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雷电后退着，眼角的余光瞥到桌上仍摊开着的书本。愣了一瞬，雷电赶忙伸出手将其合上。
血眸望向叶可欣，雷电的目光忍不住有些躲闪。
叶可欣的面色越发阴沉，黑色双眸隐藏在刘海之下。
“你这家伙......”叶可欣咬了咬牙，双手攥紧成拳，“就一点儿...一点儿也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吗？！”
失态地怒吼着，叶可欣快步上前，右拳扬起，对着雷电的面颊就要砸下。
雷电呆呆地看着她挥拳打向自己，既不辩解，也不避开。
叶可欣的手莫名地颤抖了一瞬。
拳头突兀地僵在半空，叶可欣沉默着，收回手，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她死死盯着雷电，虎牙牙尖刺破苍白的唇瓣。
“只是...机器.......”
她喃喃说着，自顾自地转过身。
“我......”
胸口毫无理由地一痛，雷电颤颤伸出手，拼命想抓住叶可欣离去的背影。
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闪开，稍稍别过头，漠然瞥了雷电一眼。
目光冰冷而陌生。
门被女孩使劲摔上时，雷电感觉内心深处传来某种物体破碎掉的声音。
......
又是，一个人了……
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前，雷电脚下忽地一个踉跄，后背狠狠磕上了门板。
但奇怪...为什么...很难受......
殷红的血浸透白色的睡裙，雷电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沉默着靠着门坐下，素白的手环住修长的双腿。
明明该是最轻松的时候才对吧——不用刻意讨好他人，不用按照程序里做那些难办的事情，不用为了活下去拼命地装出那副『能让Master开心』的样子。
身体蜷成一团，雷电的脸深深埋进膝盖。
雷电不喜欢服务任何一个Master，即便这命中注定将是她的生存方式——被Master踩在脚下蹂躏，在最肮脏的泥潭中赚最肮脏的钱。
或许每一天只有几分钟...短短几分钟，当雷电在他人身下静默着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时，随波逐流的小船也会胡思乱想些别的什么东西......
希望自己一身的伤疤不再遭人唾弃，希望自己每日的饮食不再单调乏味，希望自己不再疼，不再痛，不再悲伤，不再...一个人......
雷电从没遇见过像现在的Master一样的人。
雷电想起她月光下的俏脸，想起她热气腾腾的泡芙蛋糕，又想起她落寞的目光，想起她怒气冲冲摔门而去的背影。
她只是看了一本书...一本有关Master的书......
她只是想更了解Master，想更接近Master...想让Master开心...发自内心地......
但Master生气了......
但Master抛弃她了......
但Master说...她“只是机器”......
“Master......”雷电轻声喃喃着，血眸中只剩下一片茫然。
忽然，房门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哭鼻子了？”叶可欣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没有......”
下意识地应道，雷电一愣，怔怔抬起头。
她并没有注意到，覆盖在双膝的裙角上，浅浅的水渍悄然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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