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娜克丝,给我站住!如果不说清楚偷吃丸子的原因,我不会放过你的。”
当下课铃声想起后,我立马从座位上站起,回身便向着达娜克丝的位置伸手。但只抓住了一把空气,因为她毫不犹豫地使用能力,紧接着又躲过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抓取,最终逃出教室。
之后,第三节课下课是这样的发展,第四节下课也是这样的发展。就算我吸取前几次教训,打算给她一个突袭。可下课铃声才响一半,刚准备回头抓住达娜克丝,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位子。
失败的不仅仅是捕获达娜克丝,就连制造骚动引起全班人注意,然后趁机让他们见证达娜克丝的想法也同样没有进展,最终收获的只有来自同学的质疑以及唏嘘。在一次次的失利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放学的时段,但对我来说还没到回家的时候。
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个绝佳的契机,至少我不会再因为上课铃响起而放弃捕捉,也不用再因为追捕达娜克丝而给同学制造不必要的误会。这次,我只要埋伏在教学楼门附近的柱子后,耐心等待达娜克丝经过。就算她的能力再厉害,被偷袭也没办法顺利地使用能力吧。
就在这时,我的目标已经出现在教学楼门口,并且毫无戒备地向我走来。我将注意力完全锁定在她身上,在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时,立刻冲出掩体向她扑去。但她像早已识破我的意图一样,只是向后轻快地迈了两步就成功地让我的偷袭以失败告终。
以前几次的经验,达娜克丝会在一眨眼的功夫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次她没有,竟然反过来对我嘲讽。
“……哼,真没想到,竟然如此固执。从早上开始就为了几个肉丸子企图捉住我,我很怀疑你是否认真思考现在的状况。明明总在做无用功,却乐此不疲,就像你之前把重点都注意在与赌局无关的人群身上一样。不难想象,之后的你注定会沉溺于悔恨之海中无法自拔——”
“等等!大道理先放一边,我现在有问题要问你。”
达娜克丝毫不避讳地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中展现自己的死神个性。但我没有心思听她抱怨,既然她没跑,就算是给了我问话的机会。与其让她在这里balabala个没完,还不如让我问几个有价值的问题,尽早结束这糟糕的对话早些回家。
可达娜克丝给我的态度感觉比刚才更加不满,似乎对回答我的问题已经感到了厌烦。
“你在班里使用能力,就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
原本,她不经意使用能力然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是我希望的。但是我做出任何行动前,她就像识破了我的想法一样率先做出暴露的行为。
“就算退一万步,你用能力躲闪我可以理解,毕竟你说过不会让我碰到。可问题来了,既然你不让我接近,昨天为什么还让我摸你的头?你只要闪开我的手,然后让班长他们发现我在撒谎,最后导致我和他们的关系越变越差,不正中你下怀?”
在我说话的中途,我感受到周遭投来路人的目光。啊啊啊,如果能换个场合,我是再同意不过的。但达娜克丝好不容易不用能力逃跑,我要抓住这个机会才行。要不然在我提出换场地的时候,可能她一个不同意就逃走了,我就不知何时才能再找到这样的机会。总之,现在丢脸就丢脸吧。
“另外,你为何要在班上称赞我的厨艺?没理由吧。总之,你最近做的事总在和你曾经的说法相悖。这就是你增加赌局难度?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达娜克丝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我,平时觉得她的目光够冰冷的了,可在我说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时,视线的寒冷连我的皮肤都能感受。
“……无法理喻的人是你才对。原以为你的思考模式发生了转变,是我高估你了,没想到说了那么多仍没办法与早上的两个丸子分开。”
她对我诸多提问只是用了简单了回应一句,就打算绕过挡在她面前的我。
“你什么意思?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要让我碰到你?为什么要配合我——”
达娜克丝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微微扭头用眼角看着我,平静的眼眸中流闪烁着寒光。
“……这种无聊的问题不要问我。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想知道背后的答案就用自己的双眼和大脑去发现吧。”
达娜克丝的态度又一次让我恨不得用各种残暴的方法让她说出一切。可作为平凡人的我,每次我都拿她没办法,因为我没法抓住她,就更不用说抓住她身体之外的把柄。
可唯独这一次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而这个切实有效的办法还是她本人给的。
“尽管你这么说,但这次没有拒绝的余地,你必须回答我!”
“……你这次又谋划着用什么方法让我开口呢?严刑拷问?这种事等你有资格抓住我再说吧。”
她一如既往地对我表露傲慢的态度,但这种傲慢现在也该走到尽头了,我毫不留情地甩出了我的底牌。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愿望呢。”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她听到愿望两个字停下了脚步。她之前说过我可以随便使用这个愿望,只要没有侵犯她的个人利益而且对赌局有推进作用。虽然不确定达娜克丝的行为是否和局有关,但只要她对我隐瞒,则一定会对赌局的平衡造成影响。
“……人类,你是认真的么?”
达娜克丝的语气似乎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我不懂这有什么好奇怪,她不是说让我想到愿望就用吗?反正我从一开始也没对从死神那得到来的愿望抱多大希望,而且条件还一大堆,留着也没多大用处。如果能让达娜克丝说出她想对我隐瞒的事情,那应该就是最大的利用了。
“……也罢,我就如你所愿。我之所以会让你碰到我,只为了防止你使用诡计。”
她只是沉思了一会儿,也没再让我确认是否实现,就以一副好似愿望之神的模样对我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简单就松口了,还以为这种随便的愿望她一定会有所顾虑,但现在却像迫切希望赶紧将我手中的愿望回收一般。
而且这背后的理由就这么简单?但我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在动歪脑筋,我可是一直都忙着思考她会用什么诡计,哪里有其他的时间思考其他对付她的办法啊。
“呵呵,你这么说总得有些根据吧。”
“……因为我怀疑你之前,对艾雪菲和刘子曦谎称我们和好的行为。”
“这……”
我那时确实在说谎,但是我没想别的啊。再说我们重归于好和我的诡计又有什么关系?
“我和他们是朋友,重归于好有什么不正常了?”
“……之前不会对他们说谎的你,却突然对他们撒谎,你会把这称为正常现象?”
我无言以对,主要是因为在达娜克丝面前说不出。因为我不想再让班长他们为我和达娜克丝的关系继续操心,上周发生的争执已经够闹心,是时候该让它结束了,但为什么达娜克丝就是不明白呢。
等等。达娜克丝之所以认为这是我的诡计,该不会是她的思考出现了错误?之前能将我耍得团团转的她竟然会出现错误的思考,我实在无法相信。
她觉得我的言行存在矛盾,于是便认为我在赌局中学会使用诡计。首先,她认为如果不在班长他们面前被我碰到,就觉得会掉进我的陷阱。所以,她觉得不用能力躲避才是上策,只为的是让我的计划落空。她在班会的时候为我作证也是同样道理。
听完她的话我真是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在班长面前和班会上完全是情非得已,我也只是想向外界证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冰释,却全被她认为是我在使用的诡计,简直莫名其妙啊。
“……综合上述,这些反常举动不难发现其中的共通点。你想让周围人展示我们和好的假象。考虑到你曾经说过,要向周围人揭露我的身份,再结合你昨天早上在那两个人面前企图和我接触。最终得到一个结论——你想逼我在众人面前使用能力,以此向他们揭露我的身份。”
听了达娜克丝的解释,我顿时理解了她刚才对我态度不好的根本原因。
她在众人面前使用能力本是用来击碎我的假设。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明明已经用行动告诉我,我在做无用功,可我还是执着地用上午的课间时间追捕她。以至于到最后,她仍不知道我有什么企图。直到我随便用掉那个来之不易的愿望时,她才发现自己被我耍得团团转,诡计更是子虚乌。就因为这个,努力思考应对方针的她,不生气才怪。
“……你的智商并没有在赌局中得到提升,反而还逐步下降。刚开始还会胡思乱想,现在只会对无聊的事情纠结。如果你觉得下一轮赌局能向上一轮一样轻松获胜的话,你尽管试一下。”
虽然没有露出该有的表情,但是她的话还是掺杂着少许愤懑和不满。
“……我的话,说不定会让你开始编造一些诡计,也可能让你无动于衷。给你一个忠告,不要想着忤逆我,顺着我的想法走不会错。如果再三心二意,人类的灭绝可不给你眨眼的时间。”
说完后,达娜克丝没有再开口做任何解释,只是像一个普通的学生一样融入放学的人群中。她给的答案虽然不会在赌局中给我带来什么直接利益,但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我从中解到一个重要情报——
达娜克丝的思维称不上缜密。
她不是万能的,也不能读懂每个人的心事,她的决定同样要经过思考揣摩,只不过她的思考回路貌似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也正因此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还说什么忤逆啊,顺着她的想法走啊,说得好像只要顺从她就能阻止人类灭绝似的。我是不是从下一刻起就该听从她的指挥,首先从承认她是COSPLAY社的社员开始?
“说得好像听了你的话,赌局就能赢似的。按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还要重新承认你的死神身份?”
“……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该不会忘了你这两天早上往哪跑了吧?明明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却还在做戏,而且竟然是cosplay部社员……你是想存心报复我呢,还是说在我身边还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想尽可能地给对方施加障眼法吧。”
我刚说完,达娜克丝突然缩了缩肩膀。这该不会是因为我说中后有的反应吧。
“……这件事跟你无关。”
“就算说这是愿望也不行?”
“……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真糟糕!为什么我之前就没想到这个,而是把愿望用在了其他地方。明明我身边是否存在知道达娜克丝身份的第二人才是至关重要的,可我当时却没有想起来,只是被她种种违和的行为蒙蔽了双眼。
但就算她不说,我也并非一无所获。她先对我的问题起了反应,之后又说这方面的事情可以用愿望交换。从这些反应来看,确实有存在第二人的可能性。可那个人是谁,这个就真不好说了。
我边思考着边向校门走去,可发现校门被放学的人群层层堵住。达娜克丝也因此停下脚步,向着人群望去,不敢再向前走。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因为我第一个联想到的也是姐姐又弄出了什么骚动,不过我的猜想很快就被否定。因为我比达娜克丝高出不少,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我看到一台外壳被蜡打得锃亮的黑色豪华轿车,以及站在车旁四处张望的女性。
她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但和其他只为让人看的女仆不同。没有花哨的服装和发型,第一眼上去来十分干练。不过她右眼上的眼罩,又让她与印象中的女仆的形象产生了差距。这样的一位女仆,不知为何视线竟然锁定到了我的身上,然后迅速地拨开人群来到我面前。
“吴麒少爷,达娜克丝小姐,恭候多时了。”
尹玥小姐一见面就表现出良好的个人素养,面带微笑,微微鞠了一个躬。她是前两天我在夏澜中认识的一位女仆小姐,而且她是夏音凌的专属女仆。
“尹玥小姐,你好……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
“吴麒少爷。”
刚打完招呼就发现尹玥小姐的话里貌似有点奇怪,她之前不是都叫我“吴麒先生”吗,怎么现在改口了?
“呃,这么叫我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尹玥小姐微微地侧头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里不方便说话,请先上车吧。”
我也发现周围的视线都开始往我的这个位置聚集,嫉妒,嘲笑,一个劲地往我身上刺。
“不,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
刚才在教学楼那和达娜克丝对峙,周遭的质疑已经够我受了。如果现在再不赶紧离开这个吸引仇恨鬼地方,我下周一定会被当作舆论人物挂在校报被人侧目几天。
“吴麒少爷,请。”
可是尹玥小姐完全没看清周围的状况,果断地拦住了我,还是一个劲地请我上车,那标准的服务性笑容中似乎掺杂着令人胆颤的东西。。
“好,好吧。”
在她的逼迫下我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她。她拉开车门后,一股冷气迎面吹来,就好像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车厢内十分宽敞,就如同一个小型的房间,似乎就算坐进十个人也不会拥挤。车厢前后各摆了一张长沙发,在他们之间还放置了一张装饰奢华的桌子。
这本应是一次享受,不过车内出现的人却将我打算欣赏一番的心情打破。
“夏音凌……”
我碰上她算是倒了大霉……算了,反正在尹玥小姐逼我上车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发生这样的事了,现在根本不存在让我逃跑的选项。可与我的感受完全相反,她看见我却显得异常地高兴,甚至伸手邀请我坐在她的对面。
我当然不会接受她的这份来路不明的热情,便果断选择从车厢中出来,让达娜克丝先上车。注意一点,这不意味着我要对她遵守女性优先的原则,只是想让她坐在夏音凌对面,这样就能避免面对面的情况发生。
“你先进。”
我给达娜克丝下达命令,然后指了指夏音凌对面的座位。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很果断地坐在了夏音凌身旁的位置,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算了,反正一开始就没指望她会听我的话。但最气人的是,这沙发明明能挤下三个人,只要夏音凌往里面挪一点,我还可以勉强坐在达娜克丝旁边,可她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打算。
啊啊啊,我按着暴跳的太阳穴看了眼尹玥小姐,要想不与夏音凌面对面,她的决定尤为重要,但她仍然带着微笑邀请我上车,完全无视我的想法。
“关门是我的工作哦!”
“唉。”
任何可行的方法都行不通,我只好放弃抵抗,硬着头皮坐到了夏音凌对面的沙发上。为了尽量避免和她对视,我坐在了沙发的尽头,尽可能将注意力放在窗外。
当我坐稳后,尹玥小姐也进入车厢关上门,接着按了桌子上的一个按钮说道。
“可以走了。”
我完全没察觉到车子启动时的震动,车窗外的景物就开始向后倒退。我一开始以为夏音凌会趁机到我旁边坐下,好在只是我多虑,要不然我早就打开身边的车门直接下车了。
“吴麒少爷,这辆车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如果不用通讯器的话,司机先生是没办法听到我们的谈话,所以您就放心地说吧。”
在车子启动后,尹玥小姐从桌下拿出茶具,然后给依次给每一个人上茶,就算是准备点心的期间也不忘向我搭话。
“说什么?”
“您对大小姐的暴行。”
尹玥小姐的语气一下子降到了零度以下,虽然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但是却感觉阴森恐怖。我对夏音凌什么都没有做……好像有那么一点点……
我回忆起那时候的情况,因为夏音凌随便践踏我的好心,而且她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想法也让我火气暴涨。结果,结果我就一不小心把她……等等!有一点我必须要声明的,我只是把她按在床上,什么都没做啊。如果现在向尹玥小姐好好解释的话,说不定可以还能得到理解。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只是把夏音凌按在了床上”这句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这怎么看都会加深误会的吧。
“在您气势汹汹地离开大小姐房间后,我发现衣衫凌乱的大小姐抱着自己在床上流泪。而且我竟然在她的手腕上发现了红印子,对于这个,您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这个……”
“少爷应该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吧。如果您对大小姐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就做好成为夏澜继承人的准备。根据夏家的家训,入赘女婿要接受为期一年的继承人培训,以及一年的礼仪教育。吴麒少爷是先礼仪教育,还是先培训,还是先,结,婚?”
“喂!”
我原本还想吐槽“十六岁的人要怎么结婚”,不过以夏澜的财力与权力,要弄到一本红本本完全不在话下。
话说回来,对面的夏音凌也吓得不轻,完全把头侧向一边避免与我对视,而且双手死死地握着。事到如今才发觉,那时候说不定真的太冲动了。不管夏音凌再怎么任性,我也没必要对她动粗,好歹她也是个女孩子,被一个男生压着肯定也不会好受。
“好啦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我将视线移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尽管尹玥小姐说的这么夸张,也只不过是想要我给夏音凌一个道歉。我说还不行吗?
“抱歉啊夏音凌,那时候不该对你那么粗鲁。”
好了,既然我都道歉了,她也没理由继续那样称呼我了吧。
“吴麒少爷!”
突然更加严厉的话语让我停止向窗外继续观望,发现尹玥小姐柳眉倒竖着盯着我。
“大小姐想听的不是这个,她想……”
她原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夏音凌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慌忙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不希望尹玥小继续说下去,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唉,好吧。这次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我就继续用原来的称呼。但下次要是再欺负大小姐,请自觉做好负责的准备。”
看到夏音凌的表情,尹玥小姐只好让步。虽然她再次对我做出了警告,但我觉得她能放十个心。因为我压根就没打算再与夏音凌接触,就更加不存在欺负她的情况。她不被欺负,我活得开心,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这时,车子的速度放缓,最终停下,厢内的通讯器被开启。
“到目的地了。”
透过窗户,我看到那熟悉的小区门口,真是让我感到莫名亲切。我立马推开车门,呼吸着稍微温热的空气,虽然室内外温差让人不适,但我从没有感觉如此舒心。
“请留步,吴麒先生。”
就在这时,尹玥小姐突然叫住了我。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总感觉要告诉我什么重要的事。
“我有个不情之请,请您务必答应。”
“什么事?”
“请不要故意避开大小姐。”
她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夏音凌不被我欺负,当然是离我越远越好啊,现在又让我不要故意避开夏音凌,还真是给了我一个难以完成任务。
这时,我面前的出现了两天路,一条是接受,一条是拒绝。如果选择拒绝的话,尹玥小姐肯定会继续把刚才的话题进行下去,还会像恶灵一样缠着我,直到我改变想法。所以我选择第三条路。
“……我尽力而为。”
模棱两可的回答,也是让他人无言以对的回答,这大概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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