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多年之后，胡宇见到紫墟中学的校门口旁的小巷，准会想起那个见到少女们的下午。
在很多战斗漫或者小说中，在生死关头主人公总会准时驾到，力挽狂澜。严鸾和夏朔也差点完成这样的壮举，区别只是姚照已经完成了出气，准备走人了而已。
“姚老师，你在做什么？”夏朔并不认识姚照，所以很显然这个疑问来自严鸾。
有一点，我们需要承认的是，在很多时候，变态都是比白犀牛都少见的存在。姚照虽然刚刚还气势满满的把胡宇摁在地上，但是当面对到旁观者严鸾和夏朔之后，不免觉得有一点尴尬。
姚照红着脸，的确在很多时候，人们普遍认为的能够对高尚品德有挂钩的职业无外乎医生以及老师。而本应该在讲台耕耘的老师刚刚却还唆使混混把学生摁在地上，无疑造成了一个不太萌的反差。被发现这样恶毒的举动的姚照更是觉得愤怒，羞辱和难堪。
“姚老师，你告诉我，班上那些女生是不是对你......”姚照阴沉的脸在各种层次上对于严鸾的追问起到了阻止的作用。严鸾看着此时面色已经恶劣到难以言说的姚照，把疑问又慢慢地吞回肚子里。
“严鸾，要不是你求我教你，我会花功夫在你身上吗？”姚照的语气比这一整天还没被阳光浸透的小巷的空气更为寒冷。
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原点，严鸾最初要求姚照辅导自己，现在姚照要教别的学生，严鸾却无来由的生气。无理的一方从头到尾都是严鸾，唯一那一点的所谓唆使霸凌都也不过是胡宇的自顾自地推测罢了。
“你就是姚照，姚老师吧？”夏朔不甘于和那个之前摁着胡宇的男人一起沦为背景板，开始加入了战局。
“你是？”
“我是胡宇也就是被你摁在地上打的那个同学的班长，同时还是严鸾的朋友。”夏朔说着，站在一旁抱住了严鸾的手臂，期望给予迷茫的少女一丝鼓励。
“那你要说什么呢？”姚照对于夏朔的自我介绍并没有多在意，毕竟不是那种直截了当说自己爸爸是什么什么董事长，妈妈是什么什么处长之类的后台硬的，充其量也不过只是学生。作为老师的姚照对于学生有着绝对的压迫力。
然后，喜闻乐见的是这种并不合乎逻辑的压迫力轻而易举地被夏朔的手机录像给摧毁了。夏朔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姚照和胡宇之前在小巷里亲切且友好的“交流”。
“你想干什么?”一般来说，像姚照此时的这种哆嗦着的语气透露出的是一种无依无靠的恐慌感。夏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机又揣回口袋。
姚照看着夏朔，眼神里闪烁着阴险的光芒，然后用眼神示意着毛先生。
“毛先生，我劝你别听这家伙的。”胡宇从二人的背后站起来，然后缓缓说道，字音颇轻，足有千钧。当然胡宇之所以现在才站起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物体具有惯性导致运动状态的难以改变，说直白点也就是虽然被摁在地上，但是实质上的伤害一点也没收到，爬起来还有点费事，不如再躺一会。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毛先生，我一个男的被你摁住都要那么长时间才能恢复，何况那边的两个女孩子呢，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要想清楚啊。”
平头男人的动作很明显地僵了一下，紧接着他用一种颇为为难的眼神望向姚照。“毛先生，你再这样的话，你......”
“一个这样的人做出的承诺有什么好信的?”胡宇提前打断了姚照接下来将会进行的蛊惑。
“要不是你之前过来打我，我能这样吗？”姚照缓过神来，恶声恶气地说道。平头男人点了点头，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按照他们的规矩，这种被人给摁着打的事情当然得去找回场子。
“可是一个连老师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这么说。”胡宇指出来一个关键的谬误，就是姚照的承诺一切都基于一个条件——姚照是一名在职的江城中学的老师，但是如果之前他唆使混混的视频被泄露出去——比如夏朔现在这样发到紫墟中学的校园论坛——那么，姚照这赖以维持平衡的身份必然受到影响。姚照看着夏朔向他展示的屏幕，脸色已经恶劣到绝对会被美容店的店员拉进去办会员卡的程度了。
胡宇也适时地拉着严鸾和夏朔一起跑开了暗巷，走到了一旁人头攒动的步行街。
平头男人用着一种极为令人厌恶的眼神看向姚照，就仿佛那些黑西装白衬衫的所谓社会精英看着平头男人时会显露出来的眼神一样，令人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感到难受。
......
三人跑开后，又沿着步行街走了一段，确保姚照追不上来后，夏朔看向胡宇，“我就不继续和你在一起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和严鸾说，然后快点回家，如果出事就报警。”班长的眼里波动着的是浓浓的一种关心。
随着夏朔的离开，胡宇和严鸾看向彼此，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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