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好红!
为什么,会这么红呢?
初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犯下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错误。
如果当时能换一个结果,那该多好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一直存货至今。
我不记得七岁以前的事情。
从我有自我意识以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完全没有任何记忆,无论是我怎么询问自己的父母,得到的答案都是之前我还太小了,所以才不会记得的。
什么嘛这种完全敷衍人的答案!
我很不满意这个答案,便企图自己来寻找为什么七岁以前的记忆会没有的事实。
然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那时的我也才十岁不过,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只是,在没有得到结果的同时我又发现了另外一样令人惊讶的事情。
在家里面,没有任何关于我七岁以前的照片。
当时我的妹妹,倾城丫头也才五岁左右,还是一个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走的小女孩。可是,尽管是她,从一岁到五岁的照片,都有好好收藏在相簿里,唯独我,从一岁到七岁的照片,根本就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唯独我没有?
察觉到父母似乎在隐瞒着我什么,还只有小小年纪的我,为此烦恼了很久。
上到初中以后,父母便开始离开了我和倾城,四处在外奔波,忙碌着自己的工作。因此,在平时的生活里,我就不得不自己照顾着自己,捎带着还要照顾年幼的妹妹。万幸的是,倾城已经在开始上小学了,我在中学里也不用太照顾她。
我有了自己的独立时间。
那个时候,我仍在为爸爸妈妈到底瞒了我很忙而很烦恼,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父母所瞒着我的事情感到很害怕,总觉得是什么对我人生中有很不得了的打击的事情。
于是为了排解自己的烦恼,我学会了打架斗殴。
嗯,学名上来说就是所谓的小混混。
整天我都会习惯性地往书包里塞一柄小刀,然后各种花式翘课,跑到学校外面去打架。
拳头打在别人脸上,骨头与软肉的直接接触,这样的感觉很美好,我渐渐迷上了这样的感觉,能够让我暂时忘记之前所有的烦恼。
那个时候的我一定很逊吧。
现在回想起来,我时常会这么苦笑着。
既然打架了,我的脸上自然不会好,经常是鼻青脸肿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班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实是出去打架了,把我当做班上的坏学生看,平常几乎都不会有人来理会我,我也很快习惯了一个人的活动,恩,只是除了一个人。
啊,其实这个人不用管的,只是一个很猥琐的死胖子而已,也就是我现在的死党陈绅。
这家伙,完全不在意我是什么人,也无视我脸上的青块,总是和我说着各种各样的黄段子。我曾经试图过同眼神吓走他,不过这家伙好像没有神经一样,依然和我有说有笑,还拜我为什么什么掌门。
该死的家伙,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吗,其实是因为这家伙太犯贱总是被班上其他人打,所以才跑我这里找庇护呢!
算了,反正到了后面我也习惯了这猥琐的胖子,之后便也懒得管他了。
只是,除了陈绅以外,没有人再敢靠近我。
偶尔我也会想,这样真的好吗,我只是在单纯的逃避而已吧?
但仅仅初中年纪的我,很快便又将这样的想法忘记了,沉浸在打架的**中。
一件蓝色的运动衫校服不拉好拉链披在身上,总是戴着一双黑色的漏指手套,额前的刘海斜出一半,遮住半只眼睛,这就是那时候我的形象。
总是喜欢斗殴的我,也在那个时候学会了各种的打架技巧,因为被打多了,总也会留下记忆教训。不过即使是如此,当对方人多的时候,我也是会经常被对方打的无法反击。
因为校内的那些学生混混们都太不经打,几乎都被我打了个遍,所以我打架的对方都是学校周边的那些街头无业混混,年龄全部比我大上许多,但就算这样,这些人还总是玩群殴。
太耍赖了吧这些家伙。
我护着自己的头部,被他们边打边这么想着。
那一次我被打得很惨,几乎晕厥过去,因为对方人多势众,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当他们结束围殴之后,我早就意识变得模模糊糊起来,躺在空旷的平地里面,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是一阵黏糊糊地感觉将我唤醒过来的。
有什么东西在舔我。
我的眼皮挑了挑,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嗯?一定是我在做梦,猫居然会飞?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只横着出现在我面前的小猫,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我在横躺着看它。
“唔,该死。。。。。。”
我摇晃着头,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被牵动,让我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气。
“疼疼疼。。。。。。那群混蛋,居然下手这么重。”
我扭曲了一下脸,心中咒骂着那些小混混的同时,将撑着地面的手抬起来,想看一下手上的伤势。
这时,我却感觉到了一种黏黏的感觉,低头看去,居然是那种灰色小猫低着头,小小的舌头在给我舔着手上的伤口。
这只猫。。。。。。
我愣了愣,半晌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小家伙,你也是孤身一个吗?”
“喵~~~”
小猫昂起头,冲着我叫了一声,身后的小尾巴不停摆动。
“是吗,原来如此。”
我用手拍了拍小猫的头,小猫乖巧地顺着我的手蹭了一下,再次“喵”地叫出一声。
我便沿着小猫的毛发开始抚摸起来。
杂种猫,是这附近的野猫吗?
我看这只小猫脖子上没有项圈,很快就推测了出来。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带回去养起来?
“不不不。”
我很快摇了摇头。
家里还有倾城那个丫头在呢,随便带猫回去养的话,被那丫头讨厌的话就不得了了。
“唉。”
我叹了口气,看了一下天色似乎不早了的样子,要是再不回去就没有人给倾城做饭了。
我停止了对小猫的抚摸,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灰。
小猫叫了一声,依然站在我的裤脚旁,没有离去。
“啊,抱歉啊小家伙,我得回去了。”
我看了小猫一眼,微微笑了笑,说道:“明天我会再来的,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哦。”
“喵~~~”
小猫叫了一声,似乎在点头的样子。
“哼,那么,再见。”
我朝小猫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去了。
之后的那几天,我依照自己的诺言,每天都来看这个小家伙,和它说着各种的话,顺便带点好吃的。
每次小家伙都会坐在里边,嘴里吃着我带来的食物,然后听着我说话。
“呐,你知道吗,其实我挺讨厌那个英语老师的,整天叽叽歪歪,烦死了。”
“我说啊,坐在我前面那个死胖子真的烦死了,天天缠着我,有时候我真想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
“小家伙!我告诉你哦,今天我真的踹了那个死胖子一脚啊!哈哈,那家伙,居然还躺在地上一脸享受的样子,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每天,我都和小家伙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而小家伙也总是坐在我的旁边,我不走,它也不会走。
慢慢地,我就把它当成了我倾诉的唯一对象。
“呐,小家伙,你说,我的爸爸妈妈究竟瞒着我些什么呢,我七岁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平地上,我用手抚摸着趴在我一边懒懒晒太阳的小猫,眼神有些迷茫。
小家伙舒服地叫了一声,翻了个边,用肚皮朝向了我。
我一愣,接着苦笑一声。
“也对,你不可能会懂的吧,到底在说些什么呢,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那几天里,我几乎一有时间就跑去看小家伙,托着它的福,我连打架都没有去了,脸上总是有的青块也少了很多。
有时候我这么想,或许,这小家伙是我堕落前的救命草也说不定呢。
时间流逝,我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知道我的初中结束,直到那一天。
那天,我依旧提着喂食小家伙的食物,兴致冲冲地去看它。然后,在我刚接近平日里的那块平地的时,我看见了另一个女孩正蹲在我一直坐着的那块地上,用手摸着小家伙。
小家伙似乎和她很熟,被抚摸时,表情就和我抚摸它是一模一样。
一头柔顺的黑色秀发,齐齐的刘海盖在额前,身上穿着隔壁私立学校的西式短裙校服,脸上文文静静,极为娟丽,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一看就是一个在学校老师同学面前都是乖乖女的人。
“谁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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