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云瑶伸个懒腰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发现屋外已是日光大亮,才想起鹤雀青凤她们已经被打发去了峡鼓楼,不由得在心中碎碎念念一番,要不是昨晚那群人太烦人搞到半夜,自己也不用凌晨几许才入睡,听动静现在他们已经完事了?
唉,虽然按经三更的说法庚恒是个好人,但他毕竟是她的……夫君,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她还是祈祷永远不要跟他碰面好了。
云瑶抓狂了会儿,感到饿了,简单洗漱后一瘸一拐地来到经九为她专门设立小厨房找吃的,厨房很贴心地设立在婚房不远处。
“……”为毛都是冷食?
云瑶翻腾可好久也没找到热的食物,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要自己自力更生,要不要这么实在,只是礼节性的客气下,懂不懂啊。
没有热的早餐,云瑶只好自己生火。可是,为什么连木材也没有?翻找了好久,她也没找到任何能用来烧火的东西,只得放弃,寻思着一会儿等鹤雀来了再吃。云瑶小心翼翼注视着脚下,虽是一瘸一拐倒也稳着重心走着。
云瑶到也豁然,一路上静谧心神看着冬风掠过身侧扫过峰前,从大地上卷起一团气息,旋转着咆哮着推向高空,然后又轻轻盈盈将它放下四散到整个前锋。
冬风也是个温柔的人啊,云瑶温情地想,在风里慢慢走着,好像不觉得也变暖了。
这份暖意一直持续到她站在门前,被风一吹,立马散了。
为什么屋门会被关上啊?
云瑶感受到背后盘旋的风,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很成功,她又一次进入到重度纠结的状态。想要进屋就要有钥匙,想要钥匙就要找鹤雀,可鹤雀被自己派去了峡鼓楼,所以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去峡鼓楼找鹤雀吗。云瑶被这个解决办法一惊,当即否定,好尴尬的说,还是不要了,在这等鹤雀好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一时索然。
背后,冷风凌冽而厚重地割扯着空气。
结果,云瑶在寒风的威逼下气喘吁吁地来到峡鼓楼前。因为害怕上次的事再发生,经九向庚恒申请解开望勾峰后面对云瑶的结界,所以云瑶这次直面庚恒在望勾峰的宏伟旧居。
只是在楼外简简单单见了峡鼓楼外景,云瑶便思及自己一直住的小屋,而且是作为婚房使用,突然有种……怎么说呢,借用云神的话吐槽就是贫下中农见到大地主,恨不得立马进入49年翻身仗得解放,高唱马克思主义共产国际歌。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即使像她这样住过云家大院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能淡定。云瑶酸酸地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跛着步子回去了。
在房檐下生生蹲了许久,直叫两腿蹲的麻酥酥,云瑶才定定神准备站起来,大概因为在门前蹲的太久了,刚站起来时候还觉得万针附足,踉跄了几步。她抬头看了看天,思索着应过了几个时辰,便步履轻轻地向东边去了。
云瑶打量了小厨房许久,心下又思索了一番,最后从案上为数不多的冷食中随便挑捡了几个胡乱吃了一顿,应付应付填了肚皮,然后又拖着步子,踉踉跄跄地走回去。原本她是长楚族送来的贵客,又有了她前档子坠崖那件事,浮亘山对她自是不敢怠慢,什么暖衣华服都是紧着送过来,可云瑶想着自己终究是代表长楚族嫁过来的,几件衣服而已还是有的,又看着这几日天暖便拒了客套,谁知今日天就变了色。到底是山上的天说变就变,她由不得有感叹一番。所以本应显富贵雍容的季节,云瑶却这般孤零零地走着,趁着冬风不免显得单薄的,况且她又真穿的单薄些,又将这单薄添了几分,走时又因脚下不稳身体不免的向左边倾斜轻抖,便在这几分单薄上平白添了几分单薄。
云瑶孤零零地蹲在门前蜷缩着,冷风在面前打着旋贴面而过,她缩了缩脖子,把领子又往上拉了拉,好让自己半张脸都缩在衣服里。见峰前寒天地冻,云瑶触景生情,暗骂自己,所以说要什么美嘛,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做衣服时就应该要求都做成高领,现在也不会这般受冻。想到这,云瑶又向拐角处望了望,没人,少不得又宽慰自己起来,想是鹤雀同经九他们一处忘了时间,过些时辰便就想起来了。
平日里都是她们四人陪着并不得闲,今次有了机会她正好独自安静体悟这冬日的肃杀。云瑶这般想来,不觉又默默念道,鹤雀虽日夜悉心照料自己比旁人亲近些儿,不过他们几人毕竟一同长大终究是比自己这个外来人亲近些儿,想到浮亘山众人中只她一个是孤零零的来自别处,少不得又感伤一遍思乡一番,不由得又细细地动容地落起泪来。
哭着哭着云瑶似乎听到一丝怪叫,“咕噜噜噜噜——”,这是什么怪声,是……青蛙吗?云瑶纳闷望勾峰怎会有这些活物,要是有她也不会跳崖了。可是这声音听得真切,不像是幻听,莫不是她刚才太过伤情愁绪牵动肺腑扯出了什么伤病?云瑶止住了哭泣细细查探,并发现没有什么痛处,待要继续把刚在的泪水流完,忽感到**阵阵抽痛,难道……云瑶来不及细想便忙不迭冲向茅房。
“呼——”云瑶长长吐出一口气,果然,今早吃了些冷食,又受了风,难怪会腹痛不止,原来是要拉肚子。
云瑶蹲了一会儿,将排泄物清了干净,身心愉悦起来,一边将手伸向门内侧挂着的厕筹,一边感叹经九的细心,当日经九在她房侧盖小厨房时便顺道在不远处测了风向盖了这茅厕,还在厨房前几步路的位置凿一口井,如此细心体贴,怕是未来经九说是怕她无趣在她门前建小山搭水桥她都信。如此一分神,云瑶伸向厕筹的手没拿稳,厕筹不偏不倚地重重落下。
所以说人怕得意忘形,云瑶现在是万分相信。
此刻蹲在厕所的云瑶十分尴尬,冷风轻轻松松地穿过木板从四面八方袭来,像几堵不透风的墙完完全全地将她包裹在里面。她不敢向下看,茅坑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排泄物中清清楚楚得透出半截厕筹。
“……”
云瑶沉默了好久,呆呆地**道:“总是会有人要如厕的,我耐心等待便是……”
与此同时,峡鼓楼,喷嚏连天。
“阿嚏阿嚏——”
“怎么了?”苍耳关心地凑上前。
“没事。”鹤雀微微调整仪态,“不知怎么,总觉得有事发生。”
“能有什么事,你太敏感了。”苍耳揶揄道,“放轻松,近些日子一直在忙‘长楚族’的事,好不容易闲下来还瞎操心。”说话间苍耳已躺在庚恒平日里坐的摇椅上,“你呀,像我学着点。”话是对着鹤雀说,眼却瞅着就三更,伸手往桌上的茶杯一指,经三更马上了然地倒了水递过来。
青凤笑骂道:“你们瞧瞧这架势,我们浮亘山也就你做得出来。不过仗着尊神对你的喜爱,耍尽了小聪明,这里毕竟是尊神平日里把玩珍宝的地方,如此作态,要是被尊神瞧去了当心你的皮子。”
苍耳半躺着神气地笑道,“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本事你也躺躺呗。”
“诶呀我的大小姐,这我可不敢,没有您这般骨子硬,怕折我的寿。”青凤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鹤雀在一旁看她们这样口无遮拦的嬉闹,劝道:“你们两个可不要再说笑,万一尊神看到可不好。”
“没事,尊神一向不关心闲事,他不会知道的。”苍耳一副享受地躺着,随手将剩余的半盏擦茶递向经三更。
“是吗?所以你们才敢如此放肆!”
屋门口,豁然站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玄衣金龙纹,高冠玉颜,头顶淡绿束发冠顶悠然一抹浑然天成,不是庚恒却是那个。
“尊神。”一屋子人立刻噤若寒蝉,低头行礼。苍耳吓得猛然站起,半杯子热茶全部倾倒在身上,茶杯落在地上的碎裂声在霎时间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庚恒置若罔闻般步履如常取了东西抬脚离开,临出门前悠悠留下句话:“弄干净。”
直到庚恒离开,苍耳几人才长长呼出一口气,经九在一旁用眼神责怪他们,苍耳刚要张口辩解,只见庚恒又折回来,“一盏茶内解决。”
这边,云瑶蹲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这才慢悠悠反应过来,浮亘山的人都辟谷,也就是说他们是……不上厕所的啊!!!
小剧场:
“厕筹,竹木制的薄片,是古人在如厕后用来清理污秽的用具,在古印度、中国、日本均有记载……”风神细细读着平板上的文字解释跟光帝听。
云神从别的房间接了水回来碰巧听到,“说的这么学术,不就是搅屎棍嘛。”
“……”光帝一脸被骗地抽搐。
风神面不改色地回敬道:“喝着水你也能说出这种话,你也是个人才。”
“那是,姐是谁,一切皆有可能。”
“李宁。”光帝无缝衔接。
“……”
“我们这里人才貌似有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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