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轻叩在花雕木门上,一下,两下。停下来,似乎打算遵守某种暗号,一个间隔之后,又是两下敲击。此时我的脑中没什么风雅的念头,也不是玩弄什么手段,事实上木门的气味刺鼻是我唯一的想法。我是完全挤不出力气,趴在陌生的木门上,气喘吁吁。不用想就知道符号斗篷必然满是褶皱,深灰色的礼服沾满了汗渍——以下是忠告一,虽然没人用得上。不要腰挂仪仗剑全力奔跑,那东西砸在腿上很疼。
此外,还有忠告二,别学梅勒斯。你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了,要适当地利用最新科技产物,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迈起步子就跑。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换句话说,能开车就别用走,即使开的是自行车。还有千万不要在两个多小时奔跑后才想起来,这是第三条忠告。趴在木门上,我抬头,瞟了一眼门框,确认是否有灰尘存在,没有,看来是不在家。我记下了这个地点,准备下一次再来——算了,记下来又有什么用呢,已经太迟了。
来不及了,议事会议——进大楼时我看了眼表,那时议事会就开始五分钟了。撤销议案真的来不及了,议员们不可能取消正在审核的议案,他们会为议事会的尊严着想。我失败了,这也是我懒散地趴在陌生的门上的原因。其实,既然都这么做,果然还是休息一下吧,反正议事会议已经开始,用不着我威逼申请者撤销议案。也许这正中马卡洛夫的下怀也说不准。想着颓废的话安慰自己,回想一下,我这部长还当得真失败——
果然还是玩盘手游吧。
嗯,我觉得趴在房门上玩游戏很有意境,一边专心于操作,一边注意房主归来,有种“边拆炸弹边谈恋爱的感觉”。点开游戏,说真的,我已经幻想该怎么玩了——
门在响动?
气味刺鼻的木门后,咕嘟咕嘟的怪声,野兽形状的装饰品似乎下一秒就会活过来。我后退,转身,右手无声按住剑柄。我的敌手应该是位妙龄女性,这绝不该是武力上松懈的理由,或许在其他人眼里她是触手怪物呢。
我听到了金属转动的声音,大概是门栓,也有可能是AK-47自动步枪——
最开始出来的是阳光,如同扇面展开的阳光。下午的日光从左向右横扫,让我这个蜷缩在楼道中的人产生不适应感。花雕木门整个打开,首先露出的是眼睛,一对正在微微睁大显得极具灵气的眼睛。她们转动了一圈,稳稳地对准了我。即使再不肯直视感情的人也该承认被迷到了,这对眼睛就像能给人直视的勇气一样。突如其来的想法,它们会成为陈列柜上很好的装饰品。至于鼻子以下的部分,傻笑着,完全是个庸俗无趣的女人——
稍微等一下。
稍微等一下。
我不喜欢记人名字,从来只记特点,换句话说是记除名字外的东西。因而我确信自己没见过此人,我不可能忘记有着明显特点的人。可看向她,我又有一种突然而来的感觉,熟悉感,或者用更加模糊的话说,是既视感,隐隐约约地,我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难道她曾经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的某个深层梦境中?应该不是一次,可能,不对,绝对在两次或两次以上。梦中之女,现在再看一遍,她好像又蒙上了一层雾般的朦胧。我想我开始相信神智学者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
“X君,干嘛楞在这儿”
干嘛楞在这儿,这句话我绝对听过——总让我能联想起礼堂一类的话。
“把你关在门外可不是待客之道,我是不是也把你绑起来——你有在听吗?”
绑起来,说着就好像她是我一样——再等一等。
“……你是那个什么,似乎叫什么什么月,与死亡日记主角的名字差不多——”
我肯定能想起来的,她的名字可没有学科知识难记,只是需要想一想而已。
“名字是观月空,可以不用回忆了,X君。”我觉得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该笑,要是我被见过两次的人忘掉名字,我似乎也不会太生气——我的意思是,正常人是会生气。“名字对X君来说不大重要。”她一语双关。的确,如果名字对我重要,我就不至于叫做xxxx了。
“观月小姐,如您以及您的同伴所见,我来赴约了。”
对于我的到来她好像并不吃惊,这让我惴惴不安起来。
“当然,当然,你果然找到了,那么请进。”她接着说
诡异的气息,这甚至不需要我那不大灵敏的直觉预警,空气中怪诞的气氛几乎能够实质化了。
观月 空,我对她不大了解,见的次数很少,可是根据有限的接触,她应该,应该有一种无谓的正义感,并且整体上激进偏激——此处并不是贬义词。可是现在的她,笑态可掬地邀请我进入房间,让人很难想象是“那个观月空”能干出来的。或许最大的可能性是“那个观月空”根本不存在,或者说我面前的是观月空的小姐观月满,当然也许两者都是错的。
“你的头目在里面?”
“头目,称呼真难听。也就是说X君还是一团雾水?我为什么不能是‘头目’呢?”
她的眼睛散发出戏谑的色彩,让人摸不清是觉得我的话好笑还是干脆在开玩笑。
“恕我直言,我以为叫我来的人会更加,更加与众不同一点,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但是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实际上问与不问的效果是一样的,假设她回答“没有”我也不可能相信。这么问是想向她展示一下我的胆怯,无形中使她们放松警惕,降低评价,总之就是这一类东西。
不是我害怕了。
“哈,哈。”她干笑两声,侧开身体。“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请进来吧。”
门后是客厅,我的视角能看见沙发和矮桌,再远一点是高盆景以及落地窗,直接撞出去就是阳台,一个空翻落下三层楼就能到达安全地带——前提是我的脚没有扭到。
环境很有生活气息,我注意到了沙发上的褶皱与红色小靠垫,降低一下视角,地上可以看见垃圾。这至少说明了此间房子被长期使用,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
注意到了我在观察房间,观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屋,确实,这是逼我进去的绝佳一手,我可不能让本部的荣光全输在我身上。
无奈,我只能去跟着她,一同坐在双人沙发上。沙发正对面是网络电视,正在播放议事会议的直播,看样子会议才刚刚开始,渡边野正在读议事会规章。
“你和我可以正式交谈了吗?”
我把话语的重点放在了“你和我”。
“确实、不过还是请等一下。”
说罢,观月小姐起身,离开沙发走向其他房间。进门时我瞟了一眼那个方向,似乎是厨房……
厨房,餐刀,菜刀,切肉刀,水果刀,平底锅……
没让我开启足够的妄想,不到一分钟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盘子?
我确实有“她会不会去那些东西招待我”的念头,一个盘子,她打算画一张饼给我?
不不,她没有那么过分,她拿起矮桌上的半袋瓜子,把它们倒在盘子上,接下来“啪”的一放。“请您食用。”观月说。
“瓜子?”
“作为招待的食物,当然。没有甜品还是请您原谅。”
我能察觉到观月小姐的歉意,她真的对简陋的招待品感到抱歉,因为没有合我口味的甜食而觉得招待不周。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很有风度的。可是多高程度的歉意都不能改变食物缺乏的现实,这才是问题所在。种类,瓜子,她是在开玩笑,认真地想想,哔校两大秘密结社的首脑聚会,然后一起嗑瓜子?
一定不能说话,如果她是认真的话。出于礼节,我伸手拿了一个,与对面的少女做了相同动作,嗑开瓜子丢在圾桶里。
甚至不是香瓜子。
“X君,你一定很想让我取消议案,但是在进入主题之前可不可以先解答我的疑问呢,我对于你找到这里的过程很好奇。”
坐在我身边的观月的双手把十,放在胸前。
“假设是作为朋友,我非常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随便一说,这假设是不成立的。“可惜我们的立场,你,似乎是致力于和我以及我所属的组织敌对势力,或者是势力头领。那回答你这个问题或许就不大合适了……”
实际上告诉她也没什么,毕竟那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也不涉及什么间谍。但是马卡洛夫正处于议事会议,我得好好地处理手里的牌。
“我明白了。同样是立场问题,就只好通过利益交换解决喽?我想议事会议的一张票足够作为报酬了。”
她说的胸有成竹,显然对用一张票取得答案相当有自信。暗暗有些警惕,她又能掌握几张票?她说的不会是陷阱吧。
“那要看是谁的票,观月同学。我想我是不会接受伊藤议员的票。”
“当然,我怎么能用你的东西和你交换呢。海索姆的票,怎么样?让他投反对方。”
我的高校日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抖S女仆和M的我》、《我的假女友正全力防御她们的进攻》、《扶她狂想》、《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女上男下》、《我被变身成女生了》、《梦于病娇支配之下》、《女神攻略系统》、《美少女控制我开始舔她的脚》、《我的奴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