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密林鬱鬱,涼意帶領秋天宣告降臨。
即使如此,這季節也最引動人們心中深處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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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軍用運輸機窟窿窟窿地行駛在顛簸不平的小徑,上頭載四個青年正前往目地的。
「喂喂喂你要睡多久啊?差不多該醒醒了!」其中一個正搖著身旁另一名青年的肩膀說著。
「呃……抱歉……嗯……我睡著了。我們到了嗎?……哈~」被搖醒的青年惺忪問著。
「還沒有。」
「嗯。那我是不是睡很久了?」
「足足三十六小時!這種時候你還睡的真甜,我們三個神經可是完全緊繃啊。」第三名綠髮青年甩著他頸子上的十字鍊並看著懷錶這麼說。
「啊……抱歉。我的確是太不小心了。」青年回答,意識還尚未清醒。
這時一個戴眼鏡,坐在護欄旁的第四名青年看著車外說著:「別怪他,嵐。他難得有機會休息這麼長時間,平常一兩個月只能睡不到四小時欸,這次能抓到機會算他賺。」他叼著竹籤,假裝抽菸。
「我沒其他意思。」嵐繼續甩著項鍊,頭轉向青年,一臉半開玩笑地說:「但是雷爾他在想要把你搖起來之前還以為你會睡到斷氣咧!」
「呵,我可能真的太疲累了。」青年說著:「我應該是最高警覺的,沒想到頭一個先倒。」
「沒事的,別在意,互助是我們的原則。」眼鏡青年搖搖手。
「謝謝。」青年謝道。
「哎呀,朋友嘛。」雷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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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們的目地的嗎?」眼鏡青年問著嵐。
「我怎麼知道?你知道嗎?雷爾?」嵐看著懷錶問向雷爾。
「不知道欸。」雷爾轉向青年並拍拍其肩問他:「你知道些什麼嗎?」
「……」
「你在聽嗎?」
「我忘了。」
「搞什麼啊?大家本來不知道?還是忘記了?」雷爾搔搔頭。
「可能忘了吧,畢竟一開始記得很清楚的,感覺跟著運輸車已經走了兩個月了,好像過了兩年似的。」青年說完嘆了口氣。
「話說幾點了啊?現在。」眼鏡青年問。
「一三零五!到底是怎樣?還要多久啊?我好無聊喔。」嵐不耐煩地抱怨。
「怎麼?我的書再借你看吧?」眼鏡青年遞給嵐一本小說。
「那不必了,你手上那本『極惡機器分子』我都看到會背了。泉,你背包裡就沒別的可以讀嗎?」嵐把小說推回。
「背包都裝書,那食物跟水用什麼裝啊?不過我倒是還有一本雜誌……」
「對對我知道那本也快被我翻爛了,就沒其它樂子可以給老子打發打發啊?」
「喂,我可沒說你可以亂拿我的東西耶!嵐!」
嵐對著泉比一個鬼臉。
「哼,幼稚。」泉把頭甩一邊。
「那個……」這時青年指著雜誌:「泉,能讓我看一下那本麼?」
「啊?喔,可以啊。」
青年接過了雜誌。
「還有兩位請安靜點,我們還在逃亡。」
車內氣氛頓時恢復安靜的令人屏息。
青年開始翻閱著雜誌。
剛打開內容第一個印入眼廉的標題吸引了青年的目光。
「嗯?」
「怎麼了?」雷爾靠過來看著雜誌。
「我想起來了。」青年回想到了什麼。
「什麼?」雷爾表示疑惑。
「這是我們現在要去地方。」青年指著標題。
「這……是?」
「格里芬。」
「什麼?格里芬!?」泉聽到了一臉驚訝。
「我是看到這個才想起來,怎麼了?」青年笑了笑:「格里芬與克魯格私人軍事與安全顧問承包商。」
雷爾也一臉驚嘆,露出了「在腦海中閃過什麼」的表情。
「很奇怪嗎?」青年問道。
「啊不,只是總覺得忘了什麼。」
「這不是在當初我們四個共同決定的嗎?」
「但當時只記得逃走,又得不時注意敵人的偷襲,兩個星期前還因為暴雨造成了土石崩塌,現在又是日復一日的趕路,都不知道是否能夠活著到目的地。」泉回想著,「不會有心思去記這個啦!」
雷爾繼續接著泉的話說:「前兩天不是有架空運機離奇的被迫擊砲轟下來?怪怪,結果把它打下來的是一堆無人武裝機械!陸運機也從五十多輛炸掉了現在只剩不到十輛,那一次可真認為活不過去。」
「那場仗對我們當下的情況是很硬。」青年說著。
「我在想為何不搭空運機?」泉問。
「笨蛋啊,在陸地被打,我們還可以跳出來求生,以我們的能力還可以撐一陣,但在半空中,一次就玩完了!」雷爾在泉剛發問完就直接駁回。
「但至少都過去了,我們不是挺過了嗎?」青年看著雷爾跟泉,他們三個點點頭。
雷爾回到上個話題繼續問青年:「所以我們要去的是……呃……格……」
「格里芬。」
「認真的啊?」
青年哼一聲表示了肯定。
這時卻聽到嵐又開始抱怨:「啊啊啊啊!就算知道了終點,但到底是要趕多少路啊啊啊啊啊,好無聊啊啊啊啊啊啊!」
「你確定嗎?真的是那兒?我聽過有關於他們傳言,他們選拔人手是出了名的嚴厲。」雷爾繼續說:「我們不是還有其他承包商可以選擇?」
「可是出發前我們是因為他們總部說什麼不需認可直接到指派位置就任,我是確認他們有收到了我們的資料並告訴我這個消息才決定的。」
「所以你這些都沒跟我們說?」
「我是沒告訴你們,但在問目的地時不都異口同聲的答應了麼?」
「話是沒錯,但至少讓我們有其他選項啊。」
「我也同意。那個什麼皇家人承包商專包富人區,又安全錢又多,要是我一定選那裡。」一旁的泉這麼說。
「你傻了?那裏頭很明顯都是一堆眼線,只要被看到了就只有被追殺的份。」嵐靠著壁雙手抱胸說著。
「嘖,這點我算是忽略了。」泉把竹籤吐掉,「不然你說呢?如今我們能去哪?」
「我啊,要不是必須要逃亡,傭兵也不差啊,隨波逐流的生活雖然說是居無定所,至少能以我的能力活著這樣就滿足了。」
「唉!就是這樣你才有活著動力嗎?真是一點夢也沒有的現實人。」泉一臉不屑:「前提是現在正在逃亡。」
「幹嘛啊,危難之際,你能有多餘的生命力去追求理想?」嵐反駁。
「兩位,正是因為我們歷盡劫難才選擇這裡的。」青年看著嵐和泉繼續指著標題,「我們本來就是幹這行的,躲避浩劫的同時亦能夠延續本願……或著說去阻檔浩劫以實現願望就是我們來格里芬的原因,只是這漫漫路途上讓我們有些怠慢了。」
青年看著自己身旁的配刀:「而且,沒有退路讓我們反悔。」
「什麼嘛,原來大家都這麼不小心。」雷爾插著腰說著。
「這條路是你把我們拉上來的,到時候可別又自己一肩扛起啊。」泉一個嘆氣暗示著青年的某些任性,但不帶討厭,反而有支持意思。
「呵,就算過去的一切在未來必需再活一次,只要我們能一起,就知道該怎麼應對。」青年堅定的說著。
正當大家都想起並了解了目標何在,一個東西被嵐的目光掃到。
「喂,你們看。」
大家都向護欄外看著。
一個標誌從他們搭承的運輸機旁側經過。
「是那個標誌?」雷爾說著與青年對看了一眼。
青年眼睛回到了雜誌,並點點頭。
「我們到了啊。」泉喬了喬眼鏡。
青年看著雜誌上和剛才路過的標誌,心裏這樣想著。
是啊。
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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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密林,前面的風景是遼原一片。
廣闊的平地在運輸機後座的四人青年目光左側有一座碧藍的湖,下午的太陽將其無限綻放的碎片灑落在湖面上,耀眼的閃動著。
此時在一旁的是由光芒反射出金屬顏色的建築群,並且被最外圍非常高厚,類似城墻功能的壁壘所包圍其中。
壁壘有一個像擋板的城門,接連著一條大路,依著流向湖泊的一條河川而建,看起來像幹道。
建築群和靠在後方的群山比起來渺小了許多,卻不失某種肅穆的視覺感受。
「哇啊~好壯觀的城市啊。」嵐對著眼前的景像大叫。
「拜託,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別一個孩子樣。」泉則不感覺新奇。
「我倒覺得還好,只是色差明顯有些突兀。 」雷爾摸著下巴。
青年則在最裡頭看著雜誌,看著關於格里芬的文章。
「你不出來瞧瞧?」雷爾回頭問著。
「到了就看得到了。」
「遠近之別,在於看待角度不同。」
「我知道,你講不少次了,但我現在還沒有心去欣賞。」
「這樣啊,可是錯過不再,消逝之前好好把握吧。」
青年頓了一下,隨後又笑了一聲表示理解。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我沒問題的。」
運輸機從泥濘的小徑到寬大的柏油,駛上了往城門的幹道。
「文,真的沒問題嗎?」泉指著青年的慣用手。
「都到這里了,闖一闖也不會損失什麼。而且剛才聽你們說就感覺這裡不太可能被敵軍發現。」
「不是,我指的是你傷……」
泉從護欄挪到了青年身旁,摸著他右手無名指位置的掌背,上面有著很新的疤,乍看下像是刀傷。
「啊……喔,還是有一些不適應。」青年握了握手掌,動作生澀。
「我很抱歉,要不是我太大意,你怎麼會替我挨那一下……」泉沉下了臉,示出懊悔。
「不要這樣說,當時真的太危險了。」
「可是我要是能……」
青年拍了泉肩膀笑了笑,並搖搖頭。
「欸,如果他沒衝過去幫你擋,那種威力你老早被斬首了。與其反省,不如感謝他給你用力活下去的機會。」雷爾指正著泉。
「互助是我們的原則,你不是經常把這句掛在嘴上?」
「哼,沒想到又被你教育了一課啊雷爾。」看到泉似乎釋懷了,青年的心情也稍稍輕鬆不少。
「不過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一個人硬拼啊,再怎麼樣你身後還有我們,知道沒?」泉用拳頭輕打青年硬朗的二頭肌,「想到當下你重傷的那一刻,記憶猶新,心悸猶存。」泉回想著。
青年沒回答,只是點點頭。
我們是戰友。
青年這樣想著。
如今再大的困難,共同面對就是最好的態度。
視角上的城門正慢慢變大。
運輸機速度減緩,直至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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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嵐走跳下了後座,輕鬆落地,其他三人也紛紛背上行李,離開了運輸機。
「呼,腳踏回地面的感覺真好。」雷爾深深吸了口氣,「空氣也不錯。」
「就像漂流海外兩個月的山賊一回到深山的感覺是一樣的不是嘛?」伸展開大字型的嵐蹦蹦跳跳。
「我們可不是沒主子的孤兵,你別亂說話。還有你能回來幫忙搬東西麼?別只顧自己亂跑啊。」泉側身比了手勢要嵐過來。
「好好。」嵐隨口應了聲便跑回來扛了兩箱大水箱,這時青年也出來了。
「很重嗎?我來幫你。」雷爾伸手想拿著青年背在身上的行李。
「不,沒影響。」青年搖搖手。
「我來吧,你的身體還沒有癒痊呢。」
「謝了,但我可以自己來。」
「好吧,別太逞強。」
青年又點了點頭,看這腳下的幹道。
「還真夠寬大的,這條路。」
「是啊,起碼有半公里吧。」雷爾抬頭望著點綴一片蔚藍色的幾點空白。
「真的假的?!有夠誇張的大條耶!」一旁的泉驚呼的望著彷彿無限延伸的幹道。
「看來必要時某些路段可以做數架甚至數十架空戰機同時並行起降。」
「嗚喔……」泉的下巴掉的更大了。
「自己的東西都拿好了嗎?我們目標在反方向。」青年提醒著三位。
四個人走向了城門。
「你有沒有想過途中不確定因素這麼多,格里芬還用無人自動防禦系統?」泉小聲問著嵐。
但嵐還沒開口就讓走在最前頭的青年回答了問題。
「因為有了我們被載著,他們才用此方案,以協助應變突發事件。」
「那還真是苦了我們呢。」泉回頭望著緩緩跟在後頭的運輸單位。
這時,青年停下了腳步。
「怎麼停下了?」嵐雙手扛著水箱晃來晃去。
「……」青年沒回應,只是用目光掃視前方周圍。
「文哥?」
「……啊,抱歉,在這等我。」青年示意大家原地等待,「我通報一下。」
青年向前走了幾十尺,搜尋著什麼。
「嗯……在哪裡呢……」青年自語。卻聽身後的雷爾喊著。
「城牆上!」雷爾指著上方。
三十公尺的高牆上的兩台監視器正盯著青年。
青年看見了監視器隨即從黑色連帽外套口袋拿出勳章並高高舉起,幾秒之後城牆發了一聲巨響。
城門開了。
和一般不同的是,它是向下開啟的,隨著轟隆聲隱沒至地面。
青年大揮了揮手以示其他人前進。
「走吧。」雷爾說著。
「嗯。」三人也跟上前,當然也包括運輸單位。
就像走進了截然不同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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