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欧斐扬开着车，景言在副驾驶位上眯着眼睛小憩。欧斐扬蓝色的眼睛很晶莹，金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条小辫，年龄大概比景言还小一些。他们行驶于午夜的公路上。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地方偏僻，所以几乎没有车辆经过。
“哧——”
欧斐扬停下车，景言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前方不远处坐落着一栋破旧的建筑，似乎是废弃的监狱。
两个人推开监狱大门，年久失修的大门“吱呀”地响，迎面还有一股灰尘味。正对着门的墙上，一个女孩手脚被钉住，一旁摆着各种刑具：烧红的铁棍、锋利的长刀、尖锐的银针、生锈的铁钉……还有——拔牙的钳子。
少女口中的牙齿已全被拔光，只留下空荡荡的牙床和触目惊心的伤口。即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但依然可以看出，她曾经是有多美。
景言看看昏厥的少女，皱了皱眉。欧斐扬会意地提起角落里的一桶水，“哗啦”一声泼在她身上。少女颤抖着，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景言这才将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他带上手套，拿起他用的最顺手的钳子，问：
“你知道钳子除了拔牙之外还能用来干什么吗？”
少女瞪大了眼睛，本来很惊恐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景言钳住她的一根手指，反手一扭，少女食指的骨骼应声而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女大张着没有牙齿的嘴，痛苦地大叫。
“啧，欧斐扬，你不觉得这叫声很烦人吗？”景言扭过头，颇有深意地问。
欧斐扬点点头，上前一步，拿起针线，针尖刺入她的下唇，血珠泌出，丝线在伤口中穿梭，又钻入上唇。
“不错，不愧是我的得力助手，能立马理解我的意思。”景言满意地欣赏着，突然语气一转，“但我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爷，这……”欧斐扬不明白。
这个女孩是奴隶，供他发泄的奴隶。奴隶不需要太多无用的感官，只需要痛觉。对，痛觉，只有痛觉，才能让奴隶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培养奴隶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剥夺她的感官。他要让她意识到，懦弱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他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而是玩具，一个专门用来满足人虐杀欲望的玩具。
景言摁住少女的头，针线刺入眼皮，划破虹膜，少女拼命挣扎，却只换来了变本加厉的处罚。
“少爷，这种粗活交给我来干就好。”欧斐扬说。
“不必了。”景言俊秀的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我要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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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警局。
“我市那起连环杀人案又出现了新的抛尸地点。”景和拍了拍桌子，“这是第八个了。”
“啧啧啧，这个凶手，每次都把受害人的牙齿拔光了，这是什么怪癖？”一旁的刑警问。
“这一次还把死者的嘴和眼睛都缝上了。”景和脑中浮现出凶手虐杀受害者的场面。
“景队长，你觉得，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刑警又问。
景和干咳了一声，指着市区地图说：“把这八个地方顺次相连，你觉得像什么？”
“连接？”刑警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是心形！”
“没错，这一定是凶手想要传达给某个人的暗号。”
“那么那个人……”
“就是此案的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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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又逃课了？”克劳迪娅问。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也没进教室？”景言耸耸肩，反问道。
克劳迪娅认真打量了他一下，“我看了新闻。”她说。
“哦？那你觉得我这次虐杀得有没有水平？”景言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抛尸地点组成了爱心。”克劳迪娅莫名激动起来，“这份礼物，洛鬼鬼一定会心动的！”
景言看着克劳迪娅的右眼，她红色的眼球里似乎有感情的杂质，和洛鬼鬼清亮的幽绿瞳孔完全不同。
“所以，礼物已经准备妥当，近期之内我不会再杀人了。”他文不对题地说。
“为什么？！”克劳迪娅大叫起来，“你难道不想在我市失踪人员名单上再添一个名字？”
“……我也是会累的。”
“希比尔知道吗？”克劳迪娅的话题又变了。
景言笑笑，“那个白痴……我怎么会告诉她？”
“那你为什么憎恨弱者啊？”
“你到底是记者还是贩卖情报人员啊？”景言不满地反问。
“你很奇怪诶。”克劳迪娅撅起嘴。
“……我不是说过吗？懦弱的人没有活着的必要。”景言的目光投向窗外，“那一年我七岁，姐姐十七岁。”
“什么？”
“现在我们家是有钱了，可那时我爸才刚开始创业，条件很艰难，欠下了不少债。”景言说，“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群人讨债时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那副嘴脸让我恨不得将他们撕碎，他们**、殴打我的父母，心狠手辣。”
“然后呢？”克劳迪娅喜欢听故事，特别是悲剧。
“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因为懦弱，才被人如此对待。”
那一年，景和看到了世上有很多弱者需要保护，她决心成为一名警察，扫除世间罪恶；而景言则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他决定以暴制暴，扼杀罪恶，因此他决心成为一名杀手。
“我想，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克劳迪娅露出心碎的表情，说，“不然世界上就会少一个杀人魔……哦，天哪，那太无趣了。”
“注意你的用词，”景言皱眉，“我不太喜欢别人用‘魔’来形容我。”
“我知道你不会放在心上的。”克劳迪娅仍在笑，“对了，你那个‘兄弟’呢？”
“你说乜蛹啊……她是个女的。”
“啊？女的……”克劳迪娅愣了愣，景言却笑了。
“要是乜蛹知道你以为她是个男人，她肯定会杀了你。”
“你们杀手真可怕。”克劳迪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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