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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幕间:战争使者

6.幕间:战争使者

2082年7月1日

00:00

植物园站

旧地铁车厢内 “科技实验室”

光头党:蒙斯克老板!光头汽修厂的车床等工具已经搬到了车厢内,我们将车厢改造成了一间工程站,我们可以在那里强化武器和护甲了!

戴米安:辛苦了,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考虑到工作时间,我会付给你们双倍加班费的。

光头党:嘿,光头党可不会因为谦虚而不收礼物的。

戴米安:没关系,这是你们应得的。

光头党:(环顾)

戴米安:怎么了?

光头党(小声):老板,我们知道最终决战即将开始了,只要有车床、熔炉和模具,我能用现成的铁和碳造出钢芯子弹!我研究了虎鲨步枪的结构,相信只要把橡胶弹头从子弹壳上拆卸下来,替换成钢芯,那些蟑螂什么的全都不堪一击……

戴米安:你……

光头党(小声):我知道私造弹药是违法的,但老板……你是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人,每次战争都是你冲在最危险的第一线,避免了更多的兄弟落入陷阱。但现在情况特殊。我认为需要一些“保险措施”。不如我今晚连夜秘密为你制造一些钢芯弹,你藏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戴米安:不,你不需要为我铤而走险!

光头党:可是老板,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们?

戴米安:我自有办法,我是雇你来帮忙的,你只需要按吩咐行事。

光头党:好的,无论如何我相信你。

戴米安:对了,车间在哪?我能一会借用一下吗?

光头党:…………

光头党:当然可以!第七号车厢,如果……你不知道制造子弹的方法,我会告诉你的。

戴米安:谢谢,但我不是要制造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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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5

“补给车厢” 附近

伙夫:蒙老板!

戴米安:你好,胡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伙夫:关于……伙食问题的。

戴米安:今晚大家吃蔬菜汤,对吗?

伙夫:是的,不过……我想跟你谈谈“军粮”的问题,你看,我们现在是一支军队,所以,必然需要一些……贴合军队特点的伙食。

戴米安:……你想说什么?

伙夫:被那些臭虫围困在烧烤摊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完了,我们集结了所有力量,准备殊死一搏,可老实说,我从没想过当时我们能胜利,这时,你的人出现了……

戴米安:你做的很好,战友之间不需要感谢。

伙夫:蒙老板……虽然我们互相都是老板,可我知道,你的生意,是我一个小小的夜市排挡无法比拟的……

戴米安:哈哈,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伙夫:我明白你的才华,你领导有方,敢打敢拼……即使你现在一无所有,然而只要你还活着,终究会东山再起,不像我……

戴米安:我看你的烧烤铺也经营的有声有色,就没想过开个连锁什么的?

伙夫: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伙夫:(摊手)

戴米安:这是什么?

伙夫:“大力”。

戴米安:我的天……

伙夫:我在黑市上收购了一套本该报废的植物培养槽,在我的店铺地下秘密种植“稀有”植物,然后利用在附近废城搜集到的药品……制造一些……“野味”。

戴米安:你必须马上收手,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伙夫:这几天的遭遇令我仿佛重获新生,我终于下定决心,金盆洗手。我这里还有一些“大力”。

戴米安:快把它们毁掉。

伙夫:听我说,“大力”融合了口服肾上腺素、内啡肽还有镇静剂。赌场的拳手们用过以后精力旺盛,力大无穷,全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我想,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你保管吧。你来决定怎样使用它们。

戴米安:胡先生,你知道吗。我们那时候的运动会一旦发现运动员使用药物提高成绩,这位运动员就会被终生禁止参加比赛,因为如果不严令禁止,最终,大家都会使用药物。所有运动员都会深受其害,甚至成为瘾君子。

伙夫:可这是“战争”,不是吗?

戴米安:战争并不代表我们就能践踏底线。

伙夫:再见蒙老板,我要休息了,明天我的人会提前准备好早餐的。

戴米安:晚安。

伙夫:谢谢你,你的勇气鼓舞了我,让我下定决心告别过去腐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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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0

士兵(敬礼):长官!

戴米安:贝尔!

士兵:是我!我有事情报告给你。

戴米安:直说吧。

士兵:看看这个。

戴米安:这是什么?

士兵:蟑螂铠甲碎片,我在植物园站的研究室里找到了一台显微镜。我研究了这种甲壳的构成和化学性质。

戴米安:你真有心。

士兵:长官,我的研究发现这些蟑螂的甲壳是由几丁质、钙质和少量金属构成的——它们甲壳内部含有金属尤其让我震惊。看来你的看法是正确的,确实有类似邪恶博士这样的角色正在改造这些虫子,自然界中的金属位置都非常稳定,很难稳定循环,不太可能自然演变出体内有大量金属元素的生物!

戴米安:是的……当然。

士兵:长官,有一种现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在地铁站发现了一台自动售货机,还记得它吗?

戴米安:哈哈,我们那时候全世界最畅销的饮料,给1亿沙发土豆带来快乐的液体。

士兵:(倒)

(兹————)

戴米安:噢,天啊。

戴米安:我想想……饮料中的酸性物质与甲壳中的几丁质与钙反应,生成大量氢气与氧气……

士兵:这些甲壳不是完全封闭的,实际上它们是有微小孔洞的!液态可乐能够渗透进这些小孔,生成气体,加上可乐本身内部含有二氧化碳,所以……

(啪茨——)

士兵:最终,甲壳无法抵御内部气体膨胀,出现裂痕。

戴米安:你真是个天才!

戴米安:把易拉罐摇一摇,投掷出去,然后——嘭!完美!

士兵:这就是我要报告的事情,长官!我们一定会遭遇到更多的蟑螂的,我提议为战士们补给一些“破甲手雷”,完毕。

戴米安:(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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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0

Mr.Sung:蒙斯克老板。

戴米安:你好。

Mr.Sung:我知道我有喜欢废话的毛病,我尽量长话短说,我派人搜索了高道长的房屋。

戴米安:我去过那里,一片狼藉。

Mr.Sung:我们发现很多藏书、丹药,除了一些道教经典外,还有这些他原创的《巫蛊秘笈》……已经写了10册,至少1000多页……

戴米安:我看看……天啊,这是什么符号?!

Mr.Sung:我们恐怕永远也无法完全看懂他的研究成果了,他自创了大量符号和文字。根据我们的技术员对他身份的调查,他生于和你差不多的年代,但却没有父母,在政府那里留下过一次犯罪记录:涉嫌组织邪教、制造危险生物,但从未归案。

戴米安:我知道他的故事……小姑娘告诉了我。他被人贩子拐卖到了巫蛊神教里,在那里他自小就被教主洗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发觉了自己的处境,并夺取了教主之位,却被人民警察剿灭……

戴米安:从堆砌着错别字和奇怪符号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他的文化并不高,恐怕在几十年的躲藏中,他坚持自学了一些知识,又根据被教主灌输的内容,自创了一套属于他的理论。

Mr.Sung: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妄想,服用丹药就能控制虫子,修炼就能飞升……怎么可能。

戴米安:……你说的没错。

Mr.Sung:老板,你看看第二册,里面有一些他的配图。

戴米安:…………

Mr.Sung:这恐怕是巫蛊神教很早以前就有的研究成果,巫蛊神教历史超过千年,教中异士有捕捉虫子互相吞噬,以此炼化药引的习俗。用什么虫子可以炼化出什么药引,都有严格记载,在2015年的时候,他们已经炼化出了七重“王蛊”,那一年也是巫蛊神教被警察剿灭的一年……

戴米安:看来那只大蜘蛛的来历,还有道长招来杀身之祸的理由都有解释了……

Mr.Sung:也许在虫子看来,他们才是正义的。

Mr.Sung:但老板,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为道长报仇雪恨!

戴米安:我明白。

Mr.Sung:这些书籍我只是简单翻阅,后面还有不少玄虚至极的内容,我把它们交给你了。

戴米安:嗯,谢谢。

Mr.Sung:我建议焚毁它们!这是高道长毕生心血,可是有些禁忌的知识必须被深埋……

戴米安:我会记住你的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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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0

1号车厢 指挥中心

戴米安:我开始体验到当总统的难处了。

莫德雷:怎么了老板?想要竞选总统的话,你得先当上城市议长。再说现在权力已经分散,总统没什么实际权利,相当于个大号执行长官。不如等一切结束,我们就一起继续干黑社会吧,吃喝玩乐全部免费……

戴米安:不是这个意思,回想我们刚刚起兵的时候——

莫德雷:老板,也就几天啊,怎么就开始感慨了?

戴米安:我们到过战场,但真正作为掌握全局的指挥层却是头一回,领导一支军队去击败我们的敌“人”。你就没有觉得有些……不一样?

莫德雷:我懒得想那么深,既然虫子挑衅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就要做出回应!

戴米安:没错,我们的目的是复仇……为了受伤的人、为了死去的人、为了被践踏的尊严,我们需要一场胜利,所以我们发动了战争。但,战争会带来更多问题。

戴米安:昨天还有今天,我们的战士有几十人受伤。未来,我们还会遇到更大的顽抗,如果……有更多的人受伤,甚至再出现死去的人,那么我们为了复仇付出了更大的代价,这么做值得吗?——然而,随着战争规模的升级,受伤的人员增多,逐渐我们深陷其中,无法放弃,因为如果半途而废的话,之前的一切努力和牺牲算什么?

戴米安:那些将军元帅们,总用烈焰与漩涡比喻战争,我早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走进了这个漩涡。

莫德雷:那怎么办?虫子冲进我们的地盘,残忍的杀了一位同胞,伤人无数,劫掠我们的食品和资源,难道我们就不管了?

戴米安:这正是战争的“妙”处,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要么忍气吞声,要么战场上见。妥协退让只会让对方愈加猖狂,最终的归宿仍然会是战场,只有战争才能终结战争,于是,战争就这样开始了,它会自己不断扩大……我们把平民武装、训练成杀虫有素的士兵,把体育用品,园艺工具改造成战争机器,我们花了大把大把的“钱”,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因为败者一无所有。

莫德雷:没错,败者一无所有。在角斗场,只要杀红了眼,挖眼睛、咬耳朵,一切手段都会使出来。所以需要裁判,可战争哪有裁判?

戴米安:过去,我很年轻的时候,国家球队失败了,输的很惨,我就想既然总统有核弹,为什么不使用它们呢?炸掉赢了我们的那个小国,我们不就是冠军了吗——真是天真的想法,不是吗。

莫德雷:哈哈哈,你管这种想法叫天真?

戴米安:当这次复仇之战开始,我认识到力量并不是绝对的。当战争之火燃起,底线就会被轻易践踏,为了胜利而追寻力量,为了力量而越过底线。最终,即使胜利了,但胜利者已经不再是之前为理想而战的胜利者……而成为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暴君。

莫德雷:很快我们就要开始决战了,你能坚守住你的“底线”吗?

戴米安: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

莫德雷:放轻松点吧,我们的对手可是虫子,弱小的虫子。

戴米安:我们的对手是虫子……人类和虫子,你知道的……人类强而不大,虫子弱而不小。沉睡的虫群等待着一位领导者来唤醒。现在,还没有这样的领导者出现,可一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我不知道战争会把我们变成什么。

莫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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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3

莫德雷:老板,你冬眠醒来整个人都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你只会说一句,干!干才是永恒的真理。

戴米安:我承认,过去我是个玩世不恭的狂人,认为自己很聪明,能把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自从醒来以后,我感觉有什么一直在改变着我,也许是这个时代,也许是这场战争——

时子:叔叔……们?我给你们炖了疏菜汤,还、还加了方便面调料包,你们……不要太累了!

戴米安:喔,你什么时候来的?小鬼,快给我睡觉去!

时子:嗯,你们……也早点休息啊。

戴米安:还有,不准叫“叔叔”!现在是2082年,我们俩的年龄最多比你大十分之一,这怎么能就成了叔叔?!要叫大哥,蒙斯克大哥,莫德雷大哥,懂吗!

时子:那、那个……

时子:不想要打、打仗的话,好好的去跟阿巴瑟谈一谈,他会理解的……吧?

时子:我去……睡了。

戴米安:去后面的车厢睡吧,小妹妹。我已经铺好了床位。别打扰属于蒙斯克和莫德雷两位大哥的专属良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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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雷:你确实改变了不少,老板。不过我觉得可能另有原因。

戴米安:谁知道~~~

莫德雷:她听到我们的话了吗?

戴米安:她偷偷跟在我后面很久了。她是另一个极端,和平,谈判,跟莱纳那个老头一样,如果和平真的这么唾手可得就好了。

莫德雷:这点我倒是赞同你,现在的人有点太……心慈手软了点,吃狗肉被禁止以后,现在杀只自己养的鸡也要被谴责。

戴米安:对人类来说,这是件好事,人类变得越来越仁慈,战争就会越来越少,世界也会变得更好——前提是没有外星人入侵之类的。

莫德雷:这倒是。

戴米安:愿我们进行的是地球的最后一战,莫德雷。如果真是这样,让我们的恶名永远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吧,哈哈~~~

莫德雷:我的名字要写在你前面,毕竟,我才是总指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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