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缇起来后看不见我会怎么样……”
钢之月的太阳升起的有些晚，虽然远处的地平线上已经有了一丝光线，但天色却还是黑压压的一片。我骑着瓦兹赠送给我的艾吉，无精打采的向着帕拉尼亚镇前行。
和缇的分别，总让我觉得不舍，仿佛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
而我现在的脑袋也是如此，空空如也。
所以，与其说是“向着帕拉尼亚前行”，不用说是“漫无目的的前进着”才更为贴切。
前行的路上，担忧着缇的我实在是无法释怀。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缇和我的相遇只有一天而已；
——缇这么黏我，只是因为我第一个发现她而已；
——如果当时出现在缇面前的不是我，而是别人的话，缇也会这样黏着对方；
——而且我可是有任务在身，不可能一直照顾缇的；
——没错，我无法照顾她，能让她好好生活下去的也只有瓦兹他们。
——话说起来，这明明是冒险小说，为什么会有这种生活亲情的故事呢？
我拼命说服着自己接受和缇分开的事实。可是——
——为什么我的心情会那么差呢？
在数小时前，天还漆黑一片的时候，我和缇的房间进来了第三个人。
在缇睡下后，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路克依照约定送来了被单，把它铺在地上后，我便进入了梦乡。然后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时间，没有月光照耀的房间内一片漆黑，可有一个人却坐在我身上。
“谁！”
我轻声发出诧异的声音，坐在我身上的人则轻声发出“啊”的一声短促的惊吓声，立刻捂住了我的嘴。
实在是太大意了。
自己的警惕性已经变得如此迟钝！有人走进自己的屋子，不知道也就算了，等发现对方的时候却早已被压制在身下而且还被捂住了嘴！
不过话虽如此，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可担心。因为骑在我身上，而且捂住我嘴的人透过刚才的一声惊吓声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谁都不是哦，只是一个可爱梦魔而已，而你现在也只是在做梦哦。”
人影立刻把头贴近我的耳朵，丰满而柔软的两团肉块随着身体的重量压住了我的胸口，用妖魅的声音道出了这样的话语。
“佩蒂夫人，我已经知道是你了。”
说话的时候我闭着眼，并不是觉得不好意思而不睁开，而是要让眼睛适应黑暗需要一段时间。
“哎呀，都说了，我是梦魔了，所谓梦魔是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吧？”
捂住我嘴的手离开了我的头部，原本压在我身上的体重消失。然后好像有类似毛毯般的东西飘落在我腿上，听到了悉索的声音后，在我身上的人影停下了动作。
“年轻人，睁开眼看看你眼前的梦魔的可人模样吧。”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我想，从她捂住我嘴开始到现在也差不多适应了。于是顺着对方的意思缓缓睁开了眼。
黄发的白衣人像是吸收了黑暗中微光，弱弱发出白色的磷光。
下身穿着白色底裤，底裤腰带被拉到离肚脐很下面的位置，仿佛再下去就能看见某个神秘的秘密花园。
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与以往穿着些许不同。敞开的领口直至胸前，**之间的深沟在磷光的闪烁下异常瞩目。
略微撩起的衣服下摆，使得腰腹至胯部间的性感曲线连成一片，紧致的腹部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赘肉，但一点都看不出是有分娩经验的样子，充满了成熟的韵味。
就这样，佩蒂夫人敞开了自己正面的身体骑在我身上。
如果说看到这种景象还没反应的话，那那个人估计就不是个男人。
“怎么样？不来偷吃一下禁果的滋味吗？”
佩蒂夫人隔着衣服，用手指抚摸我的胸口，挑逗的语言诱惑着我的灵魂。
面对此情此景我应该怎么应付比较好呢？在我的脑袋里出现了三个选项：
一、顺从本能；
二、把她撵出去；
三、婉言回绝。
选项一立刻被我剔除了，理由不用说，无论从道德——人妻，还是环境——缇在一旁，怎么说都是不现实的。
而且我也不想把第一次用在这种情况下。
所以只剩下二和三了。
“请……请别这样。”
虽然我觉得以我的腕力可以直接把对方撵出去。但毕竟我今晚寄宿在这，受到瓦兹一家的照顾，而且考虑到缇将来的处境，还是决定不要这样做比较好。
不过……
佩蒂夫人仿佛很吃惊似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啊啦，难道说斯科特先生你是第一次？”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准。心想着如果不用强行手段的话，我大概会被她给吃了吧。
无视佩蒂夫人的诧异，我继续闭上眼，使劲让自己的脑袋冷却，拼命的在考虑有没有既不得罪对方，又能让对方乖乖退下的方法。
“佩……佩蒂夫人，您……您，是有，家室，对！有家室、有孩子的人，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一边小心不激怒对方，一边慌慌张张的挑选着言语。
“而且……而且缇还在一旁了，会吵醒她的，所以您还是请回吧。”
姑且我还是先把为什么拒绝选项一的理由说出来，但佩蒂夫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等我说完话后，她将身体缓缓向我身下移动，随着身体的移动，原本在我胸口的手指也缓缓的开始向下滑动了起来。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哦。”
可恶，明明脑袋很清晰，可是身体却受不了本能的诱惑。
所以说男人都是本能的动物，真是一点都没错。
“这只是一场梦罢了。这里没有路克，没有瓦兹，更加没有小缇，有的只有你，以及，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拼命的回绝着佩蒂夫人的引诱，可是她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在我耳边轻轻道出梦魔的言语。
难道说，她以为我只是为了要掩饰自己的羞涩所以才拒绝她，其实是很希望做接下去的事？
或者说，我是为逃避自己道德观的谴责，而在寻找将此行为正当化的借口？
不，绝对不是。
佩蒂夫人的身材虽然充满成熟的香气，让人不禁想一尝滋味。但也同时伴随这危险的气息，绝对不是什么可以浅尝辄止的东西。
另外，在不久之前我还看到过缇不加掩饰的**。所以，虽然眼前的这一幕秀色可餐，但即使如此细心保养的身材，比起缇这样的玉石来讲简直就是玻璃珠，一个只是廉价装饰物，而另一个却是高级奢侈品。
既然奢侈品都忍下来了，那何况装饰物呢？
况且对方的言语只不过是单纯的引诱，诱导我走向对方所期望的结果而已，仔细思考就知道了，我有这个需要吗？
没有！
没错，“身体老实”只是因为本能。但在现在，绝对不能服从！
“不，请住手，佩蒂夫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佩蒂夫人的手划过我的腰际，乘着她没有防备的时刻，快速的将其两只抓了起来。
“哎哟，年轻人，真是粗暴。”
佩蒂夫人仿佛误会了我的意思，但她的误会没有超过两秒钟。因为下一秒我就坐起了身，捡起她飘落在我腿上的某一物件——披肩，快速的披在了她身上。
“佩蒂夫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其实……对！其实我有心爱的，心爱的人正等着我回去，所以我不能……抱歉。”
和我对瓦兹隐瞒事实一样——我是个居无定所的旅人，我对佩蒂夫人也再次说出了半真半假的话。
等我回去的人是有——向希达报告任务，心爱的人的话……一抹苦笑不经意间浮现在我的嘴角上，而眼睛早已适应黑暗的佩蒂夫人肯定没有错过这个瞬间。
这个笑容在她的眼里，估计就是“隐瞒了某事”的意思吧。
“真的？你不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旅人吗？怎么又会有回去的地方和等待你的人呢？”
女人的直觉在这种时候特别敏锐。说话前后只要有一点矛盾，她们都能闻出其中的味道。
不过我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就会说出事实。
“抱歉，可能是我说的不准确。应该说，我是一个旅行者，而不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旅人。这次出门只是为了帮她完成一个心愿，等完成了回到家就和她结婚。”
说谎这种东西真的是不能经常说。当你说了第一个后，为了圆谎，你将会说第二甚至第三个，然后一直说下去。
但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来会再见面的机会比蚂蚁的身体还要小，谁管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嗯……”
佩蒂夫人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丝毫不介意滑落下来的披肩继续说道。
“是怎么样的女孩？很年轻很漂亮吗？身材很好吗？”
“不，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和我青梅竹马长大，很了解我的一个人。”
虽然和说的有出入，但道出话语的同时，我的脑海里却出现了希达的身影。为什么她会出现呢？
所以，虽然我还是在撒谎，但充满情感的双眼却成功瞒过了现在这一时刻的佩蒂夫人。
“噢——所以要把缇留下，怕带回去了婚礼会泡汤吗？”
但好像又给对方留下了话柄，我在心里突然意识到。
“这个……”
虽然真实情况肯定不是这样，但既然说了，那就还是让对方这么以为比较好，否则圈子兜太远，我自己也会被绕进去。
于是我默默的点了下头。
“那么，为了我们把小缇收留了下来，你是不是应该支付点报酬呢？”
所谓筹码，就是指现在佩蒂夫人说的事。
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女人的脑筋，任何对她们有利的事物都能拿来当讨价还价的筹码使，这点我真是佩服她们。
“那个，之后，回家之后我会带点家里的特产过来给您的……”
“你不觉得这种事太没保障了吗？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再回来呢？”
啊哼！真是尖锐的洞察力啊！她真的是一个农妇吗？
回想起在洗澡前瓦兹父子对佩蒂夫人的惧怕，我想我总算是知道点原因了。
没等我反应，佩蒂夫人前倾身子，用手支着其诱人的上半身，让其丰满而圆润的胸部随着白色的衬衣在我眼前随意摇摆——虽然在黑暗中也看不清楚，慢慢向坐起身的我爬来。
“不过，这都无所谓。只要你今天先支付了报酬，那……”
手顶住我的胸口，用力的往下压，意图想要将我推倒，然后其双唇也渐渐向我的头部靠拢。
真是多么厚重的执念，难道你真的很需要吗？
“不！对不起，佩蒂夫人！我……我觉得只要背叛了一次，我就没有面目见她了，所以，请原谅我！”
如果让我去格鲁丹的剧院，我相信我现在一定会成为一个以出色演技而受市民喜爱的演员。
看到我这样的请求她，佩蒂夫人也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然后就这样沉默了数秒，但这数秒对我来说则好像经好过了几分钟。
“嘎子——嘎子——”
就在这时，缇因为翻动身体，使得铺着柔软床垫的木质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而就这个声音打破这份沉默。
我向缇看去，而佩蒂夫人则立刻拉起了散落在一旁的披肩，用纠结的表情看着躺在白色被单里的缇。
在床上的缇翻了一个身，将脸转向了我这边，但并没有睁眼，只是用左手在床头到处乱摸，像是在找东西。
什么都摸不到的缇，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并发出“斯……特，……特”的呢喃声。这才发现这只是缇的梦呓。然后我立刻递出了左手，牢牢的抓住了像是在寻求温暖的缇的左手。在接触到我左手的瞬间，缇长舒了一口气，露出满意的表情继续沉睡了下去。
然后，二人都舒了一口气。
“嘛，就先这样吧。反正小缇也在这，看现在的你也不会对她不离不弃。”
仿佛觉得再这样下去会吵醒缇一般，佩蒂夫人终于有收手意思了，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
但佩蒂夫人的话还没有结束。
“小缇就先住在我这了，放心吧，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媳妇）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要你好好支付报酬。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别让我等太久了，我可不想让同一个男人拒绝两次。”
在佩蒂夫人怀着诡异的微笑道出“晚安”后，终于房间内又再次迎来了寂静。
“呼。”
两层意思，第一，我再次来的时候不能拒绝她；第二，如果不来或者拒绝她的话，缇之后的日子将不好过。也就是说，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做好相应的觉悟。是让缇受委屈，还是让我违背道德观的觉悟……
我长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黑暗中缇伸出的左手，掂量着佩蒂夫人话语的分量。
于是我彻夜未眠。
没多久，虽然天还没有亮起，但对动物而言却没有区别。悦耳的鸟叫声依然稀疏的透过粗糙的小窗，传入了我的耳里。
昏暗的空气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乘着屋内的每个人都还在熟睡的时刻，我再次踏上了自己的旅途。
带着凉意的清晨农场为我送行的只有一个人。
“斯科特先生果然还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瓦兹牵着一匹马，在农场的门口等待着我。
“瓦兹先生，怎么那么早就……”
“你也太小看务农人的生活规律了。马厩和牛舍都需要照料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除了他以外没看见其他两人，所以我觉得瓦兹还是刻意提早起床了。
“呵呵，真是累人的工作呢。”
说完两人心照不宣哈哈的笑了起来。
“斯科特先生，不和小缇告别吗？”
“是啊，如果等她醒来的话，估计又会死抓着我不放吧。”
还有不想和佩蒂夫人见面，也是早出发的理由之一。
“确实如此，不过……这真的可以吗？”
瓦兹的话让我楞了一下。
为什么不可以呢？
缇有了自己的家，有了照顾她的家人，之后也会有爱他丈夫，然后过几年也会有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不可以呢？
虽然佩蒂夫人的话让有些顾虑，但我宁可相信她昨晚的行为只是为了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报酬而不是用缇来当筹码要挟我。
我在心里这样想到。
不等我说话，瓦兹用着锐利的眼神继续向我发问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咦？”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瓦兹不等我给出回答，继续说道。
“可能按照一般来看，你这样做确实很好，可是小缇又是怎么想的呢？”
缇……会怎么想？
看我没有回应，瓦兹继续说道。
“当路克在还是孩子的时候，不管做什么都一直粘着母亲。那时的我认为路克如果这样下去会被宠坏，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对路克异常的严格。可是却因为这样，使得这孩子反而越来越粘着自己的母亲，其他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
“你觉得为什么那孩子会一直粘着他母亲呢？”
“……”
“孩子就是这样，当他信任一个人的时候，不管那个人是什么人、是怎么样的人，他都会把自己交给那个人，相信‘他’、依赖‘他’。在孩子的眼里，‘那个人’就是全部。”
“……”
“所以在我看来，你就是小缇的全部……”
缇和我认识的时间只比你们多一天而已，怎么说也……
话到了嘴边却道不出来。
因为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缇是不是这样想的，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所以，除了沉默，我无言以对。可是瓦兹的话还没有结束。
“我年轻的时候，本来也想像你一样成为一个旅行者。可是由于是独子，在家人的压力下不得不继承农场。然后忙忙碌碌的一直活到现在。”
“……”
“佩蒂也是如此，由于年轻时的一些原因，迟迟没有嫁人，但当她过了适婚年龄后，才在家人的强迫下，勉强答应嫁给我这个比她大上将近十岁，而且只懂得种地的男人。现在，她是个好妻子，很会为农场考虑。但是，她对于小缇的事也只是把她当作做劳动力来考量，你觉得她真的是考虑到小缇的将来才把小缇留下的吗？”
“……”
“或许，我们能照顾小缇，在她大哭大闹之后会接受你离开的事实，在一段时间里会受到我们照顾。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呢？万一无依无靠的她被我那被母亲宠坏了的儿子欺负了怎么办？或者被精明挑剔的佩蒂刁难又怎么办？你真的觉得她在这里会得到幸福吗？”
瓦兹很了解自己的家人，做出的预判也很有道理，特别是“被佩蒂刁难”这句，尤如芒刺一般深深扎入了我的内心。
仿佛要做结尾一般，瓦兹最后对我说道。
“艾吉好像和你很有缘，就托你照顾了。那天看见你追逐夕阳的身影，真的，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样，那种感觉真是棒极了。谢谢你。”
说完这些后，瓦兹告诉了我城镇的方向。
告别了瓦兹后，我就出发了。
在我回想的空隙里，雾气尚未褪去，天际的太阳虽然也还没有升起，但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瓦兹的滔滔大论——也就是所谓的“年长者的经验”，一直无法让我释怀，特别是他之前说的那句话——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把缇托付给对方，真的是为缇而考虑的吗？难道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对，我并不是居无定所，也不是为了达成“新娘”愿望的旅行者，而是一个在外办事的人！
缇的存在只是妨碍了我的工作，所以我要把缇托付给别人。
我不在意缇吗？难道只是因为“相处了一天，所以她还是无关紧要的人”，想用这样的理由来欺骗自己说她不重要吗？
“她不重要。”
这句话你说的出口吗？斯科特！
你能站在缇的面前看着她黑色的瞳孔说出“你和我没关系，所以别碍着我”吗！
你能吗？你可以吗？你说的出口吗？看着她的眼睛！说啊！
“我……”
说的出的话就给我回去，站在她面前和她说清楚！不告而别算什么？装酷吗？耍帅吗？
“不！不是！”
对！当然不是！你只是在逃避！你只是害怕背叛了缇的信赖，所以从她责备的眼神中逃避而已！
“我……”
由于有任务？由于希达在期待你的报告？所以觉得缇很碍事所以把她踢给别人？
“没有，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这样！你只是拿希达来当挡箭牌！仔细想想吧！十年前的你，遇到希达的那天！那个站在尸体堆成的战场上尤如活死人般的你！
“那天的我……”
以及那天希达的眼神！希达对你说的话！
——小鬼，跟我走吧。
即使因此她失去最重要的人，可是她舍弃了你吗！？
“没有，是希达给予了我救赎。她没有舍弃一无所有的我，成为了我的全部！”
如今，对缇来说，你就是她的全部，你就是她的世界！
“我……是她的世界……吗？”
不是的话，还能是什么？看着缇黑色的眼睛，难道你没有自觉吗？
“不，并不是！”
那么，你还要舍弃她吗！
“不，不能！”
那至少要和她说清楚！说什么？问你自己，你是怎么想的！
“缇，对不起，我没办法照顾你，但是——”
对，这才是你所想的，你真正的想法——
“——但是，你能稍微等我一会吗？只有一个月，只需要等一个月我就来接你，你能在瓦兹这里呆上一个月吗？”
那么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和缇在一起的每一幕都仿佛幻灯片一般的在我眼前显现：
沐浴着月光的缇；
吃到好吃东西的缇；
安然在我怀里睡着的缇；
不安时紧抓着我衣服的缇；
变成花脸猫的缇；
睡在床上害怕寂寞寻求着我的温度的缇；
以及对我露出动人微笑的缇……
——“斯科特，是好人，我喜欢！”
——“斯科特，好暖和……”
——“斯科特，很像哥哥，我最喜欢了！”
我的眼前豁然开朗，悦耳的鸟鸣声在的我耳边响起，青草的芳香窜入我的鼻腔内，天际的朝阳驱散了天空中的雾气，直射在我身上，让我感受到了光的温暖，束缚着自己手脚的冰冷感瞬间消失了。
“艾吉，抱歉，我们还是回去吧！”
对，回去和缇说清楚，不管她怎么哭，也要和她好好告别。
艾吉仿佛理解了我的想法般，转过身子。根本无需催促，它早就自己跑了起来。
等着我哦，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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