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三个人打电话的声音，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
虽然没有到没有一个人可联系的地步，但是通讯录里的电话似乎从高中时代过后就没怎么再增加过了。
智能手机的普及使大家都更加喜欢加微信好友，而非麻烦的去输手机号码。
我看着通讯录里的名字，想了想，决定还是打给白阳。
当然，如果他换了号码那就只能算我输了。
被调成无声的按键向小白传去了通讯，我的心脏因为才刚刚开始的等待而大声的跳动起来。
虽然李扬一直想拉着我去高中的同学聚会，但我却都给推脱掉了。
我所知道的信息仅仅停留在他在某个新闻行业工作，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
电话那边响起的是致爱丽丝的彩铃，但是本应是用作舒缓等待的音乐在我看来却如此的使人焦躁。
然而“啪”的一下，已经渐渐暗去的手机屏幕又突然明亮了起来。
等待通讯的图标已经改成了电话时长的计时——他接电话了。
“喂，您好？”
“你好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无疑就是小白，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介绍自己。
“您是哪位？”
“是我。”
“啊~我知道了。好久没见面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系我了？”
虽然这是我期待的回答，但是他友善的回应却让我觉得这家伙有些不可救药。
“你真的听出是我了吗？难道你不怕是‘是我是我’诈骗吗？”
“啊？‘是我是我’诈骗？”
电话那头的他突然笑起来。
“你真的是变成了不起的警察了啊，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吧？”
“你……”
“好吧，那我再顺带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上来的话，我就听你接着向下说~”
“你讲。”
“猩猩是谁的外号？”
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我翻了个白眼儿。
“李扬。这个答案应该地球人都知道才对。”
电话那头的他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你对李扬还是这么过分啊……不过，现在就能证明你是你了~我们可以接着向下讲了吧？”
“嗯，那我和你说正事了。”
“请~请~”
“最近外面有什么你觉得很奇怪的新闻吗？比如大批民众不同原因的死亡或者是某条路段突然出现了空间隧道，还有年轻人纵火之类的？”
“啊这种奇怪的新闻……”
电话那头的他明显产生了疑惑。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只会在科幻片中出现吧？现在网络啊微博啊传播消息很快的，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应该会第一时间成为热点才对啊……毕竟科学家最近都在找什么平行世界之类的嘛~”
他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难道这也属于警察的操作范畴啦？”
话筒那边传来的是毫无恶意的笑声。
“啊当然不是，只是局里突然跑来一个人说最近发生了这种事，所以我就想着问问新闻方向的你确认一下。我还以为是我孤陋寡闻了，看来跑过来的那个人确实是个精神病。”
“唔嗯……”他犹豫了一下，“我已经跳槽不在新闻公司干了哦，以后这种事情大概帮不上什么忙了。”
“没关系，毕竟你们随时跳槽都可以嘛，又不像我们只能干警察。”
我打了个马虎眼一带而过，但是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辞职。
“我们改天能抽个你不忙的时间在我们警局附近见面吗？小白你都没去过同学聚会吧，我还怪想你的。”
“你这么说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工作一直都挺忙的。好啊，那就这周六吧？你们警局附近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馆子，我请你吃饭~”
“哈哈那还真挺期待的，到时候就麻烦你破费了。那就周六见。”
“嗯~周六见。”
说完后，小白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我长舒了一口气。
太久没有和父母以外的人通过电话了，突然要联系的人还是很多年前的高中同学。
虽然觉得小白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是幸好他还记得我……也还记得李扬。
不知道躺在医院的李扬如果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有些许的欣慰呢。
“你打了好~长时间的电话啊。”
大姐头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冲我摇摇手机走了过来。
“我和妈妈的联系没有任何问题，信号是好的。但是……想要联系阵法外公安局的朋友信号就不太好，虽然勉强能说上话，但是一旦涉及到重要问题电话就断了。”
“我外面的公安局没什么朋友，不过刚才和新闻业的朋友联系了一下，电话信号也没有问题。”
我往科长和阿雅那边看过去，他们两个还举着手机在拨号码。
“不知道科长和阿雅那边能不能联系到外面的增援。”
“听天由命吧。”
大姐头有些无奈的笑着。
“是啊……听天由命吧。”
我和大姐头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等着科长和阿雅。
他们真正拨通电话的时间很少，对着话筒仅有的几句话也只是寒暄，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通讯录里找号码。
其实从他们的表情大致可以猜出来，他们的情况应该和大姐头一样。
那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的通讯线路都是通畅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和外面相关人员的沟通时，线路就会中断。
这样想来，这情况和结界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普通的行人都可以正常的通过，但是当局里的人走过那条路时，我们就会被连通到另一个地方去。
真有趣。
那就好像是我们没有通过某种“筛选”，因此只好一直留在袋子里。
我想起了化学中讲过的半透膜实验。
在水中的粒子可以自由活动的前提下放入半透膜，较小的粒子可以通过但是较大的粒子就不可以，由此将两种粒子区分开。
那么就像半透膜的孔径有大小区别一样，我们被留在这里也应当是没有通过某种筛选条件才对。
因为我们经历了这次事件？
难道那个女人的能力已经强大到可以通过我们的记忆来进行筛选？
不……不对。
不要说这里大部分的人都没见过那个女人，就算是见过，她想要在记忆上动手脚没有大量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有帮凶，或者，存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标记方法……
再或者——
是两者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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