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泛起淡淡的不适。
眼前的白带上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自踏进这个过道,瞿衡就隐约的感觉到——这里和刚刚给动物看病的其它科...不一样...
过道的尽头隐隐可见两个人在交谈。
这里...是会让人感觉到不安的地方。
看了眼身后微微缩着小身子的两个小家伙,瞿衡能感受到两个小家伙深深的不安。
“不用跟进来的”,微微俯身,轻抚两个小家伙柔软的头发,“在大厅里坐着就可以了”。
“唔...”,头顶轻柔的感觉慢慢抚平了心中的不安,小手轻轻抓住哥哥的手,“小霏要和哥哥一起...”。
“蓝儿也是...”。
“...那里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
“哥哥在的话...没事的...”。
抱着小猫的小家伙应和着点点小脑袋。
“...”,无奈笑了笑,站起身,“跟好,不要乱看”。
“嗯”(×2)。
渐渐走近,两道人影变得“明朗”起来,是小女孩的父亲和一名医生,两人上方“手术中”的牌子显得格外刺目。
走到这,联系怀中小女孩穿着的病患服,瞿衡脑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想...
“你好,先生”。
“嗯?...”,看到抱着小女孩的瞿衡,男子微微一愣,“你怎么过来了?”。
“是这样的,刚刚护士小姐临时有事,让我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孩子,但我觉得还是交给她父亲照顾更好...”。
“麻烦你了”,从瞿衡手上抱过小女孩,“刚刚我有些事要和这孩子的主治医生谈谈所以没能留下”。
叹了口气,“这孩子...本来今天是要做手术的...结果闹脾气直接跑了出去...”。
做手术...
“谢谢”,对着瞿衡微微鞠了一躬,“刚刚如果不是你接住了这孩子,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微微鞠躬还礼,复杂的看了眼男子怀里的小女孩,小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小嘴微微抿着,似在梦中也过的不安宁...
“那...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就先走了...”。
男子微微点头,微微转过身对着医生。
瞿衡抱起小霏,拉着蓝儿的小手向来路返回。
“医生,趁着这孩子现在的状态稳定,我想请医生现在准备一下给这孩子动手术”,平静的话语在过道里轻轻回响。
脚步微微一顿。
“现在?”,医生的脸上浮现一丝惊讶,有些犹豫的看了眼男子怀里熟睡的小女孩,“...确定吗?...”。
“确定”,看着怀里柔弱的面孔,“等这孩子醒来肯定不会配合,这么严重的病,多等一天对孩子来说也是煎熬...”。
“那个...”。
“嗯?还有什么事吗?”,男子转过身看着折返回来的瞿衡。
“抱歉刚刚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但我觉得这孩子目前的情况不太适合动手术吧...”轻轻安抚怀里感到不安的小家伙,“我觉得你的女儿需要休息”。
“...的确有点勉强”,一旁的医生接过瞿衡的话,“虽然已经进行过全面体检,但刚刚小孩情绪波动大,加上刚刚的运动,可能有些指标会有波动...”。
“...那...动手术影响大吗?”。
“这个...暂时不能确定...要另做检查”,提了提鼻前的镜框,“不过...我觉得您的女儿现在的情况...”。
“如果没有什么很大的影响,那就麻烦医生现在准备帮我女儿动手术”,男子直接打断医生的话。
“...的确如这位小哥刚刚说的...你的女儿现在...需要休息...”。
瞿衡看着被男子抱着的小女孩,男子有些粗鲁的抱法让瞿衡心里泛起强烈的不适。
“休息?”,看了瞿衡一眼,“我觉得,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
“命都快没了...哪来的时间休息...”,男子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瞿衡,“这孩子的事...你不知道...就不要再来掺合了...”。
“...”,听到这句话,瞿衡心中莫名的压抑和难受。
“那么医生...拜托你了...”。
医生叹了口气,点点头,向外走去。
男子抱着小女孩跟在医生身后。
“等等!”。
男子微微转过头。
“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给那孩子动手术吗...”。
“是不是...都和你没关系了”,很明显,男子已经对瞿衡感到不耐,“虽然你帮了这孩子...但还请你赶快离开,这孩子接下来的事我这个父亲会处理好,不用你一个外人来瞎操心!”。
瞿衡愣了愣,待瞿衡回过神来,男子已经走到远处的某处房间前。
“哥哥...”,怀里的小家伙似被男子吓到,小身子缩在哥哥怀里,小手不安的纠缠在一起。
轻抚小霏的柔发安抚小霏,瞿衡快步的向男子走去。
“欸?!...大哥哥!”,惊呼一声,小家伙迈开小脚,小跑着跟上。
男子停下脚步,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瞿衡。
“你是这孩子的父亲吧”。
“...”。
“我抱着这孩子的时候...这孩子眼中的疲倦,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啊...”。
“既然你是这孩子的父亲..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孩子的眼里看到无助?”。
“明明父亲就在身边...”。
“为什么...这个孩子...眼泪都要憋在心里?”。
“你...真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小霏不安的靠在哥哥的怀里,低下小脑袋,不敢去看哥哥,她感觉到...哥哥生气了...
虽然没看见过哥哥生气的样子,敏感的心灵却已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心中的那团火...
“刚刚...我说过...”,男子深吸了口气,“这孩子的事...你不知道...”。
瞳孔微微伸缩,右脚狠狠的踢向瞿衡的左腿,心中的烦躁和郁闷都发泄在这一脚上,“不要瞎掺合!”。
一声闷响。
“大哥哥!”,一旁因害怕不敢上前的小家伙惊呼一声,抱着小猫跑到瞿衡身边,慌乱的在一旁看着瞿衡。
腿部的剧痛不时刺激着瞿衡,怀里的声音让瞿衡一下子忽略腿上的剧痛。
“不要打哥哥!”,带着微微的哭泣声,张开小手,娇小的身体护在哥哥面前。
“...”,男子默默看了眼瞿衡,眼中的愧疚一闪而过,幅度有些大的动作让怀里的小女孩有要醒来的趋势。
晶莹的眼泪顺着稚嫩的小脸轻轻滑落,滴落在瞿衡的手背。
轻轻转过小家伙的小身子,擦拭去小家伙眼角的泪水。
“哥哥...”,带着哭腔,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没事的...不哭...”,眼前布满泪痕的小脸比起腿上的疼痛让瞿衡更加“痛”。
伸手轻按住身旁慌乱着的小家伙,“没事了...”。
“...”,男子看着瞿衡沉思了一会儿,深吸了口气,默默的把抱着的小女孩交给医生身旁的护士,“手术...缓一缓...让她...好好休息...”。
房内的医生一愣,点头,“好的”,心中暗松了口气,他也不希望在小女孩状态不好的时候进行手术。
“你...吓到我妹妹了...”,轻拍着小霏柔软的背部,默默看着男子。
凛冽的眼神刺痛着男子的脸庞,男子默默不语。
“那孩子...母亲是在这家医院里去世的...”。
“...”。
“我失去了她的母亲...不能再失去她...”。
“前天医生和我说...这孩子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眼神渐渐黯淡,“今天...是我请假的最后一天...我只是想在去出差前看到这孩子康复...”。
“明天,我就要去出差,如果我不去,我就会丢掉工作,而丢掉了工作...我就没有钱支付那孩子的医药费...”
“我的无奈...你...不懂...”。
走到医生旁,深深鞠了一躬“医生...这孩子..拜托了...”。
“放心”,复杂的看了眼鞠着躬的男子,“我们会尽全力治好您的女儿的!”。
男子立起身,转过身子。
走过瞿衡身边的时候,顿了顿身子。
瞿衡怀里的小家伙怯怯的看着男子。
“抱歉,刚刚脑子有些不好使...”。
“...能理解...”。
“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
“那孩子...第一次在陌生人怀里哭的那么厉害...”,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愣,“在闲的时候陪陪那个孩子...”,对上瞿衡的双眼,“代替我”。
“...可以”。
“...麻烦你了...”,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糖,“这是那孩子最喜欢吃的...方便的话...等她病好的时候替我交给她...”。
小心的从男子手中取过糖,看了眼男子,似多了一丝沧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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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章我码了一天...ԅ(¯ㅂ¯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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