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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Act 11:冲破枷锁之刃

第十一章 Act 11:冲破枷锁之刃

「少年,吾问汝:汝到底需要什麽?」

「妳…… 妳是谁!?」

这里是一个纯黑的世界,四面八方尽是一大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如同地狱的深渊般静谧得可怕。

洛特雷感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全身被一阵如同天鹅绒般温暖柔和的白光所包覆,那是一种很舒适的丶宛若依偎在母亲怀里般的触感。

没错,尽管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幽暗,但在白光的包围下却一点也不会令人恐慌生厌。

「吾看出了,汝的眼神里充斥着迷惘与犹豫」

倒映在洛特雷眼里的,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少女 —— 名乎其实的金发美少女。

丝绸般柔顺的金色波浪型长发,梦幻般绚丽的蔷薇色朱唇,黑曜石般闪烁着异样光芒的瞳眸,白玉般完美无暇的晶莹肌肤……

少女的「美」并不是用「可爱」或者「华丽」就能充分形容的,那是一种从气质骨子里散发出来 —— 一种兼具高贵美与神秘感的美感,如同传说中的妖精一般。

「妳丶妳到底是…… 这里又是……!?」

洛特雷环顾四周一片漆黑的环境,然後又望望身上奇异的白光,脑海里瞬即浮现出无数问号。

「汝不必知道吾是谁,也不必知道这里是那里,只要好好的回答吾:汝到底需要什麽?」

「需要…… 什麽?!!」

「汝为何会有迷惘与犹豫,汝应该比吾更清楚。来吧,好好想想汝到底需要什麽?」

少女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仿如银铃般清澈响亮丶悦耳动人。

乍听少女这番话,洛特雷立即陷入沉思当中。

(到底…… 需要…… 什麽!?)

洛特雷的脑海里倏忽浮现出娜塔莉丶艾莉丝丶卡露伊和芬撤里尔学园里的大家的面容。

没错,要凭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这个学园和学园里的大家,哪怕是丢了性命也要尽力去做,这便是洛特雷至少在这个时刻所恪守的信念。

(我要充当大家的保护者,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个学园的安宁!!!)

可是…… 要保护他人的前提,是自己必须拥有对等的力量。

没有相应力量的话,一切伟大论调也是空谈,到最後还是会什麽也保护不了。

洛特雷不愿看到大家流泪的样子,他不想到了最後还是得失去重要的人,所以他需要的是 ——

「我丶我想清楚了,我需要的是 —— 」

洛特雷只感觉无比的勇气涌上心头:

「—— 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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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特雷…… 你千万不要有事……」

纵然自己已经再无希望,娜塔莉还是为洛特雷担心着。

「『灼炎舞姬』,自身难保的妳还在顾着那个小子吗!? 倒不如先忧心妳自己的安危吧!!!」

<赫朗格尼尔 (Hrungnir)>一步接一步地缓缓接近<史尔特尔>,夏尔莫蒂则是在继续以狂妾的语气挑衅娜塔莉。

「不过妳总算是让妾身验证了一句话,那就是: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自己死去,而是看着珍视的人为自己死去。看来这样的间接精神折磨比直接肉体折磨更有效呢,哈 —— 哈 —— 哈 —— !!!」

「妳住口! 要是洛特雷有什麽事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娜塔莉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妳尽管放心好了,妾身会让公主殿下妳死得痛快一点,让妳和那小鬼尽快在九泉之下重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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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回答了,汝需要的是力量吗?」

少女以淡淡的语气覆述道。

「唔 —— 没错,我需要的是力量 —— 足以守护所有人的力量。」

洛特雷说这句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决的意念。

「很好,吾喜欢汝的坦率」

少女扬起嘴角,同时倏地移动到洛特雷面前。

「汝准备好了没有,冲破这道名为迷茫的枷锁。」

少女微笑着把食指放到洛特雷的额头上,指尖散发着深紫色的光芒。

(…………!!!!!)

瞬息之间,洛特雷只感到脑海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头盖彷佛快要被挤裂开似的,如同被蚊虫叮咬般的恶心感觉在脑子里乱钻。

(这种痛楚…… 到底是……!!!)

无数诡秘的记忆断片如流水般在洛特雷的脑海中掠过,片般虽则杂乱无章却又似乎在蕴含某种暗示,打个比喻就是零散的拼图碎片。

潜意识的深渊里,他隐约看到一个浑身银白的身影於战场上快速穿梭,神出鬼没地随疾风之起而挥剑狂舞,每个移动的片刻就有数不清的㪣军殒落在其脚下。

银白的身影那股慑人威势就如同神话中骁勇剽悍的英雄般,让洛特雷也禁不住屏息。

(银白…… 战士…… 英雄…… 破灭…… 这些东西到底有什麽意义?!!)

这样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猛烈的疼痛感依旧停滞在洛特雷的脑袋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对这些陌生的片段浮现出一种淡淡的丶似曾相识的怀念感 —— 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从意识深处发出的,连他不清楚原因。

怀念感宛若暖流般逐渐流遍洛特雷的全身,脑袋的剧痛也随之缓缓消散,他竟感到整个人再次充满勇气了。

(为什麽…… 我会……!?)

洛特雷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身体。

「握紧吾的手吧,吾现在要带领汝,带领汝前往名为『力量』的境界。」

少女的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朝洛特雷伸出洁白纤巧的小手。

洛特雷也反射性地伸出手,往少女的方向伸去。

(这丶这是……!)

当洛特雷的手碰到少女的身体时,少女的身体却突然幻化成无数迸发光芒的白色粒子,把本来纯黑的密封空间照亮得一片通明。

伴随着强光把洛特雷完全包围,洛特雷只感到脑海里忽地响起「咔嚓」一声,然後就像被电击到了般,意识缓慢地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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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灼炎舞姬』!!!」

夏尔莫蒂仰天大笑,居高临下以嘲讽的眼神俯视着绝望无助的娜塔莉。

「没想到妳也会有这麽一天喔,高贵的公 ‧ 主 ‧ 殿 ‧ 下 ~~~ ♪」

「废话少说,妳要杀便杀吧!」

「还真是倔强的小姑娘呢,就让妾身送妳最後一程吧!!!」

<赫朗格尼尔>高举<冰晶斗斧 (Ice Tomahawk)>,正要朝<史尔特尔 (Surtr) >迎面劈下。

眼看事情已无挽回之馀地,娜塔莉只得紧紧闭上眼楮,等待着无情铡刀的降临。

「给我住手!!!」

一把响亮的男性嗓音打断了<赫朗格尼尔>的动作。

夏尔莫蒂抬头一望,只见一名满身污垢的少年站在观众席的颓垣败瓦上,跟她迎面对峙着。

毫无疑问地,那人便是刚才被打败後一度丧失知觉的洛特雷。

「哦哟 ~~~ 还真是有胆识的小鬼呢,想不到还能再次站起来。」

夏尔莫蒂说这句时,讥讽似的故意提高了一个音阶。

「吾以命定骑士之名,继承远古英雄之血,呼唤汝破龙灭邪之刃,助吾征讨千万敌军 ——」

没有理会夏尔莫蒂的挑畔,洛特雷高举右手朝天呐喊道:

「以风为刃丶乱舞凌霄吧 ---- <齐格菲 (Siegfried)>!!!」

说罢,洛特雷的脚下现出大型的冰蓝色魔法阵,同时耀眼的光华亦渐渐包覆洛特雷的全身,庞大的魔力㓋流在身体内循环涌动。

随着光荤开始散去,如雪花般银白的装甲覆盖在洛特雷的身上,洛特雷顿感浑身轻盈无比,肌肉和骨骼不断释放出能量,让人顷刻充满斗志。

当强光完全消散时,一台银白涂装的魔导机装曝露在眼前,通身鳞甲就像镜子般能折射阳光,使机装看起来闪闪发亮;

不仅如此,划时代的装甲和推进器显得相当轻巧灵活,丝毫感觉不到典型机装的累赘和笨重感;

如同所有机装一样,战斗服的胸口中央镶嵌着一颗冰蓝色晶石,上面刻上了烈风纹路的图样,那便是整台机装的灵魂 —— <魔机核晶 (Nexus)>。

「切……. 这小鬼竟然在这个时候才……!」

夏尔莫蒂也是实力强大的魔机骑士,她当然也立即察觉到眼前这台机装的危险性,於是才恼羞成怒地这麽说。

「这就是我的魔导机装,<齐格菲 (Siegfried)>!!!」

没错,以神话的屠龙英雄为名,披上银白胜雪的战衣,在沙场上征战无数,横扫成千上万敌军铁骑的强大机装,现在这台机装正耸立在<赫朗格尼尔>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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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丶洛特雷,莫非你是…….」

娜塔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台银白色的机装,一股似曾相识的暖流迅即涌上心窝,往昔在战场上遭受黑机袭击的那件事,此际再度掠过红发公主的脑海。

(原来…… 那时把我从绝望的深渊中解放出来的,便是他……)

当日从那些凶暴狞恶的漆黑机械手中解救了她的银白背影,同时也是她一直以来在努力寻找的救命恩人,毫无疑问便是眼前这台机装。

娜塔莉只觉得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心里荡漾着无尽的感动。

打从第一次遇上洛特雷开始,她便对这少年抱有某种莫名的亲切感,刚开始时还以为只是错觉,现在终於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

(终於…… 我终於…… 终於再次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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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真是难缠的小鬼…… 来,全部给我上!!!」

夏尔莫蒂一声令下,漂浮在天上剩下的十多台黑机,同一时间朝<齐格菲>发动攻势,黑机那闪烁朱红光芒的恐怖「眼睛」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面对迎面而来的那些异形机械,洛特雷却依旧神色自若地应对,丝毫没露出紧张的神态。

「超越神的速度吧 ---- 魔机核晶<神速> !!!」」

随着洛特雷的吼叫,<齐格菲>胸前的魔机核晶亮起光华,机装全身宛若血管般的魔力纹路也随之发亮,冰蓝色的斗气紧紧缠绕着机装。

<齐格菲>的魔机核晶<神速>,顾名思义能力就是大幅提升机装的移动速度100倍,但由於高速移动需耗费大量魔力的关系,故此最多只能维持90秒。

拔出收纳在腰间装备插糟的短剑<神怒战刃 (Gram)>,<齐格菲>倏地摆出了准备加速冲刺的姿势。

为了能最大化机动性的长处,笨重的大剑并不适合<齐格菲>,反而短剑<神怒战刃>却最能符合兼具轻巧与破坏力的要求,在近战格斗上更具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命令对象 ---- 开始排除」

<齐格菲>如同一阵风般往前冲刺,那速度之快简直不足以用「快」来形容,而是快得彷佛在经过之处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仅仅在一瞬之间,在<齐格菲>经过的轨迹上,最前面的三台黑机便因为故障而坠落到地上,再也动不起来了。

「这种攻击方式是……!」

看到洛特雷竟然能流畅地作出这种程度的动作,夏尔莫蒂也禁不住吃了一惊。

「刹那暴击」—— 这是一种为<齐格菲>独特设计的攻击战术,简单而言就是攻击时不以直接破坏敌方机装为目标,而是针对机装的关节和装甲连接处等脆弱部分作连续打击。

像<齐格菲>这种凭藉先天速度优势的魔导机装,论输出和破坏力却完全被比下去,而「刹那暴击」战术正是以先发瘫痪敌方机装的行动为目标,避免进入正面的力量对决。

尽管在<神速>状态下发动「刹那暴击」是相对容易,但能完美驾驭这战术的魔机骑士还是为数甚少,这也是<齐格菲>强大之名的一部分。

「可恶……. 别放过他,给妾身好好收拾他!!!」

夏尔莫蒂怒吼的同时,其馀还能动的黑机立即召出魔导冲锋枪,瞄准<齐格菲>进行射击。

尽管成了无数射线的狙击目标,但对<神速>状态下的<齐格菲>而言根本不必放在眼内,在洛特雷的眼里这些动作就像是慢镜重播一般,几下闪躲便轻松避开了。

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相对的,自身速度愈快,意味着外面世界的时间流动於自身而言就愈慢,所以洛特雷要躲开黑机的攻击可谓毫无难度。

「<连破奥义 ‧ 镰弧穿>---- !!! 」

这是讲究“体力”丶“精神力” 及“魔力” 三者的完美配合,以突破常人生理极限为宗旨的战斗技巧 —— <临界战技>的其中一种。

虽然威力强大,但是<临界战技>会对身体造成庞大的负荷,所以只有千挑万选的魔机骑士方能纯熟运用。

<齐格菲>以多重的「C」型轨道在剩下众多黑机之中风驰电掣,纵然彷佛只是单纯的迅疾移动,仅仅一个瞬间那些剩下的黑机便一台接一台地损毁,并坠落到地上去。

这绝技本来就是以群体战为预想而研发的,同时面对复数敌人时以弯月形的轨道高速移动,瓦解敌方阵势并逐个击破。

「怎麽可能……. 竟然是<临界战技>!? 这黄毛小鬼到底什麽人来的!」

望着兵败如山倒并摔落在地上的黑机残骸,夏尔莫蒂满腔怨愤地高声呐喊,同时机装的背部浮现出大型魔法阵。

「你可别得意,妾身绝对会让你尝到,得罪妾身的代价! 第四位阶冰雪系魔法 ----- <冰枪华尔兹 (Ice Lance Walzer)>!!!」

一阵炫目的纯白光荤闪耀过後,<赫朗格尼尔>周边现出大量长枪外型的锋利冰刃,尖端无例外地都指向<齐格菲>。

「给我以最大出力上吧,把那小鬼的机装刺出数十个大洞来!!!」

那些冰枪以几乎无法目视之速,同一时间往<齐格菲>轰去,气势之磅礴宛如千军万马般。

毫无疑问地,夏尔莫蒂是刻意提升了冰枪的速度,并利用庞大的数量和高速试图压制<齐格菲>的能力,毕竟机动型机装弱点在於防御力早已不是秘密。

<齐格菲>紧握<神怒战刃>冲上前,跟疾驰而过的冰枪擦身而过,虽然看似处境危险但却没被刺中,甚至还挥剑砍断了一些冰枪,就这样在闪躲之中不断接近<赫朗格尼尔>。

「不丶不可能的…… 妾身的魔法竟然这样被轻松地破解,怎麽……?!!」

看到<齐格菲>如入无人之境的实力表现,夏尔莫蒂吃惊得几乎呆愣在原地数秒,面部肌肉绷紧之馀,脸色也急剧铁青起来。

纵使就宏观战术而言,夏尔莫蒂并没犯错,但她忽视了的是在<齐格菲>的<神速>能力背後,其实还有洛特雷个人的先天因素加持。

洛特雷拥有极为优异的感官知觉和反应速度,这在某种程度上最大化了<神速>这项能力的价值,也使得他能办到瞬息之间的敏锐闪避和精确命中。

「这小子…… 这小子…… 不能原谅丶不能原谅! 绝对不能原谅 —— !」

眼见<齐格菲>以愈来愈快的速度靠近自己,夏尔莫蒂慌得连说话时的声线也在不住地抖震了,上下颔的牙齿也彷佛为了装作镇静而紧紧咬合着。

<赫朗格尼尔>仍不死心地再度发射出大量冰枪,尽管冰枪的长度和速度也有所提升,但仍被<齐格菲>以宛若凌波微步般的跃动身姿逐一轻巧避开。

<齐格菲>在经过的轨迹只留下一道接一道视觉上的残影,肉眼还来不及追踪便已经飞跃到下个位置上,速度之快有如星流影集丶飞云掣电。

「只剩下最後15秒 —— 要一决胜负了」

察觉到<神速>能力的倒数计时已经过了一大半,洛特雷冷冰冰地说道:

「<绝冲奥义 ‧ 穹苍破>---- !!!」

<齐格菲>的脚底浮现出魔法阵,同时俯身往前全力冲刺,此时浑身缠绕着斗气的<齐格菲>犹如流星般绚烂夺目,迸发出如晶钻般璀璨的光华。

迅雷不及掩耳间,<齐格菲>以星流电激的急驰之势,低空直线闯入<赫朗格尼尔>的近身范围,然後以<神怒战刃>向上一挑便把<冰晶斗斧>砍断成两半。

看着倏忽被砍断的巨斧,夏尔莫蒂不由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凝视眼前操纵着银白色机装的少年;她的双腿开始发软,同时嘴角也在拼命抽搐着。

「你…… 你你….. 你到底……. 到底是…….!」

未等夏尔莫蒂把话说完,<齐格菲>便潜入了<赫朗格尼尔>的怀里,同时<神怒战刃>也被魔力光荤所包覆。

「<决剑奥义 ‧ 叄式 ‧ 天雷斩 (Thunderbolt Slash)>---- !!!」

伴随洛特雷竭尽全力的吼叫,无数银白的魔力粒子凝聚到<神怒战刃>上,魔力构筑出实体剑刃的延伸部分,此时剑身变成如同斩舰刀般的巨大形状,彷佛一击便能划破苍穹丶撕裂天际。

「不丶不丶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输的,不丶不可能的…….!!!」

丝毫不给夏尔莫蒂呼喊的机会,<齐格菲>迅即挥动巨大化的<神怒战刃>来了一记毕直流畅的斜上斩,精准无误地击在<赫朗格尼尔>的身上。

刀光一闪过後,只见这道庞大斩击的威力把<赫朗格尼尔>彻底破坏得几乎不成形体了,机装也被重重轰飞到竞技场的边缘护墙上。

最後随着薄薄的墙壁因承受不住重量而倒塌,<赫朗格尼尔>持续冒出浓烟和火舌的破碎残骸沿着外墙掉了下去,坠落到芬撤里尔学园外围的茂密树林里。

「命令对象 ---- 排除完毕」

以毫无生机的语调平淡地说完这句後,洛特雷只感到脑海里再次响起「咔嚓」一声,然後就像被电击到了般,意识紧随眼帘阖上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我到底…… 在做什麽……)

这是洛特雷在失去意识前闪过的最後一丝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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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珐,妳可以回答我,我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吗?」

紫发的玲珑人影 ---- 身为学园理事长的卡露伊 ‧ 塔拉佛罗伦斯 ---- 正在站於主教学楼的顶层,别有深意地默默注视着这场骚动的发展。

「不,理事长您没做错,天下间哪有母亲不是为孩子着想的呢,我想洛特雷他终有一天会明白妳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让他背负这麽多真的好吗? 或许维持现状才是对他来说最舒服的,我不想那孩子再迫不得已地背上往日的包袱。」

卡露伊眯起眼睛眺望橘黄的天幕,沉浸在地平线里的半轮夕阳似是泛着阵阵波光。

「只是,让洛特雷他尽早跟过去做个了断,对他来说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所以我认为理事长您不必过虑了。」

「我懂丶我懂,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态会怎麽发展,但我只能衷心盼望我们在走的路是正确的,不管对洛特雷个人还是整个学园而言。」

卡露伊别过头去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尽是流露着母亲对孩子的担忧之色。

「回去吧,妮珐。紧接着还有很多东西我们必须处理呢,还有给帝国老头的那份事件报告也不能草草了事。」

「是的,理事长。」

话毕,两人的身影旋即消失於顶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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