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听过,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中。
我一度以为枷锁指的是欲望,但按照卢梭本人的意思,枷锁所指是法律、道德和人类一切的文明。
仔细一想,不管什么样的欲望,只要放弃就不存在,根本称不上枷锁,而法律、道德和文明却笼罩着每一个人,禁锢欲望,束缚手脚。就算是卫仕这样的人,也因为被我骂了几句,摆脱了欲望,一死了之。
说起来,到底欲望是枷锁还是禁锢欲望是枷锁?
我身无长物,想要很多东西而不得,想要谈恋爱而不敢,总是被自己的欲望折磨,按理说,没有欲望,我才能自由。可是,转念一想,我为什么不敢谈恋爱?是因为欲望?不是!我是因为不想让身边的女孩受苦才拒绝恋爱,又或者自私点说,我是因为不想有负担。这样的我,其实已经为文明所困,主动禁锢欲望,才会觉得身上有枷锁。
自由,本就是一种文明,没有文明,何谈自由?有了文明,又怎会没有枷锁?
——
脱下裤子,看了一眼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起脓水,还是勉强了,不应该出去走动的。幸好在药店拿了一些医疗用品,能够做一些简单的处理,服用几片消炎药,又用酒精清理一遍伤口,绑上纱布。
接下来要好好养伤才是。
闲来无事,就躺在沙发上看书,书是昨天陈晓在他们送的,卢梭的《社会契约论》。
看了一个下午,一个人吃了一顿晚餐,就疲累得想睡觉。在这个世界,其实根本没有白昼之分,什么时间睡都没差,要不是有角色卡,我不会有一点时间观念。手环也没了,被老女人摘掉后,肯定在大爆炸中涅灭,我也没兴趣再找个新的戴上,反正没什么用。
浅睡着,忽然感到有人在用角色卡开门,我用意念开了餐厅的灯,穿上衣服,去通道一看,小婵正站在门外。没看见洪酒,她一个人过来做什么?我开门问她,她表情纠结又害怕,问我说:“诗琦儿在吗?我想找她谈一谈。”
我见她神色紧张又故作镇静,平和说:“琦儿受了伤,还昏迷着,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小婵愣了几秒,凝视我说:“洪酒他老是阴魂不散,跟着我到了旅馆,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他在房间里弄出很大动静,使我厌烦,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晚,明天我一定能通关boss!”
我让出身位,请小婵进来,一边关门一边问:“他弄出什么动静?”
尽管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担心他破开“梦里小吃”的门,将卫仕和师姐的尸体带走,做一些下流的事。转念一想,他若真的破开了门,好像也没有必要去旅馆了。
小婵快步向餐厅走去,支吾说:“他捡了个——娃娃,电子声音——开得老大!”
这样啊,看来洪酒真的是变态,做这种事不应该秘密进行吗?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惹恼小婵?想不通。
小婵去卧室看望诗琦儿,见她躺在床上,既放心又担心。我在一旁说:“琦儿的精神消耗很大,需要时间修养,其他方面无碍,肯定没事的。”
小婵问:“琦儿的妹妹呢?就是昨晚那个小女孩,她去哪了?”
我坦白说:“她是这里的店主,已经离开,她那种层次的存在,不需要通过boss房间,就能前往上层世界。”
小婵沉默着,她应该本来就存疑问,所以也不怀疑我的解释。我想着她就住一晚,自作主张说:“这张床还算大,你可以睡在旁边,只要别打扰到琦儿就行。”
我回到餐厅,躺倒在沙发上,想着洪酒的事。他觊觎小婵?除了身材,小婵其他方面普通得很,洪酒要是真的对小婵下手,难保他不进一步觊觎比小婵漂亮美丽的诗琦儿。他也真是窝囊,被限制在这个小世界,目光狭隘,只会用下流的手段骚扰女性,真是男人中的败类!
听到卧室有动静,小婵走出来,抱着衣物,看样子要去洗澡,她带着包裹过来,衣服是自己准备好的,我放弃思考,吩咐说:“等你洗完了,帮我关下灯,我要睡觉了。”
一夜熟睡。
第二天一早,我食用玻璃柜中的包子馒头,继续看书。八点,小婵睡到自然醒,梳洗打扮,吃了顿早餐,就背着包裹出发。我本来没多少心思送她,加上腿受伤,更不想走动,只是祝福了一句。
来到卧室,诗琦儿一如昨天那样静静躺着,一只枕头十分靠边,小婵似乎很小心地睡在床沿,不去惊动诗琦儿。昨晚盖的毯子,被她叠好,放在枕头旁。
我看向诗琦儿,她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我用餐巾纸接了点矿泉水,润湿她本就如水一样的薄唇。突然想到,她这样爱好打扮的女孩子,竟然三天没梳洗换装,这是往常很难见到的。
快点醒来吧,听不到你的声音感觉很寂寞。
……
说好要养伤,但看书久了就躁动不已,闲不下来。又外出寻找物资,找了一个背包,挑了一些衣服和首饰等物品,意外捡到几张铜卡,加上之前的,我已经有九张铜卡和一张金卡,钻石卡算诗琦儿的,不计数。背包塞满后,我又捡到一个小提琴,虽然自己不会拉,但是可以送给诗琦儿。
回到“海底一餐”,在门口碰上小婵,我惊疑问:“你还没有打败boss?”
小婵的眼圈发红,也许哭过,她坐在地板上,见我回来,起身委屈说:“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
“怎么会,我们又没什么矛盾。”小婵的语气有点不正常,虽然是普通的心理活动,听起来却像是埋怨,让我觉得自己化身渣男一般,我尴尬地摸着鼻子,转移话题说:“你怎么又回来了?boss真的很难打吗?”
我一边开门,一边请小婵进去。
小婵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说:“也不是难不难的问题,那里是有一个boss,但他并不用全力,只是要我接他三招而已。本来我有把握今天接住他三招,但他比昨天厉害了点,第二招就把轰出房间。”
我关上门,心想要是其他人也是这个情况,至少耐揍的费当时和跑得快的陈晓在的确具有优势过关,不知道香菜老师是什么被动,也一次就过关了。按理说,陈晓在和小婵关系好,他知道小婵的被动技能是什么,应该可以判断出小婵并不一定百分百通关,为什么还是选择了通往上一层世界呢?也许是没考虑这么多,也许是他也很惊险过关,不想再来一次。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让小婵一个人留下来了。
走到餐厅,我小心翼翼地放下小提琴问:“洪酒有没有去打boss?你明天还要继续吗?说起来,如果那里不能使用角色卡,一天应该可以挑战多次吧?”
“我——我想要休息一段时间,那个boss墙壁一天只能打开一次,我去的时候没有遇到那个色魔,所以他应该还留在这个世界。”小婵在一张桌子前坐下,看着我,皱眉说:“你想赶我走?如果你真是这个想法,我立马走人!”
我取下背包,平静地说:“其实我也讨厌洪酒,所以很希望他早点离开!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偏见,你要是想留下来就留下来,想走随时可以走。”
来到卧室,凝视了诗琦儿几分钟,她依然那般平静,呼吸平稳,就像平常的熟睡一样,却很难醒来。我回到餐厅,见小婵还愣坐着,叮嘱说:“肚子饿了,就自己弄点食物吃,饮料也请自取。”
昨天,怕小婵生分,是我为她准备食物,两个人坐在一起,表情都很生硬。这样吃一两餐还好,连续吃几天我是绝对受不了。
中午无事,下午看书,到了晚上,有人在用角色卡开门。不用想,肯定是洪酒。我走到通道,透过玻璃门一看,果然是他。
我开了门,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洪酒往门内望了望,颠了颠手中的礼盒,套近乎说:“小台啊,我得到了一盒月饼,看日期还是新鲜的,想送给小婵。”
他一脸**迷眼的模样,我看不惯,突然灵机一动说:“小婵她早上去打boss,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过关了。你呢,没去打boss吗?”
洪酒闻言,转眼失望沮丧,手垂下说:“我还挺享受这里的生活,要是能够像小台你这样,有美女相陪,这里就是天堂。所以,我暂时没有想法离开!”
我笑了笑,忍住打他一顿的想法,嘲讽说:“你的确过得滋润,每天透着不同的充气娃娃,真让人羡慕!”
洪酒嘿嘿笑说:“你要是想要,我给你几个,酒吧侍女、夜场公主、DJ女郎又或者是青春学妹、花季少女和妩媚御姐,随便你挑。”
我听得头大,内心竟有几分躁动,苦笑说:“我还真是跟你合不来,等过几日,我也会去打boss,到时候留你一个人,怪寂寞的,那些娃娃还是留给你慢慢享用好。”
洪酒假笑了一声说:“也对,毕竟你身边有诗琦儿那样美丽的妞,那滋味……”
“我有点累了,好走不送!”听他侮辱诗琦儿,我很生气,但又不想动手,我往回走,关上大门。尽管玻璃门隔音很好,我还是听到洪酒最后的调侃:“男人可不能说累,到时候满足不了女人,绿帽子满天飞呦!”
我摇了摇头,心想也就这些社会老油条看淡**,在他们眼里,女人都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但在我的心里,我反而更像货物,担心周围女人看不起我,希望自己好好表现,被她们称赞。我到现在也就主动牵过妹妹烟雨和诗小月的手,一次拥抱都没有,我只祈求被欣赏,而不想去征服。
或许是没准备好,或许是不够成熟,或许是肤浅自卑……
但我觉得这样就好。
回到餐厅,我把洪酒的事告诉小婵,说明自己的谎言,希望她没事不要出去乱逛。小婵呆滞,沉默着。我取出《社会契约论》,翻到打折的那页继续看。比起书签,我更喜欢这种方式,图书馆大概很讨厌我这种人。灯光柔和,正适合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婵突然小声说:“谢谢!”我惊讶地看过去,却见她捧着一瓶酸奶,正吸了一口,眼睛看着远方。我摇摇头,心想自己是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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