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控制不住地咽了一口口水。视线始终无法从眼前的这个女子身上移开来。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不妙，眼前的这个少女极其的不妙！
看到我的反应，唐吉修德发出了满足的一声憨笑。大概唐吉修德都会觉得这不像自己吧，没错，对他来说，零之天使就是具备着这般的魅力啊。只是...有某种违和感。总觉得哪里还怪怪的，我的直觉一向很灵，尽管野性的本能让我在这个房间感受到了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但身体中的鸦仿佛要跟我诉说着什么。绝对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就是...零之天使！？”
“没错，正是。”
这种感觉...这股违和感...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零之天使吧，毋庸置疑，不管是这张脸，还是这种刺痛着皮肤的感觉，一定都是第一次。理应是第一次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莫名地有一种很怀旧的感觉？
“话虽如此，其实这还并不是完整体啊。”
“哈！？”
“这个...其实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称之为零之天使，因为她只是一个...克隆体。”
这是...什么意思！？
“很多年前，我偶然地，极其偶然地，得到了零之天使的基因。从那一天开始，没错，从几百年前的那天开始，我就在筹备着这个计划，直到今天，终于就快要完成了，虽然并不是真正的零之天使，但却是无尽接近于其的存在！！零之天使的克隆！世上独一无二的零之天使，我，我，唐吉修德，将其造出了第二个！！连神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却做到了啊！！”
零之天使的...克隆！？
那个违和感，是因为这个嘛？眼前的这个并不是真正的零之天使，所以才会有违和，并不是零之天使，而是，接近的存在。不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定还有哪里没接上轨迹！这家伙...
“喂！你说你偶然地，得到了零之天使的基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么说，你是接触到了零之天使嘛！？”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啊。”唐吉修德表情一下沉了下来，但却又慢慢地在一起展现出异常灿烂的，仿佛如孩子一般天真烂漫的笑容：“虽然是个很长的故事，但我想路西法大人一定会有兴趣听下去的。”
手舞足蹈的唐吉修德随手一挥，黑色的烟雾从他的袖口中飞腾出来，在眼前幻化成了两张面对面的沙发。
“需要饮料嘛？”唐吉修德非常绅士地问道。
“不需要！”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啊！
“那么，就让我从最一开始说起吧。当然了，一下子就告诉路西法大人故事的原貌的话，我担心路西法大人会受不了呢。嘛，就让我通过问题来一一引导路西法大人吧。首先第一个问题：零之天使作为初代GOD的最高杰作，其特征是？”
特征？要说特征的话，当然是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吧。连神本身都控制不了的力量。
“只是这样嘛？如果这么说的话，零之天使只是单纯的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离谱的天使罢了。初代GOD将其视作最高杰作。将自己的一切都倾注给了他！那么，这里所说的一切是指？”
白鸦！！没错，神明将自己的力量，将【创造】的力量赋予了零之天使。所以才与众不同，所以才超越了神！
“正是如此，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个年代里，能够使用白鸦的人是？”
“......”
总觉得...似乎摸到了一些头绪，我好像，已经在慢慢地想到了什么，但是，可是...
“她只是个人类！为什么这样的她能够使用白鸦？路西法大人难道不奇怪嘛？的确，从可能性上来说，人类能够使用白鸦并不是零概率的事情，但能够使用白鸦的人类，路西法大人您至今见过嘛？”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脑袋里像有一群蜜蜂一样嗡嗡作响。快停下来！不要再想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您觉得，我为何要选择在这个小镇安家？福斯特小镇是作为所有生物起点的小镇。所有的生物都会本能地向往着这里，潜意识中被这里吸引。那么，这个所有生物里...会不会也包括了，零之天使呢？”
零之天使...被福斯特小镇所吸引，然后...然后？
然后，来到了这里嘛？来到了这个...小镇！？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之后...
之后，小镇里出现了一名，能够使用白鸦的女孩！一名普通人类的小孩！但却能够使用，唯有神才能够使用的技能，唯有零之天使才能使用的能力！
“跟零之天使接触的...不是你...而是...百合！？”
“啊哈！！”唐吉修德发出了激动的喊声：“您发现重点了！没错！这才是一切的开端！这才是最最开始的起点，是这整个故事的起点！少女，遇到了零之天使！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您还记得您第一次见到百合的时候百合是几岁嘛？”
那个时候...百合她，十二岁。
“那个时候的百合，或者现在应该称她为七代目？无所谓了，总之，那个小女孩，其实是已经死过一次的哦！”
“......”
“就在她9岁的时候啊。因为从楼上摔下来，丢掉了性命。但是，第二天你猜猜看怎么着？她活过来了！生龙活虎地在那里，而且，神奇的是，周围的人，包括那个时候尚且年幼的斯德尔，都没有发现她活过来了，或者说，他们根本没发现她有死过！整个世界就像被重置了一样！我从那个时候就想到了，第一眼就发现了！我脑中划过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零之天使做了这一切，是她将百合复活的，不仅将她复活了，甚至将整个世界重置了！”
唐吉修德讲话的语气越来越激烈，仿佛是一个偏激的演讲者。
“这是多么美妙的力量啊。您不这么觉得嘛？连神都无法做到让死者复生啊！但是她却能做到，果然她拥有着超越了神明的力量吧！我这么想着，然后趁机从百合身上采集了一些样本。那时候的百合还小啊，而且跟斯德尔关系也挺不错，想做到并不难。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唐吉修德发出了几声憨笑。
“在她的血液中，我发现了白鸦的成分啊！虽然当时年纪还小，她还无法将其使用出来，但毋庸置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她身体内是具有白鸦的！然后，我将白鸦从她的血液中提炼出来，再在白鸦中提炼出了某种物质。您觉得，那会是什么？”
零之天使的...基因...
唐吉修德挥了挥手，然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向了巨大容器中的少女。
“最后，成型的，就是这个！”
这五百年来，这家伙，一直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嘛！？试图将零之天使复原，通过百合体内的零之天使的基因，做出克隆体！？某种意义来说，这个容器里的少女，不仅仅是零之天使的克隆体，同时也是...百合的克隆体！这就是这股违和感的真相啊！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我却感觉这么熟悉，因为，她的本体，就在我的身边啊。
“那么，零之天使呢？去哪里了？她在救了百合之后，就没有后话了嘛！？”
“很遗憾，这我也就不清楚了啊，不过，对我来说，零之天使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嘛？
不对吧！还有说不通的地方啊！
有一个存在，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完全说不通！而且，一开始唐吉修德就说了。
“话虽如此，其实这还并不是完整体啊。”
对他来说还缺什么，这个零之天使是不完整的，还缺少什么，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以及...我在这个故事中，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没错！那个不对劲的点，就是——我！
想想看，是谁复活的我？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吧！为什么？大费周章地，复活了古代的大恶棍，然后放任其为所欲为？让他潇洒人生？复活他，只是为了讨他开心嘛？不可能吧！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那种慈善家啊。
唐吉修德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您再一次发现了盲点呢。没错，在我的计划里，您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您并不是旁观者，您也是这个故事的其中一个角色啊。”
“......”
“其实，对零之天使的调试，还有最后的一道工序啊。就是，将其激活！只是制造出来，却无法使用其力量的话，就毫无意义。想要将其作为零之天使的力量激活。必须用到与其对立的另一种强大力量来进行一次碰撞，才能够让零之天使体内的白鸦觉醒过来。好了，那么，又到了猜谜的时间：能够与零之天使的白鸦抗衡的强大的对立的力量，是什么呢？”
是...我...
用我体内的黑鸦，将其...激活！？
“正是...如此！”
可笑！
“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我不帮助你呢？”
“您会帮助我的！”
“为什么这么确定！？”
唐吉修德难得地沉默了一下，将视线移到了巨大容器中的少女的身上，然后一边端详着容器中的美丽少女，然后一边缓缓地说道。
“说来也可笑，对于您，我还是挺崇拜的。当然了，这里说的崇拜，是指过去的您。无法无天，唯我独尊。这样的您真的挺有魅力的呢。只可惜，您也堕落了啊，路西法，没想到...你竟然也会爱上别人！？而且，竟然还是一个人类！？”
“......”
“别忘了，我是从谁的体内提炼出来的白鸦！这具零之天使体内的白鸦是跟百合体内的白鸦共存的啊！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可她现在也活了几百年了，你以为是什么在支撑着她活到现在！？那么，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具肉体内的白鸦消失了，那么百合体内的白鸦会怎么样？”
“......”
唐吉修德站了起来，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目光凶狠地瞪着我。
我平生，竟然第一次，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醒醒吧！路西法！你要是不做的话，你心爱的女人就会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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