干系。不过既然你们来到了这,也就是说我和他这十余年来的努力,现在都已经化作了泡影。”
“你就这么想我们远离这座城市吗?”我反问他。“我能理解你的苦心。不过完全什么也不告诉我们,反而是在增加我们来到这里的风险吧。”
“我和端木老兄一致认为,让你们远离这里,就不能让你们知道我们在凛阴。否则你们很可能会出于好奇而来到这里。所以自打你们出生起,你和端木雪都是在外地长大,从未被我们带回过凛阴,更未向你们提及过凛阴。即便做到了这个份上,你们还是回到了这里。除了说这是命数以外,还能说是什么呢?”
说到这,老爹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他希望我和端木雪远离什么这件事,我早就意识到了。若不是不知道他们希望我们远离的是凛阴这座城市,那我也不会和端木雪在阴差阳错之中都来到这座城市。
就如那些算命先生风水先生口中念叨的玄学,有些东西,它没有科学依据,可就是不得不信这邪乎。我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的心情,想必他在得知到这一事实的时候,恐怕当晚是一宿没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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