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乘客，欢迎乘坐全日空航空公司的NH211航班，本次航班预计将在……”
开往伦敦的航班终于起飞，韦尔伯也算是正是告别了这个生活已久的国度。
看着圆窗外的云层，韦尔伯心中升腾起的不是霜落春花般的感慨，也不是在离开第二故乡和回到真正故乡之间的惆怅，而是一丝阴冷的气味。
同样散发出这种氛围的还有坐在韦尔伯旁边座位上的一个中年男性。
穿着休闲西装，衬着白色衬衫。没有标牌，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质量上乘的高档服装。胡子和头发一样修剪的整整齐齐，整体给人一种非常有规格有层次的感觉。这种精神也让将他的外表年纪下降了不少。
相对的韦尔伯的格调就要轻浮的多。而这样两个看上去不在一个阶层，不在一个时代，不在一个领域，甚至不在一个年龄段的人居然散发着同样的气氛。并且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两人的敌意是冲着对方去的。
率先打破这份僵持的是韦尔伯，年轻人总是更富有进攻性的。
“没想到竹内先生居然也会来坐打折的经济舱呢。该称赞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吗？”
“哼，要是早知道旁边坐的人是你的话我就订头等舱了。”
“诶呀诶呀，资产阶级的余裕呢。真是让我这个穷学生要喘不过气来了啊。”
“是吗？老实说倒是我对你没有乘私人飞机出国感到惊讶才对。”
竹内冷笑一声，对此韦尔伯回以讽刺的眼神。
“别装模作样了。说吧，你这次去英国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作为商人自然是去做生意的。”
“资本家的逐利本性吗？抛妻弃女也要去搞阴谋诡计的咯。”
“够了，卡尔先生。记得以前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提……”
“不要提你的家人是吗？”
韦尔伯乘胜追击般地将头一昂。
“可我现在就是提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你！”
竹内气得一时语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相比你的父亲，你真是缺少了英国人的绅士风度。”
“我可不想成为绅士。上一个自以为是绅士的傻瓜不就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你对自己父亲还真是一点尊重都没有呢。”
竹内用手捂住额头，也挡住了来自韦尔伯尖锐的目光。
“那么你呢？你去伦敦又是为了做什么？”
“我能去做什么，作为学生自然是去读书的。”
韦尔伯用同样公式化的语句回复了竹内的问题。
“是吗？”
竹内明显不相信韦尔伯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到了该上大学的时候了。去英国只是普通的念书而已。”
像是厌烦了两人之间的对话，韦尔伯默默戴上了眼罩。
“没办法，失去了普通高中生这个主角身份我也干不了什么了。干脆就这么退居幕后也不错，是吧？”
“……，但愿如此吧。这样你我都方便一些。”
竹内说着也戴上了眼罩。
不过二人是否能睡着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
注：
1、航班地点假用日本东京
2、卡尔这个姓氏取自北欧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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