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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铁鹰的恐惧

第十四章:铁鹰的恐惧

“啊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幕啊。被烈火所灼烧的城市,悲鸣的大地在午夜的恐怖中颤抖!----光啊,何处的光?啊!那是火焰升起的晨曦!是东方的太阳……!”

----洪亮的吟诵声在空荡荡的教堂里回荡。身披着酒红色羽织的男人站在用马赛克琉璃拼成的圣母像前兴奋地挥舞着双臂,宛如一个醉酒的疯子。

“够了……你很吵啊,瓦斯法罗纳。此刻的塞罗苏瓦并未迎来终焉的乐章,我们并无歌颂这一切的必要。”

男人并未回过身去,但是他很清楚的听到,教堂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这幽暗的空间内回响。

“嗯……?是你?你来做什么?今夜应该没有音乐会才对啊。”

男人疑惑地转过身来,海蓝色的眼眸直直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个身穿着塞罗苏瓦帝国军军服的女人。

“是的,今夜将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乐器无缘无故地奏鸣。我只是来享受欣赏这场演出的一个观众而已。你无须对我起戒心。”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向着那尊在月光下静默的圣母像走去。“你说……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什么呢?”她如此低声地喃语。

“嗯?神吗?因为它们的存在即是意志的本身,是法则的表现吗?”

----仿佛是为了尽可能的使话语更充满诗意似的,男人在说话的同时将语调抬高了一些。

“不(Nein),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它们即是虚无。向神明祈祷的我们一直都未知神明究竟为何物。毕竟,神明已死。我等仍需再做选择。”

女人背对着黑暗,面朝纯白的月光浅浅的诉说着诅咒般的话语。

“哦……那是你的哲学,神明已死吗……?似乎是有道理的话语呢。但是!请注意!神明也并未告知你它的死亡。它仍然在你所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你。正如那头炽色的野兽一样。”

身披羽织的男人以歌唱般的声音回应着女人的话语,陶醉地闭上眼睛享受着黑暗的光影。

“……如果真有你所谓的,那样的神明存在的话,那我就从它开始杀起吧。”

那个女人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杀意。

“我喜欢坐在废墟上……因为那样可以看见一切的终结。”

熊熊燃烧的火焰舔食着残壁断垣,而高傲地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那个人,却高贵如神明。

----大地在燃烧。

一切被无边无际的火海所笼罩,宛如地狱一般的景象透过沉重的面甲在少年的眼中呈现。

视野渐渐模糊,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脸庞滴落到被汗水打湿的脖颈上,冰凉而灼热的痛感压迫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好累。

----火光的照映下,那具蒸汽机甲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那是“炽天圣歌Ⅰ型”以及它的操作者塞维尔·兰托拉蒂。

……火焰在燃烧。

气喘吁吁的少年顺着迷茫的夜色向混沌的楼房走去。钢铁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而不堪入耳,一点点地刺痛着少年的耳膜。

在火光中,炽天圣歌高高地越过厚实沉重的铁门,闪电般地穿过杂乱的荆棘丛,最后才突兀地在巨大的府邸的屋檐下止步。

----少年的手持着修长的轻破甲剑斩断了黝黑的门锁,转而收剑入鞘,悄无声息地藏进门后。

----好黑……少年如此想着的同时却已经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鲜血汩汩地流出,无法止住。

啊……先想想办法去找药品和绷带吧。

少年撑着几乎被折断的手臂从地上起身,缓缓地向黑暗一片的大厅爬去。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猛地斩开这一片死寂,直抵少年的喉间。

塞维尔很明显惊住了,他的目光在惊疑中看向了那个手中抓着骑士剑的少女。

“好久不见,塞维尔元帅。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啊,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

----不可能。这是塞维尔在看清她的脸庞时的第一个想法。

----铁十字之鹰赛蕾希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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