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给你，我打地铺。一会儿不要有什么小动作，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就行。”
雷电摇了摇头：“Master要睡在床上才行。”
“你先从我床上下来再跟我说话。”叶可欣黑着脸说道。
“Master在床上，我也在床上，我才可以服务Master。”雷电认真地应道。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服务！”
叶可欣气呼呼地跺了跺脚，颇为头疼地叫道：“啊啊啊烦死了！你就当作我在床上吧！”
片刻的冷场后，雷电沉默着，呈大字形躺了下去。
“喂！你这是干什么？！”
雷电的眸子有些呆滞：“如果Master在床上，我只需要这样就行了。”
“嗯？那挺好，至少你不会乱动。”叶可欣松了口气，稍稍往床这边靠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叶可欣的内心还是倾向于睡床的。如果雷电真的一直像这样安安分分，叶可欣还是勉强可以放下架子，接受同床共枕的......
待看清雷电的神态，叶可欣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刚才不是还让我跑床上来吗？这会儿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程式上说，服务像Master这样平日大权在握的人时，要尽量做出柔弱畏惧的样子，满足Master的自尊心，同时让Master对我更有征服欲望。”雷电如是应道。
神色一僵，叶可欣一时间竟有种气得想吐血的冲动：“你那个程序是什么野鸡公司做的？！这种讨好怎么想都不可能奏效啊！快起来快起来！”
“但之前的女性Master都很喜欢看我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羊羔。”雷电站起身，如葱般白嫩的手指沿着纯白的吊带睡裙，划过自己仍有些青涩的弧线。
“但我可不是......”
“她们迫不及待地解开我的衣服......”没有理会叶可欣，雷电自顾自地说着，手指在瘦弱肩膀上的吊带停留片刻，解开了扣子。
“然后看到这些......”
叶可欣愣了一瞬。
睡裙滑落，雷电洁白的躯体在月光下显露无疑。
叶可欣本想别过头，但就是那片刻的愣神，让她将雷电的身体一览无余。
叶可欣的目光凝固了。
雷电白皙的皮肤上，狰狞的伤疤密布。
伴随着雷电轻而缓的呼吸，胸口上那道最为狭长的棕色疤痕延伸，缩回，延伸，缩回，像是一只爬动着的丑陋毛虫。
雷电站在床上，猩红色的眸子平静地望着有些看懵了的叶可欣。
“很多Master喜欢这样。”
叶可欣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只得别过头，暂时让目光离开雷电。
“但也有很多Master对我这样的身体很失望......”
叶可欣的身子轻轻一颤：“那为什么不去修复？只是修好皮肤的话，对人形来说很容易吧？”
“『妈妈』不愿意。”
“你就没有什么私房钱吗？顾客得到满意的服务，小费什么的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吧！尤其是那些给你留下过疤痕的！”
雷电沉默片刻，向叶可欣伸出双手，然后摊开——和她被长腿和呆子带走时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没有私人物品......”雷电轻声道。
叶可欣沉默片刻，咬了咬唇，黑色的眸子瞥向雷电：“你...没有哭过吗？”
雷电摇了摇头：“程式上说，遇到Master施虐的情况，应该保持微笑，让Master始终保持在一种『想要摧毁』的状态，进而得到满足的**。”
“其他情况呢？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真的就没有哭过吗？”
雷电歪了歪小脑袋，认真地思索片刻：“程式上...没有关于『哭』的叙述......”
叶可欣沉默片刻，抬起头：“这样啊。”
她缓步走到雷电身前，脸色有些阴沉。
抓起一旁的吊带睡裙，叶可欣像是没看见那些丑陋的疤痕一般，小心翼翼地帮雷电将衣服穿好。雷电并不挣扎，只是僵着身子，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抚平裙角的褶皱，叶可欣拉了拉雷电的衣角示意躺下。
“Master......”
“照做就是了。”
固执地让雷电躺下，叶可欣将毯子轻轻盖上，捧住了雷电的脸。黑眸正视着血眸，温热的气流拍打在彼此脸上。
“这种情况下，你的程式告诉你该做什么？”
雷电怔怔道：“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叙述......”
“那好...”叶可欣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雷电读不懂的神光，“那就笑吧。”
雷电愣了一瞬，顺从地照做了，嘴角微微上扬， 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微笑——那是雷电训练过无数次的笑容，模式而实用。
但面前的女孩却龇牙咧嘴地说道：“我要的不是这种笑啊……”
雷电一怔，临时做出的笑容在瞬间烟消云散，一时间，她没能理解叶可欣话中的意思。
“难看死了，好歹真诚一点什么的......”
哼了一声，叶可欣松开双手，背过身去。
“喂，我说......”
“既然不会哭...那就一直『笑』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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