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没事……啊!” 替豢龙挡下落雷的是一个穿着暗蓝色旗袍的少女,她回头关心的询问豢龙,可没等她说完,豢龙就抬手用龙筋做成的长鞭抽在她的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少女被抽的跪倒在地上,背上衣物连同皮肤绽出三道巨大的伤痕。豢龙上前一脚踩在她的头上,近乎歇斯底里的叫喊:“我什么时候让你挡的?!我自己挡不住吗!?谁允许你出来的!?”他一脚狠狠的把少女踢到一边,仿佛一只仅有的尊严被践踏的野狗。
“对……对不起,先生……”少女吃力的爬起来,她背部的伤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愈合,更惊人的是旗袍破损的地方也在逐渐修复。“喂!你们是一起的吧!为什么那个女孩之前被塞在箱子里?你干嘛那样打她?”柳诗夏带着愤怒和不理解向豢龙问道。
“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杂种管那么多干嘛!”豢龙一边吼着一边将长鞭抽向柳诗夏,柳诗夏先前就窝了一肚子火,此时暴脾气被豢龙一句“杂种”直接点炸了。“杂种是吧?老娘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但她非但没有冲向豢龙,反而是后退几步闭上了眼睛。豢龙也没闲着,他咬破自己的右手手指,拍在地面上,直径五米的圆形土地竟然在以他右手为中心,在一阵红色光芒下出现了一个内壁刻满咒文的深坑。
他一甩长鞭将柳诗夏捆住,想要将她直接拉入井里,然而此时,她睁开了双眼。
一种熟悉的重压压在豢龙身上,但他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刚出生没几年的小龙就会用龙界了?”
此时柳诗夏双眼已经变成灿烂的金色,瞳孔也变成像爬行类动物的狭长眼瞳。“哆摩诃耶喏”奇异的音节从她嘴里吐出,黑夜的天空裂开了一道裂缝,一束光落在她的身上,金色的粒子在她的额头凝聚成两支光芒组成的角。
柳诗夏缓缓开口,用龙的语言说出“白露”两个字。
于是四周的所有都开始生长出巨大的冰花,连空气也不例外。锋利的冰刺刺向豢龙,他的脸上却出现了兴奋的神色:“有意思,本以为只是一条什么都不会的小龙,没想到连龙界都会用了,上次这么开心是在杀了‘清’的时候吧?”
他扔下长鞭,右手在空中用鲜血书写着,而随着他的书写,柳诗夏四周出现了许多巨大的长钉,身后也是一根通天的石柱,那石柱上血迹斑斑。
柳诗夏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长钉一瞬间就将她钉在石柱上,她痛的叫出了声,伤口流出了金色的血,此时她用余光看到,一旁那个女孩像是不忍看到她这样一般扭过头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剥龙柱!我最爱的刑具!”豢龙张开双臂兴奋的大喊,他再一次将右手拍在地上,这次发出红光的,是剥龙柱下的地面。“你就在困龙井里被烧成灰吧!”他现在兴奋的要死,因为他感受到了和百年之前同等的愉悦。
突然,他感到身后有人,回头一脚踢飞了手里握着刀的魏英杰,豢龙眨了眨眼睛,问他:“你要干嘛?”
魏英杰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断了几根,但他脸上没有一点疼的表情,手里依然攥着那把小刀。“侠哥说了,弄死你,我是她小弟,所以我就要弄死你。”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豢龙脸上出现了浓浓的迷惑,但接着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奥!我懂了!你喜欢她对吧?”他指着被钉在剥龙柱上的柳诗夏。此时的柳诗夏发丝凌乱,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但她现在各个感官都敏锐到了极点,这是剥龙柱的效果,它能让被钉在上面的龙清晰的感受到那长钉穿透身体的痛苦。但此时,柳诗夏因为剥龙柱清楚的听到看到魏英杰那边发生的一切,她笑了笑,角度小的几乎看不见,但她依然吃力的对豢龙说:“才不是呢……因为他是我小弟呀……”“不,我就是喜欢她,”魏英杰打断了她,而后接着向豢龙说,“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死之前,你杀不了她。”
豢龙看着这个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男孩,他突然怒火中烧,抓起他的领子,把他狠狠按在一堵断垣上,他表情狰狞,却泪流满面。“你喜欢她!?”他指着柳诗夏问魏英杰。“一条龙!?”他说完就仰着脖子大笑,笑的嗓子都哑了,但眼泪却不住的往外流。“**!!!”他怒吼着,像摔一个破娃娃一样把魏英杰不断的向地上摔打,血液向外飞溅。“啊!!!”那骨骼和血肉破碎的声音让柳诗夏大哭着向他哀求:“放了他!放了他!别打了!我求求你……”
他听到柳诗夏的哭求,动作停了下来,他大哭着,像一个孩子一样,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孩冲过来抱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没有看到四周弥漫的雾气。
“螭吻,这么多年不见,你居然变得这么丑陋。”雾气里一个男声传来。女孩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抓着豢龙的手说:“先生!快走!”豢龙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哭泣。最终,她跪在他的面前,豢龙看着她。“先生,我可以不要一切,我只要你活着,答应我,快走。”他最后还是停下了哭泣,低着头,站起来用术走了。
女孩向雾里看去,声音里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蜃楼……”“滚,别再让我看见你。”雾里的男人打断了她的话。
女孩朝着豢龙离开的方向追去了,一个穿着艳丽唐服,抽着长柄烟斗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停在倒在血泊当中,眼睛依然没有闭上的柳诗夏身边,又看了看远处的魏英杰,叹了口气。呼出的烟雾渐渐成为雾气的一部分,使得四周的一切都逐渐模糊,只剩下这寂静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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