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到半途的时候，夜眠天打来电话，说是有话要和我说。
但是听说我和千羽汐在一起后，他既不愿意在电话里说，也不愿意发邮件过来，而是一定要求当面说。
无奈，我只能拜托千羽汐送我到了他所约定的地点——临仙市公安局。
“学姐再见。”
听见我的告别，千羽汐带着温柔的微笑向我招了招手，随后便启动车子离去。
我抬脚提了提绊住脚的大衣，转身走了进去。
“这衣服，噗……不怎么适合你。”
见我抬头看他，夜眠天迅速收起笑容，扶了扶自己的下巴。
这件大衣从任何方面来说都太大了，先不说肩膀撑起来就很吃力，过长的袖管和下摆更是完全把我的双手双脚都罩在了里面。
“这又不是我的衣服啊。”我哭笑不得。
“到底什么事，一定要让我过来。”
夜眠天指了指比较靠里的一扇铁门。
“牛国司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你的意见呢？”
只是这种事情，何必藏着掖着。
“见见也无妨，他现在怎么样了。”
“打了镇静剂，稍微冷静一点了。”
说到这里，夜眠天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知道他刚才有多疯，甚至想直接撞破栏杆冲出去，好几个警察一起上都拉不住。”
说到牛国司发疯，我想起了王球那个时候。两人都是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做事不过脑子，眼里只看得见我一个人，就像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么他也是受到了药物的毒害？”
“不是，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杀你。”
“……”
不得不说，夜眠天的用词还真是别开生面。
“他一直不配合，很麻烦，你要不要试着和他解释一下。”
“恩，我试试。”
夜眠天打开铁门，我拖着累赘的大衣小步子跟在后边。
隔着又一层栏杆，我看到里边的场景。
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椅子，椅子的下方与地面紧密相连，毫无缝隙。
牛国司正端坐在椅子上，身体和四肢被数不清楚的拘束带捆绑着，他的头歪向一边，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
有几个警察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坐着，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在里边的牛国司身上。
见我和夜眠天进来，他们全都站了起来。
“不用管我。”夜眠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在意。
“牛国司，能和你谈谈吗？”我走到栏杆的旁边。
“叶子枫……”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与我稚嫩的童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牛国司，你冷静下来。”夜眠天皱了皱眉头，把我拉到他身边。
“你该给小敏陪葬……”
“你听我给你解释。”
“所有害过小敏的人都得死……你是第一个……”
“季秋敏的父母是以权谋私被革职的，并不是因为我，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千羽集团求证。”
“什么狗屁千羽集团，你们全部都是一伙的！”
听到千羽集团的名字，牛国司突然暴起，但是椅子上的拘束带让他无法脱离原地。他面目狰狞，不断的挣扎着，似乎完全不会感到疼痛。
“我杀了你， 下一个就是千羽集团。”
旁边的几个警察急忙冲了进去。
“别看，小枫。”
眼睛被夜眠天捂住，但牛国司的嘶吼变得更明显了。他的声带恐怕早已千疮百孔，可他却好像完全意识不到，照这样下去，也许明天他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我也不是理解不了他，但当自己成为被这样痛恨的人物时，心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了。
直到把我带出房间，夜眠天才拿开捂在我眼睛上的手。
“这件事情的经过，你弄明白了吗？”
“我都明白了。”
如果说牛国司的背后没有了更多的秘密，那么这场车祸的真相也就呼之欲出了。
前一世，十佳歌手活动的时候，妹妹所负责的，是与纪检部门一起维持会场秩序。
那么当时与季秋敏起争执，受千羽汐解围的人可能就是妹妹。
我的重生没有改变季秋敏的命运，那么牛国司很可能会像恨我一样恨着妹妹。
牛国司想要杀死的对象也就转换为了妹妹。
再者，在陈大哥的保护下，牛国司可能找不到动手的机会，最后就策划了一场车祸。
这也意味着，造成妹妹那场车祸的真正原因就是与季秋敏的矛盾。
也就是说，这一世牛国司提前被抓走，那么那场车祸不会再发生，妹妹也不会离我而去了。
“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的么？”
想到这里，刚才有些沮丧的感觉一扫而空，我的心情有些激动，身体不由自主的蹦跳起来，问问题的语气也开心起来了。
“不是，刚才的只是让你有点心理准备。”夜眠天上前扶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停了下来。
“我要告诉你的是，牛国司家里的货车不见了。”
“……”
“然后，在千羽集团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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