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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夜幕中袭来 V

第七章 自夜幕中袭来 V

当两声爆响在平原上炸开时,位于运输车尾的两台‘巡游者’刚刚避过从车顶抛下的手雷,正在重整阵型。爆炸声并没有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早在声音响起之前,其他‘巡游者’的情况就已经在它们的记录中同步更新了。

它们保持着一定的间距,围绕着运输车搜寻着之前那名让它们损失惨重的人类。基于分散包围战术让它们遭受的巨大损失,这两台‘巡游者’的AI最终得出了共同行动的结论。

忽然,几乎当着两台‘巡游者’的面,一个东西从车顶上飞了出来。它们的主摄像头迅速转动,但出现在慢镜头影像中的,却只是一把信号枪样的枪械。

“扑通”

就在它们将主摄像头转回来之前,另一个更大更重的东西如同算准了一般,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它们之间。

“晚上好啊,铁血工造。”

落在它们之间的那个东西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甚至还朝它们挥了挥手。这正是不久前还站在车顶的弗烈德。

两台‘巡游者’迅速的将主摄像头,连同那杆口径凶恶的炮管一并转了过来。相比之下,弗烈德不但没有携带任何重装武器,就连那把M4A1都是用肩带随意的背在背上。不仅如此,他的两只手甚至都空空如也。

尽管前胸后背都被黑洞洞的炮口指着,弗烈德却不闪不避,仿佛指着他的只是两根人畜无害的擀面杖,而不是能夺他性命于瞬间的炮口。

神色轻松的注视着‘巡游者’的弗烈德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仿佛他已经透过‘巡游者’的主摄像头,窥见了它演算中枢的信息。

「作战距离分析......

目标处于极近距离内;

误伤我方单位几率......65%;

..................

武装:粒子炮,优先度后置;

格斗程序启动」

随着作战方针的更新,两台‘巡游者’迅速的转换重心,举起足有成年人大腿粗细的前肢,一前一后的向着弗烈德袭来。

尽管它们的配合算不上天衣无缝,但四根强有力的臂爪互相弥补空隙发起的攻势,对于被它们夹在中间的人类依然有着不小的威胁。只要被这力道足以压弯运输车外壳的前肢打中一次,胜负立刻就会揭晓。

然而,‘巡游者’极具配合的攻势连续进行了数波,却连弗烈德的寒毛都没能碰到。明明他闪避的幅度并不大,但这理应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几步距离,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过‘巡游者’袭来的臂爪,仿佛它们的一切行动他早已了然于胸。

‘巡游者’是不具备自我意识的低级作战单位,即使攻击轨迹一次又一次的修正,却就是无法击中这个人类哪怕一下,演算中枢也没有表露出分毫的焦躁。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这个人类露出破绽的瞬间。

趁着弗烈德被另一台的攻击逼的背对自己的瞬间,‘巡游者’高高抬起右臂,准备以这一击结束这场追捕。但弗烈德却一个转身,手掌顺势在‘巡游者’的右臂根部轻轻拂过。

“这个地方,有一点异物就会动弹不得吧。”

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轻微触碰,但这根粗壮的机械臂却就这样僵在空中,彻底停了下来。

弗烈德则趁着这个空隙,疾退几步,双手一撑,跳马一般从另一台‘巡游者’的身上一跃而过。

就在他的身形被这台‘巡游者’完全遮挡住的瞬间,先前那台高举右臂的‘巡游者’的右臂根部瞬间炸裂开来。爆炸不仅将它的右臂关节破坏的无法动弹,甚至将它的炮管掰弯了近三十度。显然,如果这台‘巡游者’还想使用主炮,等待着它的就只有炸膛。

另一边,弗烈德刚从‘巡游者’的背上翻身滚落,这台‘巡游者’的上半身就迅速的旋转起来,看上去是打算直接将炮管当做近战武器使用,打弗烈德一个措手不及。

但弗烈德反应比‘巡游者’更快,在他落地的瞬间就立刻脚扎马步重心下移,右手将肩带一甩,左手随即接住顺势甩来的M4A1,以右小臂和左手为支点竖起M4A1的枪身,试图正面招架‘巡游者’急转而来的炮管。

“咣当!”

按常理讲,在见识了‘巡游者’足以破坏运输车的力道之后,无论如何都应该避免的就是和这些铁疙瘩正面拼力量。

然而,事实却是弗烈德仅凭一个马步和一把M4A1,一步未退就正面扛下了朝他撞来的炮管。

他额头暴起的青筋表明,这番格挡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但一介血肉之躯竟然能和‘巡游者’在力量上拼个不分伯仲,这本身足够让人吃惊了。

“四肢的力气那么大,水平转轴的力怎么这么小?”

虽然嘴上嘲笑着‘巡游者’不为人知的设计缺陷,但弗烈德并没有这样和它耗下去的打算。毕竟和这种鉄坨坨硬碰硬终究只是缓兵之计,如果它将水平转轴锁死,用四肢的力量来转动身躯的话,那就不是他能对抗的力量了。

于是,在和‘巡游者’僵持了数秒之后,弗烈德忽然毫无征兆的卸开力道。尽管‘巡游者’是机器,但先前用于对抗弗烈德的扭力产生的惯性仍然让它的上半身转过了头。虽然只是不到十度的偏移,但对于弗烈德而言已经非常充裕了。

‘巡游者’的炮管在扭转过来的瞬间就吐出了火舌,但由于弗烈德早有准备的向反方向闪避,一连串的能量弹只能无可奈何的擦着他的耳边飞过。而此时,M4A1的枪口已经抵在了‘巡游者’的主摄像头上。

“拜拜~”

主摄像头的材质在M4A1的枪弹面前没能起到丝毫的防御作用,随着数十发子弹撞进‘巡游者’的体内,这台‘巡游者’保持着中弹时的姿势,永远的陷入了沉默。

直到将M4A1的弹夹清空,弗烈德这才将枪口从‘巡游者’的身上拿开。他左手取出备用弹夹,同时右手摁下退匣钮,娴熟的将空弹夹甩开,随即将新弹夹准确无误的**供弹口并上膛。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超过两秒。虽说这样粗暴的将空弹夹丢弃的行为对后勤和枪械寿命都毫无益处,但‘巡游者’可不会给他往空弹匣里装弹的机会。

“嗡嗡嗡嗡嗡嗡”

就当弗烈德准备探出脑袋看看另一台‘巡游者’的情况时,一阵嘈杂的声响突然在他的背后响起。他迅速回过头,只见一个连轮廓都看不清的东西正快速的朝着自己撞来。

没有时间思考,弗烈德当机立断向着左侧就是一个飞扑。几乎就在他扑倒在草地上的瞬间,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从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传来。

“什么东西.......!”

迅速站起身的弗烈德回头望去,之前他所处的位置已经被一个漆黑的东西所取代,而那架刚刚被自己击毁的‘巡游者’已经底盘朝天翻倒在地上,显然是被那个东西直接撞击所导致的。

那个漆黑的东西正是一台‘巡游者’,从它冲来的方向表明,这就是刚刚被弗烈德设置在车头的陷阱炸了个底朝天的两台‘巡游者’之一。

弗烈德立即意识到,他所看见的那个连轮廓都模糊不清的东西,正是这台

‘巡游者’将自身高速旋转时的模样。

“这种攻击方式?不可能,‘巡游者’不会用这种......”

将高速旋转的身躯作为格斗武器使用,‘巡游者’的这种攻击方式不存在于弗烈德所掌握的知识体系内。但当那台‘巡游者’将主摄像头转过来的时候,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给了弗烈德提示。

这台‘巡游者’的主摄像头中散发着刺眼的红光,如同容器中满溢而出的鲜血一般。尽管‘巡游者’的主摄像头确实会发光,但这几乎刺的弗烈德睁不开眼的高亮度毫无疑问表明了它的异常———它的多线程运算中枢正以几乎要把自己烧掉的温度强行运行着。

需要‘巡游者’处理的数据不可能需要把它的多线程运算效率拔高到这种地步,况且还有保护机制的存在,不管从任何角度来看,这台‘巡游者’的状态都绝对算不上正常。

“被铁血头目接管了控制权吗......”

弗烈德并不知道自己的推测一语中的,但这确实是目前可能性最高的结论————看着数台‘巡游者’一个接一个的倒在一名普通人类面前,策划了这场袭击的铁血头目认识到了这名人类的特殊性,便将自己的心智备份进一台‘巡游者’中,借助‘巡游者’的身躯来完成对他的狩猎。

就在那台疑似被铁血头目接管的‘巡游者’死死的盯着弗烈德的时候,另一台‘巡游者’也从它的身后慢慢的开了出来。它的右前肢依然保持着刚刚被弗烈德安置C4时高高举起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即使失去了一条腿,这台‘巡游者’的移动却并没有出现不稳乃至停滞的状态,而它主摄像头中散发的光芒,虽不及另一台那样强烈,但也明显比先前亮了不少。

『那台是僚机吗......』

弗烈德小心的观察着位于自己左右两侧的‘巡游者’,既然已经被铁血头目所接管,那就意味着针对‘逻辑弱点’的战术已经不能使用了。

虽然万幸的是两台‘巡游者’的炮管都已经被摧毁,但那并没有让情况改善多少———如果没有“炮管损毁”这个前提,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目前来看,对于弗烈德最不利的情况莫过于两台‘巡游者’横亘在他和运输车之间,而他身后就是广阔的草原。如果没有掩体,面对两台由铁血头目亲自控制的‘巡游者’,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有半分的胜算。

能否扭转这个极度不利的地理位置,就是足以改变结果的关键点。

几乎在同一时间,如雕像一般呆立着的双方同时动了起来。两台‘巡游者’开始高速旋转身体,显然,这正是为了防止弗烈德像摧毁上一台‘巡游者’一样,在它们脆弱的关节处动手脚而做出的举动。

弗烈德没心思去惊叹‘巡游者’的对策,作为替代,他迅速的朝着两台‘巡游者’掷出了两颗手雷,似乎是打算反过来利用高速旋转导致的索敌机能下降,将这两台一举收掉。

但他低估了‘巡游者’的索敌性能,就在手雷刚刚脱手之际,两台‘巡游者’就保持着高速旋转的状态开始了回避动作。

然而,在这一秒里,先后发生了三件事。

首先,弗烈德双手的手雷脱手,向着聚在一起的两台‘巡游者’飞去。

其次,两台高速旋转的‘巡游者’立即开始向两边移动进行规避。

最后,在看见两台‘巡游者’开始规避的瞬间,弗烈德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他掷出手雷的方向飞奔起来。

弗烈德刚跑出两三步,两台‘巡游者’便同时停了下来。显然,没有人认为弗烈德此举意在自杀,包括他自己。

“叮” “叮”

两枚手雷精准的撞上了先前被弗烈德摧毁,又被同伴撞翻的那架‘巡游者’的两条臂爪,分别向着两侧弹开了。就在它们落地的同时,弗烈德的身影矫健地从那堆破烂的上方跃过,突破了‘巡游者’以身体筑起的防线。

轮胎突然提速的声音从弗烈德的左侧传来,应该是那台僚机已经反应过来,正在向着自己这边撞来吧。弗烈德已经连这样思考的余力都没有了,现在的他早已把全身的力气都押在了狂奔的双腿上。

正当两枚手雷毫无意义的爆炸声响起时,弗烈德正好以一个滑铲冲进了运输车的车底。而紧随其后的那台‘巡游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无可回避的高度差令它重重的撞在了运输车上。更糟糕的是,因为撞击而被迫停下旋转的‘巡游者’,主摄像头正好面向着运输车的方向。

下一秒,一枚迅速逼近的枪榴弹占据了它全部的视野。

“轰隆!”

“呜哇!好,好险。”

就当那台作为僚机的‘巡游者’发生爆炸的时候,弗烈德气喘吁吁的从运输车的另一端滚了出来。虽说刚刚见缝插针的打出榴弹报销了第四台‘巡游者’,但也差点将自己卷进爆炸的冲击里。

“嘶——吖——!”

“什么...!”

没等弗烈德在草地上躺稳,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便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脑子里。紧接着,那道刺眼的红光便倒映在他的眼中。

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台‘巡游者’以一个漂亮的过弯从运输车的尾部冲了出来。主摄像头中如满溢鲜血般刺眼的红光表明,这正是那台被铁血头目直接控制的‘巡游者’!

『被看破了吗!』

毫无疑问,先前那台僚机的冲撞不过是诱饵,控制着‘巡游者’的铁血头目等待着的正是弗烈德绝境求生之后的空窗期。

而现在,刚刚用尽计策的弗烈德在这台‘巡游者’眼中,已和案上鱼肉无异。

没有留给弗烈德哪怕半秒的喘息,‘巡游者’在过弯结束的同时就朝着弗烈德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且,这只‘巡游者’似乎并不满足于将弗烈德撞飞,就在疾冲的过程中,它高高举起两只前肢,借着前冲的力道强行维持着平衡。显然,它是准备用这两根强有力的臂爪,彻底的将这个人类扯碎。

而连枪榴弹的换弹都没完成的弗烈德,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赶在自己被攻击之前将这台‘巡游者’破坏了。

‘巡游者’疾驰的车轮在一秒内就将五米不到的距离缩短到了零,随着两根臂爪精准的刺向地面,霎时间,刹车声,撞击声,枪声,以及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一切重归宁静,只剩下舔舐林木的火舌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干掉了......吗?」

‘巡游者’转动着主摄像头,希望能亲眼确认那个人类的死状。没有听见惨叫声,大概是一击毙命了吧。虽然没有表现出超出人类范畴的举动,但毕竟是曾经孤身摧毁了四台‘巡游者’的个体,还是值得亲眼确认一下的。

但它的主摄像头不具备向下倾斜的转轴,而两只前肢又因为刚刚的突刺深深地扎进了地面,无法轻松的**。在数次的尝试之后,‘巡游者’放弃了。它将主摄像头转向一侧,默默地看着那辆运输车,以及那个载货台上的原本属于它们的东西。

「算了,让后续的三台来破坏掉就可以了」

“哟,铁血工造”

「!!!」

忽然,那个本应被自己扯碎的人类的声音从自己的身下传了出来。‘巡游者’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去,只见那个人类从自己的身下一骨碌地滚了出来。

‘巡游者’立即剧烈的挣扎起来,但弗烈德全然无视了‘巡游者’的举动,他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还靠着‘巡游者’的身旁,就地盘腿坐了下来。

“放弃吧,只剩两条腿还能干些什么呢。”

「什么?!......等等,后肢为什么...压力不足?」

当‘巡游者’恍然大悟般的将主摄像头重新转回弗烈德的方向时,他正炫耀般的摇晃着两只手上拿着的东西。

那是一把M4A1突击步枪和一把手枪。

“就算把四肢的动力管道全部破坏,‘巡游者’的底部也不会与地面接触,是有着这样的设计吧?”

「这个人类...难道在那几秒钟里就破坏了后肢的动力管吗?!」

不管有多难以置信,已经发生的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弗烈德正是在‘巡游者’冲到他身前的瞬间,双手同时开枪破坏了它两条后肢的动力管,从而导致‘巡游者’的高度忽然矮了一截,而原本要将弗烈德扯碎的两条前肢,也因为高度的变化而提前撞上了地面。

同时,因为‘巡游者’自身的设计问题,就这样扑倒下来的‘巡游者’非但没能对弗烈德造成伤害,反而像个笼子一样将他护在了身下。

就当强夺了‘巡游者’控制权的铁血头目正在理清思绪的时候,它忽然发现那名人类不知何时同‘巡游者’拉近了距离。

弗烈德轻轻抚摸着‘巡游者’的主摄像头,好像这不是数秒前还意图制他于死地的兵器,而是一只毛茸茸的奶狗。

“就算是头目级的心智,用‘巡游者’的身体也是无法打倒我的。”

弗烈德看着‘巡游者’的主摄像头,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让那名此刻身处远方的铁血头目感到有些不自在。

“反正,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对吧?”

「哼,人类」

铁血头目鄙夷的声音连一个音节都没有传入弗烈德的耳中,毕竟,‘巡游者’是没有外放麦克风的。

弗烈德所看到的,只有一台主摄像头迅速黯淡下去的‘巡游者’。随着铁血头目的连线中断,这台中枢核心被巨大的运算量撑得支离破碎的‘巡游者’就这样停止了活动,同时这也意味着那名头目放弃了让弗烈德命丧今夜的想法。

但这并不是因为那名头目的宽大仁慈,而是因为在另外三台‘巡游者’抵达之前,一束耀眼的车灯已然出现在了草原的另一端。

半晌,弗烈德才从这台‘巡游者’旁站起身来。

“FMG-9”

随着他的呼唤,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迅速的从运输车上钻了出来。

『嚯?一直躲在载货台和‘蚁穴’之间的缝隙里吗?真是会藏啊。』

只是听声音,FMG-9就已经将战斗的过程在脑中还原了个大概。但当她亲眼见到那五台暴尸荒野的‘巡游者’时,还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耐性不错嘛,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在哪个时候突然冲出来来着。”

FMG-9皱了皱眉,但这并不是因为弗烈德的明褒暗讽。恰恰相反,弗烈德这句本应带刺的话,反而应该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要是你刚刚冲出来的话,恐怕我们现在就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弗烈德的话语中没有一丝讥讽,显然,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夸赞贯彻了他的命令的FMG-9。

“boss,您...”

就当FMG-9准备对弗烈德的种种反常举动开门见山时,弗烈德却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她。

“接下来还有三台,就交给你了,我也会掩护的。而且......嗯,支援梯队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砰——!”

弗烈德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枪响便从树林的另一端传来。而远处逼近的车灯中那道一闪而过的火光,也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嗯?反器材步枪?看来只剩两台了。”

数分钟后,在弗烈德的掩护下,FMG-9顺利的将最后两台‘巡游者’变成了一堆废铁。而远处,一辆吉普车正朝着这边驶来。

『C4用的不错嘛,等等,难道她应该叫C4而不是FMG-9吗?』

就在弗烈德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辆吉普已经稳稳的停在了运输车旁。随着副驾驶座的车门开合,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从车里走了下来。

除了几乎和弗烈德不分上下的高挑身材,一头垂到大腿的粉色长发也是相当的惹眼。但比起充满少女气息的发色,她的服装反倒显得有些的中性化。一件宽大的深蓝色风衣将她的身体牢牢的遮挡了起来。

除此之外,左臂上那几颗足有手掌长的子弹,配合那把大的不得不让她双手持握的反器材步枪,弗烈德几乎能确定,刚刚那声沉闷的枪响,正是由面前这位看似柔弱的少女亲手击发的。

就在弗烈德在记忆里搜寻着这名人形的讯息时,这名人形先他一步开口了。

“格里芬S09区02驻地所属,战术人形M82A1。请问,您就是06驻地的指挥官吗?”

那带着几分青涩的柔和女声,和这漆黑夜幕下熊熊燃烧的篝火凑在一起,竟是意外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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