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和鲜血纠缠。
从少年的身上溅出艳丽的鲜血。
那样的鲜血像是花瓣一样飘落。
因为太过美丽、她伸出手,想要将它们收集起来。
可蹲下身、抬起头才发现。
那只是梦境而已。
友人少女从梦中醒来。
指尖什么都没有触及到。
就算在躺在床上、体温也依旧冰凉。
不现实感牵连着眩晕。
她抚着额头、瞥到阳光从窗帘落下。
天亮了啊。
于是走向浴室,漱口,洗脸,整理头发,扯下粘在外套上的线。
拿起书包,走向屋外。
那之后也只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可是她并没有实质地感觉,只是如同做了一个梦一样。
做了一个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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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的是友人少女,同学A,少女A。
不,这样的说法大概有所偏颇。
失去的只有友人少女身后,那一排空着的座位。
明亮的光线落在整洁的书桌,上面摆着放在水瓶里的鲜花。
其他的人都活了下来。
唯独八神君、汐,和那一群称得上熟人的少女们。
友人少女记得、同学A也记得,少女A也记得。
最后的最后,为了阻止魔人,而献出性命的八神君。
友人少女在课间走出教室,来到了屋顶。
被冷风包裹着,会逐渐清醒的吧。
她却不自觉笑了。
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超自然事件之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除了他们三人,谁都不记得那样的事。
这样的怪异被定性为事故。
就如同他们原本就不存在那样。
可友人少女抚着屋顶的书桌。
还有摆放在一旁的沙发,它们确实存在着。
死亡游戏过后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通关游戏,成为神明。
也没有人因此看得见鬼魂。
灰姑娘依旧是灰姑娘,黑羊也还待在白羊的圈中。
这样正体不明的痛楚揪住了呼吸,让思考也变得不通畅起来。
那么就放弃好了。
就如同一如既往、放弃就好了。
友人少女无视了那样的感情,一直看着屋顶的天空。
从蔚蓝到昏黄,从昏黄又到夜幕降临。
到抱紧双肩,确实地冰凉了起来,她才缓缓站起身,走回教室。
教室里传来轻声的,说话的声音。
她推开门,对方中止了谈话。
是同学A和少女A。
即便三人尽力向大家解释了当时的状况,可完全没有记忆的人们只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即便看到了幽灵,对看不见幽灵的大家说的话,只会被当做怪人吧。
同学A径直地朝自己走来。
并没有做出什么粗暴的动作。
只是瞪着她、咬紧牙说着。
“为什么你还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啊。”
友人少女记得最后发生的事情。
鲜血飘落如花瓣。
瑰丽地让她忘记了逃跑,可湿润的触感落到指尖,她才确实意识到那是血液。
而八神君拖着那样的身体站了起来,拦住了魔人。
同学A和少女A将自己拖走了。
接着是一阵炫目的白光。
然后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明明是自己期待的异常事件。
可怎么想也开心不起来,连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徒劳地觉得痛苦了起来。
所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表情吗。
她触碰着自己的面颊。
僵硬的脸上还上扬着嘴角。
“他是因为、保护你才死掉的吧。”
同学A压抑着愤怒这样说着。
可友人少女做不出回答。
为什么发出不了声音呢。
少女A拉着同学A,沉默地离开了。
教室依旧空荡荡。
友人少女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对了,和汐一起回家。
于是她开口了。
“——”
那并不是话语,而是不成形的啜泣。
她才察觉到痛楚的正体。
因为谁都不在了。
仅仅因为自己期待着的怪异,将他们都夺走了。
稍微不那么寂寞的她,又变回了孤身一人。
所以她的嘴角上扬着,唇间吐出琐碎的话语,胸腔起伏。
眼泪如注落下。
滴到课桌,浸入木质的缝隙。
她带着笑容,就这么痛苦地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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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们。
不、她是在这里长大的。
可身旁少了那个人,感觉什么都变得陌生起来。
友人少女静静地站在汐家里的店门口。
上面贴着[因事关闭]的纸条。
于是又这么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
要给谁打电话、父母吗。
不、友人少女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从小就被丢在这里,也是多亏了汐的家人,才平安地长大。
事务所吗、不,事务所早就解散了,而且他们对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也毫无兴趣吧。
要去拥抱谁、要去依偎谁。
已经没有人了。
学校传出了那样的流言。
事故的起因是她。
汐、八神君,还有另外的人,都是因为她才失踪的。
虽然同学A和少女A拼命解释关于死亡游戏的事,可没有人认为那是真的。
后来他们也放弃了。
为了团结的班级,放弃了。
大家很喜欢汐。
所以对害死了汐的自己憎恨着。
大家很喜欢新来的外语老师。
所以对害死了外语老师的自己憎恨着。
这样一起厌恶着某个人,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所以友人少女没有反抗。
课桌上被画着[去死][都是你的错],也没有反抗。
课桌上摆着悼念亡者的鲜花,也没有反抗。
抽屉里被塞了泥土,也没有反抗。
身上被倒水,也没有反抗。
有汐在的话,没有人会明目张胆地做这种事情。
有八神君在的话,大概会把课桌踹飞和别人打起来吧。
他们都是会帮助自己的人。
也是因为自己才死掉的吧。
一味着期待超常的事件,可时至今日才意识到,自己并非主角的事实。
挣扎着,痛苦着,又努力着。
可并没有前进的方向。
试着对自己说了些丧气话,也只是让心情变得更加沮丧。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星期,到了周一的上午。
友人少女坐上了电车。
随着电车摇摇晃晃,呆滞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过了河边,过了游乐园,到了终点站,又回到了起始的地方。
回到了学校。
已经是下午的时间了。
那个冷淡的教师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同学之间这样说着。
[死掉的是她就好了。][为什么还会来学校啊][真是令人作呕][快回去]
友人少女没有和人交往的习惯。
从小有汐陪着自己就够了,连他人的话语也听不到。
可现在那样的声音却如此的刺耳。
洞穿脊椎、沿着血液,蔓入身体。
不、明明失去了重要的是自己才对。
可是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
那之后,对时间的概念也模糊了起来。
友人少女回想起小时候和汐的对话。
是关于未来要成为什么的话题。
汐想要成为宇航员,想要去看看整个宇宙,到地球之外,到太阳系之外。
自己一定也被当时闪闪发光的汐的眼神所感动吧。
那么八神君了。
他会想要做什么。
不、那样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吧。
友人少女低下头,才意识到已经站在了楼顶的边缘。
向下俯视的高度让身体稍微有点眩晕。
她回想起上次这样俯视的原因。
果然跳下去就好了。
跳下去会转生到异世界,跳下去会成为超能力者。
跳下去的话,灰姑娘就会成为公主吗?
所以她笑了。
眼泪划过嘴角,尝起来有些苦涩。
可她还是笑了。
“像我这样的人,真是,对不起。”
不知道对着谁这样说着。
然后放轻了身体,准备如此坠落而下。
“像那样的话就好了吗。”
“是谁——”
谁都没有。
但是声音就这么响了起来。
“就这么逃避的话,就好了吗。”
“……因为,没办法吧。”
“没办法?”
“我,什么也做不到。只是心存幻想,却朝着相反的方向才前进,那样到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吗。我都失去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朋友,就这么失去了啊……在这样、只剩下恶意的地方,我要怎样才能活下去……”
“啊啊,并不是因为想要转生才跳,而是因为活不下去,才跳的吗。”
友人少女愣住了。
可不满的情绪随后爆发。
将痛苦、挣扎,愤怒,与无助一并。
“是啊、就是那样啊。”
一并宣泄着。
“不是想死才死,而是因为活着太痛苦了,这样有错吗。”
一并恸哭着。
“我也想成为世界的中心啊、想要什么都顺心如意。”
一并地纠结着。
“可没办法的吧、没办法的吧!我只是沙子而已,废物而已,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做不到,不像汐那样,也不像八神君那样。我就是这样没用的人而已啊——”
不自觉身体也失去了力气。
她跪倒在地。
沙哑着声线、即便哭泣着,也还是呐喊着。
“很辛苦的啊……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报以恶意。”
而那个声音,缓缓地靠近了。
友人少女抬起头,她记得这个人。
小小的金发少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选择了伤害自己——”
“那、又怎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是,超能力者,也不会,魔法,在这样无聊的世界里……比世界更无聊的,是我自己吧。”
“你还是有一件事情做得到呢。”
“……”
金发少女微笑着抬起手。
要做什么——
那只手朝着自己的脸颊快速地落了下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响。
刺痛。
然后是,玻璃破碎的样子。
浑身鲜血、被搀扶着的八神君也在后面。
“你可以像这样,给那些嘲笑你的人,狠狠地一巴掌。”
“什……什么。”
“别开玩笑了,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好,所以就伤害自己。”
“……”
“舍弃自己的性命,为了逃避而逃避,这样你就甘心了吗。”
“我——”
“被谁辱骂,就骂回去,被谁欺负,就欺负回去,被谁抱有恶意,就给我揍回去。”
金发的少女这样说着。
小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原来这上面画的。我总觉得不对。”
“…..那个是、”
那个是友人少女在图书室的小册子。
“黑色的兔子越过围栏——那并不是想通往新世界的意思吧?而是想要逃走、尽全力地从白兔群中逃离而已。”
“……”
“期待着异世界什么的,超能力什么的,不,你希望的不是那些,而是不一样、能够带着你从现实中逃离的东西,让灰姑娘变成公主的魔女,让青蛙变成王子的魔法。”
[社长,是王子变成的青蛙。]
“闭嘴阿八。所以这样你就满意了吗。你就满足了吗,甘心了吗。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咒骂你的人,欺负你的人,伤害你的人。从他们身边逃离你就没问题了吗——”
没问题——
她想说出这样的字眼。
可话语到唇边只变成失声的哭泣。
没问题的。
怎么可能没问题。
为了自己的工作,所以没有参加运动会,而输掉的事情。
是你们自己不努力吧,为什么要责怪在我的身上。
发生欺凌事件,也是你们自己的怨气往我的身上发泄吧。
你们都喜欢的老师离职是我的原因、开什么玩笑。
才不是、是你们自己,做出了欺凌的行为,才会让他离职的吧。
所以友人少女踉跄着、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哭泣着。
“别开、玩笑了。”
寻觅着活着的地方是艰难的事情吗。
要在无聊的世界中寻找有趣的事情是艰难的事情吗。
凭什么、
凭什么要遭到这种待遇的我逃离才行。
“别……开玩笑了——”
友人少女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可面前并没有金发少女,也没有浑身鲜血的阿八。
而是那些同班的学生。
他们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嘴里说着令人厌恶的话语。
[死掉的是她就好了。][为什么还会来学校啊][真是令人作呕][快回去]
恶毒的语句如同诅咒。
让她捂住双耳、闭上双眼。
可即便如此声音也没有消失。
然后金发少女又出现了。
站在自己的旁边,目光冷漠地望着自己。
“那么要怎么做。”
她转过身、背后是屋顶的边缘。
掉下去的话什么就听不到了。
而前面是站着的学生们。
咄咄逼人地念着诅咒的话语。
“我……”
那样的场景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退、身体差点失去了平衡。
“咬着牙,挨上一拳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死的话,给我把那些家伙拖下水。”
友人少女想起来了。
八神君曾经说过那样的话。
[就如同身缠荆棘那样、有谁出拳就会被刺痛,有谁靠近就会被割伤。
不满的话就去向他们发泄。
讨厌的话就去对他们谩骂。
痛苦的话就去对他们报复。]
成为荆棘恶徒——
所以她站了起来,朝着前方。
身体依然恐惧地在颤抖。
双腿也摇摇晃晃。
声音还带着哭腔。
即便如此,还是怒吼着,大喊着,咆哮着。
挣扎着朝他们冲了过去。
对啊。
这个时候只要这样说就好了。
对那样的闲言碎语只要那样说就好了。
“吵死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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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我说真的没问题吗啊疼疼疼。”
“有什么问题嘛,友人少女不是最后自己选择了反抗嘛。”
魔人袭击的最后一瞬社长她们赶了过来。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让骨骼和伤口愈合了。只是疼痛还残留着。
魔人也理所当然被暴揍了一顿。
毕竟它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所以之后才是重头戏。
现在的学校并不在现实之中,而是社长所制作的里空间。
之前那些晕倒的学生,被恋之魔法使使用了魅惑魔眼,控制着所有人,伪造了一个现实出来。
然后就将友人少女独自一人丢了进去。
我们也并非只是站在外面看戏。
确实地陪着友人少女在里世界度过了数周的时间。
直到她再次站在高台的边缘为止——
现在的她晕倒在地。
这样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会是什么呢。
“话说社长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啊?”
“那个绘画,黑色的兔子并不是要越过围栏,而是要从这里逃走而已。”
“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笨蛋。”
是这样吗。
因为没什么力气,我可不想浪费在和社长拌嘴身上。
直面现实的勇气吗。
啊啊,想一想我还真是缺乏这种东西呢。
蜷缩成一团的友人少女,看上去就像是小动物那样。
我从女仆小姐的搀扶中走了出来,不自觉轻抚着她的头发。
社长并不打算让她也卷入恶役的事情之中。
说是以后的话,让她看一些奇怪的东西也没关系。
眼镜妹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样子。
并没有去追问,我坐到地面,在友人少女的旁边。
是啊。
就是那样的事情啊。
想要从恶意之中逃跑、这是正常的心情。
可是那样当然会不甘心,会愤怒,会不满。
而那份痛楚最后折磨自己,即便这样无趣地逃离,恶意也依旧不会消失。
所以我才成为了荆棘恶徒。
被谁咬了,就狠狠地咬回去。
友人少女即便最后身体失去了力气,也还是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已经,很努力了。
辛苦了啊。
果然是这样。
总觉得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原来就像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真是扰人的回忆。
我摇了摇头。
友人少女醒来之后当然不会记得这样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
但事情并不会到此结束。
即便记忆被清楚、留下的痕迹也不会被清楚。
下一次不再会是汐流着泪默默地擦拭着她桌面上的痕迹。
而是她站起身,朝着说闲话的家伙,狠狠一巴掌扇过去的场景了吧。
啊啊、不好,万一发生什么恶性的事件就不好了,我还是适度地去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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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运动会圆满结束。
也称不上圆满,因为友人少女拒绝了最后安排的赛跑。
和汐两个人好好地逛了一场校园。
后来是我上场、嘛,因为我也不擅长跑步,所以得倒数第二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社长伪造的世界和现实时间的流逝速度并不一样。
算起来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在被清楚掉记忆的大部分人眼中,什么都没发生吧。
啊,稍微有点变化的是同学A和少女A。
我回到教室,疲劳地趴在桌子上。
这样一来差不多就能该退学了。
啊啊,终于能回到安定的生活中了,虽然平时也没怎么老老实实上课。
“喂、八神。”
“啊?”
“为什么明明不行,你还要去接替跑步的位置啊,最后不是输了吗。”
啊,怒气开始朝着我发泄了。
没办法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没办法团结吗。
哈哈哈小子你可找错人了。
“是你们自己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友人少女站了起来。
“害怕输掉,推辞了上场、而在别人输掉之后却又过来抱怨。”
“你……还不是因为你拒绝了——”
“我需要为了你丰富多彩的高中生活而搭上自己重要的事情吗。”
“你说重要的事情……最后不是和汐去逛展位了吗!”
我瞅了一眼,嗯嗯,专门挑汐不在的时间发难。
这个小子,莫非是喜欢她吧。
让店长知道了得活活被打死。
“因为汐是我重要的挚友,和她在一起的一秒都比现在和你说话的时间珍贵。”
友人少女是笑着说的。
视线和我相接触——调皮地眨了眨眼。
不、这家伙,莫非是记忆还保留着。
[说什么啊!][都是你们的错吧!][本来能赢的!]
因为这样的争吵,导致教室里其他人也跟着闹了起来。
大多数是站在友人少女的对立方。
嘛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后变得稍微恶毒了起来。
听着那样的话语,友人少女沉默了。
正当我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她抬起头,眼神明亮地,声音轻快地说着。
“吵死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吵死了,混蛋!”
用意想不到的气势喊了出来。
真的努力了啊,这个家伙。
随后又悄悄瞥了我一眼,浅浅地笑了。
真是的,到最后也在给人添麻烦。
在愤怒起来的教室之中,我站了起来。
说起来虽然事情看上去有点怪异,不过严格来说,我和友人少女才算恶人的一方啊。
反正明天就要退学了,我大闹一场也没关系吧。
那可不是我的错。
被咬了一口,就会狠狠地咬回去。
谁叫我们是,荆棘恶徒呢?
感觉身体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我走了过去。
毫无顾忌地大笑着、然后对着找茬的人。
狠狠地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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