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完全懵了，他想下床解释：“那、那个……这是个误会……”
“别过来！变态！我要去报警！！”短发妹子说完就往外冲去。
秦依依跑上前去抓住了妹子的手腕：“这位少女，请稍等一下，在下必须解释一下。”
短发妹子在颤抖：“解、解释什么？！你们……你们是怎么闯进来的？这是……私闯民宅！！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秦依依清了清嗓子：“少女，不用害怕，我们没有私闯民宅……准确地说，是在下没有私闯名宅，那个人是在下的哦尼酱。”
说着，她指了指一脚踩在地板上一脚还跨在床上的顾阳，顾阳猛摇头：“喂！我也没——”
顾阳还没说完，秦依依直接飞奔过来，粉嫩嫩的一拳砸在他脸上，他应声倒地，虽然这声哦尼酱是萌哭了，但也太过分了吧。
“在下的哦尼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他说这里有外星人，所以就爬床进来帮你抓外星人了。”秦依依解释起来。
顾阳一脸生无可恋……
短发妹子一脸怀疑：“真的吗？我看他很正常啊。”
“真的，你想想，正常人会在零下五度的天气中穿成那样吗？”秦依依扯了扯顾阳的白衬衫，“要不是刚才在下拦着他，他现在已经在市中心的街头裸奔了。”
顾阳现在只想死了算了，但他没机会，因为他已经死了。
妹子似乎动摇了：“真的吗……？”
“真的啊！对不对，哦尼酱？”秦依依转身就踩了顾阳一脚。
“啊——外星人……外星人……”顾阳赶紧满屋子转悠。
“你们立刻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报警哦！”短发妹子指了指门外，“现在、立刻！”
秦依依稍稍顿了一下，盯着短发妹子看了很久，恍然大悟：“等等，少女，你已经死了啊。”
“啊？”短发妹子很生气，“你才死了呢！”
“在下的确是死了，在下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到街上去，如果有人能见到你算在下输。”秦依依这么说道。
短发妹子沉默了，所有所思。
诶？诶？！顾阳惊了。
“等等，搞了半天她就是我们需要回收的灵魂？！等等！那我是为了什么要假扮成疯子啊？”顾阳抓着脑袋。
短发妹子坐在了床边的矮桌前：“诶……？我死了？”
秦依依也坐了下来，掏出了手机滑了半天缓缓问道：“你叫陆芸，今年19岁，对么？”
顾阳嘴角抽搐，等等，这手机是从哪儿来的？死神也能办手机卡？！
短发妹子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没错了。”秦依依一脸认真地点着头。
顾阳挠墙，刚才的闹剧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甚至都有些怀疑是秦依依故意整他的。
“怪不得……这几天谁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他们都把我当透明人呢。”叫做陆芸的短发妹子低下头，“但我是怎么死的呀，总觉得一觉醒来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了。”
秦依依从小包包里掏出了玻璃瓶：“其实在下是死神，你是非正常死亡的，还没有到阳寿，所以要在这里飘荡，直到阳寿结束为止，这可是很寂寞的。”
陆芸稍稍皱起了眉头，“是吗……”
秦依依晃了晃玻璃瓶：“不过，你也可以选择到灵魂容纳瓶里来，这里面很温暖，你可以直接睡到阳寿结束，再去转世轮回。”
顾阳默默地看着秦依依，原来如此，原来死神的工作就是这样的，并不复杂。
陆芸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现实，非常平静地说道：“我选择到瓶子里去。”
秦依依拔掉了玻璃瓶口的小木塞，直接将玻璃瓶朝着陆芸扔了过去：“去吧！灵魂容纳瓶。”
……这种和收服神奇宝贝一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鬼啊？顾阳觉得他之前对死神这个身份肯定是有所误解，曾经在他心中死神应该是穿着黑袍子拿着镰刀的。
然而，玻璃瓶被弹了回来，秦依依看着瓶子，再看了看陆芸：“不行啊，如果还有执念的话，就没有办法进去了。”
“执念？”陆芸小声说道，“其实，我很久没见我妈了，所以想回老家见见我妈妈。”
“原来如此，没问题，包在在下身上了，明天就出发吧。”秦依依站起身来。
陆芸也站了起来，眼里亮晶晶的，用特别崇敬的目光看着秦依依：“真的可以吗？我……我是幽灵啊，可以回去吗？”
“可以，跟着在下就行了。”秦依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谢谢你！真的太感谢你了！”
陆芸一把抓住了秦依依的手，两个妹子深情对视着。
和谐的画面被顾阳的喷嚏给打破了。
“不……不好意思……能给我件稍微厚一点的衣服吗？”他特别尴尬地笑了笑。
“真是没办法，先去给在下的跟班买衣服吧。”秦依依叹了口气。
……原来在这个萝莉死神的眼里，自己只是个跟班。顾阳两行宽泪往下掉。
就在大家都准备离开的时候，陆芸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把那个带上吗？”
她指了指床上那只脏兮兮的毛绒玩具。
“可以，但你不能抱着它走，因为在路人的眼中是一只毛绒玩具飘在空中。”秦依依一边解释一边准备伸手去拿了。
然而，那只手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秦依依面无表情，但不知为何顾阳感受到了她的嫌弃。
毛绒玩具实在是太脏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表面浮着一层浅灰色。
“顾阳，你拿着吧，像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和它非常般配。”秦依依抬头看着顾阳。
顾阳问道：“……我可以拒绝吗？前辈。”
“不可以，除非你想继续循环。”秦依依冷冷答道。
顾阳一把抱起毛绒玩具。
反正……低头就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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