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灯光下,是疯狂痴迷的舞步,人们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放飞自我,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荷尔蒙的味道。
一位调酒师正在给客人调酒,他长得帅气极了,全身肌肉线条也特别的匀称,娴熟的动作、温和的言谈,惹得女客人们暗送秋波。
然而调酒师这杯酒并非给女客人调的,而是一位叫做刘三子的金毛地痞,他看着后者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仿佛想要把他赶走似的。
刘三子没有多言,他在吧桌多等了好些时候,才拿到他想要的威士忌。望着笑容满面的调酒师,刘三子冷冷一笑,他接过威士忌贪婪地闻上一口,随后又将其泼在前者的脸上。
“真慢啊,你这块破铜烂铁...”
刘三子诡笑道,一旁的女调酒师实在是看不过去,她拿出手帕为‘男调酒师’擦拭脸颊,深怕把那小脸弄脏了似的。感受着女调酒师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刘三子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他有着蒜头鼻、香肠嘴和斗鸡眼儿,虽然长得丑还被外人戏称为‘瘪三叔’,但至少他这是天生的。
“啧,仿生人的脸捏起来是不是有温度?不仅有温度呢,脸都可以随便捏的,想必你们老板肯定喜欢的不得了。有这么一台仿生人调酒师坐镇,酒吧里多了不少女客人啊,还能根据你的需求调节某处的尺寸呢,不过...”
话音还没落下,刘三子不慌不忙地倒了杯热水,他从皮夹克中掏出几粒小丸子,并将其放进水里。伴随着沸腾的气泡,热水中散发出难闻的硫酸味儿,还没待女调酒师反应过来,刘三子猛地端起水杯泼在了仿生人的脸上!
“嗞啦啦——”
聆听着硫酸的腐蚀声,刘三子仿佛听到了悦耳的交响乐,他拆开两根筷子开始指挥乐队,任由仿生人东滚西爬着痛苦哀嚎。看着仿生人砸毁酒水的疯样儿,女调酒师吓得连忙上前阻止,两人缠斗在一起,出尽洋相。
很快仿生人就被制伏了,他死在了女调酒师手中的抢下,脑子被蹦出了一个大洞。酒吧内顿时乱作一团,客人们吓得四散而逃哦,别提有多乱了。
“啧,这不是很熟练嘛,小姐?”
刘三子将嘴趋在调酒师的耳旁说道,他往仿生人的‘尸体’上撒了把酒钱,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
毕竟,他刘三子还有正事要做。
刚走出酒吧,刘三子就遇到了他的老熟人,华晨宇。
刘三子绕过行人来到华晨宇的身边,他就像过去那样套近乎,搂着‘他’的脖子道。
“老哥,你说现在的仿生人怎么四处都是,人们还以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呢,其实根本没有感情。我爸住院的那会儿,弟弟我辛辛苦苦攒足了手术费,结果那仿生人医师却以手术机率忽略不计为由,拔了我爸的氧气管!”
说到这儿,刘三子火气儿就上来了,他用牙齿开瓶将威士忌一饮而尽,随后把酒瓶砸在了路过的仿生人头上。眼看仿生人停下了脚步,刘三子用眼神瞥了回去,他指着前者的鼻子大骂道。
“看你个JB玩意儿,你这块疙瘩不是要给你主子去打工吗?瞅啥瞅,没得感情的破铜烂铁!”
那仿生人听言后扭头离去,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没有愤怒也没有还手,跟个孬种似的。刘三子酒也喝了气也消了,他烂醉似的倒进了华晨宇的怀里,明明比后者大了十余岁,却总以“弟弟”自诩。
“明明酒量差还喝酒,真傻。”
华晨宇细弱闻声地说道,虽然不喜欢刘三子喝酒,但又怕他离开酒精后彻底崩溃。毕竟,当初说要金盆洗手不干的人,正是眼前的刘三子。
为了不耽误正事,华晨宇扶着刘三子到中华餐厅休息,俗话说‘饭桌席上把生意谈’,也是做这行的传统。开了包间后,华晨宇望着窗外的景象,富人们坐着飞船在高楼大厦中穿行,繁华的景象之下,却是越来越多的穷人在街道上游荡,他们高举手中的抗议牌,抗议机器人抢走了他们的工作。
“晨宇哥你快吃吧,当初要不是你那碗面,恐怕我也早就横死街头了。多亏了你带着我入行,本想攒足手术费给我那不中用的老爹开刀,后面的故事你也知道了....”
看着刘三子递来的面条,华晨宇心里面复杂万分。
当初为了给妈妈更换零件,华晨宇走上了偷窃的道路,他常常混迹于各大工厂,偷窃新型的仿生人来卖钱。刘三子的爹死后,他失魂落魄地退出了团队,不仅败光了所有的家产,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成为了老酒鬼。
“晨宇哥,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喜欢的女人。”
提到喜欢的女人,刘三子老脸一红,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油腻的金发,接着解释道。
“我想做完这单生意,就回老家结婚娶妻生子,然后找颗小行星做农场主,种种玉米什么的。”
“刘三子,我不是什么心理咨询师,等做完这单生意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华晨宇不想听刘三子废话,他知道后者是个激进的反机器人份子,如果跟其关系太好被发现了‘妈妈’的秘密,那就是把亲人带进了火坑。所以,华晨宇和其他外人之间只有合作关系,哪怕这来之不易的兄弟情,也不例外成为了他的眼中钉。
“啧,晨宇哥你说话还是喜欢直入主题,罢了。”
只见刘三子从兜里掏出小黑球,他按下小球的启动按键,随后抛在了桌子上。
那小黑球呈现一张粒子构成的地图,蔚蓝色的粒子充斥着房间的各个角落,不论设施的地形亦或巡逻机器人都展现得活灵活现。华晨宇触摸粒子的时候,手指还会从中穿过去,却不影响粒子的展示效果。
“这是欧米茄粒子地图,按照发售时间应该是明年的三月份,你竟然会有这种没有出售的东西,看来这次的雇主大有来头。”
华晨宇立马分析道,他觉得这个地图过于细节,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刘三子指向地图最底下的实验室,他用手指搓了搓实验室里面封锁的大门,并兴奋地朝着华晨宇解释道。
“雇主要的东西就在这处封锁的大门里,没想到欧米茄大楼竟藏有地下设施。这里面应该装着未发售的机器人,如果能窃取其技术再加以仿制,最后在市场上抢占先机,那还不得赚个盆满钵满?”
钱,华晨宇需要钱。
在刘三子的解释下,华晨宇也打消了疑心,雇主要什么他给就行了,他只需要钱去治好自己的‘妈妈’。打定主意后,两人一拍即合来到欧米茄大楼踩点,他们被视为黄金搭档不是没有道理的。
无论是无懈可击的伪装,亦或黑入欧米茄公司的管理系统,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为了进入设施,两人还尾随欧米茄的高管,上演一出仙人跳,骗到了开门指纹。
“准备好发财了吗?”
刘三子嬉皮笑脸地说道,他炫耀着手中偷来的高管指纹,并将其按在了指纹验证处。华晨宇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看着眼看缓缓敞开的设施大门,仿佛想到了家中睡着的‘妈妈’。
‘妈妈终于有救了...’
然而令华晨宇和刘三子始料未及的是,在设施大门打开之后,设施内却是一片黑暗,见不到半点星光。除此之外,难闻的铁锈味儿扑鼻而来,空气变得压抑极了,没人知道黑暗中藏着什么。
为了安全着想,华晨宇用平板电脑接入地下设施,他很快发现设施已经被人入侵了,所有的摄像头更是被人恶意损坏,没法调取监控。
“坏了,肯定是有人疾步先登了。要知道雇主可以请多支队伍,以防止任务失败也说不定!”
刘三子一锤定音道,他连忙跑进了地下设施,丝毫不给华晨宇选择的机会。想起家中随时可能发现真相的妈妈,华晨宇已经没有回头了的余地,硬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在两人闯入地下设施的刹那,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设施大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关上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后悔,黑暗如若漩涡般将他们卷入其中,带走了一切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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