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无岁月,山下却秋意正浓,漫天飞舞的红霜黄叶中,一男一女相视无言,脉脉含情。
“不知道!”雅琼无情的答案击碎了白木的希望,接着她没好气道:“但为何要那么麻烦,你只需用御剑术载我就行了,莫非你一路走下来已经忘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试下你的应变能力,而且那个…….方向,对,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方向,必须先找人确定方向我们才能御剑飞行,既然这里是山脚,附近必有村落,你看这里的树很明显被分成两边,地上还有凌乱的痕迹,我们便循着此处找人问清楚。”
说罢,白木拽着雅琼,然后剑光一闪,山林的飞禽走兽一时之间到处飞窜,时不时夹着狂啸怒吼……
夜晚林中,一头巨熊趴在洞外已死去多时,不远处架着一堆篝火,望着表情郁闷的白木,雅琼吃吃笑道:“虽然没有找到村落,但是找到熊穴也不差,你看洞穴内有不少尸骨,恐怕吃了不少人,你也算是除了一害。”
白木知晓自己做了蠢事,只好任雅琼取笑,待她心情平复,他自怀里摸出一枚兽丹递给雅琼道:“这是那厮的内丹,它已臻至妖兽,只是运气不好,灵识未成便遇到了我们,我听说你们的天赋血脉可以直接吸收兽丹,我留着也没用,你拿去吧。”
雅琼接过来打量,兽丹色泽暗淡斑驳,隐有血腥味,正如白木所说此兽内核初凝,形质粗糙,她递还白木道:“此兽核几乎全是魔晶杂质,并不能吸收,只能做药材入药,到城里的时候可以拿去换点钱,而且对于修炼来说,直接吸收兽核和魔晶其实是无奈之举,有条件的至少都会进行提纯。”
“那你如何修炼?”
“以前我也是靠吸收兽核魔晶修炼,神女知道后结合日月图传了我一套吐纳之法,像这样……”雅琼口中吐出一枚莹白的珠子,然后闭目吐纳,存神观想,莹白珠子悬浮在洒下的月华之中,与吐纳之气形成神秘联系,又有两片虚幻的金黄羽翼从她背后化形而出将她身体笼住……
雅琼睁开眼,眼眸带笑的看着白木,白木摇头道:“你怎能随意将内丹吐出,不怕我夺你内丹将你害了?”
雅琼回到:“那你会害我吗?”见他神色忽变,遂以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白木讪笑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不提也罢。”
见白木不欲提及,雅琼亦不追问,继续维持吐纳姿势吸收月华,白木则面西趺坐,双手置于膝处,掌心朝上捏了个法诀,又于华盖之中含一口金气。
白木当初不过一市井之徒,后得人传授《长生诀》,尚未得以深习便生事变,后入贼府生死不明之际流落于此,可以说他修炼之途一路来皆是懵懵懂懂,未得要领,直到神女将他携至神山,他日夜研读又得神女指点方初窥要领,亦是在神山书藏之中他方得知自己以前所修《长生诀》乃是双修功法,以阴阳合道,震惊之余他寻思此法颇多忌讳又兼一身长生真气尽化虚无,遂不再修炼,于是改练《三五行化妙诀》配合他自身金德之体吸收西方太白少华之气淬炼命魂,御剑术乃是以神魂御金石之气,白木神识本就强大,如今又主修太白少华之气,相得益彰,是故虽然不过数月,却已远非当初的自己能比。
白木坐定不过柱香时间便睁开了眼,他方才与雅琼交谈后,之前刻意被藏起来的思念忽然都涌出来,以致心情难以平静,他干脆躺下来侧身盯着对面的雅琼……许久,雅琼睁开眼,对面的白木已经熟睡,她心想,他脸上为何会露出寂寞,之前莉瑚出事都不曾见他如此……
第二天,两人随便抓了几只兔子打祭牙口之后,便围着巨熊的尸体考虑怎么处理,忽然两人对望一眼,白木转身朝远处一处树林冷声道:“什么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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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雅西西北数百里外有一座杜伊山,山势险恶,曾是帝国关隘所在,废弃之后便成了匪寇占据之地,时常有过往商旅被杀人劫货,
其中势力最强的一股恶匪被人叫做“滚石匪”,滚石匪所过之处只取财物,人畜不留,滚石匪首使一双鬼头恶煞刀,绰称“过山刀”,人皆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只是此人虽然嚣张,却也有过人本事,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又生性小心,故久未伏法。
这日官道之上,一伙面相凶恶之徒正策骑往东南而行,骑阵混乱毫无章法,又有许多人稀稀落落的步行随后,看其装束显然是杜伊山的一干恶匪,杜伊山几个匪寨素不往来,甚至时有恶斗,此时却个个神色不安。
骑队当先之人,面色青黄,双眼吊白,嘴鄂前突,浑然一副青狼嘴脸,正是滚石匪中的先锋狼首,狼首杀人最喜剖腹挖心,尤爱听小孩婴儿哭喊。
此时他腰缠伤布,脸上亦是心神不定,数天前寨主正在寨中开会庆祝,各位副寨主及干部悉数在场,忽然一人自寨外闯进来,二话不说便开杀,连带寨主在内悉数毙命,竟无人是一合之敌,他当时在外解手故留得一命,却在突围时被一群黑衣所伤,借着地利方才逃脱。离山之时他见逃窜中亦有其他匪寨之人,心忖其它寨的首脑必定也是悉数被杀,他暗中打定主意,遂收拢余部截住其他逃窜之人要他们归顺,在斩杀十数人之后,他带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匪徒径直往五里山投去,那里是滚石匪最初的起点。
“报告寨主!”一骑自前方折回道:“前面是熊谷乡和五里山的岔口。”
“去熊谷乡!”新晋寨主的狼首舔着干涩的嘴唇,露出嗜血的光芒,喝道:“兄弟们,我们先到熊谷乡爽身子、打牙祭,再进五里山,重振我们基业!”
“好!”一干人等登时嚎叫,原本不安的脸尽显狰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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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谷乡在五里山南边,乡中不过数十户人家,这日他们正如往常一般作息,西边忽然窜来一群马匪,马匪骑着马冲进村中见人或杀或驱,稍有反抗者直接围砍成肉泥。
狼首来到村口,看着数十个捆绑跪地的乡民,桀桀冷笑,整个熊谷乡,除了乡长,其他老迈之人尽被屠戮,年轻力壮者亦所剩无几,只剩妇孺相对安好。
他走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面前,手中尖锐的指甲一勾,少女胸腹的衣服便化为两半,一道见血的伤口自她腹部出现一直延伸到胸口,瑟瑟发抖的少女面色煞白,痛的咬牙闷哼,狼首却不理睬,抓着少女的脖子一把将她从人群中扔出来,直接撕去她的下裙,手掌往少女胸脯一抓,顿时鲜血淋漓,露出红白,随着少女的尖叫,一个满眼血红的青年一声嘶吼,猛地向狼首撞来。
槊影一划,犹如西瓜砸开的闷响落入少女耳中,入眼是滚热的红色,无头的身体尚未来得及看清便已被带进土里……狼首舔着嘴唇,绝望才是最甘美的味道,看着少女失去焦距的眼神,他的血气在汹涌奔腾,无比强烈的饥饿感自腹部涌来,他享受之后,还要一口一口的将她的血肉吃下,让她化为自己的能量修补身上的伤口,一点都不会浪费……桀桀……他双手抓着少女的肩膀往上一提,纤细的肩骨顿时被捏成靡粉,肩胛的剧痛将失神的少女唤醒,她双臂软垂,耳边迷迷糊糊的传来各种害怕压抑的哭声,长满青毛的狼臂往下一压,失去衣裙庇护的少女顿时向下贯去……艳丽的鲜血在少女眼中散开,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少女身子一紧,一直倔强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
抛飞的鲜血、零落的肢体、痛苦的呻吟成了少女抛之不却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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