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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直指本心

21.直指本心

位于残败祭坛上的耀眼的光茧,被洛锋的黑白巨剑轻轻触碰……光茧的边缘漾起阵阵涟漪,宛如一块透明的水幕,为洛锋泛起波澜。

突然…光茧被黑白巨剑抽离,净化之光这种浑厚精纯的能量以势不可挡的劲头灌入黑白巨剑的剑身,随之又传递到洛锋的手臂中,潜伏在他灵魂空间内部。

随着这个吸收过程的进行,整个山涧中伴随着出现剧烈的震感,仿佛天地为之震撼,万物为之哭泣。

崩落的不再是小石子,岩壁上…大石块统统下落,砸到黑池中,粘稠的黑色液体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灰黑色的球体悬空变得不稳定,摇摇晃晃的,似乎一阵微风吹来就可以把它扫落地面。

“问……汝为何人?”

被一层层剖离的白色光茧中,传来机械般的声响,向惊扰他的洛锋提出了问题。

“想要我回答你,你就得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蔑视的眼光看着光球,洛锋嘴角露出豪放的笑容,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光球的危险。

“答……吾乃天……九霄之天…”

“那么…我就是王,主宰万物之王……”

洛锋身上放出无与伦比的杀气与寒意,全都施放在正体不明的光球上,可是…光球却无视了洛锋身上的寒意,也许…在它的眼中,洛锋还是只是一只随手可以灭杀的蝼蚁罢了。

————米粒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

“问……汝追求何物?”

机械般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美感,一股强烈的晕眩强袭进入洛锋的脑海,犹如一阵催眠曲,意志薄弱的人会抵抗不住睡眠的诱惑,这与龙族的龙之威压有一点相似之处。

只是…这种催眠的声音比龙族的威压强大得太多…太多了,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上的精神攻击。

不过…洛锋明白,此时一旦被引诱陷入沉睡,将永远也不能睁开双眼,这个危险的光球可能会因为无法认可洛锋,而随手把他击杀。

“追寻至高至强之路,踏上无畏霸者征途……”

咬紧牙关一刮,洛锋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刮出五道鲜红的血痕,能划破武王级别肉体的力道,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大。

这种疼痛是双方面的,除了手臂上的伤痕,指甲崩裂也爆开,洛锋的意识因为疼痛变得清醒许多。

不远处的四名少女被洛锋的动作吓坏了,白色的光球并没有特意针对这四名少女,所以……她们丝毫感受不到催眠之音带来的强悍效果。

洛锋的灵魂活力慢慢减弱,洛霜和千华察觉到这样的情况,都暗暗地为洛锋捏了一把汗……

“否决……虚伪之人,并非汝之祈愿……”

“什么???这…这不可能!!!!!”

洛锋因为这个回答而惊诧,难道这不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愿望吗?难道自己一直追寻的都是镜花水月吗???

催眠的强度变得更大了,洛锋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释放的杀气是多么地幼稚,白色的光球根本不屑于应对洛锋的挑衅。

“问……汝追求为何物?”

第二次提问,催眠的等级上升,为了保持清醒洛锋掏出了口袋里随身的小刀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鲜血纷飞。

死死盯着这个诡异的光球,洛锋思考了一会儿,带点喘息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我在追求…超越三千大世界,十亿小世界的强大。”

洛锋咬紧牙关,虽然有点不确定…但还是再次回答了光球的提问……

“否决……无知之人,并非汝之祈愿。”

第二次被否决了,催眠的强度又上了一个台阶,这回洛锋已经无法支撑站立,黑白巨剑掉落地面,虚弱地跌倒在破败的祭坛上。

两只眼帘前好像挂上了万斤的重物,朦朦胧胧的视野,迷迷糊糊的意识……他甚至连用刀刺自己身体的力量都失去了。

(难道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诡异的光球前面吗?我自己到底在追求着什么?到底一直在为了什么而拼搏??

我真的很虚伪!!!!真是差劲到了极点……不过…现在…我还有不能死的理由啊!!!!!这样死去…我死不瞑目!!!!)

“哥哥!!!!”

“妹控!!!!”

“变态!!!!”

不远处的三名少女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呼唤,整个祭坛被白色光球封锁,她们抛弃了所有的理性,疯狂地轰击着永远无法被击破的障壁。

泪花飘零,闪耀在充斥着白色光芒的山涧中,一串串泪花连缀成的珍珠刺得洛锋模糊的脑海中发出阵阵剧痛…那是来自心的痛。

“主人!!!!!!!!!”

就连万年冰山的清水樱也哭出了泪水,一拳一拳,用肉体击打在透明的障壁上,血肉模糊。

“问……汝追求为何物?”

再一次提问,洛锋有预感,如果自己不能回答上这个问题,就真的会死,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为什么…我不想死??为什么???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会变得怎么样?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沉进了黑暗的深渊,思维无法转动,已经麻木,或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耳畔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强行灌进洛锋的双耳,只有他的耳朵还保留了仅剩下的一些功能。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时间并没有多长……为什么我不想死?是因为曾经死去一次,有些害怕……还是因为我在乎着别的什么东西???)

脑海中偶然回忆起短短十几年中的点点滴滴,零碎的记忆片段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回放,这…就是死的感觉吗??

第一次发出声音、第一次下地行走、第一次握剑、与洛霜和千华重逢、第一次骑上龙、与艾菲相遇、第一次进入学院、第一次杀人、帮助清水樱复仇、帮助龙族解决危机……

父亲、母亲、老不死、白胡子启德、熊锐还有…耀……

一个个在洛锋十几年人生轨迹中,画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人物,纷纷出现在他近乎失落的脑海里……

洛霜开心的笑脸、千华傲娇的性格、艾菲坚定的意念、清水樱寒冷的冰山……已经遇到的人还有未曾遇到的人,已经立下的誓言还有未曾结下的缘分……

(我究竟在寻求着什么??我也许一直明白…也许一直忽视…也许一直贯彻…也许一直忘记……这个答案…不是很简单吗???)

洛锋朦胧的视网膜上出现了虚无的火焰,这火焰很小…很小…小到几乎看不清了……

由于虚弱,洛锋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一直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追求——

“守护自己珍视之人,祈愿自己所爱之人…于万千世界中寻找自己的归宿——为此踏上寻求力量之路……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一句话直指本心……

“嘭……”就像一面镜子,白色的光茧彻底碎裂,催眠的精神攻击犹如过眼云烟,净化之光完全释放出来……精神上的疲倦和肉体上的伤口被附带的治愈之力恢复完全。

四名少女散发出来的被四束白光锁定并笼罩,同样在进行着恢复。

在弥留之际,白色光茧说出的话竟然不是机械般的声音,而是如慈母一般温柔的呢喃……

“这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如果是你的命格,应该能照顾好她。”

“这里面…是契约兽吗?”

沐浴着净化之光,洛锋注视着白色的光茧,试探性地问道。

“是这样,也不是这样…约定之人,我们约好了……她会成为你心中最期待之物,随心而动。”

声音慢慢消散在白光之中,洛锋没有再去追问九霄之天,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些东西对他目前来说还是过于遥远。

光茧彻底剥离——隐藏其中的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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