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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德波加

卡拉德波加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哈培,这可是我天天盼望看到的光景,没想到在这么个小地方看到了。”

哈培会长抬头看着村正,遍体鳞伤,全身颤抖着。

“这是何等丑态啊哈培。我要是没记错,以前的你可不会为了手下这群没用的家伙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才对吧?对,就该像对待美杜莎那样,弱小的旅商人没有被保护的资格,强大的旅商人没有被保护的必要。这不是你那虚伪笑容下不变的处事哲学么?”

“村正,老夫还以为你已经原谅老夫,你离开后老夫也在不断在自责着,没有哪家的父亲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倒在自己面前。但你就算恨也该恨老夫,这群孩子和那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别给自己戴高帽子哈培!你这家伙何时配自称父亲!这群废物与那件事无关,这我当然知道,公会原来的成员在我走后基本都走光了。这群不过是被你虚伪的面具骗来的白痴和废物而已。本来【斩蛇之剑】的公会宗旨就是力量代表一切,但那件事后你的力量已经根本撑不起【斩蛇之剑】的纹章。就剩你一个的公会是个什么感觉,哈培哟。不过现在打着什么公会羁绊才是公会灵魂的你这个,呃,叫什么来着,哦,【秘银的护手】是吧?倒却是能留住不少愚蠢者啊,但若是以前的【斩蛇之剑】想必我也就没法把你打成这副惨样了吧。你也好,那个‘无毁”也好,竟然会为了保护弱者正面抗下我的攻击。如此丑陋不堪的公会,也难怪只能在这么个小镇讨生活了。”

“老夫只是找到了比荣誉和力量更加重要的东西而已,村正,若是你,想必没有那件事也会离开【斩蛇之剑】吧。”

我看得见,虽然村正的嘴角露出一撇轻蔑的微笑,但他的红发掩盖不住他眼睛中的愤怒。他双手握紧那把比一人还长的太刀型宝具,低声问道。

“呐,原会长大人,对你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让我夺来快乐一下如何。”

“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见这句话啊村正先生,我记得以前你可是这么说过的,这世界可没有什么不珍贵的东西。你变得可怜了呢。”

啊啊啊,红莲你在干什么白痴的事,这时候不是该静观其变,随时准备乘人不备,偷偷溜走么。我究竟是脑子进了什么颜料,就然会接这个话。死定了,村正这变态现在看过来了,眼睛好吓人,完了,腿开始抖了,现在想跑都跑不了了。要不然让偃月挡一下我去叫救兵么?

我用尽全身力气往身边轻轻一瞟。

有没有搞错啊偃月姑娘!平时那么凶悍,这时候怎么这幅德行,我以为我腿抖已经够丢人的了,您这瘫在地上,泪如泉涌,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怎么个一回事,给我拿出刚才拧断我胳膊的实力出来啊喂!

我可以感觉到目光已经从老爷子那改投向了我,看样子老爷子也好隆先生也好都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受伤的,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有没有余力再保护下可怜弱小的红莲啊,想到这,我已经一脑门虚汗了。用手扶住双腿,我估计自己也站不了多久了。虽然从以前开始这家伙就阴郁又难以接触,但从不会给人带来这么重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吧。他们刚才说的那件事是哪件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印象了。话说,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但至少动手给我利落点吧,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想干什么?

“难怪看着眼熟,你就是当年那个天天在公会闲逛捣乱的小鬼吧,长大了啊,的养子。那家伙现在在哪?没在这个公会里吧,哈培,看样子……”村正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法听下去了,这感觉是难受,难过还是什么?胸口好闷,总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

刚才怎么回事?他确实是在对着我说话,但那个什么的养子是什么意思?还是什么的样子?我应该没听错吧?嘴明明在动,但没听见他在说什么,那是个名字吧大概。那家伙是谁?村正现在是在和会长在说话?但为什么只有村正的嘴在动?不行,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感觉头好晕,我已经站不稳了。

往后倒下的时候,我看见了村正不同于刚才从容而轻蔑的表情,变了。但我看不清楚,好模糊,这表情难道是恐惧?不会吧。难道是紧张?总不至于是慌乱的表情吧。我只知道,他突然变成了一副赶时间的样子。接下来的事已经和我无关,我眼中的世界从布满淡淡星光的黑夜变得漆黑起来。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什么也听不见,现在却突然连最细微的声音都进入耳中,这是刀**身体的声音吗?但我没有感到疼痛感,是我已经全身麻木了么?还是倒霉的是我旁边的偃月?

“哈培!你这老东西,这才是你的目的么?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老实下来,安心窝在这么个小地方!果然是你,果然是他!我本来只想把你所珍视的东西集合起来在你面前一件件剥夺,然后让你体验一下我曾经所承受的东西而已。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没想到让我意外地捡到了宝啊哈培,我突然感激你了哈培,这小鬼死定了!”

难道这歇斯底里的声音是村正,真难想象。也就说会长又替谁挡了一刀吧。是我?还是偃月?还有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突然从变态变成了疯子。

这是什么声音?就像是什么将空气都切开了一样。又是一声刀插入身体的声音,不,这次是**的的声音,我甚至可以听见血液涌出的声音,想必已经受了相当重的声音了吧,是会长么?

“哈培,你这老东西!”

突然传来了金属碰撞般的声音,但碰撞的东西比金属更加纯粹,也蕴含着更强大的力量。对于我们灵魂商人来说,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是宝具的声音。会长的宝具么……

“咳咳,村正啊,是老夫的过失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老夫本想就这样死在你手上也不错。但惟独这个孩子,惟独这孩子,老夫要保她万无一失,这是那老家伙唯一低头向老夫拜托的事情。”

老东西?偃月说过是她爷爷叫她来找会长的,原来村正刚才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偃月么,虽然对不起偃月,但好歹我的小命有着落了。看样子确实不是“养子”而是“样子”啊,因为偃月的长相让村正想起哪个人了吧。毕竟,我只是个被会长偶然捡回来的孤儿而已嘛。

“啊!”

这声音是村正!是他倒地的声音!

“金光闪耀之剑,当年大陆莫说【光明之心】的首席,就连圣殿骑士都不遑多让的超A级宝具,曲折圣剑—哈培(Harpe)。你终于还是拿出来了。这把沾满鲜血的魔剑。”

“老夫本打算就此将这东西封印一辈子,就这么带进棺材里。但老夫不得不承认,你比那个老夫认识的村正已经强出太多了,老夫已经输给了岁月,若是不用这力量,老夫真没把握能战胜你啊我的后继者。”

“虚伪的话就到此为止吧,我进入【光明之心】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成为首席,拥有进入圣殿的资格,在那里将我的村正打造成秘宝级,然后亲手斩断你的佩耳修斯之剑,还有你哈培的灵魂。为此,无论牺牲什么都是值得的,人性,良心,理智,尊严,我宁可沦为贵族的一条狗也要让你在最痛苦的情况下死去啊哈培!否则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那个小鬼和你所有的小鬼全要死,除非你现在就用这把圣剑斩断我的村正,就像你对吾妻美杜莎那样,毫不犹豫的斩碎她的宝具,然后在数倍于常人的痛苦中将她折磨至死。我亲手为她打造的宝具,那面雕刻着她无邪笑容的盾牌的碎片,我心爱的妻子已经变为咏叹者的丑陋的身体,和她身上的道道伤疤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当然,还有站在血泊中的你,还有你那把滴血的魔剑啊哈培!”

“老夫知道已经无法让你原谅,如果可以,老夫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其所。但你想必也不会放过这群孩子吧。这把哈培对老夫来说是前半生的荣耀和后半生的罪孽。老夫希望这是老夫我最后一次见到它,所以,为了老夫的孩子们,请你和老夫一起长眠吧。”

我听见会长用颤抖的声音吟唱着咒文。他是想用自己全部的灵魂之力将村正的灵魂永远的冻结。直到最后也没有痛下杀手,看样子那老头子真的在安逸中从一把“斩蛇之剑”变成了一个“秘银护手”啊,那个会被新人暴揍一顿的老头子,我一睁眼的时候就再也看不见了么?我想阻止会长,但我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个棺材里一样,手脚不能动,眼前一片黑暗。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有谁,能替我阻止这个热血又白痴的老头子!

“啊啦啦,这可不行啊老爷子,这么大年纪做这么血气方刚的事情,会得高血压的哦。而且第6席毕竟是老大甩给我的,要是正事还没办完就把他弄丢了,我可就困扰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呢?当然,我也会特别关照下去,让这家伙尽量别找你麻烦。不过实话说,以他现在这水平,要找你麻烦还早的很吧,曾经超越政府经营商会【光明之心】的,前大陆第一公会【斩蛇之剑】会长,Master.Harpe。”

这声音,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但他又是什么人,听这话的内容,难道是赏金猎犬的人?

“失礼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

“你还需要自我介绍么,赏金猎犬第二席,首席辅佐官,螺旋的雷击—卡拉德波加(Caladbolg),据称你作为第二席是你自己要求的吧。前圣殿骑士大人!”

“哎呀,是因为行为不端被上头降级的啦,不过二席确实比首席爽啊,可以耍威风又不用干活,什么难事啊,责任啊都可以推给老大。所以平时消极怠工惯了,这次上头把第6席这个刺头分给我,稍稍一不留神,就跑来给您添乱了,我们彼此都不容易啊。回去我会胖揍他一顿的,所以这次能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他吗?当然损坏的财务我们会全额赔给您的,还有精神损失费也不会少的。毕竟好容易干次活还把同事弄丢了,这话实在不好开口啊,我也不想再被降级了,虽然本人水平一般能力有限,但对付这小子我还凑合能行。绝不会再来打扰您。当然Master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也就只能硬抢了,虽说单打独斗不是您对手,但这白痴多少也帮得上忙。您看是不是……”

“别说这样的蠢话了,单打独斗老夫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事已至此,老夫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哎呦,还是和老人家说话方便,什么也不说了,理解万岁。您要是有空务必来拂晓,在下的分会一坐,我请您喝一杯。那我就先走了。”

再等了一会儿以后,估计人已经走光,一身巨响,会长躺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夫还是老了啊,容老夫休息一下吧。”

远远的,听见了医馆的人的声音,大概还有其他人,但我没兴趣再听了,放松下来,渐渐失去了意识。

公会【秘银的护手】遭破坏后6个小时后。距尤特门达斯小镇不远的山谷中。

一个木屋中,一个男人坐着,往面前的酒杯中倒着红酒。

“工作辛苦了,来一杯么?我的崔斯娜塔。”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第2席大人。是好酒么?”

从木屋的墙角阴影中走出一个女人,一个小麦色皮肤,身材惹火的吉普赛舞女,至少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样,那小子是伊邪那美命神社的继承者么?”

“虽然没有看见三日月的秘宝,估计八九不离十吧。但他周围的人不知道是嘴紧还是真不知道,没露出一点消息,对了对了,那个一脸凶相的银发男,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哦。哦?这酒,不愧是政府经营的公会,手上的货色就是好啊。”

“呵呵,区区赏金猎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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