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嗯？”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张沁泽突然开口，洛晏没有想到她会开口，没有反应过来。
“明明你愿意让我住进你家，我却那么任性。”
张沁泽看着窗外，夕阳透过玻璃洒在她的身上，洛晏只能隐约她的脸的轮廓，一时不知说什么。
“妈妈她，是个很厉害的人，明明身子那么弱，却能画出那么多优秀的作品，还知道许多事情。”
“……”
少女的语气带着怀念和悲伤，少年默默地听着。
“妈妈自从生下我之后几乎一直在家里，很少外出。”
“她很温柔，但又很笨，根本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我说想要看星星，她就会挑星星明亮的时候，带我去小山坡看；我想要看海豚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带我到水族馆来，明明自己身体那么弱。”
“那样温柔的她在我七岁时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
“如果那时我能更懂事一些就好了，不会因为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开心地问周末去哪而嫉妒就好了，如果我没有被生下来就好了。”
“是我，害死了她……”
少女的语气渐渐的激动起来，随后，又像是罪犯一样“承认”了自己的“罪”。
“明明是个杀人凶手，却在提到被害者后逃跑，很可笑吧？”
“现在想起来，每次妈妈带我出去之后身体都会比以前更弱，要是我能在那时察觉就好了。”
少女握着海豚挂饰的手握的更紧。
“妈妈她也给我买过海豚挂饰，她说她最喜欢的动物就是海豚，她觉得海豚十分温柔，不求回报地去救那些溺水的人，就算人类日夜来往不息的船只的噪音污染打乱了它们的生活。”
“到站了，下车吧。”
少年看着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少女，打断了她。
“嗯。”
……
少年走在前面，少女低着头跟在后面，两人沉默不语。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自责哦。”
少年开口。
“你和你妈妈一起出去的时候很高兴，对吧？”
“嗯。”
“那就可以了，她也一定很高兴。”
少年回想起妹妹的笑脸，自己心中不禁一暖。
“我啊，看到妹妹笑的时候也想笑，看到她悲伤的时候也会悲伤和愤怒，我很爱我妹妹哦，根据你刚才说的，你妈妈也很爱你吧，所以她也一定很高兴。”
少女从没听说过眼前的少年说过自己有妹妹，可他的语气并没有给人凭空捏造的感觉，她抬起头来，看着少年的背影。
“就算身份不一样，但是对家人的感情应该是一样的。”
“自己至少让她高兴过，如何，这样想也能轻松一点吧？”
“你今天很累了吧，晚饭我来做就行。”
“唉？不用那么照顾我，我还可以的。”
“就听我的吧。待会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吗？”
“嗯……”
“那就好。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说吧。”
“好吧。”
……
“可能不怎么好吃，别笑我啊。”
“嗯。”
张沁泽夹了一口菜，放入嘴里，没有什么味道，和自己刚开始做菜的时候差不多。
“算了，想笑就笑吧。”
洛晏也有自觉，他的菜虽然能吃，但说不上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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