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诞生于期待,个体的能力由其受到的期待决定……谁又在期待什么呢。
百年前,这里有一场异变,事关深渊对这片天地的位面进攻,将原本直径七百万公里的大陆吞噬的只剩九十万公里。深渊退去后,也只留下一些直径几千公里的岛屿碎屑与大陆有的隔海相望有的望不到。
其中一个岛屿,很偏僻,不大,上面没有什么人。这里终日阴云笼罩,想想也不该有什么生物才对。
但是这里却有一座巨树,直冲天际的那种,冲过了云层,接收到了阳光。树上的一条枝干上的一片嫩叶的背面,有一颗果虫卵晶莹剔透的琥珀――抑或是琥珀般奇妙的虫卵?搞不清楚――偌大的树上就此一颗,里面有一个人,十六七岁样子,猛然睁开双眼,绀红的眼瞳傲视天地。
“无聊。”他醒来的第一感受。随着他的挣扎,琥珀剥落,逐渐加速划过天空划出火花划向大海。
巨树下,三个人影望着冲出云层的‘天体’,不约而同地诡异地笑笑,这是打响位面总攻的第一枪。
“呐,那家伙见到他会是什么想法?”
“我对他俩的结果没有任何期待。”
“能有什么结果……”
身后的虚空张开眼睛,三人的配色仿佛与眼眸浑然一体。合眼,小岛恢复嘈杂。
无垠的海洋。
温柔的洋流轻轻携着银灰配色的笨重巨舰,上面有参差不齐的高大金属杆和其上错综复杂的韧质风帆,纹着呜喵帝国的独特标志――彰显了她皇家舰艇的身份。
她正缓缓追赶一只海怪,很大只很笨拙的那种,鲜明的棱角试图宣告他的凶恶,但是显而易见这只能凸显他的恐惧。
海怪企图借助洋流逃脱,逃离巨舰舰首坐姿跋扈的那个渺小而不可忽视的恶魔身影。
那人突然拍拍身下的巨舰甲板,“可以了。”
巨舰向一边转舵,驶出了洋流。
海怪并没有足够的脑子去疑惑,但他的本能让他有幸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目光上移,漫天星火在空中燃烧殆尽,耀眼得令人窒息。最大的“陨星”转瞬间来到了海怪眼前,正中头颅。
就像有人特地瞄准了一样,但是怎么会有人瞄准呢,非得有的话,巨舰的舰首,一双眼睛缓缓睁开,白金色的眼瞳注视着击穿了海怪头颅落在海怪背上正被晶莹的奇妙物质缚上身构成衣物的嚣张背影。
这位出场方式独特的“天外来客”回过头用绀红的眼睛侧视巨舰上衣着破烂但是异常整洁的神圣身影,虽然不知道这里摆一个架势说一个“老子参上。”会不会好一些,但是这片天地仿佛都被二人的势场染成了红白两色,这时候谁开口都会破坏气氛。
直到海怪的尸体在“咕噜咕噜”缓缓的下沉,红色势场的退缩显示了这位由不明物质凝成了红色大衣穿在身上的俊秀少年的心慌。
“……”他想求助,但感到十分不齿,充斥着幽怨的眼瞳紧盯着那个和善的白色身影,一副誓与海怪同沉的样子。
战舰上的家伙无耻地笑了出来,望向天际自言自语,“真是可怜啊,條條。无能还死要面子,就是个屑啦。”
突然他收腿一步大跳后空翻躲过了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击,布靴点上目测口径四五百毫米的主炮,坐在主炮上一脚踩着炮管一脚空荡着注视着他原本位置上“哗啦啦”的倾泄着海水的身影。
红色衣服显然是类似不沾水的纳米结构,一样不沾水的还有他从尖端开始由红向黑渐变的长发,和其上两根翘得跟个鬼一样的呆毛,以至于所有被他带上来的水都“稀里哗啦”点了一地。
明眼人应该可以看出这是空间穿梭,毕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或许能让人惊讶一下,但至少惊讶的不是这位坐在主炮上游刃有余的和蔼少年。
他手指敲敲身下的主炮作为示意,“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吧。”
红衣少年转过身向着他走过来,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皱皱眉头,“我们认识吗?”
白衣少年爽朗的笑笑,“你想认亲不成?”
红衣少年沉思许久……
我被羞辱了?不对,没证据呀。
他抬头一脸不爽地瞅着,“呐,不要用问句回答问……”
一抬头就看见对方在炮台上啃着什么肉超香的,“咕噜咕噜”吞两下口水转头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好叫你知道这个猎物我追了一个上午,总之现在很饿。”吃相端庄的白衣少年向他辩解。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海怪的尸体,那里除了血渍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你用美食勾引我的理由”他没多想 。
“要吃吗?”
“就算从这跳下去我也不吃!”
态度蛮坚决的,主要是怕他真的不吃,这个刚出卵的身体还需要发育……大概吧。
“喂,你有名字吗?”白衣少年问,把他问道了。
绀红的眼瞳满溢着迷茫,红衣少年的身影在这广袤大海中多么渺小。
有着天使般善良的白色眼瞳进入了他的视野,“那么,我叫你‘忆條’,你没意见吧?”
“什么……”鬼名字,他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战舰甲板两侧的副炮带着“铿铿铿”的机械音就这样全部指向他了。
为什么会有战舰有副炮朝里打的设定?更别说舰艇的主人还在和目标十分接近的位置。
“凭什么我……”他又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肚子刚刚“咕……”的叫了一声。
看着对方一副憋着笑满脸“我什么都没听见的表情”就来气,正想张口怒骂一块烤肉就顺势塞进嘴里了。
此时那双尊贵又灿烂的白金色眼瞳是多么的亲切。
“你想要得到什么?”这种从他嘴里说出来算是认命了把。
但是天使般的少年又怎么会有什么过分的意图呢?少年只是微笑着摇摇头,温柔的告诉他:“上了我的船,就是我的人了,忆條桑。”
“……”这让他怎么说,没办法,他叹口气,“报上名号吧。”
认怂了还这么嚣张?让那白发下的脸庞满满的无奈,“伊凡,”他简单地报了称呼,“但是和雷帝没关系。”又追加了一句。
“什么意思?”
“不懂就算了,就不能保持沉默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吗?”
“懂了,伊凡……酱?”
“你去死吧。”
“咔咔咔咔(炮台机动音)”
“不是很可爱吗……我认错。”
温柔的风轻携着帆,鼓鼓的帆看上去动力满满呀,整体上是很和谐的,基本不会让人联想到为什么有如此现代化的进攻设备的舰艇会有这样复古的动力装置。
沿途风景很单调只有一望无际的海,单调的有些恐怖。
伊凡就这样站在栏杆前望这片海,就显得更加恐怖的。
“伊凡,我们去哪?”在舰上转了几转的忆條走上甲板就看见了只身独影的伊凡。
伊凡看看他,“我只是特地来接你,现在回大陆。”
“哦。”忆條姑且点点头,继续问,“你不用驾驶吗?”
伊凡耐心回答:“下达指令就好了。”
“船上有其它人?!”忆條惊了,“我刚刚谁也没看见。”
伊凡听明白了,故作正常道:“有啊,你去驾驶室看看。”
忆條将信将疑看他两眼就走去驾驶室,在这里他没有看到任何人,所有仪器似乎就这样放置着,偶尔还会运转一下矫正方向,说不清的诡异。
自动驾驶什么的现在的科技可以解释吧,但这并不能成为这舰诡异的理由。
忆條东张西望一会,转头回来看见了坐在仪表盘上呆萌的望着他的银灰格调水手服小女孩,一恍一恍虚幻不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又消失不见了,惊得忆條的势场都闪烁起来了。
跟害怕没关系,主要是没想到有人能做到悄无声息在他的视野了出现又消失。
突然操纵台发出“咔”的机械声,忆條的身影就“纵”的一下闪到了伊凡旁边,那一瞬,天地都是绀红的,被他的感知完全覆盖了。
他瞪了一眼旁边忍住不笑的伊凡,“幽灵……吗?”
“或许吧,”伊凡回答,“我驾驶这孩子出航也有百来年了,说不准大家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幽灵了呢。”
“呵呵呵……”忆條试图尬笑着配合伊凡的冷笑话,“百来年?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忆條就不想说了,这说法想多了就渗人。
“忆條,你是个男孩子,不要抵触恐怖的事情。”
“可笑,何出此言!”
“你上一次用出空间穿梭是受到死亡激励,而这次单纯是吓出来的。”
“放屁,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被吓到”忆條强烈反驳,“这种能力我已经轻车熟路可以信手拈来了。”
伊凡不置可否,他的重点不在这,“百年前有个家伙说‘人的能力由其受到的期待决定’,你可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被寄以的任何期待。”
“如果没有的话,”他的白金色双瞳似乎能把视线渗入人体内,触到灵魂深处,“那你还不具备拥有那种层次实力的资格。”
这句话算是烙进忆條的心灵了,让他沉默了好一会,“会有什么人对我抱有怎样的期待呢?”
或许这能让忆條思考很久,毕竟除了伊凡他没有接触过别人,但是伊凡早就有答案,在见到漫天星火的第一刻,他已经准备好用特地撵来的海怪肉垫接住忆條时,他们时隔多年再一次接触视线的那一刻,伊凡就明白了那位女神需要的。
“忆條,”(严肃)。
“嗯?”(警觉)。
“女装吧。”(一本正经)。
“……”好像什么东西被触到了但又好像没有一样,忆條愣了一下就凶恶地盯着伊凡,“光辉形象崩坏了哟,你个变态。”
“不能理解吗?”
“自己没点数吗?”突然意识到自己用了问句,忆條追加回答,“完全不能理解。”
“将来或许会懂,”伊凡颜色不改,递出不知道哪里掏出来叠整整齐齐的连衣裙,讲真像忆條这样天生丽质自带长发和美瞳的男孩子一件裙子基本上就够了。“至少现在,为了这份仅有的期待努力吧。”
“你在想桃子!”忆條拒绝了这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礼品。
无奈伊凡只好收起来免得真的把小兄弟激怒了,话说他又是怎么收起来的还是没看清。
果然还是太强硬了,这种事情还是看机缘的,不过,理论上讲忆條迟早会无法拒绝的,伊凡大师心里有数,放心好了。
另外,躲在船舱舱门后警戒着的小女孩散去了身形,与此同时锁定了忆條的主炮也终止了充能,和副炮们一起回到闲置状态,看起来,这些舰炮的转动是可以不用发出声音的。
这样一来这艘船在这海上又不存在螺旋桨之类装置的声音,也不发出其它机械的声音,就这样跟着风飘在海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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