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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老者的梦/正篇——奥克斯伯爵

  • 石之棺
  • 致郁的小水母
  • 2019-08-01 05:11:07
序章——老者的梦/正篇——奥克斯伯爵

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坪上……

“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啊!我之前还一直不信。”一个穿着粗布衣的老头躺在一张自制的木质躺椅上看着眼前的一个白色长裙贵族打扮的女孩。

贵族少女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看老头,脸上一直保持着满意的微笑。

“已经等不及要带我走了吗?还真是一刻都不能延误呢。”老人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起身走向贵族女孩,伸手企图握住她的手,却握了个空,对方似一个影子,老头的手直接穿过了女孩的手。

女孩见此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爸爸,您记错时间了,当您听见天空与大地的合奏声时,是明天哦!”

老人听这女孩的声音后顿时一愣,随即便豪爽地笑道:“你看爸爸我这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能记错。对对对,是明天。”

老头望着头顶的天穹,此时晴空万里,“天气这么好,你又这么可爱,那我也不用再担忧什么了。”

“嗯,爸爸!您什么也不用但心了,所以在到明天之前,就静静地听完这段专门为您演奏的歌吧。”说完,女孩如同烟雾一般渐渐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老人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只是慢慢地坐回到木椅上,闭上眼静静地倾听着……

当然老人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周围的环境却早已不是广阔无边的草坪,而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木房中。

一个与之前贵族女孩有着相同面貌的女孩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眼中含着泪水看着自己。

“我的乖宝贝,你在哭什么?爸爸这不是好好的吗?”老头试图抬起手臂去抚摸那女孩的脸,可是却发现自己以及没有了这个力气。

女孩见父亲那已经萎缩成枯木的手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握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脸,一边摸一边还勉强地笑着说:“爸,您做了这么久的梦,都梦到了什么啊?”

这个问题让老头一愣,迟疑了一下后回答道:“我啊!可是做了一个好梦,我梦到你穿上漂亮的白色长裙,就像一个公主一样。”

女孩听后脸红极了,看样子十分高兴又十分害羞,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现在所穿的粗布衣,心情又平静了下来,不过还是开心着说:“既然爸爸说想公主一样,那就一定很漂亮。”

“好了,爸爸现在有些累了,你能出去一下吗?”看到女孩的那些情感变化,老头子心里也感到一些难过,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想梦中那样穿上那高贵的白色长裙啊!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女儿有些恋恋不舍,老头便皱眉道:“听话!爸爸没事!只是有些累了。你去外面帮妈妈吧。”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假装入眠。

女孩见此便不再多留,帮父亲整理好‘被子’离开屋子。

老头听屋子内没有动静后,叹了口气:“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啦!要是可以到话,还真不想这么离去。”

就在老头为此而感到惋惜时,他的耳畔再次响起了乐曲,但屋子内外并没有人演奏,也没有人听见他所听到乐曲。

就这样老人听着这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的乐曲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女孩的身旁多了一副立着的石棺……

直到深夜,老头再也听不见那歌声了,他睁开了双眼,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睡在一旁的妻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原本就连抬手都做不到的他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还毫无难度地走到门外。

老头对此很是高兴,回头再看向妻女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见她们熟睡的模样又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当他转回头时,他的面前多了一个立着的棺材,虽然由于屋内昏暗他没法看清楚这个棺材的样子,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副棺材就是他梦中的那副。

他伸手企图触摸,耳旁却传来了女儿的细语,‘爸爸,别急。时间还没到。’吓得他赶忙回头,但女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老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目光转向妻女,原本已经做好离别的觉悟,但女儿的声音却让他再次渴望生命。

但他知道这仅仅只是他的渴望,这副石棺的出现和自己身体的‘奇迹’都证明了某个传说的存在,而自己也将以生命作为代价见证这个传说……

就在老人沉浸在回忆中时,那副石棺的石门缓缓的开启……

克洛里亚王国,诺瓦大陆的三大国之一,拥有着最为先进的贸易系统,大陆80%以上的大型交易在这里进行。

奥克斯家族是这个王国中为数不多的商业贵族世家,与这里的其他贵族不同,他们与王国的王族并非有着古老的血缘关系,而是作为商行代表进入贵族名单的。

虽然这对于其他贵族而言,是极其不公平的,但出于王国是贸易大国的国情而言,他们只好有什么不瞒都发泄在了平时接触的一些小心机上。

而奥克斯家族为了让自己一直保持在贵族名单中,就必须在每年的贸易中给王国带来可观的收入,每任家主都为此费劲了心思,这也是操劳过度成为死因的占了八成以上。

奥克斯·莱克伯爵正是现任的家主,在外人眼里他的生活是幸福的,是令人嫉妒的,无论是他拥有者富裕的家产与贵族的身份,还是他有着绝世美颜的妻子与一对男才女貌的儿女。

但只有他和他的家人才知道,真实的他并不幸福,即使他拥有着如此好的家庭条件,他也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去享受,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放下一切去与家人过上美好生活,那么他便再也不想触碰那些繁琐而又必要的事务。

现在是深夜,周围已是一片黑暗,只有奥克斯家族的几个屋子灯火通明,而奥克斯·莱克的工作室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的他正在蜡烛火光的帮助下熬夜处理着堆积如山的贸易文件。他的眼圈已经因为连续熬夜而黑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此时,敲门声响起,“是我,亲爱的。”

奥克斯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准备起身开门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而发麻,他转而说道:“进来。”

在这深夜来访的不是谁,正是他的妻子。

妻子端着一杯茶与一份餐点走到了他的身旁,她看着为了家族日渐消瘦的奥克斯心里甚是难受,在此期间她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注意身体,多休息一会儿,但是奥克斯给她的答复总是‘这份处理完就休息’之类的敷衍话语。

对于妻子的关心,奥克斯也并非置之不理,只是他不能。自从他出身在这个家族的那一刻,自从他当家主都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不能想普通家庭那样享受生活。

奥克斯抬起茶杯品了一口,看着妻子带着些许泪水的眼眶,他知道自己又让妻子担心了。

“你先去睡吧!我马上就好了。”他再次撒了慌。

“不了。今晚,我陪你。”妻子摇头拒绝,“孩子的话,他们都已经睡熟了。”

“那怎么行,你先去睡吧!这份文件处理完我就去睡了。”熬夜这种伤身体的事情奥克斯怎么可能会让妻子陪自己做,这种苦只要自己一个人受就够了。

“不要说了。自从我作为奥克斯夫人的那一刻就注定我们的一身,无论任何苦都要一起承受。”妻子语气很坚决,似乎允许奥克斯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不同意见。

奥克斯见妻子这样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他现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加沉重,意识也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眼皮开始下垂,到闭上了眼睛,最后他还是昏睡了过去。妻子见此终于松了口气,瞟了一眼他喝过的茶后将他扶到床上,叹了口气:“亲爱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奥克斯家族庭院,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奥克斯和妻子坐在亭子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看着在草坪上互相追逐的两个孩子,满足感涌上心头,忽然感觉自己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保持这样的生活,自己愿意付出一切。

“啊!”女儿在玩耍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摔在地上哭了。

奥克斯和妻子一阵心疼,马上跑到女儿身旁,妻子在一旁安慰女儿,而自己则检查女儿的伤口,可找了半天,却一点伤痕都没有。

奥克斯松了口气,虽然不正常但却是最好的情况。

可却在这时,他的女儿忽然对他说到:“爸爸。比起我,您没事吧?”

“我?”对于女儿的问题,奥克斯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女儿指向了他的手……

“啊!”只见他的手正在满满的萎缩老化,惊恐万状的他赶忙跑到水池旁,可接下一幕却让他更加畏惧,不止他的手就连他的脸、他的全身,都在迅速老化中。

这时,他的儿子跑到他身旁一手扯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指着亭子的石桌:“爸爸!那堆纸就是工作吗?”

奥克斯抬头,不知何时,石桌上原本摆着的茶壶都消失不见,取之替代的推挤如山,即将满出掉落的文件。

“呐!爸爸,能不能不要理那些东西陪陪我们好吗?”奥克斯的女儿拉住奥克斯的衣角,声音带这些哭腔,让人心生怜悯。

“乖,爸爸今天不工作,陪你们。”奥克斯将目光从文件推中收回,放在了可爱的女儿身上将其又抱又亲.

可当他正和女儿亲密的时候,周围的场景瞬间变了,他手中的女儿消失不见,现在的他低头站在皇宫的大殿前,周围也站着许多贵族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带着同情而有些则是得意。

“奥克斯伯爵!奥克斯伯爵!”由于转变的太突然奥克斯在第二声才回过神来。

“今年的收入怎么这么低?还有在商会上出现的什么多交易失败?你能解释一下吗?”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冷声道。

“这……”奥克斯对这些突如其来的问题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知道你想和你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但是你身为贵族就必须先完成自身的任务才行,你的这种行为让我很是困扰啊。”国王叹了一口气。

此时,一名得意的贵族走了出来发言道:“陛下,我认为他之所以会犯下这种错误是因为他还没有足够意识到身为贵族的责任,所以我认为……”

奥克斯听到这里有些慌了,连忙否认,但是他刚张口,画面又跳转到了他的家中。

奥克斯从梦中惊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

“爸爸,你醒啦!真是比小猪还贪睡呢!”他的女儿趴在他的身旁,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看着自己,而他的妻子也坐在他的身旁。

他起身看了一眼窗外见阳光正大,有些紧张地问妻子道,现在的时间点。

妻子看出他的焦虑但却支开女儿后故意谎报时间。

但做了那样噩梦的奥克斯依旧无法安心,想起身继续投入工作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即便如此他仍然要求妻子将自己昨日未完成的工作带来。

妻子看着丈夫这样的执着默默留下来眼泪,只好告诉了他实话,她已经代替他完成了那些工作。

这让奥克斯更加的不安,他回想起来梦中陛下的话语,急忙问道“你还没上交吧!”

妻子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丈夫为何如此紧张,他的语气中又带着怒火,然到自己做错了吗?

听到这答复,奥克斯才送了一口气,但他紧张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下来,“拿过来。”

“可是……”妻子十分不情愿,她她的神情很是悲伤。

奥克斯有些急了,他虽然能体会理解妻子的心意,但是比起这个他更不愿意看到梦中的结局成为现实,“这是陛下交付给我的任务,为了这个家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做好。”

丈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妻子也没法再推脱,只好含泪离开这里为他取回他的工作。

奥克斯看着妻子离去的身影,才发觉消瘦的不仅仅是自己,在自己没日没夜工作点这段时间里,妻子也因为担心自己的缘由而寝食难安。

自己也许是个称职的贵族但绝非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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