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尔大雪纷飞,细雨飘飘,自巍然不动。
铺满绿苔的屋瓦,见证了村庄的历史。
春过夏来,秋去冬往,不会停止的时间在这片屋瓦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是攀附在其上的青苔愈显苍翠,细叶如绒。
大灾变后的洛兰帝国经受的打击颇为巨大:远征军万不存一,留守的精锐部队更是被入侵的兽人大军全部灭杀。洛兰帝国直接从人类最强帝国的位置上跌落,曾经的威严不再。
但最终还是吊着一条命在,依仗三皇子的铁血政策,兼之能征善战大皇子、二皇子固守漠北,更有几位民间大能者,在国家东面防线数次出生入死,洛兰帝国,舍弃了南方半数领土及大量附属国,以空间换时间,争取到了弥足珍贵的喘息之机,最后终于在西面精灵族的支持下,将东面的兽人族击溃,同时抵御住北面暴走的魔兽浪潮,从大灾变之下存活下来。
而这个村庄,就坐落在千年前洛兰帝国的东部防线上。
被积雪覆盖的绿瓦之上,半空中落下一个身影。
在夜色的掩护下,没有人能看得清她是谁,只有飘渺的女音能判断出两件事:
1.她,是女性;
2.她,非人类。
但没有人发现这位访客,而她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就只是在屋顶呢喃:
“编号7340,发现目标。”
“确认完毕。”
“收到。”
三句话过后,她转过身离开,任凭夜晚吞噬掉她单薄的身影。
刚下完雪的村庄,仍是一片宁静。
屋顶上没有一个脚印。
………
“所以,这位异世界的访客哟,你,会什么?”
温暖的阳光透过被擦得光亮的窗户,懒洋洋地照在床边的一张纸上。细微的灰尘,在光束下无规律地运动着。木屋被只属于春天的温暖滋润着,为它的客人尽力提供一个舒适的居所。
“哦不好意思,这里有点脏乱,还有你会什么?”
怎么,你把别人强行召唤出来,连个道歉都没有,就直接进入“验货”环节了?
栾轻羽盘腿坐在地上。被强行召唤出来的她,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
怎么说呢?就像是撞了墙那样。还得是连撞两堵的那种。
眼前的少女莫约有17岁,与轻羽同龄,但给轻羽的感觉就是个恶役千金大小姐。旁边站着一位看起来和她同岁的少女,一身蓝色的魔法师袍子,左手抱着手里的魔法杖,右手压了压帽檐。
这位恶役千金就这么坐在轻羽身前的凳子上,随意地翘着二郎腿。
裙下的胖次在轻羽的眼前若隐若现。
可轻羽并不在意那一片布料是涂的什么颜色。
“我发誓,如果你的脚碰到我身上,我会立即给你来个过肩摔。”
轻羽闭着眼睛吐出这句话,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仍是没有动静,但这势气已经逼得少女一愣。
收回那耷拉着拖鞋的玉足,少女口中却还是那句:
“你,会什么?”
“你,会什么?”
“你,会什么?”
……
“算了,姐姐,她刚到这个世界,可能还不适应,没办法回答你”
“你,会什么?”
“你还真是厉害啊。”
一个小时后,轻羽终于吐出了来到洛兰帝国之后的第二句话。
“每隔一分钟就问一次我会什么,而且还一直是 那样的语气,变都没有变。若不是阳光的角度在变化,我还以为我陷入了时间循环呢。”
栾轻羽睁开了眼睛,扫视了眼前的少女,从下而上,然后两道目光就这么对接上了。
回答她的问题代表着一种妥协,但这并不是因为栾轻羽被蚊子叫一般的逼问逼烦了。
栾轻羽穿越以后,脑袋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之中,仿佛有人拿了根棍子在里边搅了个天翻地覆。除去这点不说,光是全身的麻痹感就让她很不舒服,但硬是凭借着强大的个人意志,总算没有趴倒在地。
浪子之名,不容被玷污。
也正因如此,栾轻羽会忍着周身的不适,说出那句警告。
至于过肩摔,栾轻羽将这句“承诺”寄托于她碳基身体未知的潜能。
“你,会什么?”
少女仍是那句话,面无表情。
栾轻羽笑了一下,鼻子喷出一团浊气。
一个小时下来,除了桌上的纸被风吹起一角,剩下会动的就只有你的魔法师同伴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这点时间下来,就除了开始的10分钟还算安静,后边就完全坐不住了啊,坐下站起不下8次,在这破木屋中走来走去,还不敢吱声。
你这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的同伴啊。
算啦,你成功了,放过你的同伴吧。
“剑道。把我拉到这个世界,你的诚意呢?”
“你愿不愿意为她所驱使,就刚刚这里最难受的那位?诚意吗,舔不?”少女收回去的脚往前探了探。
“至少告诉我,你们想杀谁。不要告诉我,你们要我去讨伐魔王,我只是一名被召唤者,与魔王无冤无仇。魔王的威胁什么的问题,还得是留给本地人解决。”栾轻羽选择性地忽略了第二个问题。
“姐姐!”蓝色魔法师跺一跺脚,表示了下抗议。
“一边去。”少女摆摆手:“会魔法吗?除了剑道,你还有什么摆得上台面的?”
“还真是不留情面啊,把别人召唤出来还和犯人一样审。”栾轻羽摆摆手:“没有魔法,那边的世界是唯物主义。不知牌术可入得了您的法眼?”
“不会魔法啊…亏了啊。”少女两脚落地,顺便将椅子旁的树枝踢了出去。那树枝就直接朝着栾轻羽的面门飞去。
但栾轻羽左手一挡,树枝就被握住了。
“浪费了这么多魔力,召唤出来个没有魔法能力的家伙。幸好还有点真家伙,好歹不是个废物。”少女朝着床走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稍微有点起床气,还消耗了这么多魔力,如果惹着你的话就不好意思了啊”
又朝蓝袍魔法师招了下手:“小悠,你小弟你自己解决。”
“还真是严格啊,但我应该是及格了吧。”栾轻羽站起身来,双手抱胸。尽管是通过了少女的考验,可仍是没有什么成就感。
一如既往的,无聊。
“既然身为小悠的老师,自然要严厉点。”说完这句话,少女也不再搭理栾轻羽,直接背朝外躺下,睡了过去。
“老师?”栾轻羽眉毛一跳。
“不好意思呐,栾轻羽。”蓝袍魔法师——悠寻,给栾轻羽端上了一杯茶:“姐姐她,或者说我的老师,有点起床气。而且也是我拜托她协助我进行召唤,所以召唤之后必要的收尾仪式,我也不好插手。”
“水质清冽,味道也很甜。”栾轻羽也不搭话,浅浅抿了一口茶:“就是茶叶品质不怎么样。”
栾轻羽轻轻晃动一下茶杯:“茶叶也还没有泡开,但即使这样,品质也不会有什么提升。”把茶杯放回地上的盘子里:“也就这水值得称道。”
“这水是我的收藏。”悠寻注视着轻羽,微微一笑,两人的目光就对接上了:“很高兴能得到你的赞赏,谢谢。”
悠寻并不是坐在轻羽的对面,而且依偎在她的身边,头不自觉地往肩膀上蹭过去。
虽然这还是小动作,但老树盘根都总是一步步缠上去的。
看轻羽并没有抗拒,悠寻的动作慢慢放开了些。
当悠寻的手摸到轻羽的腰间时,不自然的触感让她一愣。
“哦,这是我自制的战术腰带。”栾轻羽将上衣下摆的往上提了提,顺便撩了下短裙,露出了腰和大腿根部的便携粗布牌盒。
右手从腿部的牌盒里抽出五张牌:“这就是方才我说的牌术。但可以作暗器、飞镖使。”栾轻羽瞟了一眼:“运气不错,五光。”
“要我表演一下吗?”栾轻羽手一抖,一张牌就直直地往窗户边上飞去,眼看就要砸中睡梦中的青发少女,花札牌的前进路线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直向上折去,仿佛被卸了力一般,飘回到栾轻羽的手中。
“好帅…”悠寻盯着那张被捏在栾轻羽手里的牌发愣。她看不懂牌上的图案,但这不影响她对轻羽的敬佩。
阳光照到牌上,反射的阳光刺痛了悠寻的眼睛。
“这张牌的边缘,是贴上了铁片吗?”悠寻问道。
“其实贴不贴无所谓,贴上了,飞行的时候会更稳一些”
“好厉害,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没有魔力,也完全可以秒杀低端法师啊。”悠寻的眼里冒着星光:“你们那边都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不…”栾轻羽对着凑上来的悠寻,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这只是个例而已。真正的力量,我还远远未能触及…那个,欧派要…”
“那你就是只属于我的牌术大师了!”悠寻完全无视了栾轻羽的提醒,将她的手臂抱住,两个大馒头直往上蹭。
“那个…我还没答应要…”混乱之中,栾轻羽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臂。
“难道你要把我丢弃在这个破烂的屋子里偿还债务吗!哇!我要哭出来了!”悠寻佯装要哭出来的样子。
等等,债务?
栾轻羽微微眯起来的双眼与悠寻水灵灵的大眼睛来了个深情的对视。
“是啊,姐姐说,如果你效忠于我,就让你帮忙还债,不然的话,就卖了你。”
额…
你这么心狠手辣,性格还坏的要死,没想到你还会欠别人钱?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抢咧!
把牌收回牌盒,栾轻羽摸了摸肚子。
身为穿越者,我好憋屈啊。
憋屈到肚子饿了,都莫得一口饭吃。
“哦,快到午饭的时间了。不好意思啊,今天因为召唤的事情,时间表全乱了。虽然我也想早点吃饭,但这个时间点的话…”悠寻犹豫起来。
“咚咚…”敲门声了响起来。
“来了来…”悠寻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正打算去开门的时候…
“砰!!!”
还未等悠寻把话说完,木门就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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