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维尔德有些红了脸。
“他其实，也是来找你收口供的......”
布兰妮呆呆地看着维尔德，愣了老久，红唇方启。
“他真是洛都警察局的副警长？”
“我也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幽幽长叹一声，维尔德的嘴角抽了抽，僵硬地上扬。
维尔德猜自己此时的笑容一定极其没有亲和力。
“但总之，请你相信我好吗？”
她露出了意料中的踌躇神色，手在衣角缓缓摩挲着。
“那...韦伯老师现在还好吗？”
沉默片刻，维尔德想像了一下李斯特把韦伯先生摁在墙角轻声细语的样子......
浑身的鸡皮疙瘩在瞬间冒了起来，维尔德的脸色苍白几分，理了理衣襟强笑道：“放心吧布兰妮小姐。案子尘埃落定前，一切相关人员都会被好好保护起来。就算是有人想对韦伯先生不利，也得先过了我们这一关。”
“那就好......”
布兰妮长舒一口气，看着维尔德的目光隐隐透着歉意。
“你刚刚想问什么来着？抱歉，我有些失态。”
“是关于韦伯先生的。”
眼前，那张画着猩红色怪异火烈鸟的画卷一闪而过。
“我希望知道...韦伯先生在绘画方面的追求究竟是什么？他在画作中追求生命，塑造灵魂，方式究竟是什么？”
布兰妮一怔。
“问，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有些在意。”
布兰妮略微歪了歪脑袋，似乎是认真地想了想。
紧接着，恍然大悟的神色浮现在那张俏脸上。
“最直接的...作画方式...唔，难怪维尔德小姐会在意啊。”
“怎么了么？”
“因为老师的作画方式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有些疯狂过头了。”布兰妮嘿嘿干笑着，有些窘迫地挠了挠脸，“他会把一些...活物的部分加入画中，以此达到纯粹的『真实』。比如...老鼠的皮毛，鸡蛋的蛋壳什么什么的。”
“他养了很多东西，兴许是因为老师的工作室采光不好，大部分都是夜行喜暗的。一般来说，他都会选取最符合主题的一到两件...小玩意，其他部分则继续用传统绘画方式填充。”
她的脸上飞过一抹可人的红晕，埋下头，情绪也随之低落下去。
“所以说，我还是个不称职的关门弟子...有时候甚至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还会被他的那些小宠物吓一大跳。”
能理解才有鬼吧……
“不，不过我会努力的！”
她很快便又振作起来，冲维尔德直起身，斗志昂扬地挥了挥拳头。
“老师最近几天指导我的时间明显增加了，看来是察觉到了我的努力，终于打算教我些更深入的东西了！”
维尔德一愣：“最近几天？”
“嗯！”她用力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察觉维尔德话中的诧异，“如果杀了人，不可能还那么淡定地留在我身旁吧？”
“......”
啧...还想着为他开脱嘛……
“喂，布兰妮小姐......”
深吸一口气，维尔德背过身，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诶，诶？”
“听着...这几天请乖乖呆在家里，无论是谁，无论是谁叫你出去！都千万不要应......”
“你是重要的证人，一切的应急行为，均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正义的执行......”
微风拂过，金发散下，那双碧色的眼眸被凌乱发丝掩住——连着那份带着威胁色彩的冰冷气息。
“希望你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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