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云漓眯细了眼睛仔细看着魅魔少女的脸。即便脏兮兮的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原本该是张很精致的脸，白金色的长发也还没被污垢完全掩盖本身的色彩，就是那双狐媚的淡红色双眸始终在释放着刺激男人的信号……
啪！
毫不犹豫地，云漓赏了面前的少女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看到对方的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之后，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嗯，我信了。”
毕竟最菜鸡的魅魔幻形的时候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角和尾巴，而且这身女仆装也不是幻化出来的，半魔族控制不住自己非人血统所带来的天赋也不是什么怪事，比如米兔没事就喜欢蹦蹦跳跳的。
“呜……好疼。”
“闭上嘴，跟我走，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云漓站起身，继续沿刚才的路线跟着水流的方向开始寻找出口。身后的少女也捂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跟到他的身后。
“下水道女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侧过头瞟了一眼身后人，云漓语气平淡地询问道。
“可洛伊。”
“哦。”云漓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你是奴隶，可我好像不记得雅各布领主有这种兴趣。”
北地领主雅各布是曾经参与了祸月战争的英雄，向来为人正派，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王都不太受欢迎的原因。而豢养女性半魔族奴隶，云漓实在没办法想象雅各布会做这种有损名节的事情。
可洛伊这种有着一半魅魔血统的少女在王都应该很受欢迎，那些作风不正的贵族老爷肯定非常喜欢一件怎么玩都不会玩坏的玩具，更何况天生就带有魅惑特性的少女能让他们随时都兴奋得不行。不过购买并蓄养这种奴隶也是一件很败坏名声的事情，除了完全不在乎这些的老淫棍，大部分贵族还是惜名如羽的。
而雅各布公爵恰巧是后者中的极端。任何可能败坏家族名声的事情他都绝不会沾染，那个男人可是将先祖代代传承下来的荣耀之名看得比性命还重……
“我是别人送给雅各布领主大人的……雅各布大人和其他男人不太一样，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他让我留下应该是有不能拒绝的理由。”
可洛伊始终低着头跟在云漓身后，声音也细若蚊鸣，只不过在提起自己曾经的主人时她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感激。
“从出生以来遇到的男性都想对我做些可怕的事情……还好遇见了雅各布大人，他让我和女仆们住在一起，每天只要准备大家的饭食就可以得到食物、还可以睡在温暖的床上，城堡里的大家都对我很好的，可是后来……”
后来就是瘟疫，城堡里的人死得都差不多了，这些不用可洛伊解释云漓也能明白。她毕竟不是魔族，有魅魔的体质又没有反抗能力，想必也不会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想到这里，云漓目光中闪过一丝同情，说话的声音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那你刚才看见我是男人之后那么惊慌也是因为……”
“嗯。”
“那现在怎么又信得过我了？”
“那、那个是因为……”可洛伊忽然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说着：“因为您是第一个见到我之后，不但不想推倒我，还打我的男人……”
“把我刚才的同情还回来！”
果然这些半魔族脑子都不太正常，云漓顿时失去了和可洛伊聊天的兴趣，加快了步伐，一路沉默。
下水道的结构并算不上复杂，毕竟它只是为一座不大的城堡服务，而且建在山体之中施工难度也极大。两人很快就顺着水道找到了出口，看到前方的亮光，云漓不禁兴奋地小跑了起来，很快就走到了尽头。
但是当他抬头一看的时候，那股兴奋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也太高了吧？”
污水沿着山缘往下坠入深不见底的山谷，而下水道口上方，除了山体之外云漓只能看见一道细细的黑线，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先前进入城堡时走过的石桥。脚下是万丈悬崖，头上则是陡峭的山壁，这种情况着实有些让人绝望。
“您是想上去吗？”
“嗯？”云漓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可洛伊，没好气地说道：“你不是废话吗，难道我还想留在这里和老鼠玩？”
“可是老鼠也很好吃的。”
“你可闭嘴吧……”
“唔……那个，”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可洛伊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以前有人要下来疏通水道都是从城堡底层来的，那里有一个升降梯，可是没有人帮忙的话它又不会自己下来。”
“那你还提它干嘛？”
说真的，云漓越来越觉得这个魅魔女仆很烦人了，但是最令人感到烦躁还不是她废话连篇，而是自己越是露出厌烦的表情，她反而还越高兴的样子？
“咳，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强忍着不耐烦，云漓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双眼放光地看向可洛伊那张小脸，把她吓得不禁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整个人都靠到了墙上。
“我说可洛伊小姐啊，其实魅魔是有翅膀的你知道嘛？”
“欸？可是我从来都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翅膀什么也从来没有长出来过……”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吸食过精气吧，”云漓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好像非常肯定自己的理论。“没有吸食过男人的精气怎么变成一只合格的魅魔呢？”
“我、我也没有想要变成……”
“别这么说嘛～你看，我们两个现在都被困在这里，要是想上去的话……”
“不、不要！”
可洛伊肩膀微颤着，紧闭双眼大声吼着打断了云漓的话。对方暗示的那种事情她当然明白应该怎么做，但这不就和以前那些男人们想要强迫自己做的事情没有任何区别吗？被人按到身下粗暴对待什么的，光是想想就很可怕啊！
“啧，这也是有好处的啊。”云漓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劝说道：“之后说不定你就能像正常的魅魔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也可以不用避着男人正常生活。”
“可、可是……”
“我也不想强迫你，只是现在没有第二选项……”
呼——
一阵劲风忽然打断了云漓的话语，庞大的黑影自山谷上方扫过，黑鳞赤瞳的巨龙沿着石桥下方的山体滑行飞过，穿入浓浓的山雾之中。云漓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了它，那正是在曾石桥上拦路的邪龙格蒂茜亚。
“嚯，现在有第二选项了。”
“您、您该不会是……”可洛伊惊恐地看着云漓脸上渐渐张狂起来的笑容，“不可以，那可是龙啊！我们会死的！”
拥有一半魔族血统的可洛伊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强大程度，魔族之中也存在着类似食物链的关系，对于强大的高等魔族，低等的同类会感到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这也是种族多样的魔族族群始终能够维持住一种上下秩序的原因。
而邪龙格蒂茜亚给可洛伊的感觉就像是幽静的深海一样，令人感到无声而沉重的恐怖。
“啧……”云漓扭过头非常不爽地瞪了可洛伊一眼，“要么骑它，要么骑你，选一个？”
俏脸一红的可洛伊立刻沉默了下来，但是冷哼着转过头去的云漓也没有立刻找格蒂茜亚的麻烦。因为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嗯，准确的说……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找那头龙的麻烦……
“呃咳，那个，你有能勾引那头龙过来的办法吗？它好像飞不见了……”
“龙好像都特别喜欢黄金？”
“那你有钱嘛？金币那种。”
“没有……”
“巧了，我也没有。”
一阵尴尬的沉默……
第二选项失败。云漓叹了口气，转身郑重地看向可洛伊，搞得后者又立刻紧张地瑟缩着身子，单薄的后背一个劲儿往墙上贴。
“现在，你给我就地躺下，双腿张开。”
“呜……您、您要干什么？”
“我要在你腿上写个‘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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