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我的肩膀上有一道狰狞的剑痕,从中有血不断流出。
而罪魁祸首正在我面前手提长剑,神色冰冷地注视着不断喘息,一副狼狈模样的我。
她是我的师姐,从我六岁开始跟随师父修行,直到现在也从未赢过的对象。
尽管看上去柔弱娇艳,但那柄七尺寒锋可在十米之内瞬间贯穿我的任何一个部位。就算我已身受重伤,在对练当中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十二年朝夕相处,从小到大她对待我的方式都或多或少带有两个字,残忍。还记得两三年前,我鼓起勇气向她询问其中缘由,她带着笑容,理所当然地说了句“越是喜欢的东西,就越有破坏的欲望,不是吗?”
“……”
又想起了那句话,却让我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走神。等我回过神来时,师姐的长剑已贴至脸前,却不见停滞之意。瞳孔瞬间缩小,我连忙侧身躲过,那冰冷的剑刃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子掠过面前,擦出一滴血珠。
“师弟,你走神了。”
我转过头,师姐正有些不悦地瞧着我。
“不好意思。”
事实证明,在师姐面前不凝神仔细是非常危险的。
“集中注意力。刚才那一剑以你的反应不可能这么慌张地躲开。如果师弟以后因为走神而被外面的人伤到,我会很困扰的。”
“好的,请放心……”
话音落,人影灭,随着兵器交接之声接连响起,火星四处迸溅,师姐对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一直到,半面落日沉入天边的山脉。
夕阳映照,师姐的身影在逆光中越发捉摸不清,她的残影不断在我的视网膜中闪现,当我刺中时却消失无踪。
当她的剑横在我的喉前,这场对练才算就此结束。
“师弟,疼吗?”
结束后,我们坐在空地边缘的树下,师姐小心翼翼地为我处理伤口。
我低下头,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笑道:“也许以前会疼。”
师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嘴角渐渐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接着,她就用两根手指掐起我肩膀上的裂口,原本已经结上血疤的口子立刻喷涌出血。
“师姐……!”
我连忙抓住师姐的手,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
“师弟,疼吗?”
而她,则重复着刚刚的语气对我询问,同时愉悦地笑出声来。
……
…………
………………
我的师姐……是个恶魔。
小时候一直盘旋在我心头的这个想法到如今也会偶尔出现。
可事实恰巧相反,我的师姐是一个拥有纯正血统的精灵,在外貌上也足以承负“女神”的称号。她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如同蓝宝石般瑰丽的双眼,精致的五官宛如神明亲自雕刻一般精致,那对尖耳朵是她种族的象征。
她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但因为精灵的发育期很长,外表看上去和十七八岁的人类少女一致。听师父说,师姐拜入师门甚至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看上去年幼稚嫩,跟着父母飘洋过海来到大陆旅行,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师父。而后这几人一起旅行了数年,最终师姐的父母决定将她托付给师父,原因有一部分则是他们俩想过二人世界……但这期间他们没有摸清师姐的心情便突然离去,年幼的师姐怎么可能会理解大人的那些心思?望着父母有说有笑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只剩下“我被抛弃了”这种想法,于是自暴自弃,变得形单影只极其孤僻,师父为此伤了不上脑筋。这种情况直到我被师父捡到,并收入门下。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师姐,师父很兴奋,为我们彼此进行介绍。老实说,我对师姐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因为她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谁看见都忍不住喜欢上——如果,她不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像看到了非常喜欢的玩具一样。
据师父说,那是父母离去后,她第一次展露出这么高兴的笑容,但这笑容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诡异到连师父都忍不住发抖。除此之外,她嘴里还重复念叨着一堆听不明白的话语,也许那是精灵的语言,我听不懂,但我清楚地记得师父听懂后尾巴炸毛的样子。
这之后,就是足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的修行生活。
师姐很喜欢我,但我很怕她。
那时我们被要求赤手空拳进入洞穴挑战巨熊,但马虎的师父没有勘察清楚,那里其实早已沦为蛇蝎与其他毒物的盘踞之地。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还并不晚,但师姐却看得出了神。当她将目光转移到我的身上,我立刻感觉到不妙。师姐刻意惊动了它们,也许是精灵更加与自然亲近,那些可恶的毒物绕过了她,转而冲着我扑来。
铺天盖地的蛇蝎,数量太多了,我很快便满身伤痕。晕过去前,唯一记得的就是师姐捏着一条蛇的头,高声笑着让蛇牙贴近我的皮肤。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
我躺在床上,师姐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搂着我,安然夜寐,睡得很香,看上去颇为疲惫,偶尔还会发出梦呓,念叨着“师弟,好玩”之类奇怪的话。
事后听师父说,师姐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眠不休地使用精灵独特的方法为我解毒。
什么方法?把唾液涂抹在伤口处……
当时我吐槽:“这么费尽心思地折磨我,然后又这么费尽心思地救我,师姐是个笨蛋吧。”
这话还不小心让师姐听到了。
后来我又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当然,师姐也很尽责地照顾了我三天,虽然照顾的方式回忆起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就这样,一点也不安全的十二年转瞬即逝,如今我已成人,身高早已超过师姐,但在其他方面我还依旧是远远落后。
比如说,做饭。
“师弟,把那只羊的腿砍下来,带回去。今晚我们吃烤肉。”
“明白,师姐!那师父呢?”
“回去的路上给它捡一些果子就好了。最近它一直抱怨没有肉吃,今天就让它看着我们吃好了。”
我一想到师父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出声。接着便遵循师姐的吩咐,杀羊、砍腿,师姐却对我的行为有些不满。
“师弟,你不应该杀它。即使是羊,在受到伤害时也会痛苦地嚎叫、挣扎,你不觉得听到那种声音很美妙吗?”师姐对我指责道,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
我可不敢在这里对她表现出什么不满,只有拎着血淋淋的羊腿,对她笑一笑。
落日渐渐沉入了山头,那里只还有微弱的红光在天边勾勒出一道长长的轮廓。没过多久,那一圈淡淡的轮廓也消失了,漆黑的夜空只有蓝月与漫天的繁星还在锲而不舍地散发着光芒。
四周有猫头鹰在咕咕鸣叫,我与师姐并排前行,两边是在黑暗中潜伏的树影。偶尔会有生物发光的眼睛在暗影中悄然出现,它们因诱人的血味而来,又因锋利的寒芒而去。
这片山林并非看上去那么和谐美好,这里万物勃发,魔兽横行,每一秒都在上演猎手与猎物间的生死追逐。在这里,猎手与猎物没有绝对的角色之分,身份随刻转换,时常发生在意想不到的反扑之中,没有谁是真正的强者,极致的运用自己的智慧与力量才能获得最大的生存权利,物竞天择的生存法则在这里被诠释的淋漓尽致。这也是为什么师父将此次的修行地点选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危险无处不在,每一秒,每一刻,那些猎手都有可能会循着猎物的气味而来,将你包围。
就像,现在一样。
……群狼。
单纯一个“狼”字或许并不足以形容四周的这群生物。
它们浑身漆黑,有类似狼的外表,但从脖颈处开始,如同火焰般摇摆不定的黑色气息顺延至背脊、尾巴,无声无息地燃烧着。它们各个拥有一对比狼还要阴沉、冷酷的金色竖瞳,这些目光锐利的眼睛不住地打量我手中滴血的羊腿和肩上散发血腥气味的伤口,到最后,直接是毫不掩饰其贪婪地注视着我和师姐。
听师父说,这种生物有一种独特的名称,暗触。传说是数千年前由地狱三头犬刻耳柏洛斯在人间遗留的后裔转变而来。它们凶残、嗜血,其爪牙硬度堪比金刚石,几乎没有东西可以抵御它们的进攻。
“师姐,小心。”
它们的身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辨别位置的方法只有通过冒着寒光的金瞳。
以及。
吼!
耳畔的嘶吼。
生死皆决定于一刻。我只望见剑光闪烁,温热的血便泼洒在我的后脊。一抬头,看到师姐的脸上扬起了不满和怒意。
“这群……肮脏的魔物。”
再一回头,一具暗触的尸体在地面上哀鸣挣扎,朝上的侧身有一道狰狞的裂口。
刚刚我的动作因手上的羊腿和肩上的伤口而被限制,如果不是师姐出手,我会以重伤的代价收割这头狼形魔物的生命。
然而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师姐那张侧脸看起来已经开始认真起来,想必因为我受到了威胁,让她感觉到了受辱。
啊……自己的东西,自己的玩具,怎能让他人亵玩,破坏?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正与她并肩作战,为了在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生存下去。
夜色……
渐浓。
蓝月黑云高挂天空,事不关己,冷漠地注视着大地上发生的一切。
吼……
群狼挪动脚步向前逼近,发出阵阵低吼。它们的眼中,有对食物的渴望,以及对猎物的警惕、冷酷。
我与师姐踏步向前,她比我快一步冲上前去。我被飞舞而起的银色长发遮住视线,只看到寒芒乱舞间血肉横飞四散,待银发落下,另两只暗触突然跃到空中进行扑杀,我握住剑柄正要挥去,其他暗触却咬住它们的尾巴,硬生生将它们拖落在地。
这时我看到师姐面前一共有四五只暗触伏身警惕,身上有血,受的却都是皮外伤。恐怕是在刚刚一拥而上,因为合力抵挡师姐的攻击,分摊与化解了不少伤害。
“师弟!”
“嗯。”
它们,配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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